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時寒微笑:“也要分什么人,于我,是救命的稻草。于趙沐,是沁入心扉的毒藥。于很多人,是可有可無的消遣。每個人都不同。” 景衍嘆息一聲:“是啊,都不同。” …………………………………………………………………………………………………… 齊王府。 趙沐緊緊的捏著手里的把件,眉頭皺的緊緊的,他沉思著今日聽到的消息,揣測這件事兒的可能性。 “王爺~”蘇柔輕輕靠在趙沐身上,嬌柔的言道:“王爺,人家想……” 不待說完,便是被趙沐一把推開,他厭惡的看著蘇柔:“滾出去。” 蘇柔一怔,隨即咬唇:“王爺……” “我讓你滾出去。”手中的把件就這樣摔到了蘇柔身上,蘇柔被砸了一個廊墻,咬唇默默流淚。 “哭哭哭,我不是王少將,不吃你那一套,給本王滾出去。” 見齊王爺心情不好,蘇柔咬唇連忙出了屋子,她默默的抹掉了淚,回了自己房間。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當初的大小姐,甚至不是那個家破人亡之后急急鉆營的蘇柔,而是一個以色侍人的女子。 這個色,還不是針對她的男人。 齊王爺可以多情,多情的如水一般,可是偶爾又無情,無情的仿佛冷酷的魔鬼。蘇柔都不知道,究竟哪一個是真正的齊王爺,可是她知道,這個府里如她一般的女子很多,她們都是工具,是齊王爺想要平步青云的工具。 而齊王爺與她說過,他朝登上皇位,他會讓她做一個妃子。這是他從未與別人說過的,也是蘇柔最欣慰的地方。只要齊王爺登上了皇位,她會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個時候,又有誰會說,她是一個人人唾棄的人呢?不會有人的。 蘇柔抹掉臉上的淚,堅強了起來,等她成了貴妃,所有人都只會在她腳下求饒,只會那般。 “蘇姨娘。”蘇柔沒走多遠,就見齊王爺的近侍追了過來,他連忙言道:“蘇姨娘,王爺有請。” 經過這段日子,蘇柔也不像開始那般愚蠢,她清楚的明白,這人雖然謙遜,但是卻是齊王爺的親信。 她微微一福,笑言:“勞煩安公公了。” 齊王爺身邊的近侍,也是一個太監。 蘇柔重新回到書房,就見齊王爺正在等她,見蘇柔進門,他捏住了蘇柔的手:“柔兒,剛才疼么?”仿佛剛才打人的不是他一般,蘇柔咬唇搖頭:“不疼。” 齊王爺痛苦:“打在你身,痛在我心,你該是知道,我是喜歡你的,只是,只是今日見到了王少將,你也知道,他十分心悅于你,今日見了我更是拐彎抹角的打探,當真是食髓知味。我將你送與他已經是萬分不舍,他還要如此言道,我哪里能夠平靜下來。” 蘇柔靠在了齊王爺的懷里:“柔兒也不喜歡他,柔兒再也不想伺候他。王爺,您不要再把柔兒送人了好不好?”她楚楚可憐的言道。 齊王爺頓了一下,拉開了蘇柔,蘇柔明白他的意思,微微垂下了頭,“妾身,妾身懂了。” 齊王爺語重心長:“你該知道,你今日做的,他朝本王都會補償給你,你與他人,是不同的。今晚本王邀請了他過來一同用晚膳,你準備一首好的歌舞,晚上過來表演。” 蘇柔心里咯噔一下,想要不同意,可是卻還是頷首:“妾身知道了。”雖然齊王爺看似疼她,可如若她做了一點不如他意的事情,那么他一樣是不會放過她的。 “本王還有要事要拜托給他。你一定要好好的伺候,只有他滿意了,做事才會順暢。”齊王爺言道。 蘇柔:“是。” 齊王爺滿意:“好了,你下去吧。”將蘇柔遣了下去,齊王爺與安公公言道:“我思來想去,總是覺得老四安排萬三去瓦剌這事兒不對,他們是不是發現了什么。今日不是偶然聽說,我都不知道,他已經去了那么久。” 安公公言道:“這事兒確實是蹊蹺。不過他們真的會是為了老王妃的事兒去的么?” 趙沐蹙眉:“四王爺和瓦剌可沒有什么關系,你說,他為什么會派親信過去?你那邊的消息什么時候能夠回來。” 