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阿瑾又“哦”了一聲,生出原來如此的感覺。 時寒默默微笑,你看,所以每年我都是建議六嬸這個時候去看謹言的呀! “那今年,你要去么?”時寒問道。 阿瑾點頭:“我自然要去的?!彼ξ骸拔疫€沒見識過呢!” 時寒含笑:“那我們一起,我來保護你!” 阿瑾傲嬌了,她掐腰:“到底是誰保護誰呀,你這樣好看,一定會被那些女孩子搶走。” 謹言:他們倆的對話,真的不能聽了……艾瑪! ☆、第79章 百花會自然是要去的,可是阿瑾倒是不怎么緊張,那種相親大會便是沒去過,大抵也知道是個什么樣子。只……阿瑾俏生生的指著謹言言道:“哥哥都有李jiejie了,難道也要去么?” 謹言解釋道:“百花會雖然是為未成婚的男女搭建了一個橋梁,但是也并不拘于未婚男女,便是已有婚配,也是可以去的?!?/br> 時寒好心的為謹言補充:“雖然是變相的相看男女,但是這辦的年限多了,作用也更加不同起來。除卻原本的作用,還有就是可以聯絡感情。因此各府的夫人也是時常會參加?!蓖nD一下,時寒繼續言道:“便是你爹六王爺,去年也去過?!?/br> 阿瑾頓時熊熊烈火燃燒起來,怪不得去年沒有和他們一起去看哥哥,竟然是趁著他們離開京城,做這樣的事情去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阿瑾覺得,她爹果然是個不靠譜的渣爹,渣爹渣爹!每次覺得,他似乎要變好了,這個家伙就會鬧出點什么妖。 “阿瑾莫氣?!睍r寒好心的為她順毛,“你爹便是去了,也勾搭不到什么人。這點你放心好了。他名聲在外,便是尋常人家的姑娘,見了他都是要躲一躲的,不然傳出什么不好的名聲,可如何是好?人都要臉的。便是私下里怎么齷蹉,面上還要顧忌大家的眼光,你想,這么多人呢,大家可都看著。所以這也是即便是百花會辦的紅紅火火,倒是沒有出過什么*亂之事的緣由?!?/br> 阿瑾:“人家都要臉,就他不要!”持續憤怒。如若說旁人會顧及身份,可她爹可不會呀,阿瑾幾乎已經腦補了六王爺勾三搭四的蠢樣!虧她娘還能忍受這么個人! “除卻六王爺,四王爺他們也去了,所以你萬不用覺得有什么。各家女眷想著聯絡感情,男人自然也是一樣,這是一個好的契機?!?/br> 阿瑾:“說別人聯絡感情還行,說我爹,呵呵噠!” “好了好了,你小小年紀,怎么就這么愛掐尖。這些事兒又哪里是你能管的?你乖一些!還有你,傅時寒,你也是的,告訴阿瑾這些干什么。她只是個孩子。”謹言沖著罪魁禍首言道。meimei總是最好的,其他人總是最壞的。 時寒笑的意味深長,“我不過是用事實告訴阿瑾,六王爺會變好,這絕對不可能?!?/br> 謹言:…… 阿瑾:……有你這么說話的么?我哪里希望我爹一直作下去!我是那樣的人么?阿瑾盯著時寒,力圖用眼神兒讓他明白自己內心的含義。 時寒明白了:“你大可放心,他不會變好的?!?/br> 阿瑾:“人家不是這個意思啦!”跺腳! 幾人討論的歡實,就見六王妃差人過來尋阿瑾,相比于阿瑾,六王妃似乎更加著急呢,這不,一收到消息就喚了臻月樓的裁縫,說是要為幾個姐兒做幾身好看的衣服,要知道,那日必然是爭奇斗艷,她可不想兩個女兒被比下去。 再說,今次也是瀅月與阿瑾第一次參加百花會,自然該是一鳴驚人。六王妃越想越開心,連忙差人過來喚阿瑾,阿瑾與謹言對視一眼,謹言言道:“快些過去吧?!?/br> 時寒默默的跟上,絲毫不用招呼。 待阿瑾到了大廳,便是見到瀅月、阿蝶、李小姐幾人都在,她竟是最后一個到的,阿瑾含笑上前挽住六王妃的胳膊,言道:“娘親,您動作還真快呢,我剛知道,您就已經將開始動作了?!?