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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炮灰通房要逆襲在線閱讀 - 第132節

第132節

    西院,她的院子里,她的屋里,居然進了別人,那個別人還大明大白的坐在她每次愛坐的窗下。

    這個人不是別人。

    是一個早該在兩年多前就應該消失的人。

    這個人小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雙相似桃花眼,那張熟悉的臉。

    是那名叫倩晞的少女。

    哦,不,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少女了,兩年多未見,倩晞已經成為了一個頗為漂亮的女子。梳著好看的隨云髻,頭上珠光寶氣,一身煙霞色襦裙,分外妖嬈。

    小花很快便反應過來,質問一旁福順,“她怎么在這兒?”

    福順看到景王身邊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的花夫人,心中連連叫苦,他看了景王一眼,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這一眼刺激到小花,她轉身看著景王,眼中有不敢置信。再去看那倩晞,身上穿的,頭上戴的全是她的東西。

    “你不帶我們回來,就是因為她?”

    “不是,你聽我說……”

    “這就是你不帶我回來的原因?”纖白玉指直指著同樣面色震驚的倩晞,小花看著景王的眼,說道:“這就是你那么反常的原因?!”

    隨著這幾句話,一字一句的出口,小花的表情也冷了下來,懸著眼眶內的淚水也凝住了。

    “其實你可以明說的,不用找些別的借口,婢妾一向懂得分寸。”

    她真的真的沒有想到他不帶她回來居然是這個原因,她想到過景王妃,想到過許多,唯獨沒有想到她身上!

    明明就是一個陌生人,明明就應該是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人,為什么此刻出現在她的院子里,她的面前……

    這人應該是兩年前就被福順送走了,此時卻出現了……

    他究竟藏了她多久?

    “你藏了她兩年多?還是你不是藏了她,而是——藏了我?”

    “我——”

    “這就是這所有一切的原因?”小花邊說,邊指了四周一圈,“還有孩子也不讓知道?”

    景王站在那里,面上的表情一點點收斂起來,不言也不語。

    “駱璟,你讓我如此陌生,你讓我覺得自己真不要臉!我應該識趣的,我不應該強迫著要回來,你要是明說,我不會死乞白賴回來的……”

    “你要是如此想,也是可以的。”

    這話說出后,景王的表情變成了很久以前的漠然,那種全然的淡漠,淡漠的仿若不似凡人,而是神佛。

    嬌艷卻又僵硬至極的臉再也維持不住了,終于龜裂,在眼淚流下來的那一刻,小花選擇了捂著眼睛,背過身,蹲了下來。

    不是那種歇斯底里的哭,也不若之前逼他帶她回來那種撒嬌似得哭,這種哭沒有聲音,卻能看到那單薄的肩微微顫抖。極力想藏起來的絕望,仿佛一瞬間自己的世界完全崩塌。

    ……

    屋中靜得嚇人,倩晞面色倉皇,不停的看著場中的三個人。想說什么,卻被福順逆狠狠地瞪了一眼,閉了嘴。

    “孤王,讓人把你,還送回那個地方。”

    顫抖的肩劇烈一抖,又凝住,過了好半響,她背對著眾人站直起身。

    “好。”

    其實她的淚水沒有停下,也停不下來,只是當他做出這種事后,她便再也不愿當著他哭。因為很久很久以前小花就知道,女人的淚水是不值錢的,尤其在一個心里已經沒有你的男人面前,尤其他的身邊還有別的女人,笑比哭要好。

    可是她此時笑不出,也沒辦法笑出來。

    這時,抱著兩個孩子的丁香和春草走了進來,見屋中情形嚇得止了步。

    小花擦干眼淚,迎了上去,接過春草手里的依依。

    “春草,還記得當初我的那個小箱子嗎?”

    春草一時之間有些發愣,看看景王,看看倩晞,又看看小花。

    “就是之前的那一個,把它拿出來,我們走。”

    話說完,小花便抱著依依走了出去,丁香只能跟在后面。春草很快反應過來,也顧不得什么尊卑了,直接從景王面前跑過去。

    “你干什么進我的臥房?”倩晞突然尖聲道,拽住從她身旁擦過去的春草。

    春草冷笑一聲,一巴掌便扇了過去。

    “呸,你的臥房?也不照鏡子瞅瞅,你配嗎?”

    扇完人,春草也沒耽誤,就進了臥房。沒一會兒,便抱了個小箱子出來。不知為何,她滿臉都是淚水,也沒看還站在屋里的三人,便出去外面。

    “夫人,東西拿了,咱們去哪兒?”

    “離開這里。”

    被抱著的晫兒和依依滿臉茫然,兩個小家伙兒似乎也感覺到了一樣,大眼雖是瞅著正房那里,卻沒敢出聲,連一向最喜歡嘰嘰喳喳的依依都沒說話。

    幾人出了西院門,門外巷道里幾輛馬車還停在那處,正在往下搬東西。

    見進去又出來的夫人上了馬車,一旁的宮人太監們也不敢動了。

    “夫人真的要走嗎?那是咱們的院子,憑什么讓給她!”春草一臉氣憤的說道。

    “那從來不是咱們的院子。”小花說完這句,看向丁香,“丁香,你要跟我走嗎?可能走了以后,就不會回來了。”

    丁香笑了笑,“夫人去哪兒,丁香自然也跟去哪兒的。”

    ……

    “她走了?”

