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書香門第【枯葉難燒】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 書名:終身伴侶 作者:南瓜夾心 文案: 一覺醒來來到十八世紀的英國?這么玄幻的事情怎么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好不容易才適應下來,卻又發現這里有兩種人類被稱為哨兵和向導。 本以為這些和自己沒有關系,就打算這么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了,事情卻又突然發生了讓他措手不及的變化,變也就變了,可是為什么他的精神體卻會是這種東西? 我的精神體每天都在擔心自己被吃掉,這可怎么辦才好? 本文借用十八世紀英國的背景,但作者外國歷史小白,考據黨請手下留情。 內容標簽:西方羅曼 情有獨鐘 鐵漢柔情 主角:亞瑟·艾登/威廉·路易斯 ┃ 配角:艾登一家,其他 ┃ 其它:哨兵,向導 ================== 編輯評價: 亞瑟很倒霉的回到18世紀初的英國,更倒霉的是這不是時光回溯而是空間穿越,在這個時空里,有兩種神眷者被稱為哨兵和向導。他本以為自己會以一名普通人的身份度過一生,卻偏偏在成年之前覺醒成為了向導。為了能夠把控自己的未來,亞瑟憑借著自己的智慧,與他的哨兵威廉展開了一場斗智斗勇的追逐。 本文的作者另辟蹊徑,將哨兵與向導的因素融入到了英倫題材當中,以一種獨特的視角,重新的演繹了哨兵與向導。但紳士的外表掩蓋不住哨兵內心的狂野,古板的禮教也遮蓋不了向導的狡黠,在追捕與被追捕當中,誰是獵物誰又是獵手?他們的未來又是否會一帆風順?在作者的推進之中,讓我們一起來期待下文。 第1章 清晨的陽光透過窄窄的木窗,穿過略顯渾濁的玻璃,照到了房間里的那張大床上。睡在床上的人被那縷陽光晃醒,卻不愿意起床,而是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團起身子將自己埋進了被褥之中。 想醒又很困,很困卻又必須醒,就再床上之人在睡意與醒意之間掙扎的時候,房間外面的走廊里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隨后一陣極有規律的敲門聲,從那扇厚厚的橡木房門上傳了進來。 兩長兩短極有規矩的聲響過后,一位老婦人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亞瑟少爺,晨曦已經照進屋里了,早飯也已經端上了餐桌,您該下樓了。” 被稱為亞瑟的少年,聞言立馬掀開了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側過頭對著門外的人說道:“是的,金麗斯夫人,我已經起來了,整理一下就會下去的。” 門外的人聞言,提起裙擺沖著屋子輕輕的行了一下禮,然后便不再多言,步伐規律而優雅的離開了。 屋內的少年聽著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打起精神揉了揉自己蓬松的淺金色短發,深吸一口氣之后,起身開始穿戴起衣物。 隨著屋內的聲響慢慢的傳了出來,早就已經在外面準備好的女仆立即推開門,端著水盆走了進來。只見她熟練的將水盆放到指定的位置上,然后沖著亞瑟屈膝行禮,隨后便推開屋門離開了。 這樣的情況在別的紳士家里是絕對不會出現的,因為服侍家里的主人們梳洗,是女仆們在平常不過的工作。 唯有這位亞瑟少爺,仿佛生來就不喜歡與人過多接觸一樣,從他可以自理的那天開始,保姆與仆人就甚少能夠在出現在他的房間里了。 對于幼子的這種不太合群的習慣,憂心忡忡的艾登夫人曾經不止一次的對著自己的丈夫抱怨。 不過對待子女一向都很開明的艾登先生對此并不擔憂,用他的話來講就是:“我親愛的夫人,哪位先生或者是小姐在年幼的時候沒有一點小脾氣那?