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哎,對了,我問你個事兒唄。”湊近福順的熊臉,笑得一臉猙獰(猥瑣)。 “什么?” “據說咱們殿下凡心大動了,后院多了個得寵的小夫人。” 這事兒并不是什么秘密,景王府看似占地遼闊,可一些家將府衛什么的都住在景王府里,一來二去早有風聲透露出來。只是外人知道并不詳盡,后院離他們這些人的住處又相隔甚遠,而嚴蠻子這人從來不怎么正經,又有點惡趣味,好奇心旺盛,才會找‘知情者’福順打聽一二。 畢竟景王可是眾人皆知的清心寡欲啊,在嚴蠻子這種貪花好色之人眼里簡直就是謫仙轉世,平時非常不能理解,此時見不沾女色的謫仙改了性,自是好奇非常。 福順睨了嚴蠻子一眼,做出一副懶得理會的樣子,義正言辭的說道:“主子的事兒,奴才怎么能拿出來與外人說道。” 嚴蠻子‘嘁’了聲,“別到這里裝正經了,你個老貨也是個同輩之人啊。”他嘖了兩下嘴,“忘記當初打聽什么樣的女人才招男人喜歡的事兒了,咋樣,找到自己可心的人兒了沒有?” 福順雖是太監,但太監與太監之間也有許多多不同。宮里歷來有太監結對食一習,福順身為景王府總管大太監,又是景王殿下跟前得眼的人,多的是宮人想攀龍附鳳巴上來。嚴蠻子也是知道這些,所以才會有這么一說。 一提到這事,福順就黑了臉。 想當初他打聽‘男人喜歡什么樣的女人’這事,就是找這嚴蠻子打聽的。這粗貨說的極其猥瑣不說,事后還拿出去到處宣揚,鬧得府中很多武將看到他,都一副‘我懂的’的樣子湊過來和他‘交流經驗’,讓他這個清心寡欲了一輩子的老太監有段時間著實煩躁不已。 為了他家的殿下人倫大事,他福順可不光是老臉都沒了,名聲也全毀,還落了一個人老心不老的臭名,惹得府中有些宮人每每見到他都眼含深意。 “去去去,你個粗鄙的蠻子。” 嚴蠻子哈哈大笑,搔著腦袋,“老子就叫嚴蠻子,自然就是個蠻子,至于粗鄙,嘿嘿,至少老子不像有的人那樣做事兒遮遮掩掩。” 這話把福順氣了個仰倒跌。 “哎,你說咱們殿下凡心大動的時候是啥樣,你不是老愛蹲在外面聽墻角嘛,說給我聽聽唄。”嚴蠻子一副撓心抓肺的樣子。 福順不為所動,“主子的事兒可不是我們這些當奴才能夠說道的,自己好奇你去問殿下唄。” 嚴蠻子一副‘你坑我’的樣子。 可他實在是好奇啊,粗壯的手指磨蹭了胡子一刻還沒有,就徑自邁著虎步靠近這會兒又開始練習射箭的景王了。 福順膛目結舌,這蠻貨不會真的準備去問殿下的吧,這樣想著冷汗直流,又不敢上前去制止,怕被那口沒遮攔的粗貨供出來是他‘讓’去問的。 景王單手持弓,正認真的往五十米開外的靶子上射箭,旁邊有個抱著箭筒的小太監。 景王練了幾年的箭,準頭一向不錯的,今兒個也不知怎么總是射不中靶心。 嚴蠻子磨蹭過來,把那小太監推走,自己搶了箭筒抱著。景王以為他是來指點自己射箭的,心里有點窘意,但面上也沒怎么顯。 “殿下,據說你多了個寵愛的小夫人,怎么樣,終于凡心大動了?”嚴蠻子開口的模式從來是可以把人雷得找不到北的。 嚴 蠻子其實不是真名,本名叫嚴清,很文雅的一個名字,可惜配了一個五大三粗胡子拉碴像個熊似的外表。這人雖然有些四六不著,并且說話口沒遮攔,但武藝確實高 強。這么說吧,整個景王府所有武將加府衛,幾乎沒一人是他的對手。景王當初想習武,自是要找個武藝出眾的來教導,于是也就找到了他。 而嚴蠻子這人走哪都不改本性,有啥說啥,景王雖是有些無奈,但愛才心切,又是自己的武藝師傅,并且還救過自己命,平時也是頗多忍耐的。 此時聽到這話,景王面色不顯,卻是手上一抖,飛出去的箭直接射偏,連靶子都沒碰到。 景王晦暗莫名的看了一臉胡子笑得極其猥瑣的嚴蠻子一眼,又把眼神放回原處的靶子上,從箭筒里抽了一支箭出來,開弓上箭瞄準。 