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瀅月嘖嘖,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母女倆都盯著這邊呢。我看呀,就是嫉妒,嫉妒我們美貌,更嫉妒我會算命。” 阿瑾:“……” “你不用擔(dān)心,等我回家給你做個小人兒,我知道他們的生辰八字,我要戳死他們。沒看么,在我不斷的努力下,他們過得越發(fā)的不好了。”瀅月略得意,不過卻控制音量,她可知道,這里不是她可以隨心所欲說話的地方。 謹(jǐn)言低言:“你哪里會做那些巫蠱之事。別教壞阿瑾。”語氣十分嚴(yán)肅。 瀅月聳了聳肩:“meimei明明比我還兇殘。” 阿瑾:“怎么會!我是可愛又溫暖人心的小蘿莉!” “啥麗?”瀅月不解,小孩子總是喜歡自己創(chuàng)造一些奇奇怪怪的語言。大抵是存著這樣的心思,所以阿瑾即便是有時候說些過頭的話和奇怪的詞兒,竟是也沒人追究。 “就是集美麗、聰明、可愛于一身的一個小女孩兒。”阿瑾自己歪解。 瀅月:“呵呵!” 阿瑾看她這樣,正要爭辯,就見時寒起身往外走,她瞄著時寒的背影,連忙擦嘴:“我要小解!” 瀅月囧:“你就不能說的文雅些?” 阿瑾一臉“你這愚蠢的凡人”,她扁著小嘴兒嘀咕:“小解已經(jīng)很文雅了,我還沒說我要尿尿呢!” 六王妃終于忍無可忍了,她低言:“阿碧,你帶小郡主出去。這孩子,真是越發(fā)的頑皮。” 阿瑾:“可不,我都憋不住了。” 六王妃拍她小手兒一下,“快去。” 阿瑾雙手豎起,投降狀:“好好!” 阿瑾帶著阿碧出門,左看右看,卻也不去如廁,阿碧言道:“小郡主,咱們?nèi)ァ?/br> 阿瑾:“我騙人來著,我只是想出來找時寒哥哥。” “呃?”阿碧不解。 阿瑾繼續(xù)看,言道:“我們都是一家人團(tuán)團(tuán)圓圓,可時寒哥哥不是呀,我今天上午與他在一起的時候就覺得他怪怪的。所以有點不放心,出來找找他。” 阿碧明了,她嘆息卻又覺得窩心:“我們家小郡主果然是心腸最好的姑娘。” 阿瑾得意笑:“對我好的人,我就會對他好。阿碧,你幫我找找時寒哥哥,看他是不是躲在哪個草叢里哭。” 阿碧:“……這不可能吧?” 不過阿碧也是個伶俐的,亂找哪里可能,她與身邊侍衛(wèi)詢問,問的時寒走的方向,稟了阿瑾,阿瑾可等不得,立刻拉著她一起找去…… 如今大年三兒,宮中四處都掛著紅燈籠,宮女太監(jiān)什么的更是忙碌的緊,一路上人都是不斷。阿碧緊緊的牽著阿瑾,生怕她自己跑到哪里,大晚上的,她頂不放心呢。自幼時離開小郡主讓小郡主差點遇害,阿碧便是養(yǎng)成了這樣的習(xí)慣,除卻時寒在,否則她是斷不會離開小郡主身邊。 兩人找了半天,也不得見時寒,阿瑾疑惑:“難不成他去花園那邊了?呃,大抵也是有可能的吧。我記得那邊有個假山,原本時寒哥哥還和我說,那邊看月光最好的。” 阿碧:“那咱們過去看看便是。” 兩人越走越遠(yuǎn),雖然小宮女太監(jiān)少了,但是倒也是亮堂堂,“小郡主走這邊,我們從這邊過去快些。”阿碧也算是門清兒。 兩人左兜右轉(zhuǎn),總算是到了御花園,阿瑾四下張望,“時寒哥哥怎么不在呢?走,去假山那里看看。”話音剛落,就見一個身影遠(yuǎn)遠(yuǎn)的閃過,阿瑾剛要開口追上,便是被阿碧捂住了口,阿碧指了一指,阿瑾呆住,怎么是她? 作者有話要說:時寒:求千萬不要讓阿瑾有一絲危險,是我的小天使! 作者菌:想多了吧?還記得我曾經(jīng)的話么?那次是阿瑾唯一一次的遇險呢!當(dāng)我是說話不算數(shù)的人? 時寒疑惑的上下打量:勉為……勉為其難相信你。