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雖說書是他的,他肯定看過了,但被當面發現她居然也看的時候,小花立馬萌生了一種很濃厚的羞恥感,眼睛都不敢抬了。 景王見她羞得嬌艷欲滴的樣子,什么也沒說,讓小夏子服侍換了家常衣裳后,在炕上坐下。 服侍的人都下去了,景王看她還是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他大手一拉把她拉過來。 “殿下……”聲音是期期艾艾的。 景王倒也沒笑他,而是翻開書,翻到某一頁,指著上面道:“這個不錯。” 小花愣住了,這殿下的反應太異于常人了! 心中疑惑大于羞恥,她紅著臉瞄了兩眼,立馬大腦一轟,徹底白了。 修長的玉手磨蹭著她似火的臉,景王狀似無意道:“晚上咱們試試。” 這下小花連眼睛都僵住了,轉都不會轉。 “怎么了?” 人被拉到懷里。 “沒、沒……” 怎么可能沒呢?傻子都能看出肯定有啥,景王的反應是她不高興了。 “氣了?” 見他擰著眉的樣子,小花心中喟嘆,罷了罷了,這男人的反應素來與人不一樣,她的害羞似乎是俏媚眼拋給了瞎子看,對方完全不能理解嘛。 現在小花已經非常清楚與景王相處的套路了,在他面前還是不要遮著掩著,一來她不愿瞞他,感覺不利于和諧。二來,有時候他不懂,他不懂她又不說,可不是中間會隱下什么東西。 就好比上次那樣,她心中吃醋難受了好幾日,他則是還懵懵懂懂,甚至還叫那人過來給他按摩。 她要是個心里愛藏事的人,肯定是把事隱了起來,可她驚慌失措下說了出來還哭那么慘,后來聽了他那話才明白,他根本是沒意識到。 有了問題就要說,有話也要說,這是小花琢磨出來和景王的相處方式。 反正兩人天天羞人的事干多了,有啥好害羞的! 想是這么想,但害羞的心情還是避免不了。 所以面上小花是這個樣子的—— 臉紅紅的,眼睛仿佛要滴出水來,期期艾艾的把臉埋在景王胸前揉了好幾下,才道:“太羞人了……” 話說到最后一個字的時候,尾音直接就消失了,看來確實是羞很了。 景王最喜歡看她羞得嬌艷欲滴的樣子,看起來可口又美味,他咬著她耳朵吻了吻,“羞什么,孤王一直想,怕你不愿。” 非常不正經的話,用的是非常正經的口氣,說得小花心里頭一酥。 “那、那晚上咱們試試唄。” “大善。” 試驗的最終結果是,第二日景王走后,小花撫著腰躺在床上磨蹭了半日。其實這半日啥也沒干,就是捂臉羞或者是偶爾傻笑下。 *** 齊姑姑給小花安排了一個教她學識的女先生。 事情還要從景王留下的書來說起。 景王拿到西院這里的書零零總總擺了一書架,小花無事的時候也會拿幾本看下。 小花是識字的,但并不多,以往只有那么幾本書可看的時候還不覺得,反正就是翻來覆去的看,現在書多了,有選擇的多了,就會覺得看書起來很是吃力。 景王平日里太忙,來西院后也是忙了一天才回來,小花也不好意思拿著書卷去問景王這個字是什么那個字是如何。那種事干個一次都夠她羞死了,更不用說次數多了,畢竟那個女人愿意讓自己男人知道自己的短處啊,還不是巴不得在他心里都是些美好的形象。 日積月累下來,小花便動了找個女先生叫她識字寫字這種心思。 反正日子過的清閑,學習下還能打發時間。 小花對景王說了,景王同意,然后沒兩日齊姑姑那里就送了個女先生過來。 上課的時間主要定在了下午,一次一個半時辰,當然如果小花有事的話,可以不用上,讓身邊服侍的宮人去通知下授課先生就好。 這位女先生姓陳,是個寡婦,以往是在富貴人家教授小姐們功課謀生的,也不知道怎么被齊姑姑給請了回來。 小花沒什么根底,也看不出什么陳先生水平的深淺,反正教她似乎是夠用了,便認認真真跟她學起來。她本就有底子,只是底子不好,學的雜七雜八,字也會寫,但那字著實拿不出手。 那陳先生考量之后,便決定從頭開始教起,基礎從三字經開始,另一方面練字也從最起初的握筆姿勢與懸腕教起。 陳先生本想這位花夫人會不耐煩的,畢竟她年歲已大,啟蒙又晚,身份擺在這里,她一起初還以為是鬧著好玩的,心中有點想法,但礙于景王府的地位與豐厚的月俸便留了下來。 誰知道教了幾日,發現對方態度極好,也沒有什么貴人脾氣,便開始認真教起來。 兩個都是那種做什么事都非常認真嚴謹的人,相處下來倒也和樂。 一個月下來,小花以往不堪入目的字已經大有長進了,陳先生每日布置的練字功課也能完成。 小花是學得興致勃勃,景王卻是發覺小花兒陪他的時間少了,因為有時景王過來西院的時候,總會碰見小花正在認真做功課。 當然,她也不是無視他的狀態,也會將他安置好了。 