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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貫成熟大方的苗亦龍都慌了神,看著兩個人,訥訥地連話都說不出來。 黎下可能剛睡醒的緣故,沒有說話的欲望,他對幾個人點點頭,在稍遠的地方找了塊石頭坐下,阿哩自然地落在他肩頭,杉下和楸下分坐在他兩側。 蕭知微笑著問幾位客人:“在農莊一周,有哪些不滿意的地方?可以告訴我們。” “沒有沒有,太好了太好了。”苗豆豆不愧是家長,關鍵時刻沒掉鏈子,代表全家人發言,“我們經常帶著孩子旅游,從沒在一個景區呆的超過兩天,基本都是一天,看個新鮮就換地方,只有你們農莊,我們一來就不想走了。” “謝謝!”蕭知說,“過后想起什么不合適的地方,可以通過官網論壇的顧客留言里告訴我們。” “特別好,沒有一點不合適。”谷米蘭也反應了過來,加入談話,“有人說農莊大,應該修幾條大路,累的時候可以坐馬車,你們千萬別聽那些人的,這么純粹美好的花園里,修幾條柏油公路,那成什么了?” 蕭知說:“我們官網說的很明白,原始風情農莊,不可能修馬路,纜車什么的更不可能。” 這幾天已經有人在論壇留言,說走得太遠,回去時候太累,農莊應該增加一些人文關懷設備,除了修馬路架纜車,還有人要求引入游樂設備,家長可以把孩子寄托在兒童樂園,由農莊派人看管,這樣家長就可以輕松游園。 這種荒唐要求,農莊根本當沒看見。 苗豆豆說:“對,你們一定要堅持自己的風格別被傻×牽著鼻子走。 那個,我想提一個要求,您看行不行,不行就算了。” 蕭知:“請講。” 苗豆豆說:“我們這幾天,天天都把你們幾種風回農莊產原材料的菜點一遍,不知不覺吧,胃口已經被養的有點叼了,后天我們就該走了,這一走,我們就吃不上你們農莊產的東西了,一下子斷掉,我,嘿嘿,肯定不習慣,可你們每天的名額那么少,我們也約不上,我想問問,我們走的時候,能不能買一點你們的產品?我們用正常價格買,不用試營業價格。 還有,等過些天你們的瓜果成熟了,會網上售賣嗎?要賣的話,我們就算來不了,也能多少有點念想是不是?” 蕭知沉吟了片刻說:“現在我們農莊出產有限,你們知道的,雞樅菌和白蔥菌,我們現在每天各限量30份,木耳每天100份,只有野菜稍微多一點,最近賣不了你們。 網上售賣,等東區全部開放,盡可能開展吧。” “謝謝謝謝!這樣我們也覺得有點盼頭。”苗豆豆連連點頭,心里肯定很失望,但他知道,農莊的那幾種限量菜,根本輪不到當天進入的新游客,都被他們這些住在客棧的老油條提前預定完了。 現在的人都富裕,經常滿世界跑,加上網絡發達,誰都不是傻子,東西好不好,吃一次不知道,兩次還不知道嗎? 他吃了一個星期風回農莊特產菜品,腰背困疼的毛病沒了,身上十幾個脂肪瘤全都消失了,他渾身都感覺輕松了,他已經為是不是手上切除那些脂肪瘤糾結兩年了。 還有谷米蘭身上一些小毛病,也都明顯減輕或消失。 蕭知微笑點頭,準備離開。 苗亦龍鼓起勇氣說:“那個,請問,你們那個采摘工,還招人嗎?” 蕭知說:“就算招,你們也不符合條件啊。” 苗亦龍說:“我再過四個月高考,我已經決定報九商農大,如果我有九商農大的學位,到時候,我是不是可以和你們現有的采摘工競爭?” 蕭知笑了。 旁邊所有人(黎下除外)覺得世界都黯然失色了。 蕭知說:“你先考上再說吧,有個首都農大的博士生在那邊的村子里買了房子,發誓進不了我們農莊,就一直在外面打掃衛生。” 苗亦龍喘了口氣:“九商農大不比首都農大差,我也會讀博士。” 蕭知微笑著走了,在黎下身邊等他站起來,兩人兩狗一鳥往農莊盡頭走去。 黃鶯歌和苗亦豐看著他們漸漸消失的背影,突然泣不成聲蹲了下去,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滴落在草地上。 苗豆豆和谷米蘭嚇壞了,跑過去扶著兩個孩子問:“怎么了?哪兒不舒服還是……” 兩個女孩子哭的說不成話。 谷米蘭手足無措地抬起頭,本來想問幾個大點的男孩子她們怎么回事,卻發現三個男孩子也是淚流滿面。 另外幾個等待吃飯的人看到這種情況,都圍了過來,正在做飯的大祭村幾個村民也關了火跑過來:“怎么回事?孩子不是病了吧?” 苗亦龍最先控制住情緒,他擦干了眼淚說:“沒有,就是心里忽然難受,特別難受。” 苗亦天和黃高歌拉著手跳過小溪,走到了遠離眾人的一棵櫻桃樹下,他們正是愛面子的年齡,不想讓人看見自己哭,可是,他們心里難受的要死,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苗豆豆和谷米蘭悄悄沖圍觀的人使眼色,請他們不要再圍觀,眾人明白他們的意思,全都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苗豆豆給黃鶯歌擦著眼淚問她:“哪里難受,跟舅舅說。” 黃鶯歌兩只手抓著自己心口的衣服:“這兒,我這兒好像空了,什么都沒有了,難受得要死。” 那邊,苗亦豐也是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