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家都好好站著，沒人往上沖。

    就是聲音有點大……

    楚翊看出來這都是粉絲，他沖著大家笑笑，從讓開的道路中走過去，一直到門口，圍了一圈的人也散開，他這才看清被隱藏的東西。

    ☆、脾氣

    巨大的……花壇？

    實際上是一束大捧花，只是花的數(shù)量有點多，不能用捧，大概是抬。

    楚翊站在原地發(fā)怔，臉上一片空白，他疑心是謝謹(jǐn)之買的，又在心底反復(fù)質(zhì)疑。

    氣質(zhì)不符合，肯定不是他。

    反復(fù)說服，像是給自己吃了一劑定心丸。

    他無法想象謝謹(jǐn)之站在花壇前面，或是溫柔，或是一本正經(jīng)對他說。

    “這是送給你的花。”

    ……壇？

    想象一下那個畫面，楚翊感覺有點繃不住。他抬眼在周圍尋找謝謹(jǐn)之，想把人揪出來問問清楚，卻沒看到人。

    身邊人示意楚翊往里走，他便繞過花壇進門。

    腳下瓷磚白到發(fā)亮，身后跟了一隊的人，他們這樣像是來參觀的，也有人四處張望，而楚翊用眼神揪住一個人不放。

    謝謹(jǐn)之照常是一身西裝，神色板正，戴上的面具在看到楚翊的時候才有所松動。

    兩人相對站著，目光在空中對接，滋出一點小火花，要通電了，謝謹(jǐn)之單方面斷了聯(lián)系。

    啪——

    楚翊順勢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隨便穿的。如果早知道，或許他應(yīng)該換一身西裝，至少看著登對。

    直接忽視其他上班穿正裝的員工。

    楚翊走到謝謹(jǐn)之身邊，問：“你準(zhǔn)備的？”

    “不是。”謝謹(jǐn)之低聲說了，轉(zhuǎn)頭稍提高了聲音對在場眾人說道：“歡迎各位粉絲朋友們來給楚翊先生過生日，今天這里的場地是大家的，我們還給各位準(zhǔn)備了蛋糕，祝你們玩得開心。”

    謝謹(jǐn)之聲音不大，原本有點吵的人群為了聽清，都變得安靜下來等著他說完。

    之后粉絲在粉頭的組織下，整齊劃一唱起了生日歌。

    尾音落下的時候，楚翊是面對粉絲的，謝謹(jǐn)之偏頭去看他，卻沒有跟著別人一起說那四個字。

    其實往年花樣也多，不過追到公司還是頭一次。

    這種活動，須得雙方先溝通才辦得下來。

    楚翊生日不是節(jié)假日，大家來一趟不容易，沒必要專門抽時間，所以有這樣的活動，楚翊能推就推。

    能回家就回，回不了就自己過。

    ——生日而已，也沒什么。

    “謝謝大家。”

    千言萬語，再多話都顯得多余。

    楚翊知道粉絲一直很費心思，她們的心意他都能感受得到，尤其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之后還能不離不棄。

    只是楚翊剛說一句就停了。

    由于不是正規(guī)的會面場合，設(shè)備不齊全，人多了難免有人聽不見聲兒。

    楚翊意識到這點，干脆半彎腰鞠躬，至少能讓大家看見。就在他鞠躬的時候，身邊的謝謹(jǐn)之也跟著他動作。

    同下同起。

    而在場的粉絲來之前就被千叮嚀萬囑咐過，不要大喊大叫。結(jié)果就是，這會兒叫喊都卡嗓子眼里了，不上不下，差點窒住。

    也有人舉著手機在錄，他們都激動看著正中的兩人，那樣貌都是一等一的，站在那，一冷一熱，看著就養(yǎng)眼。

    接下來就是跟粉絲的互動，還有分蛋糕糖果。

    楚翊抓住機會跟謝謹(jǐn)之說話，讓人先去車?yán)锏人约簞t幫著工作人員把蛋糕分給大家。

    好幾層的蛋糕擺成塔狀，看起來岌岌可危。推車過來的時候，楚翊打量了好幾眼，說這沒有謝謹(jǐn)之的手筆他是不信的。

    許久之后，接近尾聲，楚翊想跑了。

    “花壇”是不可能帶走的，他自己留一朵，把大部分花送給了女孩子。

    原本也有不想讓他走的，結(jié)果楚翊一個眨眼就溜沒影了。

    一個眨眼就上車了。

    謝謹(jǐn)之坐在后面閉目養(yǎng)神，察覺有人上來一下子睜開，見是楚翊便放下心，問：“這么快。”

    聽不出什么情緒。

    楚翊扭頭把花遞給謝謹(jǐn)之，“怎么跑后面去了？”

    “我不要。”謝謹(jǐn)之抿著唇拒了。

    “我就拿了一枝最中間的，想送給你。”楚翊的胳膊穿過座椅空隙，花束遞到謝謹(jǐn)之眼前，還活蹦亂跳的搖了下。

    謝謹(jǐn)之掀起眼皮看一眼，又蔫蔫耷下，“粉絲給你的。”

    語調(diào)平平，是個陳述句。

    “不是。”楚翊好笑，莫名感覺他有點鬧脾氣，“這是我給你的。”

    謝謹(jǐn)之不吭聲了。

    楚翊沒辦法。

    說話還好，可以講道理，這都拒絕交流了。于是他嘀咕一句，“我就分給了女孩子。”

    本來想表明謝謹(jǐn)之是唯一，結(jié)果謝謹(jǐn)之那點小情緒也沒了，徹徹底底的面無表情。

    密閉空間里的沉默，像是一場無聲的拉鋸，楚翊敵不過，只好悻悻轉(zhuǎn)過去，開車回家。

    途中幾次想問點問題，從后視鏡看一眼，愣是沒開口。

    該怎么描述這種感覺，楚翊也不知道。他不怕哄不好，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主要是覺得有點新奇，還有點……上頭。

    “到了。”

    隨著一句話，一個剎車，他們到家了。

    謝謹(jǐn)之坐在車?yán)餂]動，楚翊十分肯定，這就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