這府里與景王稍微親近點的人,都明白景王的秉性,所以自說自話也是必備技能。 嚴蠻子嘿嘿猥瑣笑了兩聲,湊近了繼續說道:“怎么樣怎么樣?是不是快活似神仙?” 這話說了還不算,又開口埋怨道:“我就說了你想不開,這么大一個景王殿下,平日里不近女色,急得老福那老貨團團亂轉。女人是個多好的物件兒啊,又香又軟,晚上抱著睡一覺,啥煩惱都沒有了。” 沒人回應他,只是景王手里的箭一直也沒射出去。 “嘿嘿,老福那老貨以為咱們不知道,誰不知道他當初問那事兒,是給你挑女人啊。”嚴蠻子擠眉弄眼的用胳膊肘撞撞景王,笑得猥瑣,“他是不是給你挑的都是些奶又圓又大的屁股rou多又翹的,嘿嘿,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別太感謝我啊。” 按理說,換了旁人聽到這話都會惱羞成怒,景王的思想與人大不一樣。聽了這話,心中有點尷尬之外,腦海里卻反射性劃過一個念頭。 還好,確實越來越大了。 謫仙之所以會是謫仙,是因為他不近凡塵不沾女色,為人清冷寡淡。可如今謫仙沾染了女色,在嚴蠻子這粗貨的心里,謫仙就不是謫仙了,而成了一個悶sao過分的男人。 既然是了人,又同是男人,那么在一起自然可以說些男人之間的話了。而且嚴蠻子嚴重懷疑,這謫仙似的景王殿下會不會做那事兒,該不會連門路都找不到吧。 當然,這種想法有點無稽之談,畢竟景王也是有妻有妾的,只怪他歷來給人是這種清心寡欲淡漠凡塵的形象,也難怪思想異于常人的嚴蠻子會如此想了。 想了就說,這是嚴蠻子的秉性。 “殿下,話說,你會嗎?”甚是懷疑的眼神兒瞅了景王一眼,頗有些用心良苦,“要是不會可千萬說啊,不會咱可以學,師傅我教你。” 景王向來‘單純’的腦袋已經跟不上嚴蠻子說話的節奏了,但還是聽出了一項消息,那就是這蠻子在說他不會。 狹長的丹鳳眼瞇了起來,景王突然有一種想把手里箭射進眼前這口沒遮攔的熊臉上面。 這時就算再大腦簡單,嚴蠻子也看出景王的不滿了。 他干笑了兩聲,解釋道:“這不也是為了你和那小夫人的幸福著想啊,我給你說啊,男人在那方面技術不行可是不行的,會被屋里婦人鄙視的……男人技術好那是你壓婦人,技術不好可是婦人壓你了……” 他把自己平日里與屋里那只母老虎相處的經驗,現套現用的拿來給景王舉例說明了,誰知道說者無心聽著有意,讓景王直接黑了臉。 這邊面色越來越冷,那邊嚴蠻子還在繼續叨叨,“這婦人啊,你只要把她喂飽了,讓她舒爽了,保準你指東她不敢往西,對你笑顏如花……更何況這其中樂趣……嘿嘿嘿……” 福順豎著耳朵在一旁聽不下去了,出聲啐道:“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家里養個母老虎,別用你那污言穢語臟了殿下的耳朵……”又對景王說道:“殿下去前院的時候到了,今兒個不練了吧?” 景王默不作聲,瞪了嚴蠻子一眼,把手里的弓遞給一旁的小太監,便急急抬腳離去。 嚴蠻子還在一旁亦步亦趨,口中直道:“老福你這么說實在太傷我大男人自尊了,我那不是怕她,是敬重,懂不?懂不?” 家有河東獅一直是嚴蠻子心中的疼,以往貪花好色的他現在也被逼的只能圖圖嘴快活了。福順的話剛好刺了他的心肺管子,讓他跳腳不已。 福順‘嘁’了一聲,用那種很鄙夷的眼神瞅了他一眼,不屑理他。 “跟你這老貨說不通。”嚴蠻子掩飾的揮揮手,還想去追景王,卻被福順連連逼開,只能在后面 作者有話要說:喊道:“殿下,改明兒我送你點好東西啊,有空了咱們一起交流交流。” 遠去的景王無形中腳步又快了那么一些。 …… 景王表象不顯,但心里一直記著嚴蠻子說的那句話。 技術好的是你壓婦人,技術不好的是被婦人壓…… 結合到昨晚兒的情形,景王整整一天都沒說一句話。 