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謹(jǐn)書真是愁死了,他揪頭發(fā):“我怎么說,我說謹(jǐn)寧是真的喜歡崔敏?如此還不讓我娘親憂心死。我正在想這事兒如何處理才是最好。” 時寒摩挲著酒杯,言道:“許是……你可以直接告訴謹(jǐn)寧,他與崔敏不合適。皇爺爺不會讓他娶崔敏的。一個醫(yī)術(shù)天下少見的李素問都讓皇爺爺不喜歡,你覺得,崔敏會讓皇爺爺喜歡么?她的名聲太不好了。” 謹(jǐn)書更大聲的嘆息,他冷笑問:“你以為我沒有說過么?我第一時間就說了,可是他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在心里。這個時候完全是他最仰慕崔敏的時候,我說什么,他都不會放在心里的。”說到這里,謹(jǐn)書嘆息,“做人真是太難了。” 時寒不知可否,并沒有說什么,將杯中的酒飲下。 謹(jǐn)書看他這般,推了他一下:“表哥,幫我想想該是如如何是好。” 時寒搖頭:“幫不上忙。” 謹(jǐn)書:“你幫不上忙,你喊我喝酒干嘛,我以為你是找我言道此事的。表哥,說真的,你幫我一下,我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時寒真誠言道:“如若是旁的事兒,或許我還能幫上一些忙,但是這件事兒不行。感情的事兒,最是不由人。若是做的不好了,許是真的會傷了兄弟感情。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兒,我來做,不合適。” 謹(jǐn)書:“你也知道這事兒傷感情,你做不合適,我做也不合適,可是我娘來問我,我如何推脫。如若讓父王和母親摻合進(jìn)來,更是不妥當(dāng)。怎么看都是不妥當(dāng)。我真是鬧心。” “也許,你可以什么都不做。”時寒真心建議:“許是過一段時間,他見的女子多了,也見到崔敏更多的一面,也許就不會繼續(xù)喜歡她了。人就是這樣,你們越是反對,他越是覺得崔敏如何的好,覺得你們不好。” 謹(jǐn)書靜靜的看著時寒,時寒繼續(xù)言道:“越是得不到,越是覺得是心中難得的明月光。所以倒是不如順其自然。總之謹(jǐn)寧是不能提出要娶崔敏的,我也相信,他沒有這個膽子。最起碼現(xiàn)在沒有。” 謹(jǐn)書仔細(xì)想了想,覺得時寒說的果然有道理,如若他們強(qiáng)行做什么,謹(jǐn)寧怕是只會反彈,倒是不如這般。 “就聽表哥的。” 時寒點頭。 其實時寒自然有自己的私心,崔敏不可能永遠(yuǎn)不嫁人,雖然她說過寧愿孑然一人也要保住全家,但是時寒卻明白,這不可能。 如若一定要選一個人,謹(jǐn)寧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也算是很不差了。其實這樣也相當(dāng)于將崔敏徹底的綁在二王爺這條船上,時寒是看好這個形式的。 可是現(xiàn)在他不可能這樣說,更不可能這樣做,只會讓人多想。倒是不如慢慢來。只要別人不管,謹(jǐn)寧的感情確實可能轉(zhuǎn)淡,但是轉(zhuǎn)濃的可能性也是極大的。 時寒希望的是沒有人立刻沖出來阻攔,給事情鬧大,這件事兒才是徹底沒戲了。 只不管是阿瑾還是謹(jǐn)書,都沒有想到時寒的這個想法,謹(jǐn)書聽到時寒這樣說,倒是覺得十分有道理。 “行,表哥,就聽你的。