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世風日下啊,這男人做的,為了錢把好好一雙兒女的骨頭都打斷了,我想要女兒還沒有呢,他倒好,下得去這狠手!”陸豐右手拿著一份報紙,邊看邊撮了口茶搖著頭感嘆,“活該兒女跟他斷絕關系,瑞國梁……叫這么正氣的名字有啥用啊。” “虎毒還不食子啊這男人還是人么!”蕭彩英手腳麻利地打掃著衛生,聽了啐了一口后又嘀咕道,“又在那嘮叨沒女兒的老黃歷了,當初不是你說不生了嘛……” 嘀咕完之后,她看陸豐翹著個二郎腿優哉游哉在那喝著茶翻著報紙越發覺得不順眼起來,上去就抽了他手里的報紙隨手墊到了座機的下面,沒好氣道,“看看看,你還看,東子估計都快到了,你還不去車站接下他?我還叮囑他把臟衣服被套那些都帶回來呢,可不少東西!” “你就慣著他吧!”陸豐被老婆抽走了報紙嘴巴往下一撇,不過說歸說,他還是起身準備去接兒子去了。 *** 瑞欽家手里正好有現錢,而周大伯家急賣自家的魚塘救命,兩邊一拍即合。唐音是個厚道的,不僅沒讓周大伯賤賣,還讓周大伯自己開價,不過周大伯的魚塘前不久已經起掉了所有大魚,是以堅持以市價賣了,最后一個占地約1畝,一個占地約3畝,大小兩個池塘最后以8萬元成交。 這兩個魚塘正好毗鄰瑞欽家那兩畝旱地,按瑞欽的想法,就是要把自家旱地和池塘合并了,養養魚蝦再種點果樹,更別說他們的新家就坐落在旱地這邊,正好方便照料。 他每天晚上都在紙上寫寫畫畫、涂涂改改,琢磨了又琢磨,最后決定把自家這塊地和池塘再擴大點兒,打造成一個小型農莊。 為了環境更優美一點,他決定再增加一個4畝地的大池塘,這樣還可以增加魚蝦的收入,作為家里每年收入的大頭。池塘邊再種滿柿子樹和水蜜桃樹,他們這邊南方的氣候本來就適合種植這兩種果樹,春天看花,秋天結果,看起來是不錯了。剩下的地盤他打算種植大量的品種月季和食用玫瑰,打造成一個月季園。不過他們家原來的2畝旱地本身就要建三間大瓦房的,還得留點地種種菜,到時候建農莊的話,勢必得留一些地盤用做以后建造客房,這么一來,他們家地就不大夠了,看來還得再買1畝…… 等瑞欽把自己畫的圖紙拿到唐音面前,再把自己的計劃同她這么一說,唐音都傻眼了。他兒子才12歲啊,居然這么有主意了。一板一眼說起來真是頭頭是道,開魚塘賣魚蝦、種果樹賣鮮果、種花養蜂賣蜂蜜,柿子沒銷路還能做糖霜柿子餅,桃花還可以做桃花釀,玫瑰花可以做玫瑰醬,聽得唐音一愣一愣的,卻不得不說,兒子想的都是些務實的生意經! 瑞欽沒說的是,等以后大家的生活條件好起來了或者來他們鄉里的交通便利起來了,還可以組織單位學校什么的,來他們農莊賞花釣魚摘果體驗農莊生活。這些情況在以后的社會比比皆是,但是現在,他想他們還是一步一步慢慢來吧。 唐音知道自己的兒子這幾天一直在屋里寫寫畫畫可見對這件事是花費了不少精力,因此也沒有再把他當做小孩看待,認真地和他討論起來,也做了一些建議和補充。最后兩人一合計,他們還得在毗鄰他們的周邊再買下5畝地來,4畝挖了做池塘,1畝做擴建,如此一來,他們手里的錢明顯是不夠用了。即便是把自家剩的那2畝水田變賣,仍然還需要至少6萬塊錢,可他們家手上如今只剩下4萬左右了,還有正在建的房子呢…… 唐音想了片刻后說道,“阿欽,要不我們那個多的池塘就不要了,少買點地?” “媽,以后的人生活條件好了,人口多了,就會想在自家地上造房子,地也就會越來越貴的,到時候再想把農莊擴建,會比現在還要難。”