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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青淺知道,楚天闊確實是一個好人,是一個優秀的演員,甚至是一個好的指導老師——至少比自己好。 在得知家里的小白菜沒看上這貨后,她也就放寬了心,不再為難這個鐵憨憨。 李老爺子見林青淺到了,點點頭:“今天給你安排的是幾場練手的戲,你太久沒在鏡頭底下cao練過,先找找感覺免得手藝生疏了。對了,趕緊去化妝,我和他們說說戲。” 林青淺點點頭,拿起桌上的場次表安排,“從明天開始排我和清越的對手戲吧。” 李老爺子聞言奇道:“不是說好了小宋和你的對手戲盡量按時間線來嗎?為了方便小宋入戲從初見開始拍,怎么又改主意了?” “我后來想了想,那場戲太大了。”林青淺搖搖頭,“對演員的要求比較高,清越第一場就拍這個,會NG很多次吧,”她頗為賴皮地聳聳肩,“我那場又不用替身的,要跳好多次,可累可累了。” 李自牧沉思一會:“你說的也對,這樣吧,我把后面幾場輕松一點的戲提到前面來,從明天開始拍,也給小宋練練手。” 林青淺拍拍宋清越的肩:“你昨天磨了我一天要拍戲,我可給你爭取到了啊。” 宋清越學著戲里的夏十一,啪的一聲敬了個筆挺的軍禮,“保證完成任務。” 林青淺挑眉:“還挺像那么一回事。” 宋清越嘟囔著:“這幾天就和指導老師學這些了。” 李老爺子看了看兩人,欣慰地笑了。 這姐妹倆感情挺好。 你看,林青淺一回來,宋清越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活潑的不像她。 磨了一天,可不僅僅是指口頭上的磨。 昨天,宋清越就像無尾熊一樣,整個人扒在林青淺身上,林青淺走到哪跟到哪,就這么一直在她耳邊碎碎念。 “想拍戲想拍戲想拍戲。” 除了洗澡和林青淺處理文件的時候消停了會,其余時候就沒放過手。 林青淺一開始還身子緊繃——小孩貼的太近了,某些發育得不錯的第二性征緊緊的貼在她的背部,呼吸時吐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耳垂,發絲掉落在她的肩頭,和她的黑發不分彼此。 后來,就習慣了。 再曖昧親密的觸覺也抵不住一天的刺激,林青淺只用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麻木了,任由宋清越掛在自己身上,照常工作休息。 只是為什么不把宋清越摘下來? 林青淺沒有去想這個答案,因為答案也是顯而易見的。 她享受且不舍。 第23章 “卡。”李自牧喊了一聲,隨后皺著眉頭坐在監視器后,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若有所思。 林青淺喝了口水,也走到監視器后。“怎么了?哪里演的不對嗎?” 李自牧搖搖頭:“不是,你演的挺好的,就是感覺少了點什么。” 宋清越蹲在一旁,努力的把眼睛里的光藏起來。 今天給林青淺拍的幾個鏡頭是給她熱身的戲,大概都只有幾句臺詞,剪到電影里恐怕加起來還沒有兩分鐘,但這并不意味著這幾個鏡頭不重要,相反,這是奠定陳盈風戲劇人格基礎的幾場戲。 宋清越漫無目的地想著:如果自己是導演,大概會是把這幾場戲放在陳盈風正式出場之前,是夏十一從線人口中聽到的關于她的消息。 如果說商河市是日占區最絢爛奪目的一座城市,那陳盈風一定是商河這座糜爛腐敗的城市上開出的最誘人的玫瑰。她是商河最大酒店明面上的老板,既媚又雅,狠毒果斷,即便是日本人也要敬她三分。當然市井里也有傳言,日軍駐商河的軍隊總司令是陳盈風的入幕之賓。 這幾個鏡頭,就是用來表現陳盈風特質的,通俗點話來說,就是用鏡頭語言對陳盈風進行背景介紹。 “哪種感覺沒有?”林青淺看著自己的回放,修長的手指插入發根,把垂下來的卷發向后撩去。 宋清越捂住自己的心口。 林青淺這幾場戲的特質是什么? 妖嬈嫵媚。 所以她的妝容和服裝,都是走的這條路子。 宋清越蹲著,是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失態的樣子。 之前林青淺有一場戲中的一個鏡頭,是回眸輕笑。 那一刻,浮華盛世,酒綠燈紅,不過是這個女人身后的布景。 “我感覺挺對的啊,你要的東西我琢磨著都表現出來了吧。” 和林青淺合作這場戲的一個年輕演員瑟瑟發抖。 在林青淺化妝的時候,李自牧拉著她們講了好久的戲,甚至具體到了哪一刻的心理變幻應該是什么樣子的。直到林青淺那復雜的妝容完成。 而李自牧只和林青淺說了一句話:“艷而不俗妖而不濁,你懂吧。” 一旁努力記筆記的小演員驚愕地抬起頭。 不懂。 林青淺點點頭:“可以,來吧。” 不得不說,小演員心里是有點不服氣的。她好歹也是科班出身,成績在系里也是數一數二的水平,不然進不了李自牧的劇組。成績好,模樣周正,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看著這位有圈里富有爭議性的準影后級別人物,頗有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躍躍欲試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