/br> 六王妃拍她小手兒言道:“早些籌備,如若不喜,也是可以盡快調整。你懂什么!來,看看這些料子,你喜歡哪個?” 阿瑾望去,大抵有二三十匹布,依次排列,各種顏色皆有,看著眼花繚亂。 六王妃笑言:“雖然李小姐是客人,可我也不偏不倚,你們每人選三身。本想著給你們多做幾身,可時間看著總歸是不太夠用?!?/br> 距離百花會還有半個月,確實是不夠用的。不少人家早早便是準備起來,因此并不匆忙。六王府之所以這樣匆忙,全然是因為這么多年的習慣。自從謹言去了祁連山休養,每年這個時候天氣正好,他們都是要去那邊看望謹言,這習慣一直持續了八年,大抵因此,六王妃竟是也忘了這茬兒。 而府里每年這個時候都在籌備出行所需,也是漸漸的便不把百花會當成一回事兒了,時間久了,竟是全然忘了此事。更莫要提提醒六王妃了。如此看來,倒是陰差陽錯! 阿瑾笑嘻嘻問:“李jiejie也和我們一起去,我想,哥哥該是不放心了?!?/br> 她調笑,這話如若是已婚婦人說出,倒是無事,可偏是讓一個小女孩兒說了出來,委實有點不太對。六王妃瞪她:“你一個小姑娘,給我好生說話,如若再讓我聽到你這樣說話不著調,我定要拘了你好生的教育一番?!?/br> 阿瑾連忙言道:“我不敢的,娘親可莫要這樣?!?/br> 眾人聽了,只含笑。 阿蝶站在一旁,看阿瑾游刃有余的樣子,心中惱恨,同樣都是父王的女兒,只因為阿瑾有個了一個做王妃的母親,便是處處比她更強么?想到此,阿蝶緊緊的攥著帕子,期待這次能有一個好的歸宿。這么多年,她真是受夠了。往年這個時候,六王妃都是要去祁連山看謹言,自然不會吩咐她們去百花會的事兒,因此她竟也是從來沒有去過,想到此,她就恨不能殺掉這個惱人的王妃。 她母親樣樣都好,只一個出身,便是只能屈居妾的位置,甚至連提為側妃都不可以,明明……明明她娘才是父王的真愛呀! 想到此,阿蝶秀氣的眉擰了起來。 “阿蝶!”六王妃喚了一聲,見阿蝶沒有反應,不耐煩的又喚了一聲,阿蝶突然反應過來,立刻回神:“王妃!” 一副討好的笑臉,這個時候,只能暫時先巴著她了,待他朝她有了好的前程,必然要讓這個女人好看! 阿蝶畢竟還是年輕,雖然笑容可掬,但是眼中的憤恨卻是怎么都藏不住,而這屋里的也都是人精,自然看得出來。不說旁人,就是看著單純的阿瑾都能看明白,又何況其他人呢! 六王妃雖然看出,但是也不愿意理她,只交代:“來者是客,李小姐先選,然后依次由小及大。阿蝶,到你了?!?/br> 阿蝶一看,果不其然,就在她發呆的時候,她最喜歡的那匹枚紅色的料子,已經放在了阿瑾身邊,她咬了咬唇,十分的不滿意,不過還是湊了上去,看來看去,指著另一匹顏色十分接近的言道:“我選這個!” 選完,又瞟一眼阿瑾身邊的布料,微微紅了眼眶。 阿瑾挑眉:這是鬧哪樣!我沒怎么著你吧? 六王妃厭煩她這出兒,不過也不樂意理她,大家只依次繼續下去。 待到最后,阿瑾選了湖藍、玫紅、淡黃三個顏色。阿蝶看自己選的顏色,不滿意起來,其實這也是她自己選的,但是看阿瑾似乎極為滿意,她便是不滿意了,總是覺得,似乎自己選的不好。 越想越是委屈,阿蝶大眼淚吧嗒一聲就落了下來,六王妃本就在忍耐,見她如此,冷言道:“好好的,你怎么又哭了?” 阿蝶自然不敢說自己是不滿意這布料,她連忙拭去淚水,言道:“我只是想我娘親了?!?/br> 如今蓮姨娘還被關在佛堂,也沒人提要將她放出來。六王爺隨口的一句既然要懲罰,那便是關在佛堂里吧,便是成了今天這個樣子。他不提將蓮姨娘放出來,六王妃才不會這么做。而至于六王爺,早已經將此事忘了個干干凈凈。 “你娘親犯了錯,被王爺罰在佛堂,這是理所應當。我并未拘著你,不準你去看,你也每日都去,現在大家高高興興,你又在這里哭哭啼啼,是個什么居心?難不成?你就不盼著大家好么?真是晦氣!”六王妃冷言冷語,阿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繼續哭:“王妃,我沒有,我自然是沒有的。您好心為我做衣服,我感激還來不及,又怎么敢找您的晦氣。王妃,您要知道,阿蝶單純,萬不會有那些歹毒心思的?!?/br> 阿瑾被她逗笑了,剛才還一臉惱恨的看人,現在又說自己沒有歹毒心思,真是把旁人都當傻子了。只這個阿蝶也是有趣,分明是自己選擇的,但是卻又委屈個不行,這樣的人,最是小人。難不成,只有從別人手里搶的,才是最好?阿瑾本是玩笑的那么一想,卻不知,阿蝶正是這么一個性子。她原本也是中意自己選的顏色,可是看別人滿意,卻又恨不能搶奪他人了。 “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什么叫好心為你做衣服。咱們府里何時短過你一分半分?現在只幾件衣服,你就這副哭哭啼啼的樣子,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平常指不定怎么苛待你呢!”六王妃似笑非笑的,十分了然的看阿蝶,仿佛知道她打了什么主意。 阿蝶一驚,有些惶恐:“我自然不敢!王妃……” “好了?!绷蹂鷶[手:“你來為咱們蝶小姐量身,量完了便是讓她回房吧!大好的心情,全是敗了。”縱有外人,六王妃卻也不曾裝一分的熱情,還是與往常一個樣子。只那臻月樓的裁縫見了,心中倒是暗暗言道,六王妃果然如傳言里的一樣,并不喜歡這個庶女??墒请m然不喜歡,但是卻也不曾苛待,該有的氣度還是有。不僅如此,也并不表里如一的裝模做樣,這么看著,竟是個性情中人。 又看那阿蝶小姐,好端端的,哭哭啼啼,明明是自己的意愿卻又受了大委屈一樣,見了果然讓人心情不爽利。別說王府,就是尋常人家有這么一個攪事兒精,想那主母也是十分的反感吧! 有時候就是這樣,你順了自己的心意,旁人倒是覺得你是表里如一的性情中人,你勉強做樣子,許是旁人還不以為然,現下的情形就是這么個情況。 按理說,便是尋常的官家,也有自己的針線房,更何況是六王府這樣的地方,六王府確實有,但是針線房的人倒是不多。也大抵是做些小活兒,幾個主子的衣服,她一貫都是請了臻月樓來量,要說京中最好的成衣店,便是這家了。六王妃覺得,臻月樓的師傅做的十分和她的心意,因此這么些年,只請他們登門。 這量身裁衣雖然看似簡單,但是也是極費時間,雖然來了三位裁縫,可也不是迅速就能量好。 “嘉和郡主!”時寒見阿瑾張著胳膊,仰著小臉兒規規矩矩的站在那里十分可愛,開口。 阿瑾剛開始還沒反應出來他是叫自己,要知道,他什么時候這么規矩過呀,都是“阿瑾阿瑾”叫個不停的。 她回頭:“唔”了一聲,看向時寒。 “前些日子,天家賞賜了我幾匹天絲,我當時未曾在意,現在想著,倒是十分適合你。一會兒我一起送到臻月樓,多給你做幾身。”語氣十分的尋常??墒恰握l都覺得這話有些不妥當了。 這料子最適合做的……是褻衣??! 阿瑾:“好呢!真是太棒!之前皇爺爺也有賞賜我的,只是東西少人多,我稍微分一下,就木有了。我只做了兩身換洗,這下簡直是棒呆!時寒哥哥對我最好了!” 雖然他們是皇家,什么都不缺,可是皇爺爺也不是只有她爹一個兒子,后宮妃嬪也不少,因此這么分配下來,倒是不多了。 阿瑾回答的十分自然,倒是讓旁人不好插嘴言道什么,時寒微笑:“你喜歡就好?!?/br> 見傅時寒待阿瑾這樣好,阿蝶又是嫉妒紅了一雙眼!