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他笑:“亂來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樣?嗯,告訴我,你能把我怎樣?還是你希望他來救你?秦諗,我們來打個賭吧。一天后如果他不來,你就做我的女人。” “我不會打賭。” “你害怕?”他得意挑眉。 秦諗說:“我又不是她,當然害怕。” 周至略略思考,笑了:“你說秦如是?” 秦諗不認為他們能夠順暢的交流,也搞不懂為什么綁她來,威脅藍時?她否認這個荒唐可笑地想法。 周至卻沒多少耐心:“你不問我要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不用我問也會知道,我不會愚蠢認為你喜歡我才綁架我。” “還不算太笨。這么說吧,你有一個弟弟對不對?他快死了,你也許能救他。” “我能拒絕嗎。”秦諗諷刺一笑。 “不能,醫生已經來了,待會兒檢查。如果配型成功……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拒絕她任何請求。不過如果你肯做我的女人,情況或許就不一樣了。” 事到如今她已經忘了怕,秦諗冷笑一聲。 周至皺眉,心想果然難搞,也難怪藍時會喜歡,想必征服的感覺很過癮。他瞧著她,也沒見得多漂亮,就是那雙眼睛真夠勾魂的。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樣。想起她躺在身下的樣子,心猿意馬。 秦諗又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可她知道害怕無濟于事,哀求只會助長他的興致。 她問:“你很喜歡她?” “喜歡?誰知道。” “為什么幫她做那些事。” “你知道了?” 她想看來她賭對了,他和秦如是的交易不止一點。她繼續瞎蒙:“他爺爺知道我也是你的功勞吧。” 周至豎起拇指,夸道:“還不錯,挺聰明。” 秦諗基本肯定她的事是誰捅出去的,雖然沒想著能瞞天過海,至少能瞞一時算一時。她大概也猜得出秦如是費周折不是為了趕走她,而是想她走投無路后去救她看重的人。 她沒那么偉大,救是出于道義,不救也不會被良心譴責。她不欠他們什么。 周至又說:“考慮得怎么樣,要不要做我女人。” “謝謝你的好意,我沒那個運氣。” “挺有意思。” 秦諗沒去想他所謂的有意思代表什么,她只想周至若真對他做什么,她有能力改變被動局面嗎。 她絕望了。 秦如是進來,對周至說:“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帶她去檢查。” 秦諗看著她。秦如是冷笑一聲:“看著我做什么?別以為傍上藍時就可以高枕無憂。我告訴你吧,就算他想護著你也得看看他爺爺答不答應。” “我說你兜兜轉轉做這些有意思嗎你。你不就想綁著我去做配型嗎。我知道你有錢,什么事也難不倒你,這一點你還真像你母親。” “你媽自己留不住男人,怨我媽沒用。有本事讓她來搶啊。” 秦諗說:“我們家不是廢品回收站。秦小姐不是你有錢你就能怎么的。有錢又怎么了,不照樣救不了他那寶貝兒子?所以說人有命賺錢也還得有人來繼承才行,別到頭來晚景凄涼再風光也沒用。” 秦如是挑眉,挑釁道:“是,有錢沒什么了不起。可是沒錢的話,連了不起的機會都沒有。沒錢什么滋味兒你不是深有體會嗎,怎么,還用得著我來說?” 秦諗的小臉煞白,抿著唇瞪她。 秦如是不屑撇嘴:“你和他又不是什么秘密。哦,對了,這件事阿姨也知道的吧,聽說她被氣得住院。” “我的事用不著你來告訴我。” “這就惱了?我還以為抗打擊力不錯。看來我又高瞧了你。跟他那么久別的沒學會,就一身嬌氣的毛病。” 秦諗冷笑:“是,不如你學得精,資本家那套唯利是圖你全學會了,那又怎么樣,最后還不得求前男友這來?” 秦如是冷冷看著她,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秦諗已經死了幾個回合了。 有位中年男子提醒:“秦小姐,你們能稍后討論么?” 如果問秦諗最恨誰她會毫不猶豫地說是那個和她有血緣牽絆的名為父親的男人。秦如是走前,秦如是還威脅她,說配型成功的話,她別想逃。 爾后,她看到藍時鐵青著臉進來,同來的還有江承。秦諗覺得自己真有演戲天賦,他們出現那一刻,她很恰到其時的暈倒了。據后來江承說當時藍時差點兒把周至廢了。不過那已經是后話了。 要說他們怎么找來的,江承準備飛北京,卻死活聯系不上秦諗,公司說她沒去上班,他還以為藍時又去纏她,血氣方剛的他沖動之下去找藍時,才有了后來的事。 要找到秦諗也并不費事,他看到藍時處理得井井有條,一點也不像擔心的樣子。他為秦諗鳴冤被他助理聽到了,他助理說人不見了,你還亂,存心添亂呢。