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這個話題沉重,藍時又不擅長安慰。秦諗的話也勾起他某些沉重的回憶,他摸出一支煙欲抽,也不知出于什么考慮,扔垃圾桶里。 他極力隱忍的情緒看在秦諗眼中以為不耐,示意自己沒關系。 藍時瞧了瞧她,眼神在她小腹掠過,壓低聲音問:“今晚方便的?” 他的眼神不加掩飾,秦諗不敢去回視他,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 藍時低笑,心里說道,還真動不動就臉紅。如果換做別人,他會認為故作嬌羞。至于秦諗,她的害羞不做假。 臥室,看到床頭柜上擱著一本厚重的牛津詞典,還有一本學習資料。他拿起來隨手翻了翻,皺起眉頭:“你要考雅思?” 秦諗心虛安,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要心虛氣短,他又不是她的誰。她目光閃爍:“嗯,閑著也無聊。” 他放下手,目光在她臉上停留。 “你渴嗎。” 他說:“你應該報班,回頭讓老胡給你去辦。不想去培訓班也行,找個老師回來給你上課。” 秦諗目瞪口呆望著他,完全忘記給反應。她想,他不是不喜歡她出去么,怎么…… 他挑眉:“不樂意就算了。” 秦諗猛搖頭,怎么能不樂意。在心里盤算了一下,請人回來太奢侈。斟酌了下,她小心地說:“我去報班。” “也行。” 沉默下來,她別扭著不知該說點什么打破僵持的氣氛。他似乎也沒這個心思,當著她的面脫下衣服,光著進浴室,還不忘提醒她:“把我的睡衣拿來。” 秦諗嘀咕自己不拿,我也不是伺候你的老媽。抱怨著,還是乖乖給他拿過去。 他又說:“來給我搓背。” 秦諗舉步不前,掙扎著拒絕還是去當一回搓背丫頭。 藍時很懂得拿捏人心,尤其是秦諗這只菜鳥。他只說了一句,秦諗就乖乖過去蹲在他背面。氤氳的水汽,視線伴著縷薄紗。她紅著臉,心跳也止不住加快。她在心里唾棄自己沒出息,又不是沒親熱過。越這樣想,越心猿意馬。 忽然,他把她扯進浴缸里。 秦諗驚叫,撲在浴缸里掙扎,水一浪一浪翻出。 瞧她這樣,藍時心情大好,良心發現把她拉起來。秦諗掙扎要爬出去,他豈能讓如她意愿,用力一扯,心慌意亂的秦諗跌坐他腿上。 柔軟與強硬,對比得如此鮮明。 她還欲掙,他出聲警告:“你不知道這種時候掙扎會更助漲男人的性趣?” 秦諗腦袋嗡嗡地響著,他大腿散發的熱量令她如坐針毯。 他喜歡她的乖巧,也喜歡她的敏感,還有極力每次帶她攀爬極力隱忍的小心翼翼。他低笑了聲,單手托住她的飽滿,低頭在她肩骨重重一咬,如愿聽到她吸氣悶哼。 他深呼吸,聲音有點啞,“今天我幫你洗。” “不。”她軟綿地拒絕。 這個時候,哪還由得她拒絕。話音將落未落,他的手與唇舌已經迫不及待挺進他熟悉領域。 掙扎、抗拒、迎合,在西山的別墅,夜的交響才剛唱響。 這是漫長的一夜,她沉沉浮浮,最后筋疲力盡。他似乎永遠也有耗不盡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帶著她攀爬一座又座山峰。 他問,你真叫秦諗? 她咬著唇,承受他的撞擊。 他說,我的寶貝,你看著我,看看我是怎樣愛你。 他還說…… 秦諗迷迷糊糊,是夢吧。她想。 睜開眼,已午上三竿。她懶懶地窩在床上,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一點了。她這一覺睡得真沉。又想起昨晚他使壞,臉禁不止發熱。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還有一個孕婦需要她去安慰。盡管藍時提醒不要去參合,這次她不能夠乖乖聽命。文錦是她朋友,她不能不聞不問。 急匆匆洗了把臉,隨便套了一件衣服出去。客房沒人,床上的被子整整齊齊的,沒人睡過的痕跡。