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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希望我的服務器可以不要被關機。”520有些快樂地說。 “話說回來,當時辛黎老師設計這個系統的目的是什么?”姜平連忙開了一個話題。 “其實沒有什么特定的目的,我的主系統普適性很強的,可以用于心理治療啊,全息游戲啊等等等等,下屬也會有很多像我一樣的人工智能,只不過還沒來得及,做完的這個模塊是想做給對于感情感到迷茫的情侶的,初步的應用應該是民政局?我也不太確定,聽他們聊天的時候提到的。” 文鴻山被520的叭叭叭念叨得頭疼,520真的性格極度聒噪,如果系統有性格的話。 “你的設計者也像你一樣這么多話講嗎?” “不是哦。我的設計者很安靜的,不喜歡和別人玩,也不喜歡和別人說話,但是他還是會和我聊天,我很愛我的設計者。” “那怎么把你設計成了一個話癆系統?” “可能因為我的原型,或者說學習對象是一個話很多的人,不過那部分信息被加密了,我現在也不知道我是以誰為原型設計出來的。” 就連文鴻山也突然理解了些什么。 520的原型,大概是辛黎喜歡的人的模樣吧。 520是被傾注著無限的感情和期待來到這個世界的,文鴻山不太確定,如果有一天他注定要失去姜平,他會不會也像辛黎一樣,把感情寄托在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身上。 不,文鴻山覺得自己會的。 他寧可在系統里反復去世也不愿意刪號,說白了也是逃避,他和辛黎其實沒有什么兩樣。 只是辛黎失去的已經失去了,而姜平還在他身邊。 文鴻山慢慢地沒了聲響,姜平輕輕地放平他的床,輕手輕腳地去洗飯盒,也打算趁文鴻山睡覺的工夫,回去拿一趟換洗衣物,臨走前囑咐了一位實習的小護士幫他先照看一會兒。 文鴻山猛的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他才瞇了不到十分鐘,但覺得自己仿佛睡了很久。 “姜平?” 四下寂靜。只有病房門口有人交談的聲音。 文鴻山猛的從床上坐起來,體位的驟然變化讓頭疼得像是被打了一悶棍,趴在床邊劇烈地嘔吐起來。 手腳都有點發麻,文鴻山順著記憶跌跌撞撞地往病房門口走,在房門前突然停住了腳步,門口有幾個小護士在聊天。 “啊真的帥,這個病房兩個都是帥哥。那個跑繳費拿藥的特別溫柔。” “對對付,里面那位雖然也帥,但太恐怖了,我有一次被安排去給他打針,雖然我知道他看不見,但我覺得他一直在瞪著我。” “他們倆什么關系啊?朋友?兄弟?還是愛人?” “我感覺可能是親戚吧,我來一年了嘛,之前那個小帥哥來過產科檢查,后來生的時候好像是另一個戴眼鏡的陪著的吧?應該那個才是愛人吧。” “噢那應該就是親戚了,我太傷心了,啥時候能留幾支優質股給我們。” “先不摸魚啦,我那邊去查房了,你也進去看一眼吧。” “好的,下班再一起走吧。” ☆、患者篇 姜平回來的時候文鴻山已經醒了,靠著床坐著,眼睛也睜著,文鴻山偶爾還有模模糊糊看得見的時候,但姜平手晃了幾下對方也沒反應。 姜平這才出聲:“就醒了?” “去哪里了?” “我回家拿了一下換洗的衣服。”姜平總覺得文鴻山好像有哪里不對勁,但看著也沒什么兩樣。 問了小護士才知道文鴻山醒過來的時候又吐了一次,心里蜷了一下,回去輕輕搓了搓文鴻山的手。 這一周文鴻山都在做術前的準備,對外只是聲稱要做個眼睛的手術,沒再去公司,只偶爾開一下語音會議,文鴻山是比誰都要配合做術前準備的,但臨手術前兩天迎來了一波大降溫,文鴻山大概是這段時間身體抵抗力下降,轟轟烈烈地感冒了,燒得不像話。 姜平這兩天幾乎沒合眼,平常人感冒都會頭疼腦熱,文鴻山原本就會頭疼,這會兒疼起來幾乎要去撞墻,掐著點在吃止疼藥。 燒了退退了燒,折騰了兩天。醫生也沒辦法了,讓姜平把文鴻山帶回家,換個環境,看人能不能精神點。 文鴻山整個人都是倦的,從來沒有那么累過,仿佛所有的精力都在用來對抗疼痛,分不出半分精力去思考別的事情,看不見東西也讓他的情緒沒由來地焦躁起來。 姜平陪著他的時候文鴻山也忍不住發火,姜平合了門讓他自己一個人待著的時候文鴻山也顯得很焦慮,一時間姜平不知道應該怎么和文鴻山相處。 文鴻山自己也有些亂了陣腳,有時候不想發火的,但是回過神來的時候聲音就已經帶了不耐煩的情緒,他想起自己父親去世之前也是喜怒無常的,只覺得自己似乎離著那扇門更近了一點。 文鴻山聽見敲門的聲音。 姜平這幾天已經到進臥室的門都會敲門的程度了。因為他前幾次突然大發雷霆。 “我可以進來嗎?”姜平小心翼翼地問。 文鴻山閉著眼睛裝睡。 過了一會兒姜平躡手躡腳進來試了試他的溫度,把被子給他掖好了一些,別說讓姜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這段時間蒙他所累,姜平連囫圇覺都沒睡過幾個,全跟著他腦子里的□□轉,半夜疼起來呼吸稍微重一點,姜平就會猛的彈起來給他備好止疼藥和溫水,讓他枕在腿上給他揉太陽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