世上之事要想兩全還真是難,想了想瑞欽提議道,“要不咱找小姨小姨父想想辦法,要能借到錢咱就湊湊,要是他們倆愿意跟我們一起做,那就更好了,算咱們合伙。” “嗯,你姨父待的那線廠聽說也不景氣,我先去問問。” …… 唐玲夫妻給出的回復很快,很利落地就同意入股了,畢竟地和池塘在這里,就算再虧也不會虧到哪兒去吧,再說,嫡親的姐妹,能幫一把就幫一把,想想唐音和她媽兩個女人家,要打理這個農莊也還是得請人,不如就他們兩夫妻一起來了。 唐家兩姐妹都是個說做就做的性格,想好了就雷厲風行地張羅錢買地賣地,開挖池塘,還專門去臨縣勘察了果園買回來了柿子樹苗和桃子樹苗,為了省錢,買的苗至少得三年才能成氣候結果子賺錢。 周大伯一家因為他的病今年自從收了魚之后也就沒心思打理魚塘了,是以唐音他們還重新買了魚蝦的苗投了進去,就等著年底豐收了。 唐玲還在婆婆家抓了些小鴨仔放養在池塘邊上,吃吃水草捉捉蟲,還能肥了果樹。 至于月季苗和玫瑰苗,在95年要買到那么多品種花苗,在當時的蜜桃市許多鄉鎮都還是沒有的,就連蜜桃市市里,都不一定找的到,因此這個還得等瑞欽傷養好了自己去市里看看。 就在瑞欽全家老小干得如火如荼的時候,老瑞家人碰了面總是不忘刺上幾句,無非是說唐音一個女人手里有了錢了居然就心思活絡成這樣,不好好想著上班掙那穩定的錢什么什么的,等著看他們家笑話呢。 只是唐音他們忙的底朝天,都懶得理會他們,于是他們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討個沒趣。 …… 瑞欽家的三間成回字形建的大瓦房完工的時候,瑞欽兩兄妹的傷也養的差不多都痊愈了,好險沒耽誤了期末考試。 為了節省開支,唐音沒有把房子怎么裝潢,只是簡單的粉了墻,但是好歹屋內屋外都刷了水泥。就這樣,新房建成,也比從前那紅磚老房子是強多了。除了留著買花苗的那筆錢,其他大錢都花的是干干凈凈,盡管如此,人人心里面那股滿足感,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新房遷居,地方比起從前的家是大了去了,再加上小伙伴們都放了暑假,家里三個小家伙都樂不思蜀,帶著一只dodo整天這里竄了那里,那里竄了這里,瘋個沒完,布町和布朗身上,從前那么七年,瑞欽拾掇出來的那副小王子的樣兒已經不知道去哪里了…… 在蘭溪,喬遷之喜和打灶之喜那都是要辦酒的,唐音索性一起辦了。 她爸爸是戰亂的時候逃難到蘭溪的,早不知道老家親屬在哪兒,而她mama又在文革時期和娘家失聯,因此她這邊親戚除了一個親妹子之外還真是沒有了,至于老瑞家的人,那是更不可能去請的了。因此,這次她只打算自家人請幾個好友吃一桌飯放倆爆竹算是辦了酒席了。 說是簡單辦一辦,唐音和她媽還有她meimei唐玲,還是忙了整一上午沒停過,就這,家里的狗子還來添亂!一個沒留神芋艿掉地上了,被dodo竄了出來火速叼走! 唐音站在門口拎著菜刀氣得大喊,“唐豆豆!你一吃骨頭的狗子丫的偷個芋艿像不像話!” 布町趴著門框笑彎了腰,掰著指頭數,“奶奶,dodo也次青菜噠,也次番薯,次土豆,次玉米,次豌豆,次甘蔗,好多他都愛次!” 唐音恍然大悟又匪夷所思地瞪起眼睛,“我說我放廚房的青菜怎么老會丟呢!” 布町還想守在廚房門口看看可不可以先吃到啥好吃的,就被布朗拉住了手拉出門外。 布朗皺著眉頭說,“哥哥,剛才dodo叼著芋艿跑啊跑掉進坑里去了,我們快去看看!棠棠一個人肯定拉不動他。” *** 瑞欽去小學拿了期末成績單,就和他姨父會和,去蜜桃市里看看哪兒能找到品種齊全的花圃苗圃進花苗。瑞欽隱約記得,70年代的時候,首都已經建有最簡單的月季園了,只是那時候品種比較單調,地方也很小,之后陸陸續續都有城市建起了月季園并將月季作為市花,90年代之后,首都已經建立起第一個大型月季園,只是不知道現在的蜜桃市,有沒有這樣的月季園,且品種也不知道突不突出。