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召炎不為所動侃侃而談：“懷總管，話不是這么說的，以前沒有，不等于以后不能有，對不對？我當(dāng)年跟著我們溫總開飯店的時候，也是心里頭就那一個飯店，根本沒想過我們有朝一日會把分店開遍東三省，更沒有想到我們能夠涉足多個高薪行業(yè)，產(chǎn)業(yè)遍布全華廈。

    人在弱小，為生存而努力的時候都不敢對未來抱有太高的期待，你們現(xiàn)在不是迎來了一個騰飛的機(jī)會嗎？

    而現(xiàn)代商業(yè)不同于中古時期的小農(nóng)經(jīng)濟(jì)時代，政府設(shè)置的限制很多，騰飛通常需要強(qiáng)大的助力才能脫穎而出，否則，可能只是露個頭，還沒升空，就折翼了。”

    懷江略帶無奈微笑發(fā)問：“張先生是在威脅我嗎？”

    張召炎一臉真誠軟中帶硬：“懷總管，您這話說的，我是真誠地來尋找合作伙伴的，剛才那句話，我是在跟您分析當(dāng)前的形勢。”

    懷江呵呵笑：“謝謝，對于國家形勢和商業(yè)機(jī)會，我們有自己的判斷，就不勞您幫忙分析了。”

    張召炎依然言笑晏晏：“懷總管，呵呵，真就沒一點(diǎn)合作的希望嗎？”

    懷江很認(rèn)真地：“對。”

    短暫的沉默后。

    張召炎好像挺真誠地發(fā)問：“懷總管，黎老板知道你替他做的這個決定嗎？”

    懷江笑著回答：“我這是在轉(zhuǎn)達(dá)我們老板的話。”

    張召炎終于情緒上臉，語氣也有點(diǎn)陰森：“懷總管，我再次請求，希望能親自和你們黎老板談。”

    懷江如釋重負(fù)，端起了風(fēng)回農(nóng)莊大總管的傲慢：“抱歉，你的資格還不足以勞動我們老板。”

    張召炎冷笑：“您的意思是，必須我們老板來，黎老板才……”

    懷江打斷他：“我的意思是恒利集團(tuán)任何人來我們老板都沒時間見。”

    張召炎也終于流露出了他身為恒利集團(tuán)高管的某種特性：“懷總管，您這是奇貨可居的傲慢嗎？那您知不知道，現(xiàn)代社會，早就沒有什么奇貨了，科技可以分分鐘鐘讓奇貨變成扔到街上都沒人肯彎腰撿的垃圾。”

    懷江換成了閑聊似的輕松：“張先生，您是在跟我講述貴公司的吸血史嗎？”

    張召炎惱羞成怒：“懷先生，有句忠告送給您：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懷江依然輕松愉快：“是嗎？那貴公司為什么不給老東北、瀚智汽車、九天科技、少年派留一線呢？”

    ……

    張召炎拿出了流氓起家的企業(yè)管理者的絕活：“呵呵，懷先生，希望你不會為你今天的話后悔。”

    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懷江，你這摸魚摸的差不多了吧？處理這么個玩意兒都要半個小時，我都開始質(zhì)疑你身為大總管的能力了。”

    懷江轉(zhuǎn)身就走：“不好意思老板，最近有點(diǎn)無聊，難得碰上個有趣的，我就想樂呵一把。”

    懷江回應(yīng)著黎下往山坡上走，可到了跟前，他發(fā)現(xiàn)黎下垂眸斂眉，臉色非常難看。

    “老板？”懷江一下抓住了黎下的手臂，“你怎么了？”

    黎下沒動，大約三分鐘后才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有點(diǎn)茫然地環(huán)顧四周，好像在找什么東西。

    懷江：“老板你找什么？”

    黎下站起來，搖搖頭：“沒什么，走吧，去看看萬潮培育的樹苗。”

    兩個人相伴往山上走，翻過山頭，黎下忽然停住：“懷江你自己去吧，我再坐一會兒。”

    懷江拉著黎下的胳膊把他推坐在一塊石頭上：“你坐吧，我等著。”

    黎下坐好，閉上眼睛，他希望能再看到那兩個男孩。

    最近一個多月，他頻頻看到一些凌亂的影像，但一次也沒再看到過那兩個叫灼灼和出出的男孩子，今天再次看到，影像動蕩混亂，好像是在打架，都是半大孩子，還有狗，搖晃的墻。

    黎下揉按著太陽xue，拼命想重現(xiàn)剛才的影像，可是不行。

    他睜開眼睛，問懷江：“什么地方會有很多半大的孩子，穿得又臟又破，還有狗，好像在看守他們？”

    懷江：“什么？”

    黎下說：“我剛才看到的畫面，像惡夢一樣，但我知道那不是惡夢，應(yīng)該是某個地方即將發(fā)生或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我想知道那是哪里。”

    他想了一下，補(bǔ)充道：“畫面里有兩個男孩，我看到過他們好幾次了。”

    懷江拿出手機(jī)，撥通一個號碼遞給黎下：“白……咳，蕭知，你跟他說。”

    黎下疑惑地接過電話。

    蕭知：“什么事？總管大人。”

    黎下：“是我，蕭醫(yī)生，我剛才看到一段畫面，很亂，看不清，里面有兩個男孩，我這是第五次看到他們，我覺得他們有危險。”

    蕭知的口氣一下凝重起來：“再多一點(diǎn)信息，隨便什么，只要和他們有關(guān)，你覺得重要的。”

    黎下說：“兩個男孩，都是十四五歲，或者更大或更小一點(diǎn)，對對，他們一個叫出出，一個叫灼灼，我只知道是這兩個發(fā)音，具體什么字……”

    蕭知打斷他，快速道：“他們在冀北胡原縣一個叫劉家店的村子里，被人販子控制，剛剛逃出被圈禁的地方，正在向村外跑，出出的腿被狗咬傷，兩個人同時還……”

    “你最快速度來東入口，我們兩個去找他們。”黎下打斷蕭知，站起來往山下跑，邊跑邊對著電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