這事兒,我也暫且不和父王說了,母親那里打個招呼便是。” 時寒點頭:“你看著辦。” 待謹(jǐn)書離開,時寒端著酒杯,笑的意味深長。 “咚咚”外面?zhèn)鱽砬瞄T聲,時寒冷靜言道:“什么事兒?” 小廝言道:“公子,景公子到了,他要見您。” 時寒挑眉,這到了冬天,天寒地凍的,大家倒是活躍起來,一點也不似之前。難不成越是天冷,越是年關(guān),大家越是愛活動? 三更半夜的,景衍還真是很有精神,他帶著好酒過來看時寒,見他已經(jīng)完成了第一波,感慨:“你這自斟自飲?” 時寒搖頭:“剛送走謹(jǐn)書,難不成,你來找我也是為了這個?” 景衍嘿嘿的笑:“自然……不是的,我是什么人啊!” 時寒挑眉。 “我這樣現(xiàn)用雞,現(xiàn)下蛋的人,怎么可能沒事兒來找你?”景衍自覺自己真是一個誠實的人,現(xiàn)在這樣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 時寒無語,這個時候,他真是無言語對,難能見到這樣厚臉皮的人。 “那有事兒,就直接說,我有點累了。不怎么想應(yīng)酬你!” 景衍嬉皮笑臉的:“我知道,你與六王府關(guān)系極好。” 時寒挑眉:“然后呢!” “那個……”景衍臉紅對手指:“那個……我……我……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喜歡趙瀅月。你要不要幫我一下?” 時寒撲哧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這么娘們,真是不怎么像你。” 景衍湊到時寒身邊,嘀咕:“我突然就覺得,她有點可愛,我說真的,你幫我還不好?”問完了,還眨眼,十足的女里女氣。 時寒其實已經(jīng)料到了景衍會喜歡趙瀅月,只是沒有想到,這個人自己發(fā)現(xiàn)的這樣早。不過……越早,倒是越好!有了人在前邊擋著,趙謹(jǐn)言也沒那么針對他了吧!這也是他不斷的讓景衍接觸瀅月的緣由。如今看來,真是一切都極好! “可是你該知道,我自己都沒有成功!”時寒作勢為難。 如果幫他迅速成功,那么自己還不是要直接對陣趙謹(jǐn)言,如此可就不美了! 景衍一甩頭,言道:“那是因為你不招人喜歡,我這樣招人喜歡,只要好好表現(xiàn),一定會成功!” 時寒微微瞇了瞇眼睛:“送客!” 完全不想見這個人了。 景衍:表醬紫!我錯了,吐槽你是不對的! “表弟,你是我嫡親嫡親的表弟,不要這樣啊!” 傅時寒:“不好意思,我不招人喜歡的原因就是太過小心眼,呵呵!” 景衍捂臉:“你看你,總說什么大實話呢!呃……不是,表弟,你是我嫡親的表弟,不至于這樣對我吧?你幫了我,我也可以幫你啊!” 時寒:“我不太需要別人幫,我是靠小心眼走天下的!” 景衍=口= ☆、第 125 章 崔敏邀請嘉和郡主賞雪,冬日里,天氣寒冷,唯一的消遣便也是賞雪,只這樣的日子里,大多女子還是不愿意出門,誰想去那么寒冷的郊外呢。縱然賞雪,好的賞雪之處卻也是不多。 可雖然不怎么想去,阿瑾還是應(yīng)了崔敏的邀約,崔敏不會無緣無故的邀約自己。特別是在這個時候,她前頭剛是知道了謹(jǐn)寧哥哥許是愛慕崔敏,后頭就接到了崔敏的邀約,這不合情理。 阿瑾一身大紅的披風(fēng)出了門,就見時寒竟然等在門口,倒是讓人十分吃驚,她含笑微微一福,言道:“倒是極巧,時寒哥哥竟是在這個時候過來了。” 時寒看她如此打扮,微笑:“你要出門?倒是沒有聽你言道過。” 