明天看結(jié)果! ☆、第68章 時寒喜墨綠,尤其是衣衫,幾乎從不穿其他顏色。阿瑾乍一看,便是以為那人是時寒,但是卻不是的。相似色系的衣衫,但卻并不是傅時寒。而是一個女子,這個女子……阿瑾疑惑,正是五王妃。 阿瑾遲疑了一下,與阿碧比了個手勢,立時跟了上去。阿碧心肝顫,生怕發(fā)現(xiàn)了不得的大事兒,這深宮之中,知道越多越是不妥。可是如若小郡主要跟著,她卻也不會反對。 兩人腳步輕輕的跟了上去,就見五王妃又沒了身影,阿瑾遲疑的四下看,見并無人,倒是生出一絲的害怕。正要說走,倒是意外看見了露出一角衣衫的五王妃,阿碧用口型問阿瑾,走不走! 阿瑾心一橫,靠了過去。她甚至懷疑要見五王妃蘇青眉的人,是不是時寒哥哥。大抵也是因著存了這個疑惑,阿瑾堅持跟上。 “你約我出來,究竟何事。”蘇青眉看眼前男人,聲音并無波瀾。 “怎的?我竟是約不得你了?倒也是,我又如何有資格約你。五王妃!”后面三個字,也算是咬牙切齒。 阿瑾頓時呆住,眼前與五王妃私會的男人,竟然是她皇叔趙沐。這真是天大的秘密,難不成,趙沐都偷腥到堂嫂身上了么?瓦擦擦! 蘇青眉依舊是毫無異常,她低言:“是我。是我沒什么資格與王爺見面,還請王爺,還請王爺莫要再給我遞信了。那丫鬟,那丫鬟我已經(jīng)打發(fā)了。” 趙沐緊緊的盯著蘇青眉,勾起一抹笑容,可阿瑾偷看那笑,分明比哭還難看,她慌張的將頭縮回去,就聽趙沐言道:“她留下,只為護(hù)你周全。倒是不想,你竟是也不需要了。” “我斷沒有理由一直留著你的人,我們終歸是無緣,既然無緣,何必牽連!”五王妃咬唇,她一直盯著趙沐,卻也不曾將視線移開半分。 趙沐:“是了,你說的也對。” “她……沒有回府找你?”五王妃有幾分遲疑問道。 趙沐一笑,言道:“你該是清楚當(dāng)年我的話,我說了她是負(fù)責(zé)你的安全,只負(fù)責(zé)你的安全。假若有一天你不需要她了,那么她也沒有存在于這個世上的價值了。” 五王妃震驚的看他:“她……死了?”五王妃臉色蒼白,“是我害了她。我只想,只想著她能回去。” 趙沐終于換上了冷笑:“回去!你這話說的何其誅心,她回哪里,我這里?你五王妃身邊的親近的大丫鬟回到我齊王府?你當(dāng)真是可笑。如若外人看了,該是如何揣測我們之間關(guān)系?她護(hù)你這么多年,最后之死倒是也因為你。她甚至不敢回來復(fù)命。蘇青眉,你又是與她說了什么?說了什么誅心的話,才讓她難于前來告知與我?只能一死一了百了?” “我沒有。”五王妃激烈的抬頭,她一滴淚就那般落了下來,“趙沐,你該是清楚我的為人,我不會與她說什么的。如果……如果與你劃清界限也算是誅心的話。那么,想來八年前我就已經(jīng)那般說過了吧?” 趙沐就這樣盯著蘇青眉,卻不能再言語了。 “趙沐……”許是趙沐臉上的哀戚太過明顯,明顯到蘇青眉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遲疑就要上前拉他,但是卻又站定,緊緊的捏著拳,半響,她似乎終于平復(fù),只波瀾不驚:“忘了我吧。我們,終究有緣無分。況且,我想這天下女子,喜歡你,想嫁你的也是不少。” 趙沐譏諷道:“天下女子想嫁我的自然是多,但是我想娶的,也只那一個負(fù)我的人罷了。” 蘇青眉淚水仿若斷了線,她后退幾步,抹掉臉上的淚,只能言道:“負(fù)你!是,我是負(fù)了你,我這般的壞,這般的不厚道,這般的不守信用。你又為何還要再來找我。趙沐,我不要你了,你還不明白么?我已經(jīng)不要你了。我不是當(dāng)年那個牽著你的青眉jiejie,我是五王妃,我只會好好的做好我的五王妃,你懂么?” 趙沐:“做一個有實權(quán)皇子的王妃,就這么重要么?” 