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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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說罷了正事,楊劭發(fā)現(xiàn)嘉桐姐弟都沒來見他,便問:“阿喬和阿棠不在家么?侄兒也好久沒見到他們了。” “出門看燈去了。”新康微笑答道。 楊劭便順勢告辭:“難得出來一次,侄兒也去瞧瞧熱鬧。” 新康有些擔心:“外面人多,當心磕著碰著。” “無礙,侄兒帶著人呢,姑母放心。”楊劭從公主府出來,問清了嘉桐姐弟去的方向,便也登車追了過去。 嘉桐姐弟此刻卻正與蕭漠、李云長、蔣凌等人在燈市上猜燈謎。蔣凌對這個活動樂此不疲,李云長只好絞盡腦汁去猜,蕭漠偶爾幫他想想,偶爾跟嘉桐指點街頭的各式彩燈。 “有喜歡的么?我去贏回來給你。” 嘉桐笑著搖頭:“李二郎已經(jīng)贏了七八盞燈了,再去猜,我們都快成賣燈的了。” 兩人說著話,人潮卻逐漸涌來,將猜燈謎的酒樓圍的水泄不通,幾人一時也出不去,反而被人潮推擠的越來越近。 蕭漠看嘉桐的隨從盡量將她們姐弟與圍觀人群隔開,便站在嘉桐左側(cè),也擋住身后涌來的人,勉強給她留了個舒適的空間。 誰知酒樓看人多,忽然又掛出來一盞極為絢麗華美的走馬燈,燈上掛了九個燈謎,誰能一口氣全猜出來,這燈就送給誰,于是人潮更加洶涌,連蕭漠都被推擠的站立不住,一下子靠向了嘉桐。 嘉桐怕他摔倒,忙伸手扶了他一把:“沒事吧?” 蕭漠搖頭:“咱們想法出去吧。” 嘉桐四面看看:“這得弄條惡犬開路才能出的去。” 蕭漠被她逗的一笑,又見燈光照耀下的她嬌美無比,心里不由一動,右手悄悄伸出握住了她垂下的左手。 她的手軟軟嫩嫩,還帶點微涼,握在掌中柔若無骨,讓人不由自主心生憐惜。蕭漠便收緊手掌,想將自己手上的熱度傳一些過去。 嘉桐感覺到他牽住了自己的手,不由看了他一眼,他卻心虛的抬頭看燈,臉頰上慢慢漾開一絲可疑的紅,便忍不住笑了,也不掙開,只乖乖任他牽著,順便暖一暖手。 人群依舊推來擠去,他們兩個已經(jīng)胳膊挨著胳膊,身體間再無空隙,就連兩顆心的跳動頻率都似乎統(tǒng)一起來。 ☆、第90章 表兄表妹 楊劭帶著人一路將燈市從頭逛到尾,也沒找見嘉桐姐弟,侍衛(wèi)和內(nèi)侍都勸他早些回去,可他的脾氣,向來是越得不到的,越要千方百計得到,所以也不肯走,指著前方擁擠成一團猜燈謎的人群,讓侍衛(wèi)進去找找,看嘉桐他們在不在那里。 結(jié)果還真就找到了……。 金吾衛(wèi)開路,將嘉桐一干人從人潮中解救了出來。蕭漠有些戀戀不舍的松了手,與嘉棠一左一右護著嘉桐前去見楊劭。至于李云長和蔣凌二人,可沒有那個興趣見皇帝,依舊留在里面猜謎玩。 “可叫我好找!我本來想著,你們怎么也不會去湊那個熱鬧,擠在人群中去猜燈謎,誰知你們還真在。”楊劭免了三人的禮,笑瞇瞇的說道。 嘉桐已經(jīng)有一年沒有見過他了,見他不但個子長高了不少,臉上的稚氣和嬰兒肥也已褪去,俊美更勝從前,還多了些尊貴威嚴之氣,嘉桐頗有一種士別三日刮目相看的感覺。 “是陪著蕭師兄的朋友一起去的。”衛(wèi)嘉棠見jiejie沒開口,便先回話道,“他們第一次來京城,覺得新奇。” 楊劭的目光本來一直定在嘉桐身上,聽了衛(wèi)嘉棠的話,才掃了一眼蕭漠,笑道:“原來如此。”又看嘉桐兩手空空,便問,“怎么沒贏到彩燈嗎?” 嘉桐笑道:“已經(jīng)贏了好幾盞了。”指了指身后從人手中提著的燈。 “這些燈你哪會喜歡?”楊劭回頭伸手,身后候著的趙金寶立刻送上一盞精美的琉璃燈,“喏,這個是表哥剛剛給你買的。” 那琉璃燈十分精致小巧,整個造型就如一株含苞待放的荷花,琉璃五光十色,燈光映射出來,自然也美麗非凡。 嘉桐伸手接過,并躬身道謝:“多謝圣人。” 楊劭聽了這個稱呼,唇角的笑意一僵,低聲問她:“你還生我的氣么?” 嘉桐一怔:“生什么氣?” 楊劭看她眼睛里都是不解,便一笑:“你不生氣就好,我那時一時負氣說了些氣話,其實早就后悔了,可惜一直沒再見到你,也沒能向你賠不是。” 