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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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形微微一動,一股氣息頓時泄露而出,然后,她忽然沖著那神界少主所在的方向露出一個眉眼彎彎甜美至極的笑容,下一刻便是將手中陣盤朝著此時似乎已經察覺她所在正打算沖過來的神界少主籠罩而去—— 卻不料,她忽然感覺到背后一股陰寒之氣夾雜著死一般的殺氣斜刺而來。 不好! 這兩個字頓時在裊裊的心底閃過,她的身體本能已然快于她的大腦下一步動作,只見她在感受到那股危險至極的氣息波動之后,沒有絲毫猶豫的便想朝前一躍,瞬間在之前被她扔出瞬間激發的陣盤的屏障徹底將神界少主籠罩之前一躍而入。 就在她一躍而入的那一剎那,陣盤的屏障瞬間形成,密不透風完整無暇。 此刻,便是天君級別的修為來,一時半刻也不能打開這屏障了! 而陣法屏障之內,此時卻已然有了三道身影! 裊裊姑娘目光森然的落在幾乎與她同時搶入這陣法屏障之內的那道黑色身影,忽然冰冷一笑,對著一旁正神色莫測的看向她的神界少主道:“此事與你無關,你且退去一旁。” 見他半分沒有動彈的意思,裊裊姑娘雙眼微瞇,再次道:“放心,這陣法之中,只要不對我心存惡意,就死不了!” 所以之前她想把他困入其中,也只是想惡心惡心他罷了! 要知道這陣盤之中的鎮陣原獸,可是她特意煉制的最丑的機關獸。那機關獸是她煉器術突破了神階五品后煉制的,她突發奇想的與自己的陣法之術相結合,這才有了這么一個在耗費了無數只機關獸和無數個陣盤后的第一個神階四品的陣盤。 至于為什么那機關獸會被她煉制得如此丑得人神共憤的,這還要說是裊裊姑娘自欺欺人的想法,她之前因為耗費了太多機關獸,到最后就rou痛起來,干脆將那些機關獸一只煉制得比一只丑,自我安慰說是這么丑看到它們被浪費損毀了也沒那么rou痛了! 如此不注重了機關獸的外貌,她反而越發煉制出實力強大的機關獸,而結合陣法之術后煉制出的陣盤,也愈加高階! 所以她才能如此輕易的將神界少主這個離天君修為只差一線之隔的上神困住。 這也是她危急時刻不退反進一下子闖入這陣法之中的緣故。 此時這般說,也是因為自己將一個陌生人莫名拖入屬于自己的事之中的一點補償,至少她也沒有要把這個神界少主坑死在這里的打算,雖然對于神界之主的懷疑讓她怎么也不可能待見注定和他站在同一方的他兒子,但是此時卻也不是她對付神界少主的時機,而且,這個人,除了有點腦回路不正常之外,也不算是個讓人厭惡之人。 所以裊裊姑娘才會在他居然膽敢打她主意想娶她的時候沒有動什么殺念。 至于她此時這般說竟似乎是一點不怕他與那個黑衣人聯手,卻似乎是出自一種本能,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直覺,她的本能和直覺都告訴她,此人對于她來說,無害! 交代完,裊裊姑娘便已經徹底再顧不上他,全副心神都集中到那個黑衣人身上。 那黑衣人周身都籠罩在一團黑色之下,除了那黑紗紗帽之下若隱若現的占據了黑衣人半張臉的繁復圖騰,竟看不清他分毫。 而他的修為,裊裊姑娘卻是憑借著修神訣的強大看得一清二楚,竟是個天君級的強者! 裊裊姑娘眉心微蹙,這次一出動便是天君級的強者,呵,看來,她來了神界,背后之人,已經急了! 忽然想到在飛船之上那時感覺到的危險至極的氣機,此時與這眼前的黑衣人的氣息重合,竟是一般無二,頓時知道了之前那致命般的危險竟也是來自這一個人! 果然,修為之上哪怕一階之間的差距,便似乎是云泥之別,更何況這還是一個天君級別的強者! 她卻才不過神階中期中級! 裊裊的全身已然繃緊,全神戒備起來,手中,彎月刀早已握住,此時正斜指地面,薄如蟬翼卻堅不可摧的刀刃正泛著凜冽的寒光,那咄咄逼人的殺意與煞氣,不知是斬殺了多少修士染血后的氣息,令人聞之膽寒。 