這個小賤人,賤人! 阿瑾覺得,小時候就抱準傅時寒這個大腿真是明智到極點的一個行為了。雖然她是皇親國戚,雖然她也抱準了皇爺爺和貴妃娘娘的大腿,可是皇爺爺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時時都幫襯她。可是時寒哥哥就不同了,簡直是戰斗力爆表又護短的典型,嚶嚶! 幾人心思各異,就看小廝匆匆進門,低聲與林嬤嬤稟了什么,林嬤嬤頓時變了臉色,湊到六王妃身邊。 阿瑾有心想問,不過卻又忍了回去,這里人多,總歸是不方便的。 待到一切處理妥當,屋里除卻他們自己人,倒是也無旁人了。時寒笑言:“該不會……六叔又作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六王妃從來不拿時寒當外人,冷笑言道:“可不正是如此?!?/br> 阿瑾看時寒一眼,就雖然自己是穿越黨,但是這個家伙更像是一個重生黨啊,如若不然,怎么會知道的這么多,簡直對每一個人的性格了如指掌。 呃,也不對,如果是重生黨,怎么會走到在現在這個地步,最起碼,他娘親不會死掉,可是,他也太聰明了!喵了個咪的,人比人氣死兒呀!有些人,真的十分有天賦! 林嬤嬤得到六王妃示意,言道:“剛才小廝過來稟告,說是王爺進宮告了四王爺一狀。四王爺進宮,也不知為何,竟是打了起來。四王爺如今昏迷了!而咱們王爺也被天家拘在了宮里?!?/br> 阿瑾:她爹果然威武!果然又鬧事兒了! “爹爹打了四伯父?”瀅月邊問邊是掏出了卦,嘟囔:“我算算他這次能不能一命嗚呼?!闭f的十分認真。 阿瑾笑:“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看死不了?!?/br> 聽聽這兩個丫頭的話,如若傳出去,可像什么樣子,六王妃斥道:“你們好生的說話?!?/br> 兩姐妹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無奈,阿瑾嘀咕:“我們說的都是實話呀!” 瀅月手起卦落,嘆息嘖嘖道:“看著卦像,果然不太像是能死掉!” 謹言:……我的meimei為什么都這么兇殘! 六王妃遺憾道:“怎么不死呢?” 謹言:娘親,剛才不是還說meimei不要胡說么?您怎么也跟著說了。 謹言想,如果有一天傅時寒這小子和他們反目成仇,他大概就算拼了自己也要第一時間弄死他,不然這多大的隱患啊,什么內情都聽到了。 他抬眼看傅時寒,就見時寒也看他,嘴角勾著嘲弄的笑意,謹言一想,笑了起來,大抵是他也察覺到自己的心思了吧。不過謹言并不覺得羞愧,理直氣壯的看時寒。 阿瑾才沒有察覺兩人的眼神“交流”,問道:“可是究竟是為了什么?” 林嬤嬤搖頭,具體情況誰人都不知曉,他們只是接到了這樣的通知。 阿瑾看時寒,笑瞇瞇:“時寒哥哥……”語調嬌嬌的,時寒挑眉。 “時寒哥哥和我父親一起調查四伯父,如今我父王讓皇爺爺生氣了。您總不能袖手旁觀吧。進宮幫我們看下是怎么回事兒好伐!” 時寒笑了起來:“進宮呀?可是誰知道,天家是不是正在氣頭上。”他并沒有動。 阿瑾嘟嘴:“時寒哥哥最聰明了,時寒哥哥一定可以幫我的,去嘛去嘛!我又不是讓你搭救我爹爹,只是讓你看看怎么回事兒呀!再說好端端的,四伯父怎么會昏迷不醒呢!” 是呀,好端端的怎么就會昏迷不醒呢。 “我可以去幫你們檢查一下他?!崩钏貑栭_口,聲音依舊是沒什么起伏。 謹言握住她的手,“此事不需你牽扯進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