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想想他的家世想想他的生活的圈子,雷沐岑也不知道他這十幾年經(jīng)歷過些什么,便虛弱一笑,說道:“是啊,生活可以改變一切。” 忽地又想到齊天佑會出現(xiàn),齊靖前一時間也不知該怎么反應,他想拿手機發(fā)個短信,可是他的手上還打著吊瓶,直接打電話又不行,真是愁死人了。 發(fā)現(xiàn)他異常的雷沐岑說道:“是不是還是不舒服。” 齊靖前說道:“沒,我感覺好多了。” 雷沐岑疑惑地說道:“我怎么發(fā)現(xiàn)你的臉色比剛才還差。” 齊靖前總不能跟他說自己現(xiàn)在心砰砰亂跳,緊張得不行,半小時前兒子來的電話,現(xiàn)在他兒子肯定已經(jīng)醫(yī)院樓下,要怎么制止。 “我沒事,剛才去了趟洗手間體溫下降不少了。”齊靖前說的是事實。 不過他腦子里想的是,兩兄弟在同一個學校,怎么可能沒有將兄弟長一樣的事情透露給雷沐岑,難道他在等著什么嗎?拒絕他了還對自己這么好,有什么陰謀沒有。 真煩,雷沐岑是真的不知道的吧,如果知道后,又會多一項麻煩事,不是一家人,而是兩家人,天佑與雷沐岑長得相似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再說了,天佑又哪里那么好忽悠,他沒有問關于天譽的事,只是相信自己罷了。 雷沐岑欺身上前再次探了探齊靖的額頭,發(fā)現(xiàn)真沒那么燙才放開手。 齊靖前不自然地扭開頭,雷沐岑的微冷,很舒服,兩人肌膚的接觸令他心跳更加的不規(guī)律,尷尬之余,齊靖前也沒有忘記自己兒子要來醫(yī)院。 就在齊靖前考慮著有什么辦法支開雷沐岑時,病房半掩的門就被打開了…… 伴隨著門被推開的聲音是敲門聲:“請問齊靖前是這個病房嗎?” 剛醒過來的齊靖前慢一步開口,雷沐岑直接轉頭對著推門而入的人說道:“是的,請進。” 入眼,雷沐岑便看到一個長相斯文,臉上掛著眼鏡的男孩,男孩的年紀大約在十四五歲,他見到雷沐岑時便露出個和善的笑意:“您一定是我爸爸的同事,叔叔您好!” 雷沐岑嚴肅著神情說道:“嗯,我是。” 此時的齊靖前不知是被嚇到還是怎么著,看著他的“兒子”一時腦子運轉不過來,陶珍嘉這個孩子什么時候成為他兒子了。 見齊靖前不說話,陶珍嘉神情緊急地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說道:“爸,你沒事吧。” 齊靖前吞了吞口水,回握陶珍嘉,他現(xiàn)在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的,他剛才冒冷汗是因為怕雷沐岑知道齊天佑的存在,而現(xiàn)在他是害怕天佑知道了些什么,剛才雷沐岑接聽電話明明說的應該是天佑,怎么變成陶珍嘉了? 不過,陶珍嘉出現(xiàn)了,那天佑肯定是在附近的,天佑到底知道些什么,齊靖前有點緊張,不過他還是順著陶珍嘉的戲演下去。 齊靖前微微不自然的說道:“我沒事,就是感冒發(fā)燒而已。” 陶珍嘉說道:“那醫(yī)生有沒有說要住院?” 齊靖前搖頭:“沒事,打完吊瓶我就可以回家了,剛才量了體溫已經(jīng)降了下來。” 陶珍嘉故作擔心說道:“那就好,爸,我給你倒水!叔叔要喝水嗎?” 雷沐岑搖了搖頭,在陶珍嘉進來之后他就開始收拾自己剛帶上來的平板電腦,他沒想到齊靖前的兒子已經(jīng)這么大了,齊靖前到底幾歲生兒子了。 或許是因為雷沐岑與雷天譽之間的相處不如普通的父子親昵,雷沐岑沒有察覺陶珍嘉與齊靖前兩人的互動其實非常不協(xié)調。 