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第四十九章 吃軟飯的男人 看著柏景輝匆匆走掉的身影,陸權(quán)東嗤笑一聲,冤有頭債有主,上輩子做下的孽就讓你這輩子來償吧!不neng死你已經(jīng)算客氣了!媽了個x的害他獨守空閨這么多年的罪魁禍首! …… 柏景輝剛剛走到一家茶餐廳的門口,就被迎面來的一個女孩子摟住了胳膊貼著他走,邊走邊埋怨,“你怎么來這么晚嘛?!?/br> “還不是你非要來這邊吃,這邊人這么多被認出來多麻煩。”柏景輝不耐煩地隔開和曾可儀的距離,步履匆匆,“快走,你的單間在哪邊?進去再說?!?/br> “哼!”曾可儀不悅地撅起嘴走到前面帶路。 曾可儀原意是要和柏景輝甜甜蜜蜜地吃一頓飯,卻不想柏景輝全程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答非所問,最后鬧得她也不大愉快了。 柏景輝當然心不在焉了,瑞欽就像一根巨大的魚刺梗在他心里。 陸權(quán)東和瑞欽出雙入對,卻驟然間對他這么冷淡,他認定了這肯定是那個小賤人從中挑撥,才讓從前對他推心置腹的陸權(quán)東突然變成了這樣。 聽說他們倆都住一起了,真不知道暗地里都做了什么下作手段勾住了陸權(quán)東的人呢! 陸權(quán)東也是沒見識,沒吃過rou就以為那盤子菜是什么珍饈美味了。 “你怎么啦?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這么不喜歡陪我么?” 柏景輝回過神,握住曾可儀摔筷子的手親了一口,才面帶為難地說,“寶貝,你爸爸那邊有沒有人手可以安排一下幫我跟一個人?” “出什么事啦?” “我想查一下這個人什么來路?!卑鼐拜x不悅道,“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得罪我了?!?/br> “呵,敢得罪本小姐的男人!”曾可儀輕哼一聲說道,“光查一下他夠么?要不要……” “哎,我哪是那種心狠的人啊,”柏景輝刮了一下曾可儀的鼻子說,“如果可以拿捏住他的什么把柄就可以了?!?/br> “小事一樁,瞧你愁眉苦臉到現(xiàn)在,早跟我說不就完了么真是?!痹蓛x摟住柏景輝的脖子仰頭嬌俏地撫著他的俊臉笑道,“那你怎么好好感謝我呀?” 柏景輝湊到她耳邊輕輕吐氣道,“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我就是大小姐你一個人的……” *** 陸權(quán)東他們在南瓜市過了一陣了,終于回蜜桃市了。不,其實是陸權(quán)東迫不及待地等著大家伙兒回家去呢,他才好安排人來給他和瑞欽的房間把隔音都重新做一做??!這真是他當初最大的失誤了! 陸權(quán)東帶著一家老小先回了丈母娘家,陸父陸母不止沒責怪,還興沖沖地也從家里趕來了唐家小筑,這么久過去沒見到布町和布朗,可想死他們咯! 而瑞欽回到蘭溪村的消息也很快借由瑞老爺子的口傳到了瑞國梁耳里,瑞國梁生怕瑞欽又走了或者去哪里了,于是馬上趕來了蘭溪村。 瑞國梁深知現(xiàn)在的唐音是女強人了,他不敢直接去唐音面前觸霉頭,到了蘭溪村后,便拐彎抹角地弄到了瑞欽的電話,候在唐家小筑附近給他打電話想把他叫出來。 瑞欽看到陌生號碼,倒是接了起來,一聽對面居然是瑞國梁,直接沉默了。 瑞國梁語氣態(tài)度特別誠懇,“阿欽,我就在你們農(nóng)莊外面,出來和我見一面吧。” 瑞欽語氣特別平淡,“有什么話就在電話里說吧?!?/br> 瑞國梁為難地說,“這事情說來話長啊……” “那就不要說了,我也不感興趣?!?/br> “喂喂!別掛別掛!”