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我們都不應該過于干涉的。尤其亞瑟還是一個男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對他來說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有鑒于他父親的大度,年幼的亞瑟·艾登在很小的時候就擁有了自己單獨的臥室,并且家里的人們都很尊重他的習慣,不經過他允許,從來都不會進入他的房間。 亞瑟很感謝他父親的開明,讓他能有一個獨立的空間來舒緩一下自己時刻都在緊繃的神經,如果不是有這么一個可以讓他松口氣的地方存在,亞瑟很怕自己在來到這個世界的頭幾年就已經崩潰了。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快速穿戴好衣物的亞瑟來到水盆前準備梳洗,行走之間不經意的略過了掛在墻壁上的橢圓形梳妝鏡,亞瑟看著鏡子里面那個早就已經在熟悉不過的身影,不禁有些出神。 鏡子里的少年很年輕,有著一頭淺金色的短發和奶白色的皮膚,相較于西方人種深刻的五官,少年人臉龐的線條則要柔和的多,高挺的鼻梁淺粉色的嘴唇,在配上那雙清透明亮,如同水晶一般的綠眼睛,鏡子中的人影,有著精靈一般的樣貌。 但是讓亞瑟出神的并不是鏡中人那出色的樣貌,而是這十五年來,每一個清晨都會讓他想起的一件事情。 為什么一個人,在一覺醒來之后,會突然出現在另外的一個世界?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亞瑟十五年,到目前為止他也沒能夠得到答案。 十五年前的一天,當時的亞瑟還不是亞瑟,他是一位名叫王瑟的年輕人。 王瑟是一位華人,非常普通的一名80后,有著一對精明強干的父母和一位銳意進取的兄長。那三個人的事業都很出色,這讓作為幼子的王瑟,生活的要比尋常人快意許多,最起碼他能夠有時間去做自己最喜歡的一些事情,而不用為現實的無奈選擇折腰。 如果不出意外,這樣讓王瑟舒心的日子,他應該還會過上許多年。可惜的是意外它偏偏就發生了,只不過是在躺椅上睡了一個午覺,在睜眼的時候居然已經是人非了。 當他在睜開眼睛,腦海中曾經熟悉的一切全部消失不見,自己則變成了一個剛剛出生不久,尚在襁褓之中視力極差的嬰兒。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日子一向都過的很安逸的王瑟措手不及,無法接受現實的他只好用不停的哭鬧來發泄自己心中的惶恐。 那段日子整個艾登家都被他們的小少爺弄的雞犬不寧,剛出生不久的小少爺不吃不喝,整夜的啼哭不止,讓艾登府里上上下下的每一個人都憔悴不已。 最后還是艾登夫人提議,請她身為牧師的父親過來,為幼子詠頌《圣經》,因為在亞瑟之前,這位母親已經生育過一兒一女。自認為育兒經驗還算豐富的她,看不出自己的幼子在身體上有任何的不妥當之處,所以對于哭鬧不止的小兒子,艾登夫人深深的懷疑,是不是有魔鬼在作弄她的孩子。 懷特老先生過來之后,為他的小外孫詠頌了一整天的《圣經》,效果也是很明顯的,亞瑟小少爺終于不再哭鬧,也肯乖乖的吃奶了。 這樣的結果讓艾登家的眾人都松了一口氣,懷特老先生更是笑的臉上的折子都撐開了,眾人高聲詠頌,感謝著主的仁慈,而那位小少爺則在吃飽喝足了之后沉沉的睡了過去。 其實讓王瑟安靜下來的并不是什么神力,而是那本《圣經》上的內容。那留傳千年都不曾改變過的經典教條與故事,是個地球人都能夠知曉一些。 所以在聽到那些熟悉的故事之后,王瑟確定了不管如何,這里總還是有他熟悉的一些東西存在的。 可是隨著王瑟漸漸的長大,記憶中的那個黑頭發黑眼睛的世界越來越模糊,身處于這個類似于古歐洲的世界卻越來越真實。 最初王瑟以為自己是回到了十七或者是十八的英國,因為這里的人講英語,地名上有倫敦與泰晤士河,經常能夠在人們的祈禱中聽到上帝的名字,在位為王的是那位還算著名的安妮女王。 可是后來發生的一件事情,才讓王瑟弄懂了雖然相似,但自己現在身處的確已經是另一個時空了。 