就算再單純的男人,他也是知道昨晚自己有大半時間是被人壓了,尤其嚴蠻子那句男人技術不行會被婦人鄙視的,著實戳了景王的心窩子。 可惜這景王歷來沉悶,心里就算想什么,面上也是不顯的,旁人自是不知道他心中的小郁悶。 晚上從前院忙完回來,本是沒打算去西院的,腳步不由自主就拐到了西院那個方向。 ☆、第75章 一晚上小花都覺得景王怪怪的,可到底是哪里怪她一時也說不上來。 臉還是那張沒有表情的臉,眼神還是那么淡漠,但小花就覺得哪里不對。 “殿下,您怎么了?是哪兒不舒服嗎?” 老是被人用眼睛瞅,小花也沒心思做手里的繡活兒了,丟在一旁,坐到景王身邊。 景王瞄了眼那件衣裳,心里更悶了。 眼波不動的扔了手里的孤本,下了炕去了東間。 小花見景王的樣子與以往并沒有什么不同,可這一連串的舉動串聯起來就能看出他似乎有點生氣了。 他到底在氣什么啊?! 難不成我惹到他了?小花努力思索自己哪里犯到景王忌諱什么的了,可怎么也想不出來。跟到東間去,就見景王坐在床頭,幽幽的看著她。 小花覺得有點小委屈,又不想惹了這個脾氣怪的男人生氣,靠近了些去。 “殿下,是婢妾哪兒做的不好嗎?” 聽到這話,景王側開臉,這下連看都不看小花一眼了。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小花的膽子大了許多。見景王無緣無故連鬧了兩日的脾氣,她心里也有點火火的,又不能發泄出來,只能僵著臉,爬到拔步床里面的位置躺下。 想了想,更是氣悶,遂給了景王一個脊梁。 好吧,這下兩個人都氣了。 見到小花那意味明顯的脊梁,景王愣了愣,有點不明白她怎么生氣了。遂把剛才的情形在腦子里過濾了一遍,才得出是她生氣是因為他。 這個小花兒,膽子真大! 景王更氣悶了,躺了下來,也給小花一個脊梁。 其實給了景王一個脊梁之后,小花就有些后悔了,暗在心中說自己不夠謹慎。怎么能因為景王這些日子不明顯的態度,而恃寵若嬌起來。他是殿下,是夫主啊,她應該緊抱他的大腿才是。 可是心里就是覺得委屈極了,怎么辦? 這會兒,腦袋倒是清楚了些,她小意往后靠了靠,碰到景王的脊梁。 心中一愣,知道他似乎更氣了。 喟嘆了一口氣,她抹抹自己的臉,轉過身,小心翼翼的貼了上去。 “殿下,都是婢妾不好,惹您生氣了。” 罷了罷了,小夫人本就是要好好巴著景王殿下才是正道,甭管到底是誰無理取鬧,先道歉示軟再說。 軟軟糯糯的聲音傳過來,景王的脊背一僵。 這句話出了口,后面的話就更好說了。反正面子都已經不要了,就沒什么為難的了吧。 小花并不怎么會與人道歉求得原諒啥的,于是她只能用上輩子不小心惹怒四少爺后用的手段。 她在景王的脊背上磨磨蹭蹭,輕搖著,撒嬌道:“殿下,您就原諒婢妾吧。” 愛嬌的小口氣,讓僵著臉的景王心里一酥。有點小滿意,可一想到那件衣裳還有昨晚兒的‘被壓’,景王立馬又陷入森森的郁悶當中。 景王那點微末的動搖,小花自是感覺到了,畢竟兩人緊貼著一點點細微的動作都能感受出來。她打蛇順桿子爬,纏了上去,小心翼翼的翻山越嶺,翻到景王前面的位置那處。 見景王一動不動,也不阻止她,小膽子更大了,爬進他懷里。 “殿下,你懲治婢妾吧,以后再也不敢了。”邊說,還邊把景王的手拉至自己俏臀上,并可憐兮兮道:“你打婢妾吧。” 沒有男人受得了這樣的情形,一個嬌嬌小美人兒,窩在懷里小意撒嬌,還做任由懲治的樣子。尤其這懲治還極為香艷,景王這個笨拙的怎么受得了這個。 臉色還是未變,但是眼神卻是深了又深。手上也是不由自主的在其上磨蹭了下,又捏了一把。 景王這種表現讓小花心中大定,對自己的表現十分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