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后來,在各方壓力下,她接受了老太爺?shù)慕ㄗh,拿了五十萬出國,斬斷了他們的一切可能性。 后悔嗎? 夢回縈繞,醒來滿滿都是滿室空色,慢慢地也就習(xí)慣了。 出國沒多久,一個飄著雪的夜晚,看到他的婚訊。曾經(jīng)那些說一起走到最后的話,他牽起別人的手,嘲笑她天真和傻氣。 驕傲的藍(lán)時,真愛她的藍(lán)時,在她放棄的時候,她已經(jīng)沒資格做他的女孩。 這次回來,不是已經(jīng)看淡了嗎,為什么看到他心還是會痛。聽到他的婚姻并不美滿,還抱著僥幸的心里?裴紹元曾說她很像他過去的女朋友,當(dāng)看到秦諗和他一起,什么理智和風(fēng)度都不要了,放低姿態(tài)只想求他看自己一眼。 她知道自己賤,當(dāng)初是她先放手的啊。 藍(lán)時回來時帶著滿身酒氣,沒有給秦諗任何緩沖時間直接覆上去,低頭就是一頓狂親。 秦諗扭頭躲避著,皺著眉推他:“去洗澡。” 藍(lán)時嫌她啰嗦,用嘴堵住她的嘴,含住她的舌用力地吮著。 弄得她舌頭都麻了,她一肚子的氣沒地發(fā)泄,他也來欺負(fù)她。秦諗委屈地掉眼淚,他親到嘴里,咸的。有些掃興,也不在繼續(xù),翻身起來出去。 第二天,他盯著她的臉問:“你的臉怎么回事?” 昨晚被打了一巴掌,她有用冰塊消腫了的。她不自己地去摸了摸,心虛地低頭:“可能被蚊子咬了。” 藍(lán)時冷笑:“我還第一次看到這么強悍的蚊子,跟我說說什么品種?” 秦諗最怕他不陰不陽地笑聲,哀求地看著他:“你就不能裝著沒看到嗎。” “不能。”他不買賬,心下恨得緊了,咬著牙根問:“到底怎么回事,別讓我再問一次。” “摔的。” 藍(lán)時倏地起身,捏著她下巴直勾勾看著她:“摔的?欺我智商還是眼神不好,嗯?” 秦諗緊緊閉著眼,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 看著她楚楚可憐,火氣蹭蹭往腦門兒冒。又見她視死如歸不肯講實話,滿腹邪氣無處宣泄。他甩開手:“不要以為簽了一個肚子,你現(xiàn)在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是我的,你若敢糟蹋。你試試看會有什么后果。” 秦諗一顆心直墜湖底。她想真夠傻氣,以為他帶她來是因為對她也有一點感覺的,原來只是她自作多情。 “你不滿意?” 怎敢不滿意。氣頭上的他,無論解釋什么也不會聽得進(jìn)。何況她撒謊再先已夠心虛了。她低著頭不敢吱聲。 藍(lán)時冷冷一笑,抬腳出去,在門口他回頭若有所思看著她:“知道我最恨什么?” 她獨自回到c市。接下來一周時間也沒見到藍(lán)時,沒有他任何消息。回來后,她去看唐文錦,文錦氣色不錯,聽說池森為了她做出不少犧牲。 陪著文錦聊聊家常,唐文錦越來越愛哭鼻子了,動不動掉眼淚,搞得秦諗每句話都要斟酌再斟酌。 照例是池森送她回去。 他問:“家里還好吧。” “挺好。” “你們鬧矛盾了?” 池森的態(tài)度讓她捉摸不透,像她這樣的,難道不是被唾棄的對象嗎。還是說愛屋及烏,也就徹底無視她的‘職業(yè)’了。 “從三江回來,公司上下都陪著他加班,怨聲載道。” 秦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想了好久才說:“你上次說的故事女主角,我見過她了,在三江。如果他有壞情緒,也絕不是我的關(guān)系。” 池森比她還心驚:“她也在三江?” “是啊。” “你怎么認(rèn)識她?” “她是我前男友的朋友,所以……” 池森更吃驚:“你和前男友還有聯(lián)系?” 秦諗搖頭,沒事去搞曖昧,她又不找死。她說:“碰巧。我和她很像嗎。” 她以為自己不在意的,有什么好在意的。她恐懼地發(fā)現(xiàn),她在意的比自己所知道的要多得多。 她懷疑,她一定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一邊答應(yīng)他,一邊還對他抱有幻想。 池森皺眉:“不像,你們就是兩個人。” “是嗎。” “你在他面前,是一只無害的小白兔,她不一樣。” 不一樣?當(dāng)然不一樣,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秦諗也不知自己置什么氣。 “你不要多想,他分得清輕重。” 秦諗打斷他:“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池森看著她,瘦弱又倔強。忽然間升上一種后悔的陌生情緒,不該介紹她給藍(lán)時。 ☆、第七章 :平凡的我們(二) 三江回來后,童可可去藍(lán)時公司找他,被前臺小妹攔住。她亮出身份,前臺小妹說總裁夫人的身份現(xiàn)在不好使了。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得撥打藍(lán)時的電話。得了通行令,一路暢通無阻。 站在他辦公室里,浮華盡收。 