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他想不出辦法了,只能電話給汪智。 “汪隊,出事兒。” 汪智也驚到了,不是收隊了嗎,怎么又出事兒了。 “先別通知其他人。” “好,我在辦公室等你。”汪智掛了電話,拿了件衣服出門。 他到辦公室的時候汪智人已經在里面了,臨窗默默的抽著煙,背有些勾著。他把事情簡單跟汪智說了說,汪智也頭疼,辛瑤父親的案子再查下去只會動了根基,心急揪出全部不是好辦法,只能是打草驚蛇。 汪智掐了煙,坐在鐘雋對面,喝了口茶,這個時間隊里已經沒人了,樓下只看得到他們所在的這一層微亮著光,他也有些難開口,嘆了口氣,“鐘雋,要不這事給你父親說說,我也難辦啊。” 汪智撿了一根金條在手中摩挲,擰著眉頭:“金條的銀行標識沒有,這案子上頭也不會給我們特批,非正常的捷徑容易走擦邊球,一不小心……” “你看呢?”汪智難得問他的意見。 鐘雋臉上的神色看不清,但他還是答:“好,這件事我通知我父親。” 汪智面上表情輕松了太多,連忙笑了。 “辛苦你了,明天聚會準時到啊。”汪智提醒鐘雋,拿了車鑰匙和鐘雋一并往外走。 ** 鐘雋人一直呆在車里,快十一點的時候才往家里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是鐘母,一聽是兒子高興的不得了,鐘雋聲音也柔了下來,說:“媽,我一會兒回趟家。” “爸還沒睡吧?”他又問。 鐘母抬頭望了望書房的燈,微笑著答:“沒有呢,你快點回來吧。” 他下車的時候鐘母就在玄關處等著呢,頭探了又探,張望著鐘雋,鐘雋將母親一攬,往里走。 “多久沒回來了!”鐘母高興,說話聲音就大了幾分,剛好鐘雋父親從樓上下來。 鐘雋拍了拍母親,說:“以后我常回來,再帶上您的準兒媳婦兒,好了,我跟爸有點事要說。” “什么重要事啊,這么晚了,你們說完都幾點了,今晚就住下吧。”鐘母將兒子的車鑰匙都收了去,鐘嚴面色也有些難看,盯著鐘雋。 鐘雋回頭,看著母親死死扣住他的車鑰匙,手里還握著他的外套……點了點頭,答應了。 “你們局長簡單給我說了下……我來辦吧。”鐘嚴倚在偌大藤木書桌后嘆了口氣,手輕輕扣了桌子,并警告:“給你們單位小辛放幾天假,過了這一陣就好了,還有她父親,你不許在插手,鐘雋,你上次給我去找誰了,膽子大啊!信不信連你也給我停職!”鐘嚴怒了,上次鐘雋做事確實急功近利,弄得整個省公安廳都難堪。 “你都給他求了個緩刑兩年了,還想怎么樣?!” 鐘嚴氣的拍桌子,怒目瞪著鐘雋。 知道父親在氣頭上,鐘雋也不惹他。 “聽說你交了女朋友,年紀還小的很?”鐘嚴這才緩和下去,問兒子。 “你排一排時間,我帶回家讓你們看看。”鐘雋笑了,抽了支粗~大的狼`毫在手里把玩,這只是鐘嚴去年過壽時候鐘雋送的。 “放回去!”鐘嚴看兒子手里沒輕沒重的,喝了一聲。 “家世怎么樣?” “您不早就調查清楚了嗎?讓媽好好準備見面禮,那可是我要娶回來的,可不能怠慢了。” “那姑娘今年才大二,準備那么早干什么!”話剛出口就露餡了,鐘嚴確實暗暗打聽了夏晗,家室確實清白,就是單親這一點他不滿意,還有就是年紀太小了,現在女孩子都不愿意生孩子,家里的老大都結婚幾年了,肚子還沒動靜,鐘雋又娶回來一個年紀小小的,就更沒有盼頭了。 ** 夜里鐘雋睡不著,他這個房間信號不好,就帶上門去了后院的人工湖旁,給夏晗打電話。 夏晗接到他電話聲音歡快的不得了,“怕耽誤你,我都不敢給你打電話,怎么樣,順利嗎?明天……能回來嗎?” “晗晗,你愿意見我爸媽嗎?”鐘雋找了塊石階坐下,看著夜空被霧霾籠罩下偶爾的幾顆星。 夏晗足足楞了有分鐘,腦子都悶了,又有點怕,爸爸提過鐘雋的父母,她知道鐘雋背景不簡單,所以見父母,更讓她緊張了。 “什么時候?我有點怕,要準備什么嗎?我爸爸要不要一起去啊?” “帶上夏叔干什么,提親嗎?”鐘雋在電話那頭逗她。 “我是真的很緊張,不要逗我!”夏晗有些氣呼呼。 “不著急,你緊張就過段時間吧,慢慢來。” 聽了他的話夏晗才舒了一口氣,這個話題讓她呼吸都加快,不想繼續了,夏晗就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明天。”想到明天又單位的聚會,鐘雋就提出讓夏晗一起來,“沒事兒,都是同事,辛瑤也在。” “那我要穿什么衣服呢,正裝還是?” 這丫頭也太當回事兒,“明天我回去接你,穿裙子,我喜歡你穿裙子。” 這通電話有半個小時了吧,直到夏晗在那邊都困了,他才掛,他去廚房喝了口水,又亮了一盞主廳的壁燈,看著家里新添置的地毯,陽臺那邊的墻似乎又從重新刷了一遍。深夜昏暗的水晶壁架閃著光,他十二歲那年獲得全市青少年長跑冠軍的獎杯就在那里,相框里是鐘拓和他的合影,鐘拓將他扛在肩上,把他當獎杯使。 鐘雋看的一滯,上前將那相框防倒,大手緊緊按住眉心。 這一夜鐘雋輾轉難眠,前幾天案子那么忙,一直都沒睡好。 早晨鐘母和大兒媳兒一起忙家里的早餐,何梓茜和婆婆說說笑笑,鐘雋下來時候眼底都青青一層,鐘母老遠就見著了。 家里的阿姨已經還了他的車鑰匙,玄關處就經過餐廳廚房,對家里的早餐他也沒胃口,就說:“媽,我先走了,局里今天有事。” 鐘母也愁,就說:“梓茜,你快去看看阿拓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