    西院正房里,小花經常坐的那處地方,景王一個人在那里呆坐了良久,直到身后響起了腳步聲,他才出聲問道。

    “是的。”

    “儀衛還是之前安排的那幾個?”

    “是的。”

    “她有沒有再哭?孩子有沒有嚇到?”

    福順忍了良久,終于嘆聲說道:“殿下,你這又是何必?既然決定了,就不要往回帶,何必把人帶回來,又鬧出這樣的誤會?老奴還沒見過那么傷心的夫人呢。”

    “她太胡攪蠻纏了,還說要抱著孩子去跳河,孤王拗不過她……”景王的腔調怪異極了,明明聽著像是玩笑的口吻,卻又有遮掩不住的顫抖。

    福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愁苦著老臉站在那里。

    過了良久良久,景王才站直起身。

    “殿下,那倩晞怎么辦?”

    “一切照原計劃進行。”

    福順嘆了口氣,“是。”

    ***

    小花帶著兩個孩子,還有丁香和春草兩人,又回到了那個叫做屏瑱的小城。

    到的第一日,她渾渾噩噩睡了一日,第二日她一大早便起來了。這次跟來的人很多,有十來名儀衛還有兩個孩子身邊的奶娘與宮人。

    小花讓丁香把儀衛隊長趙大叫了來,給他了一百兩銀子,讓他在這城里買一間小院子。不用太大,一進便好。又特別說了一句,價錢超過一百兩的不要,太大的也不要。

    趙大一頭霧水,又看夫人態度堅決,只能拿著銀子帶人出去買院子去了。

    小花回到內室,春草一臉擔憂的和丁香說道:“肯定出事情了,夫人這次是動真格的。”

    丁香先是疑惑夫人的怪異舉動,又見春草如此說,就出聲問道:“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春草一臉糾結,口里不停的喃喃,“肯定是了,夫人這次定是生氣了。”

    “說話就好好說,別沒頭沒尾的。”

    春草一臉彷徨的看著丁香,“你不知道,那時候你還沒到夫人身邊來,當初夫人還是個小宮人,我們倆住在一個屋。每日最大的樂趣就是數著月錢計劃以后出府的生活,那時候夫人跟我說過,以后要是出府了,就用攢下來的錢買一個小院子,做點小生意用來維持生計。”

    丁香一臉的震驚,“這、這……”

    “夫人那箱子你應該知道的吧,平時從來不動用,以往發了分例銀子便收起來放進箱子里。夫人走時什么都沒讓帶,就讓我把箱子抱出來,你說能是什么意思啊!”春草突然想到什么,又急道:“糟了糟了,出來太匆忙,我的小箱子也沒帶出來呢,那是我攢了好久的月錢!”

    “你這說的是哪兒跟哪兒?殿下怎么可能讓夫人cao心日后的生計?!”

    “哎呀,你不信就算了,你往后看就明白了。看來殿下真的是把夫人心傷透了,我去勸勸夫人去……”說著,春草就急急忙忙進了內室去了。

    事實證明春草說的確實成真的了。

    趙大不知花夫人是何意,拿著銀子出去轉了一圈又回來了。

    回來后便被花夫人叫了過來,問他買的院子,見夫人態度嚴峻,并不像是鬧著玩,趙大只能說院子下午再去看,上午沒看到合適的。

    下午趙大出去,等傍晚回來時,帶了一間院子的房契。

    房子一共花了80多兩,還剩了十多兩,換小花以前的做派,自是算打賞了,這次卻是把銀子給了春草收起來。

    第二日,小花起了個大早,讓丁香留在家里看孩子,自己帶著春草讓趙大領著去看那院子。

    院子不大,也就一進的小院子。小巧玲瓏,四四方方,進門是影壁,過了影壁便是整個院子了。三間正房,東邊是廂房,右邊則是灶房,柴房,雜物房。院子里有一口井,還有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榕樹。

    這房子的地段很不錯,左右都是附近的住戶人家,出了這條路,往外走一段便是一條大路。鬧中有靜,很是便利。

    看過房子后,小花極為滿意,又帶著春草上了馬車,讓趙大趕著去了綢緞莊。進去后,并沒有理會店老板推薦的各種上好的緞子,而是賣了一些棉布,一些價格沒那么昂貴的各式布料。

    趙大要付錢,小花沒讓,而是自己付了銀子。讓趙大把布匹抬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后,春草問道:“夫人,您真的決定了。”

    小花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你不覺得那座小院子很好嗎?雖是小點,但夠咱們住了。當然,你要是不愿,可以回府里去,府里應該不會虧待你們的。”

    春草急得眼淚汪汪的,“春草自是跟著夫人的,當初咱們都說好了,您可不能反悔。”

    “我自是不反悔的,就怕你過不好這種苦日子。”

    “哪個不是苦日子過來的啊,怎么就不能過了。”春草擦擦眼淚,又說道:“您又何必和殿下慪這個氣,為什么要便宜那個死狐貍精!”

    小花面上表情一凝,蹙眉說道:“以后不要提他們了,再提你就回去。”

    “好好好,奴婢不提了。”

    連著幾日,小花都帶著人出來置辦各種東西送到那個小院子里。趙大越看越心悸,就派人往府里送信去了。

    福順接到信后,愁眉苦臉的,景王看過,久久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