安公公言道:“咱們才得知消息,快馬加鞭,也得半個月,我們等不起的。” 趙沐:“那就寧可錯殺,也不放過,我要萬三死在半路。” 安公公:“王少將是三王爺麾下的,就算是有問題也與我們無關,我們如此做最好不過。王少將別的問題沒有,只是十分貪好女色,只要蘇姨娘能夠將他伺候好,一定沒問題。” 齊王爺頷首:“希望事情盡如人意。”停了一下,他言道:“我看得出來,蘇柔十分不喜此人,想來也是,此人十分暴虐,在那時刻也十分的兇殘,蘇柔必然是十分不喜。你給蘇柔送些內服外敷的藥物過去,告訴她,我要她做好,她該是懂。” 安公公:“老奴領命。” ………………………………………………………………………………………… 春暖花開,萬物生長,小姑娘最適合的運動就是踢毽子。 而此時,阿瑾便是在院子里踢毽子,她動作麻利,瀅月時常跟不上,抱怨:“阿瑾真是高手,你就不能顧及一下我么?” 阿瑾笑嘻嘻:“不能耶!” 這話說的,真是找茬兒,不過瀅月也只是翻了一個白眼。 “啊!”毽子飛起,阿瑾眼看毽子奔著水池而去,驚呼。 然還不待有更多反應,就見有人迅速的閃了過去,還沒等阿瑾反應,這毽子已經在某人手上了。 阿瑾拍巴掌:“時寒哥哥好棒!” 傅時寒覺得,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個時機,真是頂合適的。 “既然時寒哥哥到了,那我也就不和你玩兒了,你們倆繼續吧。”瀅月迅速的撤了。和阿瑾踢毽子,其實也蠻雷人的。 阿瑾看瀅月閃的迅速,感慨:“你一來,我jiejie就跑掉了。你是多不招人喜歡啊!” 這樣顛倒黑白,時寒覺得也就獨阿瑾這么一份兒了。 時寒笑容可掬:“我自然是不招別人的喜歡,因為喜歡我的人是阿瑾啊!” 做人,就是這么自信! 阿瑾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她坐在了池塘邊的大石頭上,時寒見了,將她拉起,阿碧麻利的給墊子拿了過來。 兩人坐下,時寒言道:“女孩子其實很怕涼的,現在就算是天氣暖,你也不能這樣。” 阿瑾笑著應好,人家是好心,她可不會好心當成驢肝肺。 “時寒哥哥這兩天還挺忙的。”阿瑾如是言道。 時寒明了,挑眉交代自己最近的行蹤:“最近比較忙,皇爺爺那邊挺多事情。還有一些關于傅家軍的問題。我就說,傅將軍不會那么簡單就給傅家軍交給虞敬之的,他必然留了后手,現在傅家軍很多不和諧的聲音,虞敬之不能平復。之前不是告訴你了么。皇爺爺打算讓我去做虞敬之的副手,不過我并不愿意。” 阿瑾點頭,她也不喜歡時寒哥哥去做虞敬之的副手,不是說敬之哥哥不好,只是現在去傅家軍,總歸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我覺得,時寒哥哥還是距離他們遠點比較好。現在就算你去傅家軍,估計他們對你也不會很客氣。要知道,你可是和傅將軍針鋒相對的倒霉兒子。”阿瑾調侃言道,但是卻也說到了重點。 傅家兩代人都把持著傅家軍,現在傅家軍很多將領都是由他們提拔上來,因此很多事情,不是看起來那么簡單。 時寒點頭:“我知道,只是暫且幫著做些外圍的小事兒,重要的,我不會攙和。現在還沒到我該動作的時候。” 傅時寒自有自己的想法,阿瑾聽了,也是跟著點頭:“對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對自己有一個明確的認識。” 時寒被她逗笑:“你又知道了。” 阿瑾揚眉:“我自然知道。” 時寒見她俏皮的樣子,忍不住握住了阿瑾的手,阿瑾睨他:“你這是干嘛,光天化日之下,要強搶良家婦女么?” 一副“我誓死不從”的表情。 時寒頓時笑了出來,他看著阿瑾,搖頭言道:“這本來就是我家的,還用強么?我又不是傻子,分不清楚是不是自己家人。” 阿瑾:“嚶嚶!那你還不趕緊放開我的手,不然我要喊人啦。”