然而裊裊姑娘知道,這點殺氣,絕對震懾不住眼前的黑衣人。 她也沒有這個打算! 武器,從來就不是用來震懾誰的!而是用來殺誰的! 完全不等那黑衣人有任何反應,裊裊姑娘幾乎是毫無預兆的便突然動手,朝著那黑衣人毫不留情的一刀重重斬下! 那一刀的干脆利落毫無花樣卻直逼要害死xue,簡直是迅若驚雷勢可驚天! 裊裊姑娘不知,在她的身后,那神界少主看著這一刀的彪悍簡直是雙目放光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背影愣了好一會兒神,喃喃自語道:“這世間原來還是有這般的強悍的刀法和戰意,我卻是少看了這個女修。” 看著裊裊的背影,神界少主的心中似乎有什么情緒翻涌而上,又甜又澀,不過也只是一瞬,下一刻,神界少主本就看著裊裊姑娘只是勉強順眼的眼中已然帶上了格外順眼的訊號,且那一剎那的砰然心跳,讓他久久沒能平復自己的情緒以及眼中的灼熱。 那黑衣人顯然也是沒有料到裊裊這么一個整整低了他四階的低階修士竟敢在一上來便是朝著他毫不猶豫的攻擊,不過身為天君級的修士,對于一個整整低了四階的修為的修士的全力一擊,似乎也躲避得并不太困難。 不過是意念一動便是一個移形換位直接出現在裊裊的身后,他探手,便也是一招毫不猶豫的殺招朝著裊裊攻去,裊裊姑娘不必回頭也能感受到那股壓制性的原力波動正危險的朝著她逼近,且三面被封死,她退無可退,似乎只有直迎而上。 然而整整四個階位的差距之間的對戰,結果可想而知。 裊裊姑娘手中的彎刀卻依舊是毫不猶豫的朝著身后猛地高高揚起,重重斬下,整個刀身在虛空之中瞬間變大了整整十倍,那巨大的彎刀斬下,竟有破碎虛空之勢,空間在那刀下被一斬而斷,那刀芒似攜帶著無盡殺意朝著那黑衣人挾裹而去。 破空聲如撕裂的錦帛,竟是分外的清脆! 裊裊姑娘卻是忽然扭頭沖著那黑衣人詭異的一笑,眼中滿是瘋狂與毫不退縮的戰意! 那黑衣人嗤笑一聲,似乎是對于裊裊如此負隅頑抗的不屑,格外陰冷的笑聲竟是讓整個陣法空間內的空氣一滯,這便是天君的威勢,能讓方圓百里的空氣為他氣勢所攝!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那一記原術竟是直直砸在似乎無力反抗的裊裊身上,神界少主忽然雙眸一凝心底猛地一揪竟是飛身而起朝著裊裊的身影救去。 終究晚了一步,只見那幽綠的暗色原力瞬間將裊裊整個身體腐蝕,神界少主心中只覺猛地一空,似乎恍然間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只是從來一心只有戰斗的他卻不懂這是什么情緒,他只是有些怔怔的看著那道嬌小的身影,救人的動作卻是未停似乎是不甘如此晚了一步! 然后,就在他的手就要抓住那已經被幽綠暗色原力腐蝕殆盡的身體之時,他忽地雙眸一閃,繼而迸發出無盡欣喜,只是這情緒只是在他眸底一閃而過,隨即他猛地垂下眼簾掩飾去這太過明顯的情緒,反而折身似乎是救人不成怒極朝著那黑衣人就是一記聲勢浩大的強大原術。 那模樣似乎要讓黑衣人為裊裊償命! 黑衣人似乎知道他的身份,有著某種顧忌,竟只是不悅的一閃躲開他滿含殺意的攻擊,重重冷哼一聲只用威壓朝著神界少主碾壓而去,似乎是想讓他為著隨意攻擊他吃些苦頭卻沒有下殺手要他命的意思! 終究,一個天君級的強者對上一個差了一線才能成為天君級修士的對戰,情勢之上誰優誰劣一目了然。 神界少主那全力的一擊被那天君揮袖中便輕易化解,似乎輕描淡寫一般,實際上,那天君隱在黑色紗幔下的臉上卻是猛地猙獰的抽搐了一下,證明神界少主那一擊對于他絕對不是那么輕松。 就在他想要運轉原力修復自己方才被神界少主全力一擊造成的不輕不重的內傷之時,他忽然感覺背后一涼,一股致命的危險氣息猛地朝著他直逼而來,他猛地雙眼瞪大,竟是想也不想的一把隔空攝過在他不遠處還準備繼續攻擊的神界少主朝著身后擋去。 