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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白低聲說:“將近五個月吧。” 陸慎點點頭,低頭看一眼表:“那早點睡,明天5點半就要起。” 桑白應了聲,陸慎已經率先起身進了次臥。 他干脆的讓她很不舒服。 不過他以前就是這樣,理智、清冷。 他比她還要忙,每次跟她見面時來去匆匆,說走就走,從不拖泥帶水。 桑白起身,恍惚片刻,微嘆了一口氣進了臥室。 翌日清晨,是陸慎把她叫起來。 桑白洗完澡穿好衣服后陸慎已經做好簡單的早餐,面包雞蛋牛奶。 她洗澡費了點時間,說不吃了來不及,車子已經到樓下。 拖著行李走出來,陸慎把早餐用保鮮袋裝好,自然地接過她手中行李箱:“一會兒路上吃。” 桑白說了幾次不用,陸慎還是堅持送她去機場。 天邊是清透的藍,還掛著一輪淺月。 桑白打一個哈欠,陸慎把雞蛋剝了殼遞過來。 他手指的顏色竟跟雞蛋清不遑多讓,真是變態。 桑白稍頓,接過來吃了。 一路無言。 不知是不是被離別的情緒干擾。 直到車子停在航站樓,桑白才說了在兩人在車里今天的第一句話:“那我走了。” 陸慎聲音像往常一樣清淡:“一路平安。” 他沒下車。 桑白往航站樓走去,很快有站姐認出她跟過來拍照,幾個粉絲也擠了過來。 她笑著跟粉絲打一聲招呼,總覺得背后有一道目光盯在她身上。 她似有所感,在要轉彎之前回頭看了一眼。 隔著航站樓的透明玻璃看見陸慎。 他倚車站在微風里,柔軟的短發輕輕蕩著,手里捏著一支煙,神色寡淡。 似是覺察到她的視線,他把煙掐了,跟她對望一眼。 桑白的心無端震了下。 離得遠,她看不清陸慎眼里的情緒,在那一瞬間,她只覺得矜貴的身影里透著落寞,或許還有點不舍。 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 桑白在橫店拍了大半個月《醉清風》,晝夜顛倒,人足足瘦了五斤。 其實也只是回到原先的體重罷了。 她本來還發愁,陸慎在她那兒住每天總要喂她點兒東西,三個月下來她足足胖了五斤要怎么減,這回好了,不用再愁。 休息時,女二呂子萱拿了點小零食過來分給她吃。 從拍戲開始,她示好的意味就非常明顯,也透著股刻意。 桑白進圈子幾年了,也沒單純到試圖在圈子里找朋友。 她一笑:“謝謝。” 手機震了下。 桑白連忙摸出來看一眼,果然是陸慎問她在干嘛。 她剛來橫店的時候其實是不大習慣的。 回到酒店空空蕩蕩一個人,有時候想喝杯熱水還要自己爬起來倒,那時候突然格外想念陸慎。 她也不過一笑,罵了句自己懶,爬起來自己倒水喝,還把這個當笑話發給陸慎。 【這么看你也不是全無用處嘛。】 他可能在忙,晚上才回復她一句:【照顧好自己。】 那之后陸慎每天都會給她發類似的消息,不時叮囑她好好吃飯之類,偶爾聊聊天,問她在做什么,她也會回。 時間一長,桑白有點開始期待他發來消息,卻又不滿足于聊天內容僅限于這種膚淺無聊的話題上。 她略微有點不滿地回過去:【除了拍戲還能做什么?】 呂子萱瞥見,曖昧地碰了她肩膀一下,笑說:“男朋友呀?” 桑白自問還沒跟她熟悉到可以討論這個話題的地步。 她笑笑,簡單答:“不是。” 呂子萱一臉不信。 手機又“嗡”一聲。 桑白想了下,卻沒去看,私心不想讓呂子萱看見陸慎給她發來的內容,哪怕是這種毫無營養的流水賬似的對話。 她拆開一小袋零食,咬在嘴里,借故轉移視線。 沒想到手機這時響了。 屏幕上還閃著陸慎的名字。 好一陣子沒聽見他的聲音,桑白猶豫了下,接起來“喂”了聲,聲音含混不清。 那頭傳來很低的一聲笑:“是在拍戲還是在偷吃?” 清冽的聲音透著溫和。 桑白胡亂咬幾口:“你管我——” 她愣住。 陸慎出現在前方不遠處,正戴著藍牙耳機看她。 他穿了件淺藍色T恤,底下穿一條純白色的休閑褲,干凈清爽,氣質出塵。 一秒后,桑白嗓子眼兒里傳來火辣辣的感覺。 剛才零食這么辣,她完全沒注意,剛咽一小口就被嗆住,捂著嘴開始咳。 陸慎腿長,兩三步邁到她身前,放下手里的公文包,蹙眉:“你急什么?” 他伸出手掌抵住她下巴,“吐我手里。” 桑白被辣味嗆得眼淚直流,看見他干凈的手心掌紋分明,猶豫著沒吐。 陸慎看出她心思,低聲說:“怕什么,喝醉酒的時候不也吐我一身。” 這話勾起桑白的逆反心理。 她沒再猶豫,把東西吐進他掌心。 呂子萱倒是機靈,立刻遞過來兩張紙巾,一張給桑白,另外一張慢慢遞給陸慎,還沒忍住多打量他幾眼,一顆心跳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