見時寒不為所動,阿瑾繼續言道:“說真的啊,你讓我娘親看見,一定會生氣的。趕緊松開吧,不然我們家人會覺得,我吃虧了。” 時寒:“實際呢?” 阿瑾:“實際……好像是我占便宜。咱們京城第一美男子啊!” 時寒見阿瑾賊兮兮的小模樣兒,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笑夠了,他認真言道:“阿瑾,不如我們成親吧?” ☆、第 168 章 阿瑾看著時寒,覺得有點不可置信,她問道:“你說啥?” 時寒挑眉笑,整個人散發一股柔意:“我說,不如我們早點成親?” 阿瑾:“no!” 時寒:“啥?”掏耳朵。 阿瑾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多么直白的反應,她認真言道:“不要!我年紀還小,成親太早不合適。而且你看,我這么小的一只,怎么可以成親呢!”我還能繼續長個兒的,十五歲明明還是小孩子,我已經早戀了,可不能再早婚! 時寒簡直要呵呵呵了,他盯著阿瑾,言道:“你個子長得不高,完全是被你的心眼壓的。” 口胡! 阿瑾憤怒了,她戳著時寒,氣勢洶洶:“你能不能給我認真點,分明就不是這么回事兒。如果真是心眼壓了不長個,那么你現在就是侏儒了。” 傅時寒看阿瑾忿忿的樣子,忍不住笑的厲害。 “我想說的是,個頭和成不成親,其實沒有什么關系。而且阿瑾,你不想早點成親,天天都能看見我么?”時寒看著阿瑾,輕笑,語氣十分溫柔。 傅時寒真是一個好看的男子,阿瑾第一萬次的感慨,這種感覺完全不能言說。撲通撲通撲通,心跳的厲害。 傅時寒溫柔起來,真是能膩死人。 她囁嚅嘴角一下,咬唇言道:“反、反正我不想成親那么早。成親的早,就要早早生孩子。我不想早早生孩子的。而且,現在我也能天天看見你啊!”阿瑾覺得,時寒現在就像是要隱憂她的大灰狼,真噠,妥妥的。 看阿瑾一臉的戒備,傅時寒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揉了揉阿瑾的頭,言道:“你怎么這么防備我啊,我可是個天大的好人。” 阿瑾覺得,傅時寒說這話真是太沒有數兒了,簡直是將她當成小傻缺一樣。她上下打量時寒,認真言道:“你別忽悠我哈,反正我不想成親那么早。” 其實時寒倒是也不是要逼阿瑾,只是突然就覺得,其實成親也蠻好,但是看阿瑾這樣介懷,他便是笑了出來,也不逗她,認真:“一切你看著辦便好。” 阿瑾盯著時寒,細細打量他,傅時寒面冠如玉,鼻梁高挺,整個人散發一股儒雅的氣質。如若旁人并不知此人就是傅時寒,想來一定會被他騙到,這樣的好男兒,怎么可能是傳聞里雷厲風行,果決冷然的傅時寒呢! 且不說他小時的那些傳聞,便是看現在,從他的行事作風也可見此人的可怕。可縱然如此,大家還是不能相信,不能相信傅時寒是這樣一個人。 阿瑾也是這般,她其實知道傅時寒是個什么性格,也知道傅時寒有些話其實是以退為進,可縱然如此,她偶爾不經意的看向傅時寒,還是會被這人吸引,只覺得他真是帥到無敵。 “時寒哥哥。” 時寒微笑:“什么?” 阿瑾嬌笑:“其實也沒什么事兒,就是想喊你的名字,感覺,除了我沒人會這樣喊你呢。挺有意思。” 我有關于你獨一無二的名字,如此甚好。 阿瑾這般,倒是讓時寒也笑了起來,他盯著阿瑾,言道:“我對阿瑾來說是獨一無二的,阿瑾對我也是一樣。” 他說話的時候并不溫情,但是卻認真不已。阿瑾這樣看著時寒,微笑:“真高興,真高興能好好和你在一起。” 我很欣慰,也很高興,高興有你! 兩人這樣含情脈脈,只是站在樹后的人卻覺得酸掉了牙。六王爺發誓,發誓自己真的不是偷聽,他只是偶然走到這邊,本想上前打個招呼,倒是不想,竟這般了。六王爺覺得,自己牙疼,真的,被酸的。 他們倆還能再惡心一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