秦諗急了,踏踏地跑下樓。管家從外進來,疑惑地望著她。 “你有沒有看到文錦?” “你朋友嗎。一早她就和她男朋友走了。” 男朋友?池森嗎。 秦諗呆呆地站著,會是池森嗎。文錦不是說……或者池森也知道她懷孕了,所以才來接走她。他會選擇文錦嗎。 秦諗只覺掉進了冰窟窿里,嘴里吐出的都是寒氣。 管家也被她的表情震住:“諗諗,你沒事吧?” 秦諗晃了晃頭,笑容牽強:“管叔叔,我朋友有留什么話給我嗎。” “她沒說,不過對我說了謝謝。” “我知道了。” “你打電話問問吧,應該不會有問題,池先生親自來接她。” 秦諗回到臥室,電話打過去是池森接的。他的聲音傳來,自然而熟稔:“秦諗,文錦她在做全面檢查,待會兒我讓她給你回話可以嗎。” “她還好嗎。” “情緒不大穩定。” “你……你打算怎么辦?” “先穩住她情緒,下一步我還沒想好。” 池森說的一句大實話,失望鋪天蓋地,秦諗不敢想文錦的反應。愛了幾年的人,最后選擇放棄愛情,選擇一條背離的道路,她該多絕望。 “沒有比我更希望她好。” 屋子里溫度很高,她還是忍不住輕顫,寒氣無處不在,她急促地在房里來回踱步,希望能驅散心中的煩悶和不安。她壓抑地問:“希望她好?池森你知不知道她最大的愿望是嫁給你,和你組建一個家。而你明知道不可能,還一再糾纏。” 池森沉默。 秦諗希望他反駁,他也是愛著文錦的。 愛? 她重重靠著墻體,嘲笑自己的愚蠢。她有氣無力:“對不起,我沖動了。” “她有你這個朋友,她很幸運。” “總之,我希望你認真考慮。” “謝謝你的諒解。” 秦諗愣了一下,苦笑,她諒解和不諒解無關痛癢,就像藍時所說,感同身受也不能代替當事人做決定。 “你也要為自己考慮。” 池森提醒,秦諗忽然冒出這樣一個絕望和灰暗的命題。人活著到底為了什么。 ☆、第五章 :別拿愛情說事兒(三) 秦諗說想去看一看培訓學校,老胡送她過去。 路上接到文錦的電話,她期期艾艾向她道歉。 秦諗問她:“你打算怎么辦?他怎么說?” 文錦吞吞吐吐難以啟齒,秦諗不由生出一股煩悶。她不知道愛情的力量是否能夠讓人不顧一切,她清楚自己,她不會。又或許會被裴紹元一語成讖,不瘋不成魔。裴紹元瘋了,他們由此背道而馳。她沒瘋,于是干脆利落接受分手不做糾纏。 文錦點評說她之所以能夠云淡風輕,是不夠愛。 不夠愛?她不夠愛嗎。 她不知道,裴紹元也問過她,問她愛不愛,或者有沒有愛過。 她沉默,說什么,愛或者愛過,傷害就不存在? 之于文錦,她無能為力。 老胡帶她去的是本市鼎鼎有名的機構,接待她的是位高層主管,一一為她介紹。秦諗聽得仔細認真,偶爾提出疑問。 最后,秦諗說她需要考慮。 從這所培訓學校出來,太陽懶洋洋地灑下來。她站在路邊等老胡,一輛車呼嘯而來,在她跟前急剎車。秦諗驚魂未定,抬頭怒視肇事者,瞥見周至那種千年不變的痞子臉,驚得花容失色連退數步。 他沖她咧嘴:“秦小姐,錢還了就不認識了?” 秦諗緊握拳頭抿唇不語。 “真有趣兒。” 秦諗深呼吸。她想,今天真撞鬼了。 “諗諗?”他rou麻兮兮地看著她,似笑非笑:“今天你家班主沒陪護你?” “你別胡說。”她氣急。 周至邪惡地笑道:“胡不胡說你不比我更清楚?” 秦諗一張小臉冷硬又蒼白,她那雙帶著霧氣的眼睛恨恨地瞪著他。 “其實我挺喜歡你的,以后跟著我吧。” “你別開玩笑。” 周至皺眉,這個不識抬舉脾氣又硬又臭的女人屢次叫他碰壁,還不解風情。他冷笑,挖苦道:“真以為姓藍的喜歡你?我好心奉勸你,別蹬鼻子上臉。姓藍的不是什么東西,跟著他遲早遭殃。” 他冷哼一聲,車子呼嘯而去。 ~~~~~~~ 被池森接走的唐文錦,悶頭坐在地上。 池森半蹲著看她,想說什么又覺渾身無力。 唐文錦聲音嘶啞:“明天就去做了。” “做什么?”池森一時間懵了,反應不來,盯著她嘶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