他還得考察下情況,才好決定是否真的著手建月季園呢,還是換一種花。 雖然是唐音囑咐了讓瑞欽和他去找月季苗和玫瑰苗,不過徐海還是費解,“阿欽啊,這月季,村里哪兒找找都會有了,隨便剪一點扦插一下,這東西好活!你們娘兒倆怎么還想著要出去買呢?” 瑞欽靦腆一笑回道,“姨父,咱村里能見到的,都是很普通的,也就粉色和紅色兩種,等找到了苗圃,你就知道那花有多少千姿百態了,現在有許多都是國外引進的品種呢。” 徐海打趣道,“你咋懂這么多呢?” 瑞欽打了個哈哈含糊其辭道,“這都是學校跟老師學的,一個老師特別喜歡,還給我們看過其他城市拍的照片呢,確實很不一樣!起碼目前我在附近幾個鄉鎮都是沒見過這樣的花和苗圃,我們且去市里看過吧。” “這還是國外的品種呢,那咱能種活不?” “姨父,這種花就和養孩子似得,你好好養,費心養了,那就能養好!” 瑞欽定的第一個目的地就是蜜桃市如今唯一的植物園,在去的路上兩人一路聊,倒是排解了很多無聊,也令徐海對種植花卉這一行多了許多了解,但是不幸的是,到了植物園,他們發現植物園目前沒有對月季和玫瑰這一方面做出引進和培養,兩人要悻悻而歸的時候,植物園一個管理人員介紹他們去蜜桃市花圃。 蜜桃市花圃建立的比植物園晚多了,也是瑞欽定的第二個目的地,現在的交通畢竟還不是那么便利,兩人從植物園出來之后,都快下午了,日上中桿可說是最熱的時候,那滿頭滿臉的都是汗。 徐海有心趕一趕時間,免得回家的末班車沒有了到時候就麻煩了,可是看著瑞欽曬得焉巴巴的,衣服濕噠噠貼著背脊,便說先去吃飯歇一歇再走。 …… 兩人隨便吃了點就匆匆奔去車站轉車,剛剛雙雙邁上去花圃的車的時候,身后那輛剛到站的車就下來一大波人。 其中一個高大挺拔穿的也很干凈利落的大小伙子格外惹眼,下了車就拍了下站車外面的另一個少年的肩膀,嗤笑道,“看美女呢?哥下車了都沒看到。” 說話的小伙子板著臉只能算是一般俊,這一笑卻平端露出一股痞氣分外引人視線,惹得在邊上原本在偷看另一個少年的女孩子們臉蛋馬上紅撲撲的,簡直覺得都是在對自己笑似得,紛紛都不敢直視小步跑走了。 柏景輝再看了一眼剛上車的那神似自己的少年一眼,回過身摟住陸權東的肩,沒好氣地回道,“哥!東哥!我要是蘿卜,現在早就等得曬成蘿卜干了,哪還有心思看美女!你的車怎么這么晚才到啊,說,怎么補償我?” ☆、第十八章 重新業 “喲,跟哥回家吃大餐去,算不算補償?走走走別廢話,我媽該等急了。”見到昔日三十多年的老朋友,陸權東還是挺高興的。 柏景輝板著臉碎碎念,“一頓飯就打發我了?你之前悄沒生息地去了南瓜市的南大讀大學了那是一個招呼都沒打啊!去年這時候我去你家找你三回,你媽都說你不在,轉眼這就一年沒見著你人。你說吧,這筆賬怎么算算?還當不當我兄弟。” 去年剛穿回來那會兒陸權東心心念念的只有自己的老婆孩子,還一天到晚被她媽看管起來在家養傷,哪兒知道柏景輝來找過他啊,之后他沒找到老婆孩子神思恍惚地就去了大學,更是壓根沒想起來昔日的那些小伙伴了。 不過陸權東也有話說,“是是是,那不是我爸給我安排的事出突然么,那過年的時候我去你家找你,一個人都沒見著啊。” 柏景輝聽了白皙的臉沉了下來,“還不是我爸,欠了一屁股賭債,一過年一堆人堵在我們家門口。眼看著這年是過不成了,我媽帶著我躲回了我外婆家。” 柏景輝年少時家里那檔子事陸權東自然是一清二楚,因此他也沒多問,只是拍了拍他的背問道,“那你現在回來了不怕被討債的堵上?” 他是記得前世他高中畢業那會兒,柏景輝也從中專畢業了,他要去南大上學了的前夕,柏景輝他舅給柏景輝安排去了一個廠子做工,但是他不樂意做,干脆和自己去南瓜市混了。