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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還可以說是幫陛下找了個由頭懲治了康家,合了陛下心意,這次又是為什么?” “近來也沒見長樂縣主做什么啊。難不成是她跟楚將軍快成親了,陛下封了個郡主作為賀禮?那這賀禮也未免太貴重了吧?總不能以后但凡有個朝中重臣成親,陛下就給他的妻子封個縣主郡主的?以前可只有親王或是公主的女兒才能封郡主。” 長樂郡主原是蘇家的女兒,現在過繼到了秦家。但不管是哪一家,祖上三代都跟這倆身份沾不著邊啊。 這時旁邊有人嗐了一聲,道:“要說我,郡主這封號來的一點也不奇怪。你們忘了?楚將軍姓什么?” “楚啊。” 一旁有人接話,說完立刻想到了什么,面露恍然。 楚毅是弘安帝的結拜兄弟,連名字都是弘安帝親自給起的。 這若換做是親兄弟,那現在可不就是親王嗎? 但因他與弘安帝并沒有什么血緣關系,弘安帝大概也不想禍起蕭墻,來日生出些不必要的事端,所以對他雖恩寵有佳,但并未封王。 “你們想啊,封一個親王,和封一個郡主,哪個劃算?” “那肯定是郡主啊!” 立刻有人接道。 楚毅本就手握實權,若再封王,必然成為弘安帝的心頭大患。 但秦昭一介女子,別說封她個縣主郡主,就是封她個公主也無甚大礙。 正好這女子是楚毅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給了她顏面,便也安撫了楚毅,于弘安帝而言和空手套白狼也沒什么區別,無非是給個虛名,給幾分體面罷了。 這么一說,眾人便覺得這郡主之名來的理所當然,沒什么奇怪了。 還有人不知從哪聽到了些別的風聲,在旁小聲湊熱鬧。 “我倒是打聽到個消息,就是不知真假。” “什么消息?說來聽聽。” 立刻有好事者接道。 “我聽人說,因為如今天下初定,前朝又接連出了幾位敗家子兒,所以國庫不剩什么銀子了,連陛下的內庫都充了公,用以解燃眉之急。” “楚將軍無父無母,只有陛下這么一個結義兄弟。都說長兄如父,他成親,陛下可不得幫著出一份彩禮?” “但陛下窮啊,出不起銀子,就給長樂縣主升了個郡主,權當是抵了彩禮了。反正秦家有錢,也不稀罕什么金銀珠寶的賞賜,倒是這封號正合了他們心意。” 這話引起眾人一陣哄笑,有人不信,有人覺得有幾分道理。 說笑間有人想起了蘇家,不免唏噓。 “蘇家前些日子剛把長樂縣主過繼到秦家,轉眼她就升了郡主,這會兒他們不知該怎么慪呢。” 有人點頭,接道:“我實在是想不通,他們好端端地為何要把郡主過繼出去?蘇家這些年本就大不如前,好不容易沾著郡主的光能在京城有幾分臉面,怎么就那么想不開,要把人推出去?”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均是不解。 有人探出個腦袋,道:“怎么,你們都沒聽說嗎?” 見他似乎知曉內情的樣子,周圍的人紛紛把視線投了過去。 “你知道些什么?快說快說。” “倒也談不上知曉,只是猜測,但確實是趕得太巧了,所以我是有幾分相信的。” 那人在眾人圍觀下不緊不慢地說道。 “先前蘇大人拖著病體與蘇夫人一同去茗芳苑的事,你們知道吧?” “知道啊,當時大家都在猜測他到底有什么事非要自己去,不能把郡主叫到蘇家去?后來誰也猜不出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人搖著頭嘖嘖兩聲,故作高深:“這事和蘇家小公子有關系。” “蘇大人病重后,蘇家小公子忽然失蹤,有人給蘇家送了信,說是人在他們手里,要蘇家拿出全部家產去換,且不許報官,不然就等著給蘇小公子收尸。” “蘇大人只有這么一個兒子,萬不敢讓他有什么閃失,不敢報官又不敢真就這么把蘇小公子的性命都賭在綁匪的良心上,便想求長樂郡主和楚將軍幫忙。” “但蘇小公子是蘇夫人所生,與郡主并不親近。蘇夫人那時又剛剛得罪了郡主,蘇大人怕她不肯出手相助,就拖著病體,帶著蘇夫人一起去了茗芳苑,親自相求。” “誰知最后查來查去,發現那綁匪不是別人,正是蘇夫人自己!” 聽到這里,有人嗤了一聲,質疑道:“怎么可能?她綁自己的孩子做什么?” “就是,這不是胡說嗎?” “你們聽我說完啊。” 那人道。 “原來這蘇夫人一直惦記著蘇大人前頭那位原配的嫁妝,據說蘇家如今的家業,絕大部分都是那秦氏帶來的。” “秦氏已故,但郡主尚在,依大楚律法,這些嫁妝都該歸郡主所有。等到郡主成親,就該給她帶走了。” “但郡主不在京城的那些年,蘇家庶務都是由蘇夫人打理的,那些嫁妝早被她侵吞了不知幾何,一旦開始清點,就會讓人發現她私吞秦氏嫁妝一事。若不想被人發現,就只有將那些東西再還回去。” “可已經進了自己錢袋的東西,她怎么肯吐出來?所以便一再找郡主的麻煩,想拿捏住她,好讓她即便將來知道嫁妝的事也不敢開口。” “可惜大概是缺德事做多了,她一直沒能得逞,反而跟郡主的關系鬧得越來越僵,到了無法緩和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