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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下說:“那東西看起來很多,但用的人更多,所以在未來相當長的時間里都很珍貴,你爸爸現在很安全,他不會再拿出一個油田來感謝我。” 阿羅夫重新端起餃子:“恩公,這你就不懂了,他會。” 這家伙的華廈語說的跟母語似的,根本不像在蕭知的遠程影像里表現得那么怪異,他甚至能熟練地使用很多生僻的成語和稱呼。 黎下被他剛才的這個稱呼弄得滿頭黑線:“別瞎叫,我救你是順手,救你爸爸是服從命令,沒什么恩不恩的。” “我只認事實。”阿羅夫認真地說,“我向那么多人求救,只有你伸出手救我;我爸爸也一樣,他向看守我們的人許諾了十億美金,那個人要求三十億,我爸爸答應了,那人卻怕死反悔了,還把我們告發了上去,我和我爸爸差點被打死。 而你,開始拒絕了我救我爸爸的請求,卻在知道伊米埃還在懸賞尋找我和我爸爸的時候突然答應了。” 黎下說:“是我的上級知道了你們的身份,給我下了命令。” 阿羅夫接過黎忱端過來的有一大碗餃子:“反正,我就認事實,你救了我,還答應了我的請求,救了我爸爸。 你救人就得救到底,我現在無家可歸了,你得招聘我做你的員工,我名下的六個油田,七百多億美金,黃金什么的多少我沒記住,以后就都是你的了。” 黎下說:“你把屬于你兒子的遺產亂許諾,小心他以后掌了權不認你。” 阿羅夫得意地說:“怎么可能?他不認我,還能吃到咱們農莊的食物嗎?” 七郎在那邊忍不住了,說:“什么‘咱們農莊’,我哥說要你了嗎?” 這家伙喜怒無常,以前還老是趁重明不在的時候欺負烏鴉,烏鴉每次去魚脊山找他玩的時候都控訴這個家伙,七郎不喜歡他。 阿羅夫收到一萬點暴擊,委屈得看黎下:“你,你真的不招聘我?” “吃你的飯。”黎下站起來,“剛到我家,板凳都沒暖熱呢就想賴上不走了,誰敢要你。” 阿羅夫不忿地瞪了七郎、易眠幾個一眼,繼續吃。 這幾個人剛才議論時他雖然聽不到具體內容,但絕對能感覺到這幾個人都不歡迎他,太可惡了,他英俊富貴又多金,到哪里不是被捧著的,怎么這幾個人一看見他就嫌棄? 七郎他們幾個則相反,他們本來都看阿羅夫不順眼,剛才聽見他說要把他名下的財產都帶給黎下,幾個人馬上就覺得這貨多多少少還算有點可愛之處。 另一邊,葛遼對拉賓.阿羅夫的看法可沒這么容易改變。 阿羅夫一行到的時候,葛遼也去農莊大門口看熱鬧了。 他和其他混沌神祇一樣,大場面見多了,并不稀罕遙遙地域來的一個什么人族王儲,他只是最近網絡小說看多了,覺得在外人面前,老板必須有排面,所以,他要去給老板捧人場。 結果,他老遠就感覺到了那個王儲身上熟悉的氣息。 葛遼在混沌世界居無定所,他要滿世界捕捉神力弱的神祇吞噬,不適合長居一處,因為這個,他與混沌世界那些頂尖大神都有近距離接觸,帝俊是他接觸較多的一個。 帝俊傲慢,獨,不屑于搭理葛遼這樣臭名昭著的角色,所以最早葛遼在別處如果吃了虧神力受損嚴重,喜歡去帝俊的地盤上找個犄角旮旯休養。 吞噬九舟之地的生靈被重明大神發現那次,他差點魂飛魄散,慌得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誤打誤撞到了鐘山,被睡得昏昏沉沉的燭陰無意中護了下來,從那以后才有事就躲到鐘山下。 后來帝俊抽風在鐘山神的地界上吞噬弱小神祇,和鐘山之神結仇,葛遼無條件站鐘山神。 蘇醒后他又和鐘春秋有十多年相依為命的生活,現在,葛遼對帝俊的不喜,可能比燭陰自己還多。 葛遼開始只是本能地討厭阿羅夫,等蕭知過來,跟他說了阿羅夫乃是二十三年前,阿國國王和王后訪問華廈國時帝俊的魂魄錯投的人族,葛遼心里一下就炸毛了:這貨二十多歲,還是什么狗屁王儲,他如果認出春秋,肯定會欺負他。 葛遼腦補了幾個小時弱小可憐的鐘山之神被外來的邪惡王族欺負的場面,把自己補出了心理陰影,蕭知說了阿羅夫的兒子對鐘春秋的地位不會有任何影響,葛遼也拗不過來。 葛遼的心思轉了一百八十個彎,他想把帝俊和他的人族兒子擠兌走,可是,他不敢讓黎下和蕭知知道是他干的,可重明大神能看過去,知當下,通未來;白澤大神無所不知,他只要干了,就瞞不過去。 這讓葛遼怎么能不糟心? 葛遼看著又抓起一牙西瓜開吃的拉賓.阿羅夫,只能強行開解自己:哼,你不是很金貴,洗個臉都要一群人伺候著嗎?現在怎么不跩了?半個仆人也沒有,吃一臉也沒人管你,還是我們春秋更有福氣。 葛遼想著,走過去,狠狠瞪了拉賓.阿羅夫一眼,抱起鐘春秋,拿出紙巾仔細給他擦拭本來就干干凈凈的小手。 鐘春秋指著拉賓對葛遼說:“他吃了咱們農莊兩個花紅,三十個草莓,半碗棗,一碗櫻桃,三串葡萄,六牙西瓜,得讓他爸爸給錢。” “……”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繼續看書的蕭知:帝俊那個二貨如果留下,以后老板恐怕每天都有斷不完的官司,不但要給老的評理,還得給小的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