這輩子他去南大前沒和柏景輝通過氣,倒無意中改變了一點對方的軌跡。 “這不是剛好放兩天假來接你聚聚嗎,我可不敢回家。” 兩人說說笑笑到車站出口那橋底下的時候,就碰到了早已等候在那的陸豐,他一見兒子不僅有同伴,還輕裝簡行的渾身就一個背包啊,哪兒有老婆說的大包小包,頓時沒好氣地噴了一口煙丟掉了煙屁股,和他們一塊兒回家去…… 蕭彩英收拾了一大桌子好菜就等著兒子呢。老話說兒大不由娘還真是沒說錯,他兒子離家去外地上學,不說想家念家,真就像那脫了韁的馬,在外頭樂不思蜀一個月都不知道回來一趟。現在好不容易兒子回來過暑假了,要待很久呢,她見到人了那高興勁就差放鞭炮了。 但是等她看到兒子身后跟著的那小子之后,轉過身臉色卻有點不渝。怎么說呢,都說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柏景輝的老爹在他們這一塊出了名的不是好鳥,成天不務正業還是個爛賭鬼,人品差到街坊鄰居人見人厭,她自然也怕兒子跟柏景輝處久了被帶壞,所以不樂意見他們玩在一塊兒。 不過現在當著孩子的面,她也就熱熱情情地招待柏景輝。 吃飯的時候,陸權東和柏景輝談了談兩人過的這一年。 陸權東自然是待在南瓜市就學鮮少回家,他讀書的腦子并不活絡,但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里,同時為了擺脫上輩子被人叫的二代土老板稱號,所以現在是卯足了勁在學習經商,自然和上輩子那幫混的來的好兄弟是沒有打交道了。他一邊學習一邊考察考察看看往哪里做點什么投資,到時候再回家說服他老爸給他出錢。 而柏景輝自然是去了舅舅安排的那個廠里上班,工資很低活還枯燥,吊在那吊了一年他早就上煩了,見陸權東得了自己老爸的照拂沒啥本事就能上大學不禁羨慕又嫉妒,同時更加怨恨自己怎么有那么一個上不了臺面的爸!想到這他不禁在陸權東一家面前流露了一些自己的苦出來。 蕭彩英原本心里一直是膈應他的,現在聽他老老實實在上班和他那爹完全不一樣,心里那成見也少了許多了,再一看小孩的可憐相,不禁感嘆一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可不是嘛。”陸豐虎起臉正好教育兒子,“你看人小輝,和你一個年紀,已經在賺錢養家了。老子供你念大學你可得好好念,別以為天高皇帝遠就在那胡搞瞎混!好好給老子爭口氣,讓老子這土老板也有個正經大學畢業的兒子!” “土老板不挺好的么,咱們這附近幾個鎮有幾個土老板啊。”陸權東摸摸鼻子連拍老爸的馬屁,想起上輩子他的大學生活確實都是和一幫子所謂的好兄弟在那胡搞瞎混度過的,難免有點氣短,知兒莫若父這句話真沒錯。 “你以為土老板好做啊?我手上活大起來了,現在挖掘機不夠,想進兩臺日本來的挖掘機,可難死咯!”陸豐撮了口白酒連連搖頭,“一有來機子,別說咱們市,好幾個市的老板在那搶!雖說日本那進來的機子都是二手的,但是二手的也比沒有強啊!” “知道知道,老爸賺錢也不容易!”陸權東嘿嘿笑著給他爸倒酒,倒著倒著他眼睛一亮。 陸豐馬上抬起兒子的胳膊嚷道,“臭小子,有沒有誠意啊,給老子倒酒也不專心點兒,都滿出來了!” 柏景輝呵呵笑著給陸權東遞過去抹布。 蕭彩英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兒子問道,“想什么呢?” 陸權東不想走老路,而此時,他那根一直想創業的腦筋通了! 他按下他爸的酒杯,眉飛色舞地說道,“爸,你可說到點子上了。現在正是全國改革建設的關鍵時期,動土的地方多了,你也說了,這機器那么多地方根本用不過來,既然如此,咱何不做這一行呢?