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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他打字—— 陳詞:想干我就直說。 那邊噤了聲。 點著燈火的居民樓里,陳詞看著久久不動的手機屏幕心情大好,唇邊笑意愈加清朗,坐到窗臺上半支著下巴用手點著側臉。 然后很突然地,那邊傳來了一張圖,陳詞笑就僵在了臉上。 接著是第二張。 第三張。 第四張。 …… 全都是同一個聊天界面,不同的只是左上角的備注。 “不說人話的小美人” “點了火不負責的小美人” “想睡的小美人” “在哭的邊緣躍躍欲試的小美人” GY:喜歡哪個? GY:不然我一天換一個? GY:其實還有更葷的,怕你受不了就不發了。 GY:[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jpg] 陳詞:“……” 去你媽了個小美人! …… 有些先河不能開。 比如在街上拉一個人上床這種事,你以為只會是一夜情,但實際上一夜情的對象也可能變成長期床伴。 再比如爆粗口這種事。 陳詞性子冷清,就是再叛逆囂張的時候,也不會這么輕易地被人激出來怒氣和惱意。 可是看著那一句接著一句的小美人,他臉紅了。 臉紅了之后心里突然就不受控制地低罵了一句。 但其實換任何一個人來聽,這與其說是罵,不如說是撒嬌了。 情人之間的小情.趣。 他原本憋著氣,離拉黑顧言就差那么一點。 可轉眼又想到是自己不懷好意地先撩的人,氣鼓鼓的一只皮球就被針扎了一下,氣全xiele。 自討苦吃怪得了誰? · 等到陳詞將房子看好,準備問顧言意見的時候,才恍然發覺已經到了十月底。 半個月的時間,消息框里一條接著一條的,全都是顧言發給他的。 陳詞知道自己說不過他,素的葷的都比不了這個在娛樂圈侵yin良久的影帝。 連做戲都不會的時候,他干脆就不理人。 顧言耐心倒是足,依舊每天會給他發晚安,也會在每條消息都石沉大海的時候忍不住給他打個電話。 陳詞一直很懵。 他從來沒跟別人達成過類似合約的關系,連做.愛這種事都是一上來就碰見顧言,他是真的不知道別人家炮.友相處該是什么樣的。 但是在隱約的意識認知里,難道不是有那方面需求的時候才會聯系對方嗎,顧影帝這是鬧哪樣? 實在想不明白,他就只能把這歸結于是顧言獨特的對待床伴的方式。 畢竟從一開始他們倆就說好了,干干凈凈,不牽扯感情。 給自己繞出一條看似合理的解釋,陳詞微松了口氣,才緩下心神來給顧言找房子。 他說之后可能要在曦城常住,主要原因是打算把工作室遷到這邊來。 陳詞不疑有他,聽張齊讓的話去名苑找了一圈。 名苑位于曦城南邊山坡上,天氣好的時候站在樓上能看見遠處游樂園的摩天輪,是一座獨立的別墅區。 治安和設施都很完善,每一棟中間都隔了不近的距離,私密性也不錯,挺適合顧言這樣的明星住。 顧言之前說他看好了直接付定金就好,可等到他真的要付定金跟顧言說的時候,對方聽到小區名字頓了好幾秒才笑嘆一口氣。 陳詞微愣,試探著問他:“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歡?” 顧言當時正好是一場戲不斷ng的中間階段,整個人氣壓都有些低。 搭戲的女演員估計是想傳緋聞,一場借位的吻戲愣是拍了十多遍都沒能過,最后還故作羞怯地提議真吻。 王安臉色相當不好看,自然是真親效果才會好,但是顧言在簽合約的時候就跟他提過要求,要么刪掉親吻鏡頭要么借位。 王安不愿意刪,那就只能是借位。 結果誰知道出這種事。 他正郁悶著,大手一揮讓演員休息,和跟組編劇商量這戲能不能改。 而顧言一回到休息區,助理就將手機遞了上來,說有人給他打了電話。 顧言冷聲問是誰,袁飛心下一驚,還是小聲道:“小、小美人。” 于是在全劇組工作人員提著心生怕顧影帝發火耍大牌的時候,親眼看見這人柔了神色撥電話回去。 期間似乎還怕自己語氣不好,他甚至喝了口水潤過嗓子才開口。 一開口卻是笑。 他們離得遠聽不清,袁飛卻聽見顧言笑完就說了句“喜歡”。 他心下一驚,知道自己不該再聽下去,往一邊讓了讓。 而等到顧言掛了電話,女演員見他臉色稍霽打算上來跟他商量再試一試的時候,他笑著擺了擺手走到王安那邊。 “王導,這場戲能刪了嗎?” 王安心下一個突愣,內心叫苦不迭,卻還是冷靜道:“能是能,不過小言你好歹給我個理由。” 本來就是大男主權謀劇,感情戲份只是用來輔助調劑的,剛剛他和編劇已經聊到了刪,只是顧言難得給他提個要求改戲,他突然就想問個明白。 死也死的痛快點。 然而,出道以來一直兢兢業業的顧影帝聞言,臉上露出個笑,指著手機道:“家里那位來電話查崗了,要是真親被發現了,我怕進不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