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我去看朋友呀。” “男的?” “真八卦。什么時候開工?” 提起工作,同時又火了:“下午,還指定你。老女人,變態。” 下午他們去的時候,宋小姐沒為難他們,不過言語間刻薄是勉不了的。秦諗一聲不吭,同事幾次想要罵回去,都被她攔住了。 待同事去衛生間,宋小姐打量她:“普普通通的,還真看不出有什么特別。” 秦諗不卑不亢:“沒辦法,天生就這幅皮囊。但我想總不至于影響市容,對吧。” 宋小姐冷冷一笑:“別以為他現在對你好就得意,你們遲早會分手。” “就算分手,也犯不著宋總cao心。還是各人自掃門前雪吧。” 宋小姐沒想半天不放一個屁的女人竟敢恥笑她,氣得脖子都紅了。 秦諗沒有要諷刺她的意思,話已出口再去解釋,對方恐怕更惱氣。 宋小姐惱了半天,又冷笑道:“搶別人的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這話狠狠地捏了她七寸,她的小臉刷一下白了。 “被我說中了?不要仗著你年紀輕就以為能贏得了一切,相信你也感覺得出來吧。你不過是別人的代替品。” 秦諗感到難堪和恥辱,卻又無法為自己辯駁。她蹲下來收拾東西,宋小姐抱著手居高臨下地冷笑。 同事先回程的,她向公司請了假。 藍時打算帶她出去玩的,她情緒低落,不愿出門。 藍時工作也忙,這次是擠時間來陪她的。她不愿意出去,他也沒勉強,借著機會和她宅家里權當休息。 他很快發現秦諗情緒不對,追問她,秦諗又不肯講出來。 藍時坐在她面前,耐心地問她原因? 秦諗納悶了,她摸著臉問:“有這么明顯嗎。” 藍時點頭:“只差點沒刻著我很煩別靠近。” 秦諗悶悶地嘆氣。不管當初藍時和童可可怎么樣,也不管她和藍時是不是交易,在外人眼中她就是小三。 “說說看,為什么心煩?” “外面的人是不是都認定了我插足你的婚姻?” 他說:“對不起我讓你受委屈了。” 他真誠的道歉,秦諗心里難。 藍時斟酌一下方才說:“不管我和她感情是否名存實亡,沒有結束關系,那就是道德缺失。”他自嘲地笑了下。那時候哪里會想到會糾纏下來,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那后來又為什么?”她想問為什么離婚,才意識到這個話題敏感沉重。 藍時嘆氣:“你這么笨,怎么就把我套牢了呢。” 秦諗聽了這話不舒服,反擊他道:“也許就圖個新鮮呢,誰知道。” 藍時無奈地勾勾唇角,心想要真一時興起,就不會為她花心思了。他也猜得出她心情不好的郁結所在。他說:“她刁難你了?” “你怎么知道?” “你大可不必在意,和更年期的人計較,還不得把自己累死。” 秦諗并未因為他的話而釋懷。 藍時握著她的手,表情嚴肅,語氣鄭重:“也許以后,我們面對的不單單這些,還有我們的矛盾,家庭的矛盾。秦諗,我希望以后遇到這些困難的時候,我們一起面對。” “我們會結婚嗎。” “嗯。” “你爺爺會答應嗎。” “不會。”他似乎皺了下眉,亦沒騙她。 秦諗愣了下:“你還真誠實。” “我不想騙你,也不愿意。我們以后的路會遇到很多困難和阻礙,你只要記住,那些都是暫時的。” 秦諗沒他的信心,抑或說她怕了他爺爺。她低聲問:“如果他們都反對,沒有祝福的……” 他知道她擔心什么,她母親閆妮女士也是在父母反對的前提下毅然嫁她爸爸,后來離婚收場,日子過得凄苦,卻始終肯向家人低頭。 他想告訴她,他不是他們。他也知道,語言的蒼白。 他說:“秦諗,從你去海城找我那一刻起,我們就沒有回頭路。”