當爹的做土方工礦,做兒子的做那挖土的機器,上陣父子兵,咱不正好么!” 陸豐搖搖頭,“你說的容易,現在大家用的全是那進口的機子,國內根本沒這水平造。” “咱就做那進口的代理生意啊,就像那賣進口車的,我們就聯系國外那賣挖掘機的公司,從中牽線,正經拿下中國大陸的代理權來,做他們在大陸賣他們機子的這個口子,中間免去跨國買賣雙方的許多麻煩,自然能掙錢。” “你這小子,口氣大的,哎呦,還全大陸呢。”蕭彩英笑話自己兒子。 陸權東無語地看了他媽一眼,“好好好,先拿下中國總代理的權限,做一個市的,慢慢開展起來了,自然能在其他地方設立分點的,是吧爸?” 陸豐雖然不大明白代理是個什么意思,但是兒子說的意思大致也明白了,他得意道,“不愧是我陸豐的兒子,做生意的腦子就是活絡!不過兒子啊,我們現在買機子不也有人牽線么。” 陸權東笑了,“你認識的那只是介紹人,現在挖掘機代理這塊中國還沒成氣候,所以你們想買個機子才這么難,不止買,你們到時候出了問題想要修,想要買個正版的零配件,也難吧?人日本大老遠的你們跑過去找啊?” 見自己老爸連連點頭,顯然也遇到過這方面的麻煩,陸權東繼續道,“所以咱如果拿到了代理權,要開就開那專業的店,正版的店,那歌星的磁帶還有正版和盜版的呢,我們做好了買賣和服務,讓老板們在本地,買整機,有地方買,買零件,有地方買,修,有地方修,而且還保證是那日本原版的!” “唔。”陸豐沉吟片刻后贊同道,“如果真的拿下日本的權限,我認識那么多同行,想賣不是難事,至少就近幾年,只要你有貨,只怕多的是人來搶。” 兩人一問一答,不知不覺,蕭彩英和柏景輝都停了筷子認真地旁觀了起來。 陸權東從老爸的話,深深地了解到,目前挖掘機銷售這塊在大陸,至少在桃子省,是空缺的,想要飽和至少也得往后推十年以上。而改革三十年變化多少大,他是最明白的,因此如今需要挖掘機的,私人老板恐怕還占少數,多的是那政府工程項目需要用到呢,實在是塊肥rou! 他想了想繼續道,“咱先從國外進口的總代理做起,等這行業慢慢做起來了,想必那日本廠商必定還會在大陸建設代工點,到時候除了那整機進口機,還能拓展國內制造零部件組裝的品牌機,不僅僅如此,連那零件售后,同行之間的二手轉賣,咱都能規劃到咱們手里來。” “好小子,去名牌大學書沒白讀!”陸豐贊許地拍了一下陸權東的肩膀,輕咳一聲后又面有得色道,“當然,虎父無犬子,老話最有道理啊。” 蕭彩英沒怎么聽懂,只是明白自己兒子起了自己開公司的心思了,猶豫道,“兒砸,你才20歲啊,不還要讀書么,好好讀書拿到大學畢業證才是正經啊。”按她的想法,她兒子過去十幾年,讀書本來就不開竅,這好不容易塞進大學的,只要能畢業,他們老陸家出個大學生,已經是祖墳冒青煙的大喜事了。要知道這個年頭,一個鎮里要是哪家出了個大學生,還是不簡單的。 “媽你不懂,兵貴神速,時間就是金錢,我們想的這么好,最關鍵就是比別人先拿到好機器好品牌的銷售代理權限,讓整個市,乃至整個中國,只有上我們家才能賣這個品牌的挖掘機和零配件,別人沒有那權利!爸你覺得呢?” “少年出英雄,兒砸,只要你有這決心,老子就讓你去闖。想想我們年輕那會兒,不也是十七八就出來養家了嘛。”陸豐眼里都是對兒子的支持,不過他又看看老婆,對陸權東說道,“不過你媽說的也有道理,我費那么大勁送你進去,可不準輟學啊,畢業證不能耽誤。” ☆、第十九章 進苗 陸權東低下頭摸摸鼻子,“我有數,咱家幾代貧農嘛,指著我做知識分子呢,指定兩不耽誤,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