瑞國梁語氣迫切,“好好好,我就在電話里說……” 瑞國梁絮絮叨叨把童思佳就在陸權(quán)東的公司樓底下上班的事情說了,然后按著顏梅的話說了一堆兩人郎才女貌,年紀也正合適,正好還是老鄉(xiāng),童思佳多少多少乖巧賢惠還漂亮的話說了一籮筐,最后總結(jié)就是一句話,讓瑞欽這個陸權(quán)東的好兄弟給兩人做個媒牽個線,讓兩個年輕人認識認識。 瑞欽倒是沒有不耐煩,就是覺得這事情挺可笑的,先別說童思佳和他有個屁的關(guān)系可以讓他來出面給她做媒,瑞國梁又是有多大臉可以求上他面上來了,就算童思佳是隨便的一個好女孩子,他能把自己的男人介紹給別人么? “這事兒沒可能?!比饸J斬釘截鐵地說,末了他輕笑一聲說道,“陸權(quán)東和他父母現(xiàn)在就在我們農(nóng)莊里呢,你要是有這個意思可以當面來問他們愿不愿意啊,就這樣?!彼麤]有任何興趣知道瑞國梁一家是如何知道他們和陸權(quán)東一家的關(guān)系的,也沒興趣知道童思佳是怎么起的心思,直接掛了電話。 瑞國梁面色難看地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臉上一陣黑一陣白,陸權(quán)東一家如何有錢是他心知肚明的事情,他要了一輩子臉面了,怎么可能上門去和人自薦要做親家呢? 先不說女方本就是比男方要臉面的,就是讓他豁出去老臉當著那么多人面去抱人陸家大腿,他瑞國梁也是邁不出去這個腳的! 瑞國梁還記著顏梅說他完不成這事兒就不要回去的話,一路神色怏怏地磨蹭著,顏梅不似從前的唐音那么刀子嘴豆腐心,顏梅表面上看著是個頂溫婉的女人,厲害起來可比唐音厲害多了,發(fā)起火來他還是有點怵的。 但是回家的路畢竟就那么點,磨蹭著磨蹭著瑞國梁還是到家了。真等到了,他反倒釋然了,這事兒說起來輕巧,但瑞欽就是不愿意搭理他們,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啊,畢竟從前積怨在那里,想必顏梅也是會理解的吧。 瑞國梁進家里的時候,顏梅正在看電視,看到他回來了馬上站了起來興沖沖地問道,“怎么樣怎么樣?辦成了吧?剛不是說陸權(quán)東也和瑞欽一起回來的么,說好什么時候見個面了么?反正佳佳和他都在一棟樓里上班,不要太方便啊!” 瑞國梁舔了舔干燥的唇斟酌了一下話,說道,“有水么?給我倒一杯,跑來跑去渴死了?!?/br> 顏梅踢踢踏踏走去給他倒水,嘴里急躁道,“哎呦,你就快說吧,急死我了!” 瑞國梁皺著眉攤手說,“沒辦成,阿欽不樂意,陸權(quán)東雖說跟他在一塊,我一大老爺們,也不能上門讓他和自家女兒好啊,讓人瞧見了以為我瑞國梁多么貪圖他陸家那點錢了……” 顏梅聽了氣不打一處來,瞬間把剛裝了水的玻璃杯乓一下砸在了瑞國梁面前,罵道,“人就在你面前了你都沒搭上線!你是瑞欽的老子,老子在兒子面前有什么話不能說的?你倒好,什么都盡聽他的了!” 瑞國梁被顏梅一杯子砸在身前,濺起的玻璃渣子崩了他一身還險險戳到眼睛里,也立馬火了,“還老子,他見都不見我一面,都不高興搭理我,你說能怎么辦!是!陸權(quán)東是就在農(nóng)莊,你能豁的出去臉面你行你去?。 ?/br> 顏梅見他辦砸了事情還心安理得跟大爺一樣叫她伺候著倒水,現(xiàn)在還理直氣壯地跟她頂嘴,氣得臉上的肌rou都抽起來了,她指著瑞國梁放開了嗓門罵道,“什么都讓我做我還要你這個男人干嘛?你說你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還能干點啥?這么些年你除了會吃老娘的用老娘的,你到底還有什么用?” 瑞國梁雖說確實不怎么能干,但是他的自尊心卻是比誰都要強,和顏梅這么些年他處處忍讓顏梅,還在對方公婆底下夾著尾巴做人,時常聽他們一些冷言冷語,已經(jīng)很厭煩,這時聽顏梅這么戳心窩子的話頓時一腳踹翻了面前的茶幾怒吼道,“我吃你的用你的?和你一起開店我沒出力啊?這么些年靠你一個女人你能行?” 