此時此刻,他哪里還會顧忌這神界少主輕易不能擅動的身份,越是修為高深的修士越是惜命,只因他們已經無限接近于長生的邊緣,他們哪里甘心就此被終結了還剩余漫長時光的生命! 在自己的性命面前,自然是什么人都可以犧牲! 反正又不是他親手殺的人,到時候他只需將所有的責任推在他們要殺的目標的身上,死無對證,誰又能牽扯出他來! ☆、第二十三章 你還沒斷奶 神界少主被這猛然的一扯一丟弄得原力一散,剛剛醞釀好的殺招幾乎潰散,然而意識到這黑衣人竟是拿他墊背做替死鬼時那驚天的怒意讓他竟反而猛地冷靜下來瞬間控制住了手中蓄勢待發的原力,在被丟出的一剎那竟是準確無誤的朝著那黑衣人直直砸去! 黑衣人一驚,躲閃不及,竟是被直直神界少主這憤然一擊直直砸中,頓時一股腥甜直涌喉頭。 還沒來得及吞下喉間腥甜,卻只聽耳邊一道破空之聲猶如驚鳥之弓聲,讓他驀然一驚,身形急急閃動意念急動,就要移形換位,卻不料那攻擊之人似乎料到了他的躲避一般,竟是恰好將一擊落在猝然躲避的黑衣人胸口,透心而過的彎刀直接讓他的整個心臟猛然爆裂。 黑衣人當即生機全無,他卻當機立斷,在最后一絲生息斷絕之時毅然舍棄rou身,元嬰猛然出竅,朝著陣法屏障重重撞去! 他竟是要逃! 裊裊姑娘的身影憑空閃現在他的身后,哪里會容許他逃走,何況她還想抓住他好問個究竟,她可不相信這次只會出動他一人,當即便是祭出一個花瓶狀的法寶,朝著那逃竄而出的元嬰飛去,只見那元嬰臉上驀地一陣扭曲,眼看即將逃出生天的慶幸還沒有生出,便是被那花瓶般的法寶對準他元嬰的瓶口傳出的一陣巨大的不可抗拒的吸力震驚的難掩恐懼之色。 他修煉到至今,恐怕感受到的最大的恐懼之事也莫過于此,他的元嬰竟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被那瓶口傳來的巨大吸力朝著瓶內吸去。 一種巨大的恐懼感將他籠罩,可是僅余的理智拼命的告訴他,絕不能讓自己的元嬰落入那瓶中,否則…… 否則什么他已經無從想象,只因,在他這個念頭想到這時,他的元嬰已經猛地失去意識,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而最后神識所見的一幕,便是白瓷般的橢圓形的壁障。 最后的意識里,他唯一想到的是,此生終結,只怕他都只能困于這瓶中! 忽然生出滔天的悔意,只是,為時已晚。 裊裊姑娘看著落回自己掌心的花瓶法寶,忽而猙然一笑,雪亮的貝齒似帶著寒光,頓時讓那笑里也帶上了森然而冰冷的殺意。 她已經被動了太多次!既然總是要來的,她和不主動一點,與其等著人殺上門來,她還不如主動送上門去,只是,誰滅殺誰,還真是一個好問題!值得好好討論討論! 胸口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裊裊姑娘微微咧了咧嘴,嘶,真疼! “呵!原來你還會怕痛啊?”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裊裊姑娘這才想起這陣法之中還有個外人呢,頓時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那原本光風霽月的神界少主此時正齜牙咧嘴的坐在地上捂住胸口直喘氣。 裊裊姑娘摸了摸小下巴,忽然眼珠子一轉,道:“你很喜歡打架?” “本……嘶——”神界少主頓時想要反駁,只是忽然扯動了手臂和肩膀的傷處,頓時痛得再次齜牙咧嘴。 要知道一個天君的攻擊,雖然只是將他一扯一丟一甩,他的整個手臂也幾乎碎裂,若不是他身上穿著高階的防御法衣,只怕是整個人都被撕成兩半了! 更何況一個天君的攻擊又豈是那么簡單,就是那幽綠的詭異原力,似乎無處不在,他竟也受了影響,此時的經脈內似乎有什么力量正在節節侵蝕他的原力,經脈也被那強大的腐蝕力弄得寸寸猶如要斷裂般劇痛。 這樣一想,對于裊裊怕痛他也算是感同身受十分理解了。 不過話還是要反駁的,“本少主那是戰斗,挑戰!” 什么叫喜歡打架啊?怎么聽上去就格外的不好聽呢!