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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江轉向葛遼:“那沒你的事了,回去干活吧。” “哎。”葛遼乖巧轉身。 “不是……” “哎那誰……” “哎等等。” 葛遼剛一動,郭集源、郭婷玉、郭有禮同時站起來沖著葛遼喊。 葛遼茫然回首:“還,還有事嗎?” 郭氏村三個人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年輕的郭婷玉做為村里新上任的領頭人,代表大家發問:“那個,葛……先生,我看了村里的宅基地檔案,除了郭增源那個院子,我們村長期空置的那些老宅基地,還有跟郭增源同時期離開的那幾家的宅基地,現在好像都在你手里。” 葛遼不明所以狀:“昂,怎么了?” 他又看龍霖和李大慶,憨厚地說:“他們村空置的宅基地也都在我手里,我從小被父母拋棄,沒有家,長大后只要手里有錢,我就想給自己買房子,房子就是家,有家我才踏實。” 郭婷玉、郭有禮:“……”所以,你給自己買了幾十個家? 懷江面無表情地拈了顆葡萄放進嘴里。 季濂做事很周到,雖然今天談判成功與否他都沒好處拿,他今天的角色只相當于媒婆,他還是準備了水果和點心招待客人。 青龍鎮兩個年輕的代表看著葛遼,先是目瞪口呆,繼而滿眼星星,比腦殘粉看見愛豆還狂熱。 李大慶也驚呆了,不過他年齡大,已經學會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生技能。 只有龍霖神色坦然,還隱隱有點興奮。 他是村公所所長,雖然當初葛遼包圓他們村空置的老宅基和幾家急于賣了鄉下房子進軍城市人家的院子是上一任村長經手的,但他去年接手村長后看過檔案,知道這檔子事。 現在,擁有他們兩個村眾多房產的葛遼是風回農莊的員工,郭增源也不會再回來禍害了,那他們這次談判的成算無疑要提高很多。 郭氏村三個人就沒有龍霖這份淡定了。 郭有禮因為太過震驚忘記了害怕,他問葛遼:“你,你買了我們村那么多宅基,我們怎么都不知道?” 郭集源替葛遼回答了:“我哥幫……葛先生聯系的那些家,他嫌丟人,威脅所有人都不許說出去。” “哦。” 郭有禮明白了,是葛遼逼迫郭增源幫他聯系的老宅基地的主人們。 他們村沒人不怕郭增源,就算離開村子去外地謀生了,這輩子都不會和郭增源再有交集,他們接到郭增源的電話也會本能犯怵,這個時候,郭增源如果還算和顏悅色地提出自己的朋友要買他們很快要被國家回收的、已經被他們差不多遺忘的老宅基,那些人肯定是忙不迭就答應了。 至于小健那幾家。 郭有禮曾經跟他們是一波的,知道小健他們幾個早就想賣了郭氏村的院子去城里,但郭增源不準。 郭增源偏執地把郭氏村視為自己的地盤,當成他和青龍鎮爭斗的根據地,他比誰都嫌棄貧窮的郭氏村,可為了惡心青龍鎮的人,他再嫌棄也要經常回來。 郭增源驕橫跋扈的性格在那里放著,他怎么可能允許自己的地盤上沒有供他使喚他小嘍啰?那于他而言太沒有面子了。 所以,當郭增源自己的家都被迫賣給了葛遼,小健那幾個人也干脆地賣了院子,遠走他鄉。 不過,小健他們遠走,不是為了躲葛遼,而是要逃離郭增源。 郭增源是郭氏村所有人的惡夢,包括郭有禮、小健那些人,也包括郭增源的親meimei郭集源,郭集源當村公所所長,就是被郭增源逼的,他住監獄了,要讓meimei替他占著村長的位置。 從小被重男輕女的父母嫌棄,郭集源其實膽子很小,也很自卑,她沒勇氣反抗郭集源的安排。 郭有禮和小健他們是以前不敢走,怕被郭增源找到后招致更大的災禍,當郭增源招惹了葛遼,又自作自受被自己涂抹了毒藥的鐵簽子反噬,成了個靠輪椅才能行動的殘廢,他們終于等到了擺脫郭增源的機會。 現在,連郭有禮都不知道小健一家去了哪里。 郭有禮現在是最幸福的一個,因為他奶奶寧死都不肯賣祖傳家業,所以他們家的院子沒有賣給葛遼,在郭增源的腿確診沒救后,郭有禮就回來了,以后,他可能成為風回農莊里的長住人口。 郭婷玉看著葛遼,目光真誠:“葛先生,您在我們村有那么多……產業,歡迎您回村里……居住。” 葛遼憨厚搖頭:“我現在是農莊員工,我住員工宿舍最方便工作。” 郭有禮說:“你那么多院子,如果我們加入風回農莊,你把院子都改造成家庭客棧,能賺很多錢,現在,你每年還得倒貼好多房產空置稅吧?” 葛遼老實點頭:“嗯,不過我有錢,那點房產稅不算什么,我們老板不喜歡的事,我不會做。” 樹上兩只畫眉鳥對視一眼:這個無賴那張嘴是真好使。 郭婷玉和郭有禮卻沒心情欣鑒賞葛遼的無賴段數,他們倆絕望無措地看郭集源。 郭集源雖然是導致他們村倒霉的罪魁禍首的家人,但比他們倆年紀大,并且當過那么多年村公所所長,兩個年輕人心理上不自覺地有點依賴她。 郭集源說:“懷總管,葛先生,我發誓,我哥,我們全家,我們全村,以后絕對不會再做那些不體面的事,我們加入風回農莊的合作村后,一定遵守農莊的規則,請你們相信我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