如今的王瑟還有幾個月就要過十六歲的生日了,這些年他一直都在暗中的打聽著華夏的消息,可惜不論是誰,都不曾聽說過那個國家。 得不到答案的王瑟一度曾經非常的失望,到最后卻也想開了,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回憶終究只能是回憶,記在心里就好。眼下的日子卻還是要過下去的,于是認清現實的王瑟就安心的成為了亞瑟,開始努力在這個世界里適應起自己新的生活。 第2章 梳洗完畢的亞瑟推開厚重的房門,沿著走廊往前,然后順著樓梯往下走。老舊的木板在他的腳底下咯吱咯吱的不住作響,提醒著樓下的人們,有人從二樓下來了。 坐在客廳里看報紙的艾登先生,聽到樓上的聲音,把眼神從報紙上收回,往樓梯上望去,就見自己的小兒子一身爽利的從二樓走了下來。 亞瑟一下樓,就發現父親正在看著自己,于是趕忙問候道:“早上好父親,您在看報紙嗎?上面有什么新的消息嗎?” 艾登先生聽到自己小兒子的問題,扶了扶自己臉上的單邊眼鏡說道:“還能有什么?不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們的國王陛下,偉大的喬治一世又乘船回漢諾威去了,但愿那邊的天氣能讓他的心情好起來。” 對于父親口中那位出身漢諾威選候的英國國王,亞瑟并沒有什么太深的印象,在這一點上,他身邊眾人的態度也都是與他相似的,畢竟那一位雖說頭頂著英國國王的王冠,實際上卻是一個連英語都不會說的家伙。 這樣的國王怎么可能會獲得民眾的愛戴,對于他治下的臣民來說,能夠記住這位的名字已經是他們給與國王陛下最大的尊敬了。 就在父子二人閑聊的時候,二樓那老舊樓梯的木板便又開始吱吱作響了。亞瑟聞聲回頭一看,就見母親、大姐與小妹相繼從上面走了下來。 文雅的艾登先生見到妻女,便摘下了眼鏡放下了手中的報紙。艾登夫人緩步走到了自己丈夫的面前,兩個人相互親吻了一下對方的臉頰,艾登先生贊美自己的妻子道:“我親愛的夫人,我每一天見到你,你都要比昨天更加的美麗。” 艾登夫人微紅著臉接受了自己丈夫的贊美,然后耐心的開始給他整理起衣服的褶領。 艾登家的幾個孩子,對于父母的恩愛早已見怪不怪,最小的艾米麗淘氣的來到了自己二哥的身邊,學著母親的樣子想要給二哥整理衣服。 亞瑟見狀連忙后退,作為家里面新的一代,亞瑟所穿的襯衫上可沒有父親的那種軟褶領。那早已是十幾年前的流行了,也只有頗為念舊的艾登先生,才偶爾的會在家里面穿一穿。 被女兒捉弄了的艾登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她硬撐起臉,對著搞怪的小女兒說道:“艾米麗,淑女要有淑女的樣子,你看看你的jiejie,她是多么的端莊。” 被母親稱贊端莊的凱瑟琳此時正在閱讀父親剛剛放下的那份報紙,聽見了母親的贊美之后,她輕輕的翻了一下手里面的報紙,皺著眉頭說道:“真是可惜,報紙還是昨天的,在咱們閱讀這些文章的時候,文章里所描寫的那位陛下,此時應該已經離開海岸線很遠,正行駛在英吉利海峽里吧。” 艾登家的洋房修建在倫敦的郊區,再往前不遠處,就是他們家的草莓園。雖然從這里到倫敦的道路已經被修整的很平坦,但是路途畢竟還是在那里的,所以送報的郵差每天將報紙送達的時候,差不多都是將要近中午了。 所以艾登先生每天早餐時候所閱讀的那份報紙,其實都是昨天的,這一點雖然讓身為主母的艾登夫人感覺很遺憾,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就在一家人在客廳里說話的時候,家中的女管家金麗斯夫人緩步走了過來,輕輕的沖著眾人施了一下禮,然后開口說道:“先生夫人還有少爺和小姐們,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請各位移步到餐廳里面去享用。” 艾登先生聞言,便伸手扶著自己的妻子往餐廳那邊走去,同時還不忘回過頭叫自己的兒女們跟上。 艾登家的餐廳遵循古禮,男人和女人們分坐在兩邊,而且除非必要否則是不會有人在用餐的時候說話的。 