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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白下意識很干脆地說:“沒。” 像是怕他誤會。 陸慎輕輕一哂,臉上掛著了然的笑意。 桑白有點懊惱——她是不是太明顯了。 雖然意外,但她一點都不反感。 畢竟是,好早好早之前就喜歡的第一個人,之前即便在一起,也無法想象他結婚的樣子,尤其是,好像很遙遠的少女時代的夢想,終于得以圓滿。 陸慎盯著她看一會兒,慢慢地說:“既然沒嚇著,那你先回去想一想?畢竟涉及到你的事業規劃。” 桑白抿唇:“都還不知道你爸同不同意呢。” 陸慎一笑:“他不會,早巴不得我結婚了,更何況,你可是——” 他稍稍一頓,說,“你再不進去,我可舍不得放你走了。” 桑白點頭,親他一口,下了車拖著行李箱走到別墅門口,往車那頭看了一眼。 車子還停留在那里,打著雙閃。 雖然看不到陸慎,但桑白知道他一定在看著她。 她后知后覺地想起他方才沒說完的話。 “你可是”什么,她不知道。 桑白回到家里,跟桑弘和岑嘉云說這次過年假期挺長,應該能在家待到初六左右,不用急著工作。 兩人都很高興。 年夜飯的時候,桑弘又很不自覺地問起來桑白和陸慎的事。 他表情復雜,說不上是喜是憂。 桑白于是說,打算過年的時候去見一見陸慎的爸爸,他喜歡喝白酒,有沒有什么可以建議的禮物。 吃完飯,桑弘去立刻去三樓的雜物房找酒了。 但陸家什么樣的酒沒有,他一臉發愁。 桑白說推薦他覺得口感好的酒就可以,她還會準備別的禮物。 桑弘瞇著眼想一想,一拍大腿:“我想起來,還真有一瓶拿得出手的。” 他從鎖著的柜子里翻出一瓶二十五年前的茅臺。 “這是你一歲多的時候,你姥爺買來的,說是存著等你出嫁的時候再打開喝。” 桑白微微臉紅。 桑弘像是勉強滿意:“這個口感肯定好,也有意義。” 桑白說好。 樓下岑嘉云催他們下樓看電視。 桑弘又問她初幾去。 桑白想一想:“是不是過了初五去比較合適?” 如果太早的話,畢竟是過年,兩人也沒訂婚什么的,只是男女朋友,總覺得不大妥當。 桑弘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一家人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春晚,父母早已養成早睡早起的習慣,不到十點就上樓去睡,桑白也沒看電視的興致,鉆進自己的臥室里,刷一刷手機,熬到快十二點,給陸慎卡點打電話拜年。 電話響了三四聲,被接起來。 桑白聲音軟軟的:“春節快樂呀,陸總。” 陸慎笑一聲,聽出她稱呼里故意的調侃:“叫我什么?” 桑白:“不行么?” “行——”隔著電話,陸慎聲線低沉幾分,又帶著點兒不自覺的寵溺,“既然都叫我總了,有什么好處么?” “你想要什么好處?” “比如,我說什么你都得聽?” “你怎么這么霸道。”桑白小聲抱怨一句。 陸慎又笑一聲,問她:“想不想我?” 很是溫柔的聲音。 桑白一顆心都快化了,很小聲:“想啊。” 然后就聽見他說:“那出來一下?” 桑白一驚,連忙下床換衣服,又聽見他笑,“陸總到了,煩您出來接見一下?” 桑白很快換好衣服穿著跑出來。 別墅門外停著一輛黑色奔馳。 陸慎閑閑地倚在車門邊,單手入袋,溫柔地看她。 她穿著件貼身的小羽絨服,看見他第一眼就很直接地朝他跑過來。 他不覺伸出雙手,她就這樣撲進他懷里。 又驚又喜的聲音:“你怎么來啦?” 她往車里掃一眼,“你自己開車過來的嗎?” 陸慎笑說這個點再叫司機來恐怕會被詛咒,又說想來陪她跨個農歷年。 兩人以前從沒一起跨過年。 按照陸慎的性子,也沒必要非得大過年的晚上開半個多小時的車來見她一面,他明明不是這樣的人。 但是坐在那里,想著她的心思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反而越來越熱絡。 桑白有點感動地看著他。 陸慎低頭掃一眼時間,含笑說:“剛好十二點。” 桑白抱住他胳膊。 陸慎伸手一勾,摟住她的腰往車后備箱里走:“給你帶了個小玩意兒。” 他打開后備箱,拿出一小把細竹簽似的東西。 桑白一眼認出來:“是線香花火嗎?” “對。” “都好多年沒見過啦,我小時候常放。”她驚喜地拿起一根,又問他,“能放嗎?南城城區不是禁煙花炮竹?” 陸慎還真沒在意,他覺得這么個小玩意兒大抵沒什么影響,但私心想跟桑白多待一會兒,于是說:“十幾分鐘就出城區了,開車帶你走遠點兒放?” 桑白興奮點頭:“謝謝陸總。” 桑白坐在副駕,系好安全帶,說:“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坐你開的車哎。” “喜歡的話,以后多載你。”陸慎發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