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想在一起,又何必去在意外界的眼光?” “我害怕……” “怕什么?” “你會后悔。” “心既定,何須言悔。” 藍時說,回去后,他安排見家長。秦諗更擔心了,兩天下來,人憔悴了不少。 她問藍時可不可以不去? 藍時沒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們還沒返程,杜沉打電話來說江承出了車禍,想見她一面。 聽到這消息,秦諗想,杜沉又耍我玩呢。 藍時立馬帶她回程。 秦諗不肯相信,問藍時:“杜沉騙我的對不對?” “酒家,車子掉進河里。” “他剛去,沒什么朋友,怎么會去喝酒。” “他前天回來。”如果有可能,他不愿意她去見江承。 秦諗臉青蒼,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更茫然。她低低地哭起來,抖得厲害。 藍時摟著她,心思沉重。 該死的江承,惦記他女人也就罷了,現在出這事兒…… 他們趕到醫院,杜沉說人是搶救過來了,但一條腿是廢掉了。 消息憂喜參半,不幸中的萬幸。 讓秦諗沒想到的是江承見到她后,情緒非常激動,話也很難聽。藍時本來在外面,聽到動靜闖進去。 江承見藍時,幾乎失控,怒瞪著他:“秦諗,你告訴他,你會跟我在一起的。” “江承,你要好好休息。”秦諗幾乎不敢去看他。 “那好,你說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秦諗,你答應我什么,那些都是哄我玩的嗎。” 秦諗說不出話。因為那些確實是騙他的。 她的沉默,江承一顆心沉了涼了,扯掉輸生理鹽水的針頭,指著門口的方向:“滾,你們給我滾。” 秦諗被他激烈的動作嚇到了。 藍時示意秦諗出去,他則留下來,冷笑著:“她愛的人不是你,惱羞成怒了?” “你逼她的對不對?” “我只能說你想象力不錯,看來是沒什么大礙的。” “你這個人根本就不懂愛,也根本就不愛她,你跟她在一起不過為了賭氣。她和你們不一樣,她輸不起,你為什么不肯放過她?” 藍時輕輕一笑:“江承,有沒有人說你很幼稚?我懂不懂愛,或愛不愛她,你又知道了?這樣說吧,人心最難猜,不要用自己的心去猜測別人的心,因為即便你費盡心思,也不會知道。” “你自私。” “誰沒有點私心。你沒有嗎。” “我至少希望她好。” 藍時輕蔑地笑了。 江承怒道:“你笑什么。” “你希望她好卻酒家,把自己折騰得半死不活的,這就是希望她好?你連自己都沒能好好愛護,有什么資格來和我談?” “她騙了我。” “你不那么幼稚,她又何必騙你。她騙你又是為了什么?別說你不懂。” 秦諗坐在外面,非常不安。她時不時往門口看去,杜沉卻比她悠閑,仿佛躺在里面的人和他無關。 “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你和藍時好了,我一定毀了你。”他沉淀又緩慢地告訴她。 “就因為江承喜歡我嗎。” “是。” “我何錯之有。” 杜沉低低一笑,仿佛自嘲,又仿佛輕蔑:“你和他就不該相遇。” “杜沉,你也太不講理了。他是人不是傀儡,你們把他當什么?” “我很冷酷是不是?你還沒見到嗎,比我冷酷的不在少數。阿時他爺爺,你見識過了吧,你父親,不也一樣?你的繼父,他若多愛你們一點,會選擇死亡?秦諗,如果不是因為阿時,我真想讓你去死。” “我死了,所有事情都能解決嗎。” “至少,他不會發瘋。” “真好笑,我不知道你批判別人時會不會捫心自問一下。你也曾喜歡過人,那你我為什么不去討伐那個她?” 杜沉瞪著她,冷冷地問:“藍時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