就像是好強斗勇的莽夫一般,他那明明是對于修為實力的無上追求好吧! 裊裊姑娘懶得理會他的自我標榜,直接取出一枚綠瑩瑩的丹藥吞了下去,體內那橫沖直撞的幽綠原力所造成的撕裂般的劇痛頓時緩解不少,只剩下一種十分不適的異樣感,和微微的刺痛。 裊裊姑娘一向最怕痛了,此時還能忍受是因為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十分不錯的主意,一雙熠熠生輝的星眸落在神界少主的身上,此時他看上去衣衫凌亂褶皺頗為狼狽,只是那通身的氣勢和滿身隨時都滿溢的戰意讓他看上去依舊那般俊美無儔奪人眼球! 裊裊姑娘誘惑似的道:“如果有跟剛剛這個一樣實力的對手,你還敢不敢去……挑戰?” 裊裊姑娘決定換一個比較委婉的詞語,畢竟她這是在拐人,也需要說點好聽的不是? “你想想,你的身份在神界并非秘密,想來敢于全力對你出手的絕對很少,那很少的一部分里是你對手的也只怕很少,你那么喜歡戰斗,卻一直遇不到真正的對手豈不是遺憾?你看,你這一遇上我就馬上有架打了,多痛快的事啊!” 裊裊姑娘的話語里充滿了誘惑,對于一個戰斗狂人來說,神界少主絕對是沒有什么猶豫的余地,只聽他十分動搖的道:“可是……” 可是要是給父尊知道了,只怕要趴了他的皮! 神界的子嗣延續十分困難,修為越高便越能孕育孩子,說是萬分之一都不為過,也就是說一萬個神里能生育出子女的恐怕只有一個,而神界少主便是神主十萬年來唯一的一根獨苗,這還是他取了百余名妻妾奮斗后的成果。 而神界少主如今兩百三十四歲,依舊沒有半個弟弟meimei之類的血緣兄妹,神主的修為比之當年愈加高深,也就是說,若不出意外,只怕神主只會有這么一個兒子了! 如此的身份,妥妥的下一任的神界接班人,唯一的繼承人,這要是有個什么萬一,神主只怕要把整個神界都翻個番! 對于這個唯一的血緣子嗣,神主的寵愛可想而知。 所以神界少主才能在神界橫行無忌,追殺得人人退避三舍。 所以神界少主自己也清楚裊裊所說句句屬實,所以那聽上去誘惑力才那么大,可是一想到自家父尊那張往年冰封般的臉,他就默默的一抖,他知道自己怎么胡鬧都可以,但是一旦事關他的安危,自家父尊一定會親自出手將他抓回!說不定再也不會放他出門! “怎么,還沒斷奶?”裊裊姑娘這話就說得惡意滿滿了,簡直是仇恨值滿點,頓時就把神界少主仇恨妥妥的拉穩,只聽神界少主愣愣哼了聲道:“我知道你是在用激將法,不過本少主送來就沒有怕過!那黑衣人的同伴再來,你盡管通知我便是!” 神界少主絕對不傻,可是對于戰斗的渴望和對于眼前這個女修那種莫名的情緒,讓他毅然選擇同意了裊裊姑娘這明顯屬于赤倮裸的陽謀的誘惑。 裊裊姑娘意料之中的微微一笑,然后事不宜遲的道:“既然如此,那便跟上來!” 這客棧,今日是住不成了! 裊裊姑娘一邊身形電閃,朝著城外瞬移而去,一邊將神識探入手中的花瓶之中,毫不客氣的直接侵入那已經在瓶中掙扎得耗盡全力似乎奄奄一息的元嬰的識海之中,開始簡單粗暴的讀取所有有用的信息。 那元嬰被強行刺破識海,頓時痛得一臉的扭曲,只是那仿佛蝕骨刺魂的劇痛,卻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揮之不去,隨著裊裊簡單粗暴的強行攝取他的記憶,他的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他的元嬰也是一陣陣的扭曲,竟是慢慢的整個元嬰變得黯淡無光,到最后的越來越淡薄,似乎隨時都要小三一般。 裊裊姑娘終于滿意的退出他的識海,恰好讓他沒有失去最后的靈智,保持著常人的神智,只是他的識海已然一片坑洼,神識潰散再無法聚集。 就在那元嬰正要因為最后的希望失去而崩潰之際,一道艷紅的火焰忽然被彈入瓶中,他的元嬰被燒個正著,頓時痛的完全沒有心思再想其他,一心只想著如何熬過那似乎隨時要把他融化般的炙熱和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