他說話的語氣雖算不上低聲下氣,可也非常親切柔和,就像他并不是這個帝國的皇帝,而只是嘉桐非常親近的表兄一樣。 蕭漠心里忽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感覺很難描述,也讓人不敢相信,可卻切切實實的存在著。 “圣人言重了,哪還用賠不是。”嘉桐提著那盞燈,卻感覺自己像是提著一顆會爆炸的炸彈,她努力斟字酌句,“我都不記得圣人說過什么了……” 楊劭笑著伸手摸了摸她頭頂風(fēng)帽上的毛毛,柔聲道:“又不是在宮里,還是喚我表哥吧。” 嘉桐下意識的往后躲,卻并沒躲開,她想著蕭漠就在身邊,讓他誤會了可不好,便道:“天不早了,表哥還不回宮么?” 她肯換回稱呼,楊劭就已覺得心滿意足,“就回去了,你們還要再逛一逛么?” 嘉桐就看向衛(wèi)嘉棠,衛(wèi)嘉棠說道:“我們過會兒再回去。” “那你好好照顧你阿姐。”楊劭囑咐了一句,目光第二次轉(zhuǎn)到蕭漠身上,“辛苦蕭拾遺到時候送他們回去。” 蕭漠拱手道:“臣份內(nèi)之事。” 這個“份內(nèi)之事”讓楊劭挑了挑眉,又仔細打量了蕭漠一回,見他一身青灰色大毛斗篷,卻并不顯臃腫,只顯得身姿挺拔,樣貌俊朗出眾,心里有些警覺,可隨即想到蕭漠的身世,又將那警覺放下了。 他轉(zhuǎn)頭跟嘉桐告別:“那你們?nèi)ネ姘桑蚁然厝チ恕8娜沼锌眨阋策M宮去玩玩,阿姐二月里就下降了,葳娘也快冊封指婚。” 嘉桐對這姐妹倆只想敬而遠之,不過此刻卻只能說:“好啊。” 好容易把楊劭送走,嘉桐出了一口長氣,回頭想跟蕭漠說話時,發(fā)現(xiàn)他正看著自己手里提的琉璃燈,嘉桐忙將燈交給綠蔓:“好好拿著。” “圣人什么時候又惹阿姐生氣了?”衛(wèi)嘉棠忽然問道。 嘉桐回道:“我也忘記了,也沒生氣。” 衛(wèi)嘉棠有些不滿:“明明他才是君上、兄長,每每卻要阿姐讓著他!” “……讓著他有什么吃虧的?這世上誰不得讓著他?” 衛(wèi)嘉棠哼了一聲,沒有再說。 蕭漠一直沉默,嘉桐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卻不知該怎么開口解釋好,所以只能一起先去尋到李云長兩人,然后找了個地方吃了些東西,再回府去。 回去的路上就更沒有說話機會了,于是嘉桐到家以后就有些坐立難安。她是真沒有想到楊劭會突然跑去找她示好的,他都一后二妃、又納了幾個寶林了,蕭妃甚至已經(jīng)有孕,他怎么還來找自己玩這出啊?! 嘉桐郁悶無比,憋了好幾天,才有機會跟蕭漠單獨說話,蕭漠卻神色如常,似乎已經(jīng)忘了那日的事。 “呃,你姑丈什么時候到京?”嘉桐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話題。 “至少得到三月吧,新任刺史剛到,總還要交接一番。” 嘉桐“哦”了一聲,停頓一會兒,又問:“那你表弟還好么?” 蕭漠道:“還是有些消沉。”就跟當初的凌四郎差不多,只是這句話,他是不會說的。 嘉桐又“哦”了一聲,再停頓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解釋:“有件事,其實圣人與我們也是從小一同長大,他小時候為了避開兄長出痘,還在我們家里住過半年。舅舅、先帝去世時,圣人還小,阿娘常常要留在宮中照顧他,也常帶著我去,所以我們之間倒像親兄妹一樣。” 這次換蕭漠:“哦。” “但終究不是親兄妹,選立皇后那會兒,便漸漸疏遠了。我阿娘有意退步,我們一家便也都不常進宮,我倒沒想到他會忽然去燈市找我們。” 說完這些,又解釋:“其實他是先去探望了凌相公的病,又來見過我阿爹阿娘,然后才順路去找我們的。” 她前前后后說了這么多,無非是想說自己跟楊劭并沒有什么私情,蕭漠能聽明白,但那日楊劭對她的態(tài)度又實在耐人尋味,他心里總有些不舒服。 這也難怪,換了任何一個人,自己兩情相悅的女子,被皇帝另眼相待了,總會有些微妙之感。不過蕭漠這幾日已經(jīng)思量過這個問題,嘉桐是個惹人喜愛的小娘子,圣人是她表兄,對她特別一些,也并不算很令人吃驚的事,而且若真的兩人有什么,嘉桐早已是皇后,又怎會傾心于他? 