阿瑾若有似無的笑,笑夠了,言道:“是崔敏崔小姐邀請我。”言罷,看著時寒,想看他如何言道。 不過時寒倒是并沒有說其他,他甚至沒有一絲的詫異,只是笑言:“既然如此,不知我能否陪著阿瑾呢!做個護(hù)花使者也是好的。” 阿瑾歪頭思考,其實又哪里是什么思考,不過是玩笑罷了,只是見他那樣從容,阿瑾就想調(diào)皮一下子。 雖然已經(jīng)長大了,但是她還保留了一些小時候的習(xí)慣,例如:調(diào)皮!呵呵噠,改不過來了呀。雖然她也知道自己是大姑娘,可是誰讓在還是一個只會爬的包子期,她也是有一顆成熟的內(nèi)心,裝小賣乖裝淘氣,這樣的日子過得多了,倒是產(chǎn)生了許多錯覺,行為習(xí)慣且改不過來了呢! “如若阿瑾不答應(yīng),那么我就在后面跟著。”時寒微微勾起嘴角,他挑眉:“這路是大家的,總歸不能是只可以你一個人走,我就跟著,你又能奈我如何呢!倒是不如邀了我同去,在轎中還能聊天排解一下路途的煩擾。” 阿瑾瞪大了眼睛,她看時寒,哼道:“這么厚臉皮的話,你竟然還能說得這樣理直氣壯,你現(xiàn)在越發(fā)的厚顏了耶。這樣厚臉皮,你是怎么做到的?” 時寒想到了前幾日的景衍,忍不住笑了出來,十分認(rèn)真的言道:“家學(xué)淵源。” 阿瑾撲哧一聲就噴了,她甘拜下風(fēng):“你家里人知道你如此么?” 時寒點頭,含笑:“我想該是知道吧,畢竟,景衍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如此看來,我倒是十分的無辜。” 阿瑾想了一下景衍慣常的行為,竟是覺得時寒說的有幾分道理。 “你們家……景丞相一定比較糟心。這孫子外孫都不怎么聽話啊!”阿瑾覺得,這老人家真是太可憐了。 看阿瑾的表情,時寒微笑:“那不如,改日帶你去安慰安慰他老人家?”這話里有著十足的試探,只是阿瑾卻并未往心里去,她笑瞇瞇點頭:“好的呀!說起來,我竟然一次都沒有見過景丞相,真是蠻奇怪的一件事兒呢!” 時寒挑眉:“奇怪呢!我倒是覺得還好!” 阿瑾特別小的時候不記事兒,待大了,又與沈毅去了上京郊外別院居住,之后回來也幾乎住在宮中,沒見過景丞相也是正常的。而且,時寒也從來未曾提過要讓阿瑾見他們。如今,時機(jī)倒是越發(fā)的合適了。 傅時寒在京中男子之中年紀(jì)算不得小,如若是一般人家,怕是早就已然成婚,可是他卻依然是孑然一身,但凡有幾分腦子,便是明白,傅時寒在等嘉和郡主。青梅竹馬的情誼,旁人如何能夠比得了呢! “走吧,在耽擱下去,我想,崔敏賞完雪,你還沒到。”時寒抬起手,阿瑾想了一下,搭著他的手順勢上了馬車,待她上了車,時寒也踩著小凳直接鉆進(jìn)馬車。 阿碧伺候兩人,她很想言道一句,男女授受不親。其實他們二人共同乘坐一輛馬車是十分不妥當(dāng)?shù)氖聝海强纯ぶ骱透倒佣疾划?dāng)一回事兒,她倒是也不能言道更多了。 說起來也是奇怪,如若是旁人,敢這樣大膽早就被人在背后戳破了脊梁骨,可是傅公子和他們家郡主如此倒是從來都不曾有人多言,如此一來委實十分奇怪。 不過阿碧想,就算旁人多言,傅公子大抵也會讓他們閉嘴的吧! 上了馬車,阿瑾歪頭問時寒:“該不會……崔敏相見的人還是你吧?”她上下睨著時寒,樣子十分的不樂意,嘟了嘟嘴,阿瑾言道:“我是你們之間的傳話筒么?真是夠了好么?” 雖然如此說,不過她更多是開玩笑。 時寒自然也是曉得,他故作姿態(tài)問道:“那看樣子,你似乎不怎么想幫忙呢。” 阿瑾一撇頭,傲嬌言道:“我不喜歡。” 時寒:“我以為,你很喜歡聽八卦的。