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阿碧笑言:“怎么會。郡主這樣裝扮顯得嬌俏可人,明眸皓齒。怕是讓人看了只會過目不忘,言道一聲仙女兒下凡呢!” 噗!阿瑾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也太能為我吹了,好了,時辰也不早了,走吧!”阿瑾見天色已經漸漸的黑了下來,與阿碧言道。 六王妃和李素問都擔心孩子,并不跟阿瑾一同出門,這次只阿瑾一個人。 阿瑾出門之時,天并未大黑,但是饒是如此,街上已經都是來來往往的人群。三三兩兩,不少公子小姐已經出門,熱鬧的緊。 阿瑾本是打算直接乘坐轎子去西街。西街是京城最大的集市,上元節花燈也最多。可見大家都不坐轎子,都是走走看看,阿瑾倒是也不坐了。她索性下了轎子,將轎夫打發回去,自己帶著一干人等轉悠。 雖然想出來玩兒,可阿瑾可不是隨隨便便,她選的侍衛,俱是武藝高強,不光是真的武藝高強,看著也是彪悍的。這就是阿瑾要的效果,呃,生人勿近的效果。最起碼,面上她就要震懾住宵小。 這般一來就有些滑稽了,精致的嬌小女子身邊,除卻兩個大丫鬟一般的人物,便是六個彪形大漢,這……這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雖然大家出門也會帶些隨行侍衛,但是這樣的,還真是獨一份兒。 很快的,便是有人認出了她,六王府的嘉和郡主,其實,她在京城還是很有名氣的。 畢竟,但凡是得罪她的,可不都沒啥好下場! 阿瑾一身鵝黃色裙裝,毛茸茸的大披風,她將披風的帽子扣在頭上,只露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兒,倒是給人十分別致之感。她本是怕冷,如此為了御寒。可是不少人家的小姐見了,都覺得這般甚美,有那披風帶著帽子的,也都戴了起來,嗚嗚,真是又暖和又俏麗。 嘉和郡主很美,這點人人都知道,可是如若說美艷的好像天邊的仙女兒,似乎大家又不會這么想了。畢竟,嘉和郡主處的好的,也常在一起的,是她嫂子李素問,另外一人便是現在已經離開京城的崔敏。 崔敏的明艷照人和李素問的清靈如水,簡直是兩個極致,大抵因此,人們倒是忽略了嘉和郡主的美。 可現如今這兩人都不在她身邊了,不少男子便是感慨起來,果然是不是美人,還是要比的。往日里覺得嘉和郡主只是個小姑娘,可是現今看著,哪里是小姑娘,分明就是個精致的可人兒。 可自然地,雖然嘉和郡主美,但絕對沒啥人敢湊到她身邊找死。 且不說嘉和郡主的脾氣,就想那傅大人……眾人均是默默的夾緊了尾巴。有種人,看著風雅俊逸,氣度不凡,仿若謫仙,可實際卻騙不是如此。他陰森、記仇、睚眥必報,只要得著機會,毫不遲疑便是會將人置于死地,他在朝堂上這幾年,雖然官位不高不低,但是人人都不敢小覷,太重要了,他能接觸到的,都是皇上最機密的東西,也該最清楚皇上的想法,只要他想壞一個人,那么在皇上身邊久了,還愁找不到機會? 這些名門公子就算是不在朝堂,也都被家中的人警告過,莫要招惹傅時寒,他不好惹,這是妥妥的。沒人愿意平白的就樹立一個仇人。 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雖然街上人多,也不少人認出了阿瑾,可是偏還就是沒人上前。 阿瑾見天漸漸黑了下來,街市上吵吵嚷嚷的人越發的多了起來,感慨言道:“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啊!“ 就跟電視里看的一模一樣咧! 她四下轉悠,聽小販們不斷的吆喝,還有些人家帶了孩子出來,看各色小吃攤都圍了不少人,阿瑾也感受到了節日的氣氛。也有不少攤販的門口都掛了燈籠,這是猜燈謎。 猜燈謎自有猜燈謎的規矩,阿瑾早就弄懂了,她轉轉悠悠的,打算找幾個練練手兒。 