例如沒用膳便安排用膳,無聊的話,就拿本書與他。并且人也是陪著他的,只是以往總會在一旁做針線看書順便嘴里跟他說說的話的人兒,如今卻是拿了紙張與字帖伏在一旁炕桌上描紅,也不和他說話了。 無端的,景王就看那字帖有些反感。 只是這一切,小花都不知道。 今日見景王罕見的瞅了她幾眼,小花放下手中的筆,“殿下?”聲音里帶了點疑惑的意思。 又見景王眼睛移到桌上的字帖,小花笑著解釋,“婢妾在做陳先生布置的功課呢。以前也是識字的,但字寫得太難看,陳先生便找來了幾本字帖,讓婢妾每日描幾張。” 這事景王是知道的,還是經過他同意的,卻沒想到自己給自己找了郁悶。 景王沒有說話,把眼神移回書卷上,小花習慣成自然,則是又執筆開始描紅。 “殿下,那個陳先生學問真好,琴棋書畫都會,陳先生說以后也會教婢妾這些的。” “昨兒個聽陳先生彈了一曲琴,真是好聽。” 小花把這張描完,又換了一張紙。 “婢妾字寫的不好,也想練一手好看的簪花小楷。” 見她叨叨滿臉興奮的樣子,景王問道:“歡喜?” “嗯。”小花答道。 景王又看了她一眼,想到這幾日她明顯好的精神氣兒,思及有次他來從窗外見她無聊的呆坐在那里的樣子,暫時又覺得那字帖不那么刺眼了。 罷了,她成日里也沒什么可消遣的,總得找點什么打法時間。 這么想著,他把眼神轉回了書卷之上。 *** 時值六月,本應是一年中最炎熱的時候,景州這里卻是正當好。 綠樹成蔭,涼風徐徐,樹下設了兩張案幾,一張前坐了一名四十多歲的青衣婦人,一張則是坐著小花。 “夫人的字越來越長進了。” 上完每日的例行課程后,陳先生看了小花昨日的功課后,說下此語。 “謝謝陳先生的夸獎,還需要多多練習呢。” 陳先生聽到這話,一向素淡的臉露出一抹笑容。 “夫人不用謙虛,您本來就進步很快。” 丁蘭走來,稟道:“夫人,賀嬤嬤來了。” 小花先對陳先生行頷首禮,后對丁蘭說:“幫我送送陳先生。” 丁蘭把人送走,小花見這樹下環境正舒爽,便決定不用挪位置,讓丁香把案上的東西收收,自己便往院門處去迎賀嬤嬤。 因著景王最近大部分時間用膳都是在西院,西院這里和璟泰殿那里的關系也越來越緊密。不光西院侍候的幾個宮人和小廚房那里的姑姑太監們熟,賀嬤嬤三五不時也會來西院坐坐。 小花現在日子過得很順遂,曾經所想的現在都有了,有春草有賀嬤嬤有衣食無憂有無憂無慮,曾經沒想過的現在也有了,有景王…… 小花與賀嬤嬤在樹下的小圓桌前坐下,春草丁蘭上了茶端來了各式果子。 “這處倒是好,乘涼不錯。”賀嬤嬤坐下后,看了看四周說道。 “是呀,雖說夏日里頭不熱,但坐在屋里總覺得不通風,這幾顆樹冬日里倒沒覺得什么,沒想到過了春天就開始枝葉繁茂起來,用來乘涼倒是挺好的。” “是挺涼快的。”賀嬤嬤端起茶盞抿了抿茶沫,說道:“閑來無事便來找夫人說說話,夫人可千萬不要嫌嬤嬤煩。” 小花嗔道:“看嬤嬤你說的,我也是閑來無事,每日就和陳先生上課能打發時間,巴不得天天有人來找我說話。” “那可真就兩妥了,最近璟泰殿中事少,嬤嬤也是閑得厲害。” 這個確實是事實,景王最近很忙,白日里在西院露面的時間大大減少,大多數晚上很晚才回來。在西院呆的時候都短了,璟泰殿那里可想而知。 主子回來的少,璟泰殿侍候景王的那一班子人難免就閑暇了下來。賀嬤嬤是小廚房的,倒還好,吃飯可是個人都不能少的。福順最近日日跟在景王身邊倒也沒啥,常公公更不用說了,小花也是最近才知道常順不光管著璟泰殿,還管了其他事,從他屢屢出現在西院向景王稟事就可以看出。 剩下的其他人,則是感覺差異尤其大,例如以往那幾個近身侍候景王的小太監。現在很多人都羨慕小夏子小秦子,感覺他們現在反而像殿下近身侍候的太監,至少比他們這些名義上是殿下貼身侍候的太監像。 而小夏子和小秦子,更是覺得自己當初能來西院,簡直是祖墳上冒了青煙。 這些都按下不表,賀嬤嬤今日也不光是閑的無事來找小花聊天的。 ps:日后要當寵妃的,怎么能半瓶子水不滿呢。咱們家小花要貌美如花,還要頗有學識。(笑語,夠用即好) 悶sao景這種人在他面前不能藏著掖著,景王妃上輩子要是明白這個道理,選擇和景王直說,估計后來也不會耍那么多手段了。 ☆、第94章 “你現在還怪福順嗎?” 聽到賀嬤嬤這樣問,小花有點愣了。 “你和殿下感情好,嬤嬤都看在眼里呢,可嬤嬤不想你心中和福順有隔閡。估計殿下處理福順那事,你雖心里并沒有什么怨懟,但也是有想法的吧。” 小花半垂著眼,沒有說話,眉眼之間也沒有憤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