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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誰都不會想把狼狽的一面展現在喜歡的人面前。他已經不清楚他在說什么,應該做什么表情。 若是不笑,他怕他會哭出來。 什么都無所謂了,世界毀滅了才好。 他和付鋼強臨死還能見一面。 白川想,他這樣的想法算自暴自棄嗎? 付鋼強一直都認為,他是了解白川的,比營業部的任何一個人都要了解。眼前站著的白川,從說話的語氣到眼神,讓他感覺很陌生。仿佛他從前認識的是同名同姓的另一個白川。 “你做好安全措施了?” 白川:“昨天用的都是道具,那人只會手上功夫?!卑状◣еc嘲諷的語氣道:“他下面不行,一碰就射了,軟塌塌的……” “不用說了。”付鋼強音量猛地提高,白川的話音戛然而止。 白川垂下眼瞼,摸了摸自己的脖頸,笑著輕聲道:“部長你覺得我惡心吧?!?/br> 沒有道德觀,沒有節cao,被人用奇怪道具玩后廷的同性戀。 白川心里無所謂的想,討厭我吧,把我轉到其他部門,再也別跟我說話,看到我像看見臭蟲一樣把頭轉開。 讓他一個人自生自滅。 “我說過,我不討厭同性戀,也不覺得惡心,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付鋼強進來的時候太急,沒有脫鞋,腳踩在干凈的地板上,留下一串腳印。 他彎腰脫下鞋,放到一邊。 他還是憤怒的,胸口像有一團濃煙揮散不去,但他知道,他現在不能說任何讓白川覺得難堪的話。 白川看似無所謂,左手卻在微微的顫抖,他靠在墻上,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么糟糕。 “你能坐下嗎?還是側躺,別站著了。”付鋼強脫下外套,卷起襯衫袖子,走到床邊拉開沉重的窗簾,陽光瞬間灑進房間。 付鋼強將薄薄的紗簾拉開,遮擋住里面的光景。 白川僵硬的靠在門邊,愣愣的望著付鋼強。 “用我扶你嗎?”光線照射進來,付鋼強才看清茶幾上放的東西,消毒水,藥膏,瓶瓶罐罐和紗布棉簽散亂在上面,用過的棉簽頂端沾染著點點暗紅色和黃褐色液體。 付鋼強深呼吸移開視線,問白川:“我帶你去醫院?” 白川眼睛看著地面,搖了搖頭,苦笑著道:“去醫院怎么說?被姓玩具捅的?”白川的狀態不好,可他的話語卻像沒了剎車的疾行列車,從付鋼強進門就開始暴走。 付鋼強沉默了幾秒,道:“腸道是很薄弱的,你若是不去看醫生也許會造成感染。況且肛腸科的醫生不會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你大可不用解釋,我來說明。” 白川搖頭,就像當初在診所里不想打點滴一樣,道:“有藥膏,我自己涂。” 付鋼強與他對峙半晌,嘆息道:“你先吃點東西?我買了松餅,還熱著?!?/br> 白川靠在墻壁上搖頭:“不吃,排出來會很痛?!?/br> 就像一個油水不進的石像,付鋼強不知道白川在想什么,看他慘白著一張臉靠在墻上,付鋼強慢慢走近,伸出了手:“來,我扶你,去沙發上躺一會,別站著了,你不是還要涂藥嗎?” 白川側過頭,不與他對視,小聲道:“部長,你回去吧,我自己來。” “別讓我說第二遍,我現在心情不好,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把你扔沙發上。”付鋼強咬牙道,他的氣兒還沒消,耐著性子跟白川說話已經用了全部的耐心。 聽到付鋼強隱含怒火的聲音,白川抿了抿嘴唇,沒有把手伸到付鋼強的手上,他慢慢挪步往沙發走去,他走的很慢,付鋼強沒有催他,跟在他身后以防他摔倒。 看到白川側靠在了沙發上,付鋼強去廚房的洗手池洗手。 “我幫你涂腿上和身上的傷,你把T恤脫了。”洗完手,付鋼強看了下桌上的瓶瓶罐罐,找出藥膏后說道。 白川變得很安靜,臉上也沒了笑容,乖乖的脫下T恤,看到下面的傷痕,付鋼強額頭青筋都凸了出來,忍不住想要爆粗口。 “你這用不用打破傷風針?”付鋼強指著白川小腹上被咬破皮的牙印問道。 白川搖頭:“不用,涂酒精消毒就可以?!?/br> 付鋼強面部表情緊繃,神色陰郁的嚇人,若是王系長等人在,估計會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與此相反,付鋼強的動作非常輕柔,怕白川疼,有些破皮的傷口他會一邊吹氣一邊涂藥。 白川垂眸,視線牢牢的盯在付鋼強的臉上。 “你要做這種事,不能找個固定的男人嗎?不這么亂來的?!备朵搹娙滩蛔≌f道。 白川:“同性戀很少有人找固定伴侶,交往了也很快會分開。”沒有未來與保障的交往,比肥皂泡泡還要脆弱。 付鋼強皺眉道:“國外不是還有同性戀結婚的嗎?要是想認真找,總能找到?!?/br> 白川頭微歪:“部長不也是單身嗎?你這么認真的男人,想找一個合適的女人都找不到,男人找男人就更難了?!?/br> 付鋼強:“我們情況不一樣,你也不是奔著結婚,就算是長期的固定伴侶也比一次換一個人強。” 白川:“如果不喜歡,長期的固定伴侶不如一次換一個男人,還有新鮮感。” 付鋼強貼創可貼的手微頓,抬起頭,嚴肅的問白川:“你把你自己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