嘉桐的性格,他也大致了解,絕不是那種含含糊糊的人,而以嘉桐的身份,楊劭也不可能行巧取豪奪之事,所以此事還真沒什么可計較的。 于是他聽完了嘉桐的話,便笑道:“原來如此。”并順勢轉(zhuǎn)移話題,“凌相公的病怎樣了?怎么圣人都親自去探望了?” “聽說是不大好,前日我阿爹阿娘也去探望了一回,畢竟年紀大了。” 兩人都沒想到,就在他們談?wù)摯耸碌牡谌欤柰≈夭恢危ナ懒恕?/br> 凌家和衛(wèi)家既是世交又是姻親,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要上門慰問吊唁并幫忙的,而楊劭更是親自至靈前致祭,并追封凌威為司空、配享先帝神廟、賜謚號文貞、輟朝三日。 作為人臣,凌威死后的待遇不可謂不風(fēng)光。 王潁頗有些欣羨之意,還與李崇說:“不知你我死后,可有如此風(fēng)光?” 李崇捻著胡須裝聾作啞:“你說什么?” 王潁看他一眼,心中冷笑,你就裝吧,再裝不用我抬腳踢你,御史臺就該說你老邁昏懦,須得致仕了。 凌威的喪事辦完,楊劭就照新康建議的,暫時空置了尚書令一職,同時請左右仆射暫代相職。王潁和李崇都很不滿,但楊劭擺出一副此事沒有商量余地的樣子,他們也就暫時忍下了。 他們?nèi)痰孟拢d平可忍不下,她正愁沒有由頭“勸諫”呢,有了這件事,各諫官又開始滔滔不絕的勸諫楊劭,同時興平也開始鼓動王太后多管教楊劭,說他太過肆意妄為,非明君所為。 王太后也正覺著楊劭不聽話、偏幫蕭家呢,就也把楊劭叫來勸諫,楊劭現(xiàn)在一心想架空她,哪肯聽她啰嗦?當面倒是好說話,回去以后,該怎么就怎么,完全不把王太后說的話當回事,王太后氣的肝都疼。 “唉,早知今日,還不如……”興平一邊勸著王太后,一邊撥火。 王太后眉一挑,心說,真是,還不如立了周太妃的兒子呢!雖然周太妃惹人厭,可那孩子小啊!也沒有楊劭這么有主意,都被新康教壞了! 興平又哄王太后:“這孩子呀,您越對他好,他越不當回事,可萬一有個人來爭寵,他就該急了,到時哪還敢不聽您的?” 王太后覺得有道理,可她又實在不喜歡周太妃的兒子,興平就出主意:“正好,我這里有一事想求您呢!我們敏娘年紀不小了,我一直舍不得她嫁出去,可巧華兒那孩子府里也沒個人主事,我就想親上加親,這樣兩個孩子都顧到了。” “唔,這是好事啊。”王太后對這件事不太關(guān)心,只隨便應(yīng)了一句。 興平就笑道:“是好事,可還缺個媒人,我這不就求到您頭上來了?” ☆、第91章 風(fēng)云際會 當新康聽說太后為興平家和河陽郡王府做媒的時候,已經(jīng)不想說什么,只冷笑一聲就算,倒是嘉桐默默吐槽了一句:她這是腦子被驢踢了嗎? 蘭瑜敏跟河陽郡王的婚期被定在了十月,比衛(wèi)涵出嫁還早——因凌威去世,凌氏要服一年齊衰不杖期,不好cao辦婚事,便與王家商定,婚期推至明年了。 盧文希無力改變,只能專心于公事,在溫勉的指點下,繼續(xù)彈劾興平等人。 溫勉看準時機,安排下面御史參與混戰(zhàn),自己卻挽袖子寫了一封奏疏,提出該當依古禮,凡朝廷大臣年七十而致仕,以免老邁誤國。 他這封奏疏直指李崇,李崇自然惱火,但溫勉位高,他也不好直言相斥,便想以退為進,真的上書求致仕。 李崇是三朝老臣,又受先帝遺命輔佐楊劭,楊劭哪能真的就答應(yīng)了,自然是要挽留的,李崇早算好了這一點,所以有恃無恐。 誰知溫勉可不是個無的放矢之人,他等李崇演完戲,就把李崇近期主持朝會時的力不從心、踉踉蹌蹌之態(tài)仔細描述了一番。又說圣人尊重愛惜老臣,本是美事,但如今的情形,李崇古稀之年還要辛辛苦苦上朝,反而使李崇不堪重負。 楊劭一時沒有表態(tài),王潁立刻安排人跟著上疏,請圣人體恤老臣,李崇被他們氣的頭痛心塞,差點真的病倒。 新康看熱鬧看的極為舒暢,還跟衛(wèi)仲彥笑話王潁:“他自己也六十多了,難道不怕自己也有這一天?” 衛(wèi)仲彥清咳一聲:“其實,前日我與王相公談了一次。” “你在哪碰見他了?”新康詫異道。 衛(wèi)仲彥回道:“是在凌府。我見他對凌相公的死后哀榮很是感嘆,便借機勸了他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