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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姜平進來拿著那本病例,還是被坑爹的主程序坑得不住嘆氣。 他在這里面的身份是個心理醫生,雖然確實是抱著給文鴻山做心理疏導的目的進來的,但是心理醫生也太硬核了,難道他要在這里面現學現賣嗎? 患者姓名:文鴻山 診斷:妄想癥。幻覺癥狀嚴重,長時間出現,影響正常生活。 治療方案:待定。 “你可以和文鴻山聯系上嗎?”姜平順著病例上的房間號去找文鴻山,邊問520。 “我和他說話了,但他好像聽不見,也不理我,可能是被妄想癥影響吧。” 姜平覺得更頭疼了,開始懷疑讓文鴻山進來是不是個錯誤,但是文鴻山答應得太快了,甚至沒有聽完他要說什么。 和姜平相比,文鴻山的情緒安定了很多,恢復視力和不再頭疼讓他整個人甚至有些倦怠,即便沒有聯系上系統,文鴻山一時間也并不緊張,反正系統每次也沒有幫上什么忙。 直到文鴻山看見姜平出現在病房的門口,整個人的眼睛里都有了神采。 “姜平。” 姜平穿著和往常差不多的裝束,簡單的白襯衫袖口也挽了起來,聽見他的聲音有些好奇地轉過頭,困惑地看著他,問:“你怎么認識我呀?聽我哥提到我的嗎?” 文鴻山這才注意到他旁邊的病床上是有人的,是裴新問。 裴新問沒好氣:“別和他說話,腦子會壞掉的,走吧我今天出院了。” ☆、患者篇 姜平又沒有記憶了? 文鴻山愣了一下,但也沒有太驚訝,畢竟之前姜平沒有記憶的時候是多數,有記憶進來的時候才是少數。 只是這個世界和現實未免也太像了,甚至連裴新問說話里那股嫌棄的語氣都和文鴻山記憶里的如出一轍。 姜平嗔怪地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輕輕低頭對文鴻山道歉:“他嘴欠,您別介意啊,您是在什么地方見過我嗎?我也覺得您有點臉熟。” “你是……設計師嗎?”文鴻山試探著問。 “嗯嗯,對的,我們是在什么地方見過吧?”姜平眼睛亮了亮。 “法國彌伊第三屆設計大賽?你拿過那個獎?” “文先生?”姜平這會兒好像也想了起來,露出了一些些有些意外的笑容,“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文先生身體怎么了?好點了嗎?” 文鴻山是那年特邀的頒獎嘉賓,但那時他和姜平應該已經談過合作了才對,如果這個世界是按照他們兩個的記憶生成的,那么這個時間與記憶中的擬合程度有多大就很值得考慮了。 “我之前出了場車禍。”文鴻山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撞到頭了,記憶有點模糊。你能給我講一下你了解的我嗎?” “啊不好意思,我對您了解得也不是很多,那年您是特邀的頒獎嘉賓吧,我們匆匆見過一面,后來就都沒有再接觸了。” “你現在是自己開工作室?有興趣和我公司合作嗎?”文鴻山拋出橄欖枝,他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什么用意,難道要他重新把和姜平的戀愛過程走一遍嗎? “啊,抱歉……我們工作室暫時沒有和大公司合作的能力和意愿,希望趁著團隊都還年輕,多去做一些風格上的嘗試,沒有打算那么快進商業化的運作模式,很感謝文總的厚愛。”姜平被裴新問催著要走,匆忙地朝著文鴻山欠了欠身。 文鴻山連忙想要跟著出去,猛的站起來才發現這具身體有多孱弱。 四肢動起來很不靈敏,像是被什么東西綁在了床上,但文鴻山還是費勁地站了起來,一步步地往醫院門口的方向挪,他有很久沒有好好地看過姜平了。 醫院門口辛云亭正在等姜平出來,姜平和辛云亭有說有笑的,下一秒文鴻山心臟幾乎要從胸膛里跳出來,姜平親昵地抱了辛云亭一下,兩個人雖然沒有更多的舉動,但是那樣的擁抱絕對不是普通朋友之間的擁抱。 而是那種有些黏膩的,情人之間會有的擁抱。 文鴻山攔了一輛車跟了上去。 這是假的,文鴻山努力告訴自己,姜平和他在一起了,結婚了,辛云亭和他只是朋友,辛云亭自己有男朋友。 但文鴻山看到的都不是這樣的,辛云亭送裴新問回家,走的時候被蔣欣一家人熱情地挽留,辛云亭帶著姜平去律所,在律所里的其它同事都認識姜平,姜平也絲毫不介意地和辛云亭肩并肩地走著,兩個人的手偶爾還會碰到一起。 律所負責接待的前臺終于忍不住拍了拍這位奇怪的客戶:“這位先生,請問您需要什么幫助呢?有預約嗎?還是想要咨詢呢?咨詢哪方面的法律事宜呢?” “辛……辛律師。” “辛律師好像沒有說他今天有客戶過來呢,不過他今天也在所里,您想找他咨詢的話,我幫您聯系一下他。” “好。”文鴻山坐在等待區,手腳冰涼,心臟以不正常的頻率不規律地跳動著,一時間讓他覺得喘氣都有點費勁。 辛云亭被叫出來的時候掛上了職業的笑容,與他握了握手。 文鴻山單刀直入地問:“你和姜平是什么關系?” 辛云亭雖然覺得有被冒犯到,但還是正色回答:“這屬于我的個人隱私,我想我有權利不回答。” “能讓我見見姜平嗎?” 實話說辛云亭已經在考慮叫保安把這個奇怪的男人帶出去了,但想到姜平的性子,辛云亭還是勉強問了句:“你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