考慮到齊靖前兒子到了完全可以照顧人的年紀,雷沐岑便準備離開,說起來還真有點羨慕,他兒子雷天譽就不會照顧人,也不會關心人。他每次生病時,雷天譽都在外面瘋玩,他老爸病好了他都沒有一點點發(fā)現(xiàn),雷沐岑覺得這是自己造的孽,誰讓他們相處的時間那么少。 有了齊靖與陶珍嘉展現(xiàn)的“父子”愛,雷沐岑便沒有理由再留下來,就向齊靖前告別。 雷沐岑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深深地望了齊靖前一眼,說道:“既然你家人過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被他看得頭皮發(fā)麻的齊靖前說道:“謝謝雷董,改天有機會請您吃飯。” 雷沐岑又沉著臉望向乖巧斯文的陶珍嘉,又對齊靖前說道:“客氣,舉手之勞。” 齊靖前現(xiàn)在必然是祈禱這樽大佛早點離開,陶珍嘉自然也是如此,他也只是受齊天佑所托臨時扮演齊靖前兒子的角色,陶珍嘉非常知道齊家父子為什么要在這個陌生又有氣勢的男人面前掩飾他們的關系。 雷沐岑離開后,齊靖前和陶珍嘉面面相覷,陶珍嘉嘿嘿一笑,齊靖前則是白他一眼。 齊靖前說道:“說說吧,這是誰的主意,天佑呢?” 陶珍嘉說道:“在樓下呢,我去叫他上來。齊叔你好好養(yǎng)著,我先回去了。” 齊靖前說道:“去吧。對了,別讓剛才我那個同事發(fā)現(xiàn)你不是我兒子。” 陶珍嘉說道:“好,我知道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我懂的。” 齊靖前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么,他心里苦著呢。 十分鐘后,齊天佑悄然出現(xiàn)在齊靖前的病房內。 病房現(xiàn)在只有他們父子倆,齊靖前朝齊天佑伸出沒有打吊瓶的手,拍拍他床沿,說道:“兒子,過來,說說吧,是怎么回事。” 齊天佑面無表情地板著一張臉,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在床邊坐:“爸爸,我覺得你有很多事情瞞著我。” 齊靖前拍拍齊天佑的肩膀說道:“如果有事情瞞你,那爸爸向你道歉,別生氣。” 無論有多生氣齊天佑還是別扭地坐到他爸指定地位置,而齊靖前也是近距離才發(fā)現(xiàn)齊天佑眼眶發(fā)紅,齊靖前心里微疼,說道:“天佑哪,爸爸……” 齊天佑悶聲說道:“爸爸你知道我為什么要這樣做?我不知道我mama是誰,但是為什么剛才那個老男人會有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兒子,而且昨晚我去學校找你的時候在學校門口遇到他,他還將我錯認成雷天譽。” 老男人……雷天譽…… 齊靖前心想雷沐岑好像三十七八了吧,在天佑面前他也對得起這個稱呼,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計較這個問題的時候。 而是,天佑在意了。 齊靖前被他突如其來的陳述擾亂了思緒:“天佑,你想說什么?” 在齊靖前面前,齊天佑少有的面無表情,他盯著自己的爸爸說道:“為什么是我跟他們長得像,卻不是跟你長得更像。” 齊靖前說道:“兒子,不要在意這些事,對我們來說,他們只是陌生人……” 齊天佑打斷他的話:“可是剛才那個老男人在電話里自稱是你的同事。” 齊靖前說道:“是的,他是我現(xiàn)在公司的老板,只是巧合而已,別想太多,好嗎?” 