民間的猜燈謎,猜對便是可以將燈籠帶走。所以大家也不多猜,只挑那么幾個,圖個好彩頭也就罷了。 重頭戲是每年皇家搞的猜燈謎大賽,這大賽已經辦了幾年,每年都會發生些趣事兒,為了避免作弊,這燈謎大賽也是別出心裁了一些。 七道謎題,俱是當朝德高望重之人所做。每猜對一道兒,就要自己補一道謎題上去,自己猜對最多,而自己猜對最少的人,才是大賽的獲勝者。 如此一來,倒是雙重刁難,除了你自己強,你還要保證自己出的題強,不會被別人猜中。 而獎品則是皇上親筆書寫的吉祥之語,除卻這個,還有一個純金做的小花燈。自然,是不是純金可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代表的含義。 燈謎大賽在岳陽樓開始,阿瑾走到岳陽樓門口,就見已經不少人圍在那里,但是這個時候時間還早,倒是沒人打算現在就開始對。最先開始的人有優勢,可同樣也有劣勢,因此大家都在等。 她施施然的越過岳陽樓,繼續向前,她喜歡那種做的精致的小燈籠。 “嘉和郡主。“一陣男音響起,阿瑾回頭望去,見是虞敬之。 她笑瞇瞇言道:“原竟是敬之哥哥,只我以為,敬之哥哥不會喜歡這種場合。” 虞敬之笑容燦爛:“我也是尋常人,自然會想來看看。倒是不想,遇見了郡主,不如我們同行?”他想,也許老天待他還好,竟是會在此遇見這個小姑娘。他本不想出門,是被母親硬攆出來的,但是現在看著,竟是出來對了。 阿瑾微笑頷首,“好啊!只是,明個兒不會傳出什么閑言碎語吧?我可是最喜歡我們家時寒哥哥的,讓他聽到別人胡言亂語的話,那就不太好了。” 虞敬之面不改色,他含笑言道:“知道你和你時寒哥哥最好,可時寒是不會誤解我們的。” 阿瑾搖頭:“我不是怕他誤解我們。時寒哥哥又不是傻瓜,怎么會誤解。我只是擔心,他會給胡言亂語的人舌頭拔掉,畢竟,太長了也沒啥用。” 虞敬之感覺頭頂一陣烏鴉飛過,而周遭本就豎起耳朵偷聽的人默默的往后退了幾步,略兇殘…… 虞敬之望天言道:“你還真是……宅心仁厚,為他人著想。” 阿瑾立刻點頭:“我就是這樣好的一個人啊!” 眾人再退一步,這…… “咦?那個不錯呢!”阿瑾突然發現一個小兔子形狀的花燈,立時湊了上去,虞敬之跟上。 阿瑾看著謎面“只有謎底未變”,打一成語,頓時笑了起來。 “面目全非!”阿瑾正要開口,被人截了胡,她頓時氣勢洶洶的轉頭,再看那男子,清朗豐逸,不是傅時寒又是哪個。 她頓時笑的眼兒彎彎,可饒是如此,卻不肯沖上前,只揚著下巴,挑釁的言道:“這是我先看中的。” 傅時寒也并不動,只是帶著笑意言道:“可是我先說出了答案。”他望向小老板,言道:“是我先猜對的吧?” 小老板摸不清楚這是怎么個情況,可是還是實話實說:“小姐,這確實是這位公子先說對的。不如……您在看看別的?” 阿瑾刁蠻任性狀:“我就想要這個。”她指自己身后的阿碧:“你去給拿過來,這是我們的。” 小老板“啊”了一聲,望向了傅時寒,傅時寒挑眉:“小姐未免太過刁蠻,如此不好吧?” 阿瑾“哼”了一聲,別過了頭,之后言道:“這是我家的事情,我樂意,我爹娘樂意,我未來的相公也樂意,你難道敢不樂意么?” 傅時寒摸了摸下巴,似乎十分委屈,不過還是言道:“那既然如此……既然如此,就讓給小姐好了。” 小老板倒!嗚嗚,他錯了,他不該說他家媳婦兒是母老虎的,這個才是,真的,這個才是! 阿瑾得了小兔子花燈,對傅時寒努了努嘴:“看你長得還算不錯又兩把刷子,就跟我一同看看吧,如若我看中什么花燈,你負責猜燈謎。” 傅時寒委屈的挑眉:“小姐這是要強搶良家美男么?” 阿瑾得意的笑:“我看中你,是你的福氣。不然就你這個弱不禁風的樣子,只會被人欺負,看見沒有,我有保鏢,如若有人敢上前占你的便宜,我可以讓我的保鏢揍他。” 圍觀眾人表示,這是,這、這青天白日的,這不是搶人么!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啊!