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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客人們還是要仔細地挑,他們只是在享受挑的過程,把買買買的幸福感多延續一會兒。 楊闕挑了八串,他正糾結著要不要再摘兩串,有人拍他的肩膀:“嗨,小兄弟。” “?”楊闕回頭,他不認識這個一看就很大款的大叔。 “小兄弟,果子賣嗎?”大款大叔親熱地說,手里還比劃了個數錢的動作,“這個好說。” 楊闕明白,這是碰上傳說中的黃牛黨了。 不過,風回農莊的黃牛黨們骨骼清奇,買進后都不轉手賺錢,全都留著自個兒吃。 “你報個價。”楊闕說。 大款大叔一看有門兒,更親熱了:“五千一斤,出了農莊大門就轉錢給你,你什么都不用管,幾個小時,凈賺六萬。” 懷江這次的定價簡單粗暴,不分東西區,不分種類,全都3000元/斤。 楊闕一笑:“成交,我現在就可以轉錢給你。” 大叔瞪大眼睛:“?” 楊闕:“大叔你如果能多給我介紹幾個人,我每斤給你介紹費一千塊,你今天如果能介紹五個人給我,你什么都不用管,一天坐著看風景還能凈賺15萬。” 大叔頹然地坐在草地上:“唉,怎么就沒人賣呢?” 楊闕失笑:“那大叔你怎么不賣呢?” 大叔說:“我又不傻,有錢都沒地兒買的好東西,我干嘛要賣?” 楊闕被逗笑了:“大叔,你想想,能通過風回農莊預約的,有傻的嗎?您就別白費力氣了。” 大叔往后一趟,翹起二郎腿,瞇眼看著藍天白云說:“這不閑著也是閑著,萬一遇上個傻的,我不就賺了嘛。” 楊闕笑著去幫隨愿撐袋子,合著大叔是直鉤釣魚,撞大運呢。 隨愿自從直播了風回農莊的開業儀式后,一直都順風順水,后來挑選的小眾景點雖然觀眾數不能和風回農莊那次比,橫向和其他主播比卻一點不差,打賞帶平臺分紅,她現在每個月至少存五萬塊,這個月就不用說了,五十萬都打不住,所以,她買起來也是毫不手軟。 楊闕看著她摘的十幾串葡萄,問:“你打算從哪個里面填平它們的超支?” 隨愿驚恐:“我都沒敢摘啊,這就超了?” 楊闕還沒回答,朱蘭璽提著滿滿一大袋子葡萄跑了過來:“隨風,你看,我這有五斤了嗎?” 楊闕和跟著過來的蘇淳陽、王景禹黑線:“大小姐,你這十五斤都打不住吧?” “啊——” 一聲慘叫響起,卻不是朱蘭璽,而是不遠處一個年輕人:“我這還沒正式開始摘呢,怎么可能就30斤了?” 躺在地上欣賞天空美景的大叔坐了起來,和楊闕幾個人一起大笑:這得有多不靠譜,一個品種就能把自己全部的準購額給摘完了? …… 農莊園區顧客歡歡樂樂大采摘的時候,農莊之外也有人在歡歡樂樂搞其他。 東區東面和古盲嶺交界的地方,因為尚未開發,農莊并沒有嚴格禁止自由人在那一帶游玩,透過寬闊的多刺籬笆墻觀賞農莊風景。 今天,就有幾個人一大早就來到這里,又是唱又是跳,還以籬笆墻為背景,拍了很多視頻,鬧到午飯時才離開。 午夜時分,這幾個人又回來了,當然,他們換了裝束,旅游裝備也有變化,非主流的衛衣和吊襠褲換成了深色緊身防潑水防刮掛的野外裝,還戴上了只露出眼睛的加厚防風帽;攝影機、野餐墊換成了大樹剪和充電式靜音手鋸,還額外帶了幾個大桶。 黎下、蕭知、懷江和沈厚仁坐在易眠的辦公桌前,饒有興致地看著打扮得跟游戲中的刺客一樣的家伙剪斷幾棵藤本月季,然后開始鋸花椒樹。 瘦小的刺客鋸了半天,小孩兒胳膊粗的花椒樹還是不肯斷,瘦小的家伙向坐在外面抽煙兼望風的高大同伴求助。 高大壯扔了煙頭,罵罵咧咧地接過手鋸,跪在地上開始來回地鋸,半天,花椒樹還是不斷。 高大壯想下手折,樹上刺太多,沒地方下手,矮小瘦刺客脫了自己的靴子給他,讓他墊著試試。 “啊——呃,呃呃……”高大壯一聲慘叫叫到半截,生生憋住,抱著手不停地甩。 黎下看沈厚仁:“刺多長?不會直接把人扎殘廢吧?” 沈厚仁悠閑地喝著茶說:“也就一寸多點,理論上講,那么大個手,扎五八個洞殘廢不了。” 懷江說:“你悠著點,萬一殘廢,咱們還得打官司呢。” 沈厚仁說:“農莊是咱們老板的私人領地,他偷砍咱們的樹,打死他也就打死了,打什么官司?” 蕭知說:“你不知道,華廈國一直都是誰弱誰有理嗎?” 沈厚仁說:“他們哪兒弱了?弱會公然進咱們農莊偷東西帶放火?” 黎下說:“他一受傷殘廢就能賣慘裝弱了。” 沈厚仁說:“好吧,我把刺改短一點。” 高大壯居然具備當英雄的素質,他叫完了,應激痛一過,居然以更加努力的姿勢繼續鋸花椒樹。 看著他鋸了二十多分鐘,蕭知說:“差不多,可以斷了。” “哦,好。” 沈厚仁回答的同時,屏幕上的花椒樹歪了歪,高大壯驕傲地罵了一句“不信老子收拾不了你”,繼續鋸下一棵。 剪斷五棵藤本月季,鋸斷十二棵花椒樹,六棵枸橘,十二棵酸棗樹,二十棵刺梨后,道路終于打通了,刺客們滿頭大汗地抬著幾個桶往農莊里面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