天佑反身抱住齊靖前,像小時候那樣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將頭埋爸爸的肩頭上,兩行眼淚無助地往一點點掉落,吸吸鼻子說道:“爸爸,我們搬家好不好,我可以轉校,我不想跟他們有任何糾葛。” 齊靖前拍拍兒子背,安撫道:“別多想,真的只是巧合,以后咱們離他們遠一些,盡量不與他們接觸。” 齊天佑沒有說話,他趴在齊靖前的肩頭上。 齊靖前用下巴蹭了蹭兒子的額頭:“天佑,這一切都只是巧合,爸爸以前也不認識我老板。今天也是恰巧出門遇到他,我不小心擦了別人的車,正好我病得有點厲害,見我不能開車他才勉為其難送我來醫(yī)院的。不信你可以問珍嘉,他剛才是有多么不耐煩。” 半晌后,齊天佑抬起頭半信半疑說道:“你說的真的只是巧合?” 齊靖前點點頭:“珍珠都沒這么真。”兒子太聰明,真是讓他喜悲交加。 他沒辦法該向天佑解釋這糟糕的一切。 齊天佑最后還是相信齊靖前的說辭,賴在他爸身上感受此刻的寧靜,沒有外人在才是真正的輕松。 當天晚上,齊靖前與齊天佑還是回到了家中,沒有留在醫(yī)院,畢竟齊靖前還年輕,身體恢復能力不差。 晚飯是齊天佑做的,齊靖前很是享受,雖然生病吃不多,但是胃口還是不錯。 今晚齊靖前提前上床休息,臨睡前他都沒有過問天佑是怎么知道雷沐岑在病房的。 那個,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天佑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就行。 事情,真的是這樣嗎?天佑有這么好忽悠過去嗎? 齊天佑因做作業(yè)而呆在自己的房間里,只不過他今晚根本沒有心情寫作業(yè),而是與陶珍嘉來回的發(fā)短信。 陶珍嘉:你還沒有告訴我,今天下午為什么要我假扮你。 齊天佑:說來話長,明天我們在老地方見,不見不散。 陶珍嘉:現(xiàn)在說不行啊,有事情堆著我晚上會睡不著的。 齊天佑:關我屁事。 陶珍嘉:我看那個男人就是個成功人士,很不錯啊。你不是說你爸有可能不喜歡女人嗎?不會是你爸的追求者吧。 齊天佑:桃子,你適可而止。 陶珍嘉:我覺得他長得是挺不錯的,而且跟你還長得挺像。 齊天佑:好了,我要睡覺了,晚安。 陶珍嘉:喂,你還沒說完呢,別睡! 陶珍嘉:喂,告訴我真相啊! 陶珍嘉:齊天佑……別欺負強迫癥! 齊天佑:看到你有強迫癥,我就放心了。 陶珍嘉:……賤人! ☆、第23章 興趣 第23章興趣 齊天佑與朋友出去玩,齊靖前只好一個有窩在家里休息,雖然不再發(fā)燒,可是身體還是沒有什么力氣,不想動,只想睡覺。 吃完兒子準備的早飯后,齊靖前就坐在陽臺的躺椅上用書搭在自己腦袋上,蓋上毯子,睡覺。不久后,他聽到手機傳來震動聲。 是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內容是:你的病好了沒。 齊靖前愣了下,然后反應過來,知道他生病的同事電話號碼都存過的,只有一個人的號碼沒有存過,不過他還是知道這號碼是誰的。 雷沐岑居然十幾年都沒有換過手機號碼,就在他考慮著要不要回復時,同樣的手機號碼直接打了過來,手一抖,齊靖前把電話接通了。 齊靖前:“……” 那頭的雷沐岑說道:“為什么不說話。” 齊靖前輕咳一聲說道:“剛睡醒還沒有反應過來。” 雷沐岑說道:“那你是沒有看到我發(fā)給你的短信了。” 齊靖前假裝不知道:“什么短信,我還沒來得及看。” 那頭的雷沐岑皺眉頭說道:“沒事,病好了沒。” 齊靖前說道:“好得七七八八了。” 雷沐岑說道:“那就好,記得兌現(xiàn)你昨天說請我吃飯的承諾。” 齊靖前懊惱不已,但還是說道:“當然,怎么會忘記,是我欠你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