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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越冰雪聰明,一下就明白了林青淺的話中之意。之前那份不祥的預感和兩人之間有些奇怪的氣氛,此時都有了答案。 林青淺望著她,也知道了宋清越已經知曉了自己的態度。 宋清越垂下頭,不讓林青淺看見自己發紅的眼眶。“那夏十一肯定沒有感覺到這一份特殊啊,她哪里懂陳盈風話里話外的彎彎繞繞。” “所以對夏十一來說,她就是被拒絕了。”林青淺回答。 宋清越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那夏十一是什么心情呢?” 林青淺沉吟一會,回答:“難過、酸澀、迷茫。人生中頭一回喜歡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一下就被拒絕到底。”她看著頭一點點垂得更低的宋清越,猶豫了一會,終于還是開了口,“還有一往無前的堅定吧,那可是夏十一,永遠會為了理想而拼搏的夏十一。” 林青淺在心里祈禱著。 小孩一定不要聽后面那半句。 她想對小孩說的話,是前半句,后半句是她對夏十一正經的人物分析。 宋清越沉默了很久,沒有說話。 林青淺也沒有像以往一樣開口詢問,或者坐過去把小孩抱到懷里。 小孩大概可以入戲了,這一鏡的心理還挺復雜的。 宋清越終于抬頭了,眼眶里是打著轉的淚珠:“陳盈風,我終于明白他們為什么說你狠了。” 那是一句臺詞。 林青淺心中輕嘆一聲:不知小孩想說的到底是陳盈風,還是林青淺呢? 她接過戲:“我一直都是這樣一個人,不用對我抱有太多期待。” 宋清越想著:難怪大家都說林青淺在經商上手腕狠毒,一針見血,陰死人不償命的。 以前,是林青淺在自己面前故意把這一面隱藏了起來,于是自己看見的就是一個大憨憨;一個溫柔的,對meimei予取予求的jiejie。 但這個時候林青淺想要把自己推開了,恐怕只用了三成功力,自己就難受的呼吸都疼。 但是啊,不僅僅是夏十一是堅定、決不放棄的人。 我宋清越也是。 明明你也很喜歡我,為什么又要推開。 我們之間,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多阻力隔閡的。 她心里細細品味起林青淺剛才打的機鋒,突然從滿地的玻璃渣子中找到一絲甜來。 林青淺開始向自己展示她真實的一面了,也是好事。 或許她在猶豫的是:宋清越喜歡上的,只是平日里在meimei面前的那個林青淺,而并非商海里吃人不吐骨頭的小林總。 但對于林青淺來說,兩者是統一的,如果這么輕易的就在一起了,以后兩人觀念不同,當然不能是林青淺一直讓步,那還要吵很多架,還會起很多矛盾沖突。 這樣不好。 如果這樣看,向自己展示了真實的自我林青淺,或許是在偷偷摸摸地向自己伸出小手手呢?夏十一沒有感受到陳盈風對她的特殊,如果當時感受到了,說不定就是雙箭頭結局; 自己也應該要仔細理會林青淺話里的每一層含義啊。 “陳盈風,我終于明白他們為什么說你狠了。” “我一直都是這樣一個人,不用對我抱有太多期待。” “為什么?”為什么要拒絕? “因為我不喜歡你啊。” 夏十一眼睛是紅的,用最慫的表情說出最狠的話:“反正你現在沒法動,我先把你霸王硬上弓了!喜歡這事慢慢來。” 陳盈風干脆閉上了眼睛,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宛如一具死尸。 夏十一掐住了陳盈風的下巴,惡狠狠地吻了上去。 一開始毫無章法,只知道笨拙地觸碰著身下人的唇。 后來,她想起了在商河酒店經常能看見的皮rou生意,那里的人親吻起來,好像不是這樣的。 宋清越回想著昨天看的“學習資料”,嘗試著,伸出舌頭,笨拙地掃過林青淺兩片唇。 林青淺的手猛得攥住了床單。 雖然小孩什么都不會,但是…… 她的手更用力了,克制住了身體想要回應的念頭。 不管是林青淺還是陳盈風,都不應該有反應的。 夏十一秉持著“做就要做到底”的信念,一只手圈住陳盈風,另一只手摸索著解開睡袍扣子。 雪白如玉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瞬間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繼續往下,丘巒起伏的山峰深谷,平坦結實的小腹。 夏十一的手留戀地在陳盈風的人魚線上徘徊好久,陳盈風身子更加僵硬緊繃,修長有力的手指將潔白的床單擰成了麻花。 但她還是拒絕給出一絲回應。 夏十一怒從心中來惡向膽邊生,手繼續向下探。 陳盈風從唇縫里吐出一聲悶哼。 她的傷在腿上。 夏十一熊熊燃燒的火焰——欲望的和憤怒的火焰都有,被這一聲悶哼熄滅了。 她慌忙爬起來,匆匆給陳盈風蓋上被子,隨后向外逃去。 “行了!你還真想跑出去啊。”林青淺無奈地叫住了快跑到門口的宋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