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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下說:“你是先知轉世?” 沈九州:“居然是真的?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嗎?” 黎下說:“知道,我現在回去,咱們當面說。” 齊修賢這會兒沒事,兩個人一起回了雀園。 蕭知和懷江、易眠都在,幾個人坐一起把事情說了一遍。 沈九州聽完后說:“你先把狐兔柳那邊給買下來。至于這溫永致,等他開始鬧騰再收拾他。” 黎下說:“你一政府公務員,別插手這種事。” 沈九州用隨時都能睡著的眼神看看他:“我當然不會插手,萬一被人發現告我行賄受賄或者恐嚇,我工作就丟了,我說的是你收拾。” 黎下:“……”至于這么真情實感嗎?知不知道什么叫此地無銀三百兩? 懷江看黎下:“買狐兔柳的申請應該比較容易通過,你錢夠不夠?不夠的話……” 沈九州打斷他:“一片荒山,撐死了三五個億,他有錢。” 黎下聳聳肩,不接他這茬。 第二天下午四點,黎下正在朱顏樹下看懷江為狐兔柳的未來做設計,接到蕭知的電話,恒利公司的申請沒通過,他們應該是做了兩手準備,當時就向司法院提出了復議。 掛斷蕭知的電話沒三分鐘,懷江的手機響了,是青河縣政府辦公室打來的。 縣政府牽頭組織對風回農莊第二次申請零租金租賃國有山地進行合議,因為申請的山地面積過大,部分參與合議人士有疑惑,讓風回農莊派一個人,明天早上九點當面向參與合議人士陳述理由,接受質詢。 黎下問:“緊張嗎?” 懷江說:“屁大點事,有什么好緊張的。” 黎下就佩服懷江和沈九州這點,別人眼里天大的事,在他們這里好像從來就不是個事,這倆人好像根本沒有緊張這種情緒。 仔細想想,蕭知和易眠、貢寶好像也有這個特點。 懷江說:“你準備錢吧,其他不用管。” 黎下說:“準備好了,4.8億。” 懷江看他:“還有整有零,得到了什么內部消息?” 黎下:“沒有,猜的。” 懷江伸出個拇指:“這都能猜,牛。” 等一個人坐在蟲鳴湖邊看野雞母子一長串在對面排隊覓食,黎下眼前又浮現出那個場景: 一個身材稍顯臃腫的四十來歲的男人拿著一個文件對懷江說:“經過國土局、林保局和相關專業人士的考察評估,狐兔柳和青岡峰之間的268平方公里山地,作價4.8億,如果你們認可這個價格,請在十五個工作日內把錢交齊,同時辦理相關手續。超過十五個工作日,如果有其他單位和個人申請這片山地的產權,你們就要用招標競價的方式重新申請。” 搖搖頭,把這個畫面搖出去,黎下決定再去狐兔柳那邊看看,可他還沒起身,眼前,也許是腦海里,又浮現出了新的畫面。 漆黑的夜晚,一列高速列車呼嘯著從北向南疾馳而過,鐵軌旁,兩個黑瘦的男孩子站在一片半荒蕪的玉米田里,仰臉看著列車走遠。 身材比較矮的男孩說:“灼灼,你,再,聞聞,還有,他的,味,道嗎?咱倆,真的,沒,走錯,路吧?” 個子比較高的男孩垂下眼簾,眼睛微閉,片刻后睜開眼睛:“有,很少,很少,但是,有,沒走錯。” 矮個子男孩吸吸鼻子:“那,咱們,走。” 兩個男孩子在黑夜的曠野中,像兩只被獵人追逐的野兔一樣向南飛奔。 畫面閃動,依然是夜晚,但有朦朧的月光。 兩個男孩子站在在一片荒廢的房屋之間,就著一個爛了半塊的花盆里積存的雨水,小心翼翼地擦洗臉和脖子。 高個子的灼灼說:“出出,洗凈,不能,再被,當成,流浪人員,要是再被,收容,好長時間,要是,再下大雨,我可能,就聞不到,他的味道了。” 出出用力點頭:“嗯,我,再洗,一遍。” 畫面消失,黎下敲了敲太陽xue。 這個地方好像是九商北郊一個廢棄的建材市場,十年前,他暑假從軍校回來,和舅舅舅媽一起去這個建材市場買過壁紙,這個市場當時的客流量越來越小,商家搬遷前紛紛跳樓大甩賣,他們買到的壁紙也確實很便宜。 * 首都,又一個人來人往、十分漂亮的居民小區。 小區外圍的小路對面,有一排好幾個垃圾桶,兩個黑瘦的男孩子趁著沒人注意,在垃圾桶里翻揀。 終于,灼灼翻出了一包饅頭。 饅頭上有好多黑點,但裝饅頭的袋子扎得很嚴實,也沒有破損的地方。 灼灼興奮地拽了一把還在探身往垃圾桶里刨的出出:“好多,饅頭,我們,能,吃飽了。” 出出從垃圾桶里直起身,看到饅頭,兩眼放光,他又看了看那個小區大門:“吃飽,你去,挨著聞,找到路,咱們,馬上,走。” 灼灼點頭,兩個人來到街心花園,在一片冬青后面蹲下,撕開袋子,一人拿出一個饅頭,大口吃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20 23:53:07~20200521 23:35: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云淡風輕近午正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ILING 1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