呃,好吧,不是青天白日。 可是,哪有這樣的啊,這看起來這樣好看的小姑娘,怎么就這么刁蠻,又這么不講理呢!倒是可憐了那俊朗的公子哥兒。 不知情的,同情的看著傅時寒;知情的,也就是說,認識這兩個人的,已經驚掉了下巴。 他們倆相處的方式,好詭異! 這……這真是什么鍋配什么蓋。 虞敬之見時寒過來,默默的站在了一邊兒,他望著時寒跟阿瑾離開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 小老板這個時候終于反應過來,他同情的言道:“你去找你未婚妻么?她她她……她跟別人走了啊!” 虞敬之一愣,隨機微笑言道:“不,她不是我未婚妻。我是她的哥哥。”他語氣十分堅定,“剛才那個,才是她的未婚夫,他們倆喜歡這樣演著玩!” 咣當!這下摔倒的是一面! 這個愛好……呃,好特別! 而且,這個做哥哥的竟然好縱容,天呀,你們有錢人家真會玩! 阿瑾帶著時寒繼續轉悠,她嘴角上揚,看起來十分的愉悅歡快。時寒見她這般開心,也跟著心情飛揚,他為了回來陪她,快馬加鞭,馬不停蹄,還真是趕上了。想到這里,他露出更大的笑容。 “那個好。你去對燈謎。”阿瑾看中了一條小狗。 時寒看了過去“對君吟別離”打一樂器。 他不做思考:“口琴。” 阿瑾笑容更大:“小公子你還有兩把刷子。走走,我們繼續。” 她蹦蹦跳跳的沖在了前邊,突然停下來了腳步:“就那個。” 時寒看過去,險些昏倒,呃,竟是一只烏龜。他哭笑不得言道:“你看中它?” 阿瑾斜眼:“你有意見?” 時寒立時:“必須沒有。” “河畔樹間飛鳥鳴,打一地名。”時寒并不猶豫:“漢口。” 有些一直跟著他們的,只覺得這公子果然是厲害。 時寒見阿瑾歡歡喜喜的將花燈遞給了阿碧,頓時有幾分明白,阿瑾選中的花燈,都是有講究的,她是想將這些小動物給小歡喜和小歡悅看,兩個小丫頭那么小,應該更喜歡這種動物形狀的。 “真是一個好姑姑。”時寒聲音低低的。 阿瑾“咯咯”笑了起來,旁人離得遠些,倒是沒聽見時寒說了什么,只見這少年將刁蠻少女哄得咯咯笑,仿佛十分開心。 然知道底細的卻越發的覺得,傅時寒真是太大膽了,這嘉和郡主,果然是不好哄得,太過刁蠻了啊! 真是,傅時寒倒是愿意配合演戲,難道,不覺得丟人么?呃,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無奇不有啊! 兩人又轉了轉,阿瑾覺得沒什么更有趣的小動物,便是言道:“走吧,我們去岳陽樓看看。聽說那邊有燈謎的,我還打算展現一下我雄厚的實力。讓我才女的名聲打響。” 時寒垂首笑,緩緩言道:“好!” 阿瑾:“啥?” 時寒抬頭,一派溫和:“我說,好!” 阿瑾嘖嘖:“就說的好像是你決定是的。” 時寒拉起了阿瑾的手,阿瑾也不反抗,倒是拽著他快走了幾分:“既然你說好,那我們就走吧。如果我不能全部猜對,那么回去你就負責洗小歡喜和小歡悅所有帶便便的尿布,為期七天……” 圍觀人群表示,這太重口了。 怪不得嘉和郡主是六王爺的女兒,這個時候說不是,真是沒人肯信了!你看,折騰人的愛好都是一樣。 一個是潑糞,一個是洗帶便便的尿布,這……這也太特么的惡心了啊! 嘔! 同情!可憐!撫摸! 傅時寒,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時寒臉上卻帶著“我十分榮幸能夠做這件事兒”的表情:“這懲罰,好像一點都不重呢!” 鋪!圍觀人群再次……噴了! 原來,不是嘉和郡主太跋扈,而是有人愿意被如此對待。真是……真是天下之大……剛才好像用過了呢,總之,他們倆真是太合適啦! 求你們白頭偕老的不嚯嚯別人! 阿瑾笑瞇瞇:“既然你覺得不多,那就一個月吧。” 時寒手指輕輕滑著阿瑾的手心,阿瑾癢癢的,嘟起了小嘴兒:“再手賤給你爪子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