難怪,會有那么多女人不計名分前赴后繼趕著貼上來,能夠站在這里,哪怕僅此一次也足夠藐視眾生,運氣好一點,一輩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一改爭鋒相對,體貼地問:“最近很忙嗎,約了幾次也沒約到你。” “還行。” 他的答案預(yù)料之中,也能夠想得出接下來的對話。如果她問你什么時候能有空,抽個時間上我家一趟吧。他會說等時間。如果她問今晚一起吃個飯吧,他肯定會說別等他,會忙到很晚。 童可可茫然,不理解當(dāng)初的那個她費盡心思不惜搭上自己后半生是為了什么。真的印證那句得不到才最好的古話了。藍(lán)時在那個人身邊,牽著那個人的手,她覺得全世界都灰了暗了。如今,他是她配偶欄上的丈夫,也不覺得這個時間因此增添光彩。 一切都沒有改變,他們相敬如‘冰’。而她,所有的驕傲破碎在他們飄搖的婚姻里。 不受歡迎的她,因為不能生育,所有討伐聲鋪天蓋地。那個時候,他在她耳邊說沒關(guān)系,沒孩子也沒關(guān)系。 她以為那是他愛上她的表現(xiàn),原來不是的,他說那些話只因她是他妻子。 盼孩子的心思,心境漸改,她聽從家里的安排,把表妹丁一一推上他的床。她心不痛嗎,不,可她被逼得沒辦法。令她沒想到的是原本飄搖的婚姻推上了極致,夫妻關(guān)系名存實亡。 她太安靜了,藍(lán)時有些恍惚。他們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 “這里風(fēng)景真好。” “還行。”他抬眸看著她,不相信她來只為這句話。他已經(jīng)沒心思去關(guān)心,無非是那些事。 “你和周至打架的那個女人還好吧?” 她回頭一笑,笑容竟有幾分陰森。 藍(lán)時不悅地皺眉。 “聽說長得挺像的。沒想到你也是長情的。”她諷刺笑道:“再像又如何,終究不是一個人。抱著她想著初戀情人感覺是不是很好?” “你是來向我求證的?”藍(lán)時波瀾不驚。 這才是他們的相處模式,那些脈脈含情,她的小鳥依人都是假象,做給外人看的。 童可可撩著頭,動作嫵媚至極。她卻清楚,就算她脫光了,眼前這個男人也會不為所動。她笑道:“我只是好奇,她也回來了,你怎么打算?” “你何必把所有人想得都那么不堪。” “沒辦法,誰叫我嫉妒。你是我老公,你的心呢,住著誰還用得著我來挑明?” “你非得揪著過去不放我也沒辦法。” 童可可感覺自己受了侮辱:“你找誰不好,非得找一個替身?你是想提醒我還是提醒自己。這也罷了,我不管,可你和周至動手把我臉面往哪擱。誰不知道當(dāng)初她先和周至,后來又和你好上了?” 藍(lán)時任何想法都沒了,這樣的雙重標(biāo)準(zhǔn),他不敢茍同。他態(tài)度冷漠:“說完了請你出去,這不是你撒野撒潑的地方。” “敢做了還怕丟臉嗎。”童可可面目猙獰,態(tài)度咄咄逼人。 藍(lán)時扯了扯嘴角,涼涼地笑:“我丟人的事還少?” 他擺出這個態(tài)度,童可可氣焰立馬矮了一截。不用他提醒她也知道,他朋友們都知道他太太吃喝嫖賭無所不能。 她不后悔嗎。她也曾后悔過,一旦想起他心里珍藏著的人,悔婚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問:“你準(zhǔn)備離婚?” 藍(lán)時不接話茬,冷靜地看著她。 “你不離婚,打算怎么處置她?你該知道,無論是誰我都能忍,只有她辦不到。” “童可可,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和猜測妄加于人。”他的語氣略含警告。 “你敢說你沒想過?” 記憶中的那個女孩,總怯怯地叫他藍(lán)時哥的女孩,早已一去不復(fù)。他痛惜:“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童可可也一怔,倏爾又狂笑:“如果一開始你愛上的人是我,也許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下午,藍(lán)時被方梅召回去。 藍(lán)關(guān)已向他打預(yù)防針說他扛不住家里人的逼供,已經(jīng)招了。他還說:“老四啊,我也冤枉啊,這不是沒辦法嘛,敵人太強大。” 藍(lán)時不耐煩:“行了,我也沒指望過你。” 藍(lán)關(guān)不滿意了:“那方面你總指望著我吧?昨天我去了一趟,她看起來好了許多,要上一兩個肯定沒問題。” 提起她,想起那天鬧翻后再沒見過,有些心煩意亂。 “你放心,不該說得我沒提,他們也就知道你藏著人的性質(zhì)和他們給你找的性質(zhì)一樣,都為一個目的。回去好好答話,別一言不合就甩臉子。你該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 藍(lán)時回到家,父輩們都不在,只有母親方梅女人和藍(lán)如蘭。 見他來了,方女士哼了聲,扭頭。 藍(lán)如蘭笑了下:“阿時,來陪姑姑聊聊。” 藍(lán)時了然,把秘書準(zhǔn)備的三江特產(chǎn)遞過去。 方女士看了一眼,意難平:“不要以為拿個禮物哄哄就過去了,這回我不聽你的唬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