蘇青眉依舊在哭,但是卻仍是隱忍:“是,就是這么重要。誰規(guī)定,我就不能貪慕富貴?我為什么要等你?你不過是個沒有什么權(quán)勢的王爺,你除了一身爛名聲,你還有什么!我自然不稀罕你,你……唔……” 就在蘇青眉言語之際,趙沐直接上前抱住她堵上了她的嘴,蘇青眉不斷的掙扎,但是卻并不能掙脫,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掙扎終于停了下來,任由趙沐抱著她輾轉(zhuǎn)……,待他放開,譏諷看她:“你也沒有那么不稀罕我!” “啪!”蘇青眉顫抖的揮了一個耳光,她看趙沐,整個人顫抖不已:“你瘋了,我是你五嫂。” 趙沐:“原本你是要嫁給我的。” “可是我終究嫁了別人。不管你怎么想,我們都完了,完了!我不可能背棄我的丈夫,從此,我做我賢良淑德的五王妃,你繼續(xù)做你玩世不恭的齊王爺,我們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沒有一分的關(guān)系,沒有。僅此而已,僅此而已……”蘇青眉咬唇,整個人眼看就要崩潰。 “沒有一分的關(guān)系,沒有一分的關(guān)系。我自然是知道我們沒有一分的關(guān)系。”趙沐咬牙切齒,“待我回來那年我就知道,我們沒有一分的關(guān)系。你知道我那年拿著尋來的涪陵杉槐去你家是怎樣的心情么?你說找到涪陵杉槐給你祖父治病,我們的婚事便不會有任何阻礙。我信了你,我真的信了你。你知道我得知你已經(jīng)在前一天出嫁是什么心情么?我恨不能殺了你。第一年,我恨你入骨;第二年,我不想見你;第三年,我想,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第五年,我尋了你,卻被你攆走。我氣憤的不能自已。可是往后的日子,我除了想你,還是想你,我每日煙花柳巷,我醉生夢死,人人都道我是紈绔,可是那又怎樣呢?我甚至想,你沒有孩子是不是因為我。我想了一切的一切,我找盡理由見你,我甚至為你當(dāng)年的負(fù)心找了許多的借口,你就不能選一個,選一個借口敷衍一下我么?”趙沐說到最后,只剩下nongnong的落寞。 “不能!”五王妃抬眼,“我不能。我是負(fù)了你,你恨我罷。”言罷,轉(zhuǎn)身就要離開,趙沐卻拉住她的衣袖,言語中帶著祈求:“你是怨我聲色犬馬么?你知道,你知道的,原……” “齊王爺。你做人如何風(fēng)流,與我無一絲關(guān)系。我是五王妃,我如今心心念念的,只有我的夫君。至于你,與我無關(guān)。”她狠心的甩開衣袖,踉蹌一下,隨即離去。 趙沐就這樣看著五王妃的背影,什么也說不得,做不得,阿瑾與阿碧貓在草叢里,半天都不敢動一下,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要知道,她們現(xiàn)今知道的,真的是大秘密。任誰都想不到的大秘密。 五王妃與齊王爺! “我知道,我知道你狠心,可是,便是狠心到極點,你也種在了我的心里,我如何能夠不愛你,如何能夠。”趙沐紅著眼看那條小路,半響,走出假山的陰影處,徑自離開。阿瑾看他走遠(yuǎn),終于放松下來,她剛要松氣,就感覺有人站在身后,嚇的差點大聲尖叫,那人動作更快,不僅捂住了她的嘴,也捂住了阿碧,“是我。” 竟是傅時寒。 阿瑾總算是放心,她怒言:“時寒哥哥怎么突然出現(xiàn),真是嚇?biāo)纻€人了。” 時寒看她,又看阿碧,言道:“如若不想嚇著,就不要到這樣幽暗的地方聽墻角,很容易讓人抓包的。” 阿瑾不服氣:“可是,你也不過是才十一歲的男孩子,也一樣在聽墻角,又裝什么少年老成,你聽得懂么?”