他一想也對啊,這亂了不是更亂嗎。得到她的消息,他們一起飛北京,他問藍時對她的感覺。他說了句讓他非常不爽的話。藍時反問他感覺很重要嗎。他急著辯駁說當然重要了,兩個人在一起感覺都沒有,還談何屁啊。可他說什么,你還是太年輕。年輕怎么了?不許談戀愛啊 他毫不客氣地反駁他說喜歡了就去追,前畏蛇后怕虎……他哼哼地冷笑了兩聲,相信藍時懂的。 藍時并沒反駁他,甚至都不理睬他,他以為自己贏了。很多年以后,他也到了藍時那個年紀才知道自己有多幼稚和沖動,愛情不是說了愛就能夠白頭。太多的不確定性,自己的,外界的,還有對方的。他才明白婚姻不是11等于2。 秦諗醒過來發現自己身處陌生環境,偌大臥室沒見著人,也沒任何動靜。她回憶了下,他把她救出來的嗎。 她走出臥室,客廳很大,有一個中年婦女從廚房走出,見她起來了就問:“秦姑娘想吃什么?” “這是什么地方?”出聲才察覺嗓子痛得厲害。 阿姨很和氣,笑著說:“你總算醒了。這里是江城。” “我明明在北京。” “你今天早上中午到的。” “中午?” “對啊。還有哪里不舒服,我叫醫生來給你看看。” “誰帶我來的?” “藍時啊。” 難道她沒幻覺,藍時去救她了?可是那又怎么可能呢。而且江城和北京千里之遙,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如果她沒做夢,那江承呢,他也去了? “他人呢。” “剛出去,可能會晚一些才能回來。” “那還有一個。” “誰?” “他姓江。” 阿姨搖頭:“沒有啊。燒還沒退嗎。”阿姨自言自語,立馬撥電話叫醫生,秦諗阻止不及,抬頭又見藍時站在房門口。他不是出去了嗎,不是晚一些才回來嗎,怎么…… 秦諗訕訕地看著他,心想他不會認為她在玩苦rou計吧。 “你回來了?” “我不回還走了?”他脾氣不好。 以為是小兩口鬧別扭,阿姨笑道:“你們聊,我去做飯。” 阿姨很有‘眼力’把門也帶上,藍時走過來。秦諗幾乎不敢用力呼吸,怕這一切是做夢,又害怕他說出難堪的話。秦如是諷刺她,她可以裝聾作啞,也可以更尖銳反擊。唯有藍時和母親,他們一句言語一個表情都能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她低著頭問:“藍時,你在生氣嗎。” “我難道不該生氣?”他反問。 “不是,我……” “我怎么說的?讓你離姓周的遠一點,你當我危言聳聽。” “不是的,不是這樣。”秦諗急切辯解。 “剛剛你在問江承?” 不確定他聽了多少,她老老實實交代:“他沒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藍時不耐煩:“還是你們有什么事?” “我和他……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要急著解釋,她和江承就算有什么,他也不在乎不是嗎。 她沒想藍時會咄咄逼人,微微勾起嘴角,冷冷地笑:“你知道想什么?” 秦諗感到委屈,她是他不要的,卻要用這個態度對她。他知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她都要費盡心思去猜測。她抬頭看向他問:“你在乎嗎。就算我和他真有什么,你在乎嗎。” “我為什么要在乎,我說過你是你,我是你,以前,現在,以后都不會變。” 秦諗無奈地笑了:“我知道,我……” “你在這里養一段時間,北京那邊我已經幫你辭掉了。” “你……” “你覺得你還回得去?別說你惹不起周至,她也會時不時惡心你一下,你想要那樣的生活?” 她確實不想要那樣的生活,也不想要現在的生活,哪怕在絕望的時刻,她內心是依賴他的。她不明白他為什么還要來管她。 她問:“為什么要來呢。” “我只是不希望你出事了我被傳喚,你該知道,影響不好。” 他總有本事把話說絕。秦諗累得不想再開口。無論說什么,他都能把她想得另有所謀。他想的也沒錯,她對他確實另有所謀。想起上次他說離婚的事,她忍不住問:“你為什么要對我說你們離婚的事。” “你不是想知道?既然想知道,我告訴你又何妨。” 以為她會哭,然后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她沒有,就好像那個愛哭的人不是她。 她說:“我知道了。” 他看了她一會,確定她不會哭才出去,門虛掩著。 秦諗雙手捂著臉,眼睛是干的。她才知道,原來眼淚也會流干的。 ☆、第十四章 :你的世界我來過(二) 藍時在江城只呆了一天,經過阿姨的口她才知道他已經回去了。 阿姨變著花樣做各種好吃的,她卻吃不下,人一天天憔悴。 阿姨請醫生回來給她看病,她沒反對,也不積極配合,好像人來了去了都和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