亞瑟將一塊熏牛rou塞進了自己的嘴巴里,一邊細細的咀嚼,一邊小心的觀察著餐桌之上其他人的表情,雖然大家都遵從禮節并沒有說話,就連要加餐的時候也是小聲的吩咐身邊的仆從。但是每個人的性格畢竟不同,從他們的表情之上觀察他們心里的想法,是亞瑟來到這里之后,幫助他迅速的融入到人群里的一種方法。 雖然現在他已經不太需要對家人再使用這種方法了,但是長期以來的習慣卻是保留了下來,所以亞瑟就把這當成是一種猜一猜的游戲繼續了下去。 可惜的是今天的早餐是肯注定不會平靜了,因為就在不久之前,看門的那個男仆剛剛給父親送過來一封書信,那封信是亞瑟在倫敦上學的大哥寄回來的,母親得知之后,興奮的不顧禮節,叫父親一定要當眾將書信里面的內容朗讀出來。 亞瑟能夠理解她母親的興奮,因為身為家中長子的馬丁·艾登一向都是家里眾人的驕傲,對于他的任何一條消息,母親都會恨不得擴散的讓全世界都知道。 在妻子的強烈要求下,艾登先生不得不重新帶起了他的單邊眼鏡,然后將信封撕開,展開里面的信紙向著大家讀了起來。 書信里面的文字并不多,都沒能夠寫滿一張稿紙,內容也很簡單,除了向家中的眾人問候之外,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告訴大家,他所在的那所學校臨時放假了,他明天想要帶著朋友們回到家里來。 信件并不長,艾登先生朗讀的速度也不慢,所以很快的一封信就被他念完了。 但是這封信卻徹徹底底的點燃了艾登夫人的熱情,她從丈夫的手中接過信紙,用力的在上面親吻了一下,將一枚漂亮的唇印留在了上面,然后笑容滿面的對著眾人說道:“你們都聽到了嗎馬丁說他明天要回家,還要帶著他在哨兵學校里交到的那些朋友。哦,這是一件多么讓人開心的事情,我一定要想辦法好好的招待他們。” 顯然,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在高興的可不知是艾登夫人一個人,餐桌的那邊,位置離得很近的艾米麗和凱瑟琳姐妹兩個,此時已經頭碰頭的小聲嘀咕起來了。 而相較于別人的興奮,亞瑟卻顯得有些神情恍惚,坐在他左邊的艾登先生將小兒子的異樣全都看在了眼里,不僅開口問道:“亞瑟,你怎么了?為什么看起來很沒有精神的樣子?” 亞瑟聞言趕緊回神,見一家人擔憂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連忙回答道:“沒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了花園里的那些花,有的已經快要到剪枝的時候了。” 說完之后他便拿起刀叉,快速的將自己盤子里剩下的那些食材吃掉,然后也不管有沒有吃飽,迅速的起身對著眾人說道:“我吃好了,你們慢用,我去花房那邊看一看。” 說完便快步的走出餐廳,連外套都沒有穿,推開大門獨自就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喬治一世是安妮女王死后的繼承者,是漢諾威王朝的第一位國王。雖然他有著一位出身于英國王室的外祖母,但是他本人是真的不會說英語的。所以在他執政期間,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和宰相與國會雞同鴨講,他本人對于英國的政治也不太感興趣,一年里有至少一半的時間會回到漢諾威去,所以王權在那個時代開始,就漸漸的向議會轉移了。 第3章 快步來到了后花園,眼看著花房已經近在眼前了,神情緊張的亞瑟這才略微的放松了一些。 舒緩了一下情緒之后,他放慢了腳底的步伐,開始欣賞起了花房里盛開的那些鮮花,那些或是正在盛開,或是含苞待放的花朵,是他兩輩子加起來的最愛,無論他是何身份,又身在何方,亞瑟都知道,自己永遠都放不的,就是那些能夠開出美麗花朵的植物們。 漫步走進了自己的花房,說是花房,其實不過是一個精致一些的花棚罷了。三面石墻加上頭頂上的那個草棚,免強的算是給花兒們搭出了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