不如這樣……”時寒停頓一下,見阿瑾看他,他眼中帶著笑意:“這樣,就如同去你家用膳,我來交換,如何?” 阿瑾樂了,她就說傅時寒這人實在是太上道了。 “自然是好的。” 時寒:“阿瑾不去做生意,真是太虧了,如若你去做生意,旁人如何是你的對手。景衍也是不如的。” 阿瑾想到京中關(guān)于景衍的謠傳,終于問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的話題。 “是景衍會做生意。”阿瑾不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時寒,好半響,繼續(xù)言道:“是景衍會做生意,還是你傅時寒會做生意?” 時寒挑眉,無辜道:“你怎么會這樣想?要知道,我所有的生意,都是當(dāng)年我母親的陪嫁。我并沒有發(fā)揚光大吧!如若真的會做生意,我怎么會不賺錢呢!” 阿瑾:“誰知道你為什么不賺錢呢!也許,你是賺錢的,只是不想說呀,也未必不可能!” 縱然時寒沒有說出實情,但是阿瑾越發(fā)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傅時寒不是他們想的那樣。景家的生意他有摻合,絕對不是白拿什么花紅。 “時寒哥哥的能力,我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小時候就見識過了呀!”阿瑾笑瞇瞇,十分肯定。 時寒盯著阿瑾看,終于笑了:“阿瑾真是個聰慧的姑娘。” 阿瑾:“其實聰不聰慧什么的,這有點言過其實了,主要是,我太了解你傅時寒。我其實不明白,為何大家看不透你,你并不似一個復(fù)雜的人,可是大家卻又覺得你復(fù)雜的他們對付不了。說起來,也是好笑!” 時寒伸手將轎內(nèi)小桌上的點心拿了起來,他遞給阿瑾,阿瑾直接便是張口吃下。接都不接,更是沒有一絲的猶豫。 看阿瑾小松鼠一樣鼓鼓的腮幫子,時寒帶著笑意問道:“為什么……為什么你會直接吃下去?” 阿瑾納悶的看他:“我吃下去,不是很正常的么?你遞給我了啊!” 時寒笑:“對呀,我遞給你,你就會吃下去,你根本就沒考慮過,這個糕點是不是有毒;你也沒有考慮過,我徒手遞給你,我的手是不是干凈;你更是沒有考慮過,這樣接都不接一口吃下是對我的信任和親近。阿瑾,人和人之間不是無緣無故就能建立信任的。你能看見的我,未必就是旁人看見的我;而我看見的嘉和郡主,也不是大家看見的嘉和郡主啊!難不成你會任由別人對你這樣做么?我想,就算是謹(jǐn)言遞給你,你也不會一口吃下,你會先接過,你信任他,但是未必會有和我這樣的默契。阿瑾,我們認(rèn)識十四年了呀!你也十四歲了。”時寒感慨言道。 阿瑾難能聽他說出這樣的話,真心又帶著幾許感慨。 她調(diào)笑:“難不成,我對哥哥的信任還沒有對你多?” 時寒搖頭:“不是,這不是一件事兒。你自然是最信任你哥哥,如若同一件事兒,我們的說法不同,你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你哥哥,這點我早已明白。因為骨rou親情是不能磨滅的。你們家不是我們傅家,也不是幾個王爺,王妃將你們緊緊的綁在了一起,自小你們兄妹就關(guān)系好的不能再好。可是,我卻更加相信,在默契方面,我們是別人抵不過的。” 阿瑾忍不住笑了起來:“又往自己的臉上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