顏梅一翻白眼冷哼道,“嘿你不說還好,說了我倒要和你算算,和你結(jié)婚這么多年,我這個店不僅沒有多賺點錢,反倒一年不如一年,我跟了你我倒是落著什么好了?你倒是說說啊你哪一點比得上佳佳他爸!我也真是瞎了眼了當初答應了你,現(xiàn)在想想唐音可不就比我聰明么!” 聽了顏梅這顛倒黑白不落情面的話,瑞國梁氣得渾身直哆嗦,“你……你你……” “你什么你?”顏梅想起總總越想越不是滋味,她就在這么一個窩囊廢身上耗盡了青春,有時候想想她女兒佳佳說的話也不是沒道理?。∷徊嫜种笍娜饑旱念~頭直點到了下巴,厲聲罵道,“你瑞國梁就是一個吃軟飯的,我瞎了眼和你一塊兒,這么些年一直在吃老娘的老本兒,誰跟了你誰倒霉!唐音當初跟著你吃盡了苦頭,嘿!一離了你立馬就富貴了,我卻過得一天不如一天,我有時候就想啊,你說不定還真是個一輩子窮鬼的命!” 瑞國梁沒想到相處了這么多年的老婆心里面居然是這么想他的,一時間他不止顏面掃地,還接受不了這些誅心的話!他的臉漲得紅得發(fā)烏,楞在那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兩人吵鬧的動靜驚動了屋子里的童家二老,他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客廳門邊聽了多少去,此時看他們倆鬧個沒完,童老太太不悅地皺起眉頭,對顏梅冷冷說道,“行了,這么個吃軟飯的你今天才知道?。慨敵跻皇强茨闶稚嫌形覂鹤恿粝碌腻X和鋪面,他能來勾搭你?還拿他跟我兒子比,他跟我兒子怎么能比呢?” 童老爺子則是用拐杖跺著地板沖瑞國梁罵道,“不像話!要砸東西砸碗的你去外面啊,這是我家的家具你說踹就踹!有什么事情不好好說,做男人的和個女人吵架,還踹東西,說你是吃軟飯的都抬舉你了!這屋子里有一件家具是你買的么?說砸就砸,給我滾!” 瑞國梁的世界一下子天翻地覆,他整張臉漲得青紫目疵欲裂,手指著顏梅他們?nèi)酥倍叮蝗贿燕ヒ幌抡麄€健壯的身子一下砸倒在地! ☆、第五十章 翻臉無情 瑞國梁大受刺激之下氣急攻心說暈倒就暈倒了,他剛從醫(yī)院醒來之后第一反應就是不會得了和大哥一樣的病吧,畢竟聽說那種癌癥也是具有一定的遺傳性的! 不過萬幸的是他暈倒并不是因為得了腦瘤,但情況也并沒有好到哪里去——他偏癱了! 醫(yī)生宣告瑞國梁是因為急性腦血管疾病突發(fā)了偏癱,瑞國梁整個人都懵了,顏梅也是傻眼。 然而現(xiàn)實根本沒有給他們時間適應,瑞國梁除了四肢還有感覺之外,一夜之間完全失去了自理能力,甚至連排泄都要失禁! 而這種病,就算天天賴在醫(yī)院,醫(yī)生也不可能有仙法一樣給你治好咯,于是瑞國梁只能被遣送回家。 童家二老當初同意瑞國梁入贅,是希望他能和兒媳婦一起給他們倆老養(yǎng)老送終的,如今倒好,要反過來他們倆老的照顧他,怎么可能呢,自然是滿心不樂意了! 但是全部賴顏梅一個人身上?顏梅現(xiàn)在是見了瑞國梁就煩!甚至水都不樂意多給他喝一口,不然失禁了又得她去收拾干凈! 瑞國梁偏癱之前剛剛和顏梅大吵了一架還沒緩過來呢,這又一下子偏癱了,心里簡直晴天霹靂一樣,可是有什么辦法,他現(xiàn)在除了腦子能動渾身都不能動! 即便顏梅對他各種冷眼相對,他也只能忍著受著!設(shè)身處地想想,他突然之間廢了,顏梅心里也確實要不好受。 然而事情沒有他想得那么簡單,自古以來有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他和顏梅還是半路夫妻。 顏梅不可能拋下店里一天到晚地照顧他一個廢人,沒幾天就耐心告罄,翻臉無情了。 瑞國梁的日子難熬啊,在床上沒躺個幾天身上就被捂出了瘡子癢得不行,撓又不能撓,他就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喊顏梅,想求顏梅給他擦一擦。 誰知喊了半天顏梅沒來,卻突然進來了兩個陌生的青壯男人,沒跟他打個招呼就把他裹著毯子一抬,一路給抬上了一輛面包車。 “你們想干嘛想干嘛?!”瑞國梁急得直嚷嚷。 “還干嘛?!逼渲幸粋€男人見他滿腦門的汗嗤笑道,“你老婆讓我們送你回家?!?/br> 瑞國梁白了臉說,“胡說什么這就是我家!” “回你老爹老娘的家!”那男人甩上了車門就出發(fā)了。 瑞國梁的心頓時冷了,他沒想到天一下子全塌了,自己因為受了顏梅的氣癱了,結(jié)果顏梅居然這么狠心,翻臉無情。 童家二老都說他當初是為了顏梅的錢才跟她一塊兒,然而這么幾年過去了,他對顏梅是有真感情的啊,否則顏梅遲遲不肯給他生孩子,他怎么沒去找其他女人呢? 卻沒想到最毒婦人心,顏梅是個這么冷心冷情的女人! 瑞國梁眼眶赤紅,他不禁想,這要是換了唐音,她是肯定不會這么做的…… 瑞國梁被送到了瑞老太太這里,送他來的兩個男人把人丟到了這邊就管自己走了,任瑞老太太怎么說都沒一句話回應的。 最后瑞老太太只好氣急了拼命捶打瑞國梁罵道,“你這個孽子喲!怎么突然就癱了!難道還指望我們兩個老東西來養(yǎng)你么!” “媽……”瑞國梁兩眼酸澀有口難言,“也不是我想來的,顏梅一面都沒見我,冷不丁地指使人把我送過來了……” “個賤女人喲!”瑞老太太坐倒在地哭嚎起來,“和你領(lǐng)了證的老婆,見你這樣不高興管,卻來丟給我們兩個老的!怎么干的出來??!” “媽——”瑞國梁的老淚流了出來,“她不管我你不能不管我啊,我是你親生的兒子……” “我去找她去!別以為就她有心眼!” 瑞老太太急沖沖地出去,迎面就撞上了大兒媳婦。 葛金花一把拉過瑞老太太,看了眼屋內(nèi)急了眼地說,“媽,你可不能留下二叔啊,我們家現(xiàn)在本就困難,哪里還供得起他!再說了,當初我們國棟出事的時候,他不也一點表示也沒有么,若論起來,我們國棟可是最孝順你的,他二叔可從來……” “我省的!”瑞老太太打斷她說道,“我現(xiàn)在就去找顏梅那娘們兒去論理去!” “誒媽!她顏梅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把人丟過來了,我們也做的出來啊,你光論理沒有用,你等等,我也叫兩人把二叔送回去!” …… 瑞國梁偏癱掉的事情很快傳遍了蘭溪村,唐音這天和瑞欽打電話時候就把這個事情告訴了他,瑞欽不由想起了前世他mama癱瘓在床多年的舊事,說實話如今風水輪流轉(zhuǎn),他剛知道心里還暗爽了一下。 瑞欽叮囑道,“媽,這種事情聽一耳朵就好,跟我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你可別心軟了去多事?!?/br> “知道知道,我就是說給你聽聽,再說了,現(xiàn)在……”唐音話說到一半突然卡殼了,在電話那邊紅了臉。 知母若子,瑞欽輕笑一聲接過話頭,“我知道,現(xiàn)在你和孫叔叔關(guān)系正好著呢,哪兒管的到別的男人,我也早就想跟你說了,別顧及我和棠棠,有遇到自己覺得好的就把握住,媽,你后半輩子還長著呢……” 唐音嗔怪道,“你這孩子,盡跟你meimei似得打趣我。” 瑞欽鄭重其事地說,“真的,媽,現(xiàn)在我們生活無憂,都是你一把汗水一把淚水給我們的,我們最想要的就是你能幸福?!?/br> “阿欽……”唐音的眼淚說來就來,喉嚨一下子哽咽了。 “你和孫叔叔若真的打算好了,可別偷偷地領(lǐng)證了,我還等著吃喜酒呢!” “你就別笑話媽了。”唐音破涕為笑,叮囑道,“倒是你,別盡顧著說道我了,在學校有見到那好的姑娘家,好好把握,媽像你這個年紀,都已經(jīng)生了你咯!” 瑞欽眼前馬上一黑,他可不就也是他媽說的這個年紀生了布町和布朗嘛!他隨意應付了老媽兩句就掛了電話,想了想又彎起嘴角給陸權(quán)東撥電話,“今天是個好日子,你回家的時候帶瓶好酒回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