她加重十一歲三個字,哪怕再有一個時辰便是十二,現(xiàn)在也才十一,十一歲而已。 時寒也不惱,倒是笑了起來,他問道:“那你五歲的小rou包子,聽得懂么?” 阿瑾站起身,叉腰挺胸:“我自然是懂的。他們倆是舊情人!” 時寒瞇眼:“你知道的……太多了!” 阿瑾看他表情和語氣,一下子就想起原本未穿越之時看的電視劇,好像聽到這個話的人下一步就被人干掉了,沒有其他劇情,只這一條。 她略微后退幾步,抿嘴問:“你要殺人滅口么?” “噗!”別說時寒,阿碧都忍不住噴了。 時寒無奈的望天:“你想太多!” 阿瑾攤手:“怪沒意思的。” 幾人總歸不能在這里待著,時寒牽著阿瑾的手來到大殿前,“一會兒這邊會放煙花,我們早些過來也無甚。”想了一下,時寒又喚過一個路過的小太監(jiān),命他去稟了兩人在這里,如若不通知一聲,人家以為你掉茅房里了。時寒如是說。 阿瑾憤怒,氣鼓鼓的嘟著小嘴兒望天。 時寒拉她小手兒,“再鬧脾氣之前,我來和你們倆談一下吧。”時寒如是言道。 阿瑾看阿碧,有幾分不解,談……什么? “你們看到齊王爺和五王妃私會。” 阿瑾點頭,是了是了,他們看到了這樣大的皇室秘辛。 “我建議,你們誰都不要說,包括六王妃,更包括謹(jǐn)言。”不待她們說更多,時寒繼續(xù)言道:“這樣的事兒,知道的越多,越是麻煩。如若更多的人知道,他們知道,見到齊王爺和五王妃難免會有一絲的尷尬,可這份尷尬一旦被察覺,那么能惹來什么麻煩也未可知。好,便是六王妃他們不曾表現(xiàn)出一絲的知曉內(nèi)情。倘若有朝一日齊王爺和五王妃被察覺,你們莫要開口,他們既然都敢在宮中私會,未見得不會被察覺。那么皇上必然不會饒了他們。只要事發(fā),你們又敢肯定,六王妃一個女人,不會露出什么么?” 阿瑾歪頭:“那我們也知道了,我們的心里素質(zhì)更差。”她提出自己的疑義,并不是抬杠,是真的這么想。 時寒笑:“可是,你只是一個小孩子,任憑如何機(jī)靈也是小孩子。小孩子夸張總是無礙。而阿碧……她只是一個下人,難道還會去天家面前么?難不成有什么大事兒她會在場?會去五王妃身邊?就算是在,她只是個丫鬟,她害怕的瑟縮,亦或者有更多的表現(xiàn),難不成會讓人覺得奇怪么?” 阿瑾想了一下,言道:“好像有點道理。” “自然,我并非攔著不讓你說,只這事兒,我覺得,不說好過說。”他認(rèn)真言道。 阿瑾就那般看著時寒,時寒微笑,阿瑾問他:“那你知道了,不會表現(xiàn)出來么?” 時寒冷笑:“幾歲的時候就敢刺殺祖母,你覺得,我是那般經(jīng)不得事兒的人?”他倒是并不當(dāng)做一回事兒。 阿瑾想了,覺得自己一定沒有傅時寒這變態(tài)的心理素質(zhì),于是點頭:“我不說!”言罷,又拉扯阿碧:“你也不許說。” 阿碧:“奴婢都聽郡主的。”既然傅少爺是為了她們六王府好,那么說與不說,便是看小郡主了。 交代完這些,時寒又叮囑阿瑾:“那些事兒,你不許放在心上,更是不準(zhǔn)想。你這么小,想多了會被老虎叼走。” 阿瑾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她小小的人兒,卻是做出了嘲諷的表情:“時寒哥哥真是出蠢笨。” 時寒挑眉,將她抱了起來,“你倒是敢笑話時寒哥哥?” “被老虎叼走,我想,就算是我兩歲,我都不會信。太蠢了好么!如若你不想讓我記得,也要換個體面些的理由。” 時寒再次挑眉:“理由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不想記得。這樣的事兒,還是不要記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