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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是那幾個原因唄,要么和血族有血海深仇,比如家人朋友死了,要么就是有能力不怕死,做血獵賺賺錢。我屬于前者吧。既然知道了就趕緊走吧,我對吸血鬼可沒有什么好感。” 文鴻山注意到,盡管姜平的語氣是很隨意的,也沒有對他表現出太大的敵意,但姜平的態度是不松弛的,脊背挺得很直,手指也有些緊張,大概要提防著他會有什么異動隨處作出反應。 文鴻山不知道該怎么證明自己的安全性。 他只能拿著那包人造血手足無措地解釋道:“我不咬人的。” “可是你要咬人才能做任務啊騙子!”520拆臺。 “我保證我不咬人,還可以簽字據。” “你最好別咬人,不然那個時候我一定會送你去見你們的祖宗的。”姜平低著頭不經意地勾了勾嘴角。 文鴻山不動如山。 姜平的耐心逐漸消失。 “你干嘛?人造血也拿了,我也答應不殺你了,你不走留在這里干什么?” 文鴻山不能說是因為現實里姜平說他害怕一個人待著,所以他現在一點也不想走。 卑微文總想要彌補自己的錯誤。 “我沒有地方去。” “賣慘警告。”520的提示音無情地響起,因為文總不會沒有地方去的,這個原身又不是一窮二白,開個酒店房間住它個一兩個月綽綽有余。 “我失憶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這里,誰知道你是不是趁我失憶鴆占鵲巢呢?”文鴻山厚顏無恥模式啟動,硬生生把系統的賣慘警告梗了回來。 這到底是什么直男發言。 不僅520被哽住了,姜平顯然也被哽住了。他作為押一付三按時交租的優秀租戶,竟然有一天需要向一只該死的吸血鬼證明自己才是這個房間的主人。 “文醫生,我以人類的修養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現在離開的我房子,否則我就要對你采取暴力手段了。” 文鴻山死吸血鬼不怕圣水燙。 不僅不走還躺了下來,又往姜平的被子里縮了縮。 姜平的動手是說真的。 青年人猛地躍上床上的時候,臉上微笑的弧度已經完全消失,銀色的帶著尖刺的鎖鏈勒進血族的肌膚,稍微動一下都是尖銳的刺痛,那鎖鏈就像活的一樣,幾乎長進了rou里,嵌在他脖子的位置。 脖子的地方又刺痛又燒灼,像是被人倒進了guntang的刀子,但高級吸血鬼的復原能力讓他并不會死去,只是因為疼痛下意識地掙扎,但他的四肢被青年鎖得死死的。 “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吸血鬼。”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我雙親被吸血鬼殺死的時候我六歲,但我這輩子都會記得當時的場景。” “我……沒有要……”文鴻山艱難地說,說話的時候聲帶都會被銀色荊棘灼傷,不一會聲音就嘶啞得像是帶著血。 “文醫生,你知道為什么我們不信賴血族么?你說你不會咬人,沒有要傷害人的意思,但是每年血獵協會的數據里,有40%是低級吸血鬼狂化殺人,有30%是高級吸血鬼的虐殺,另外30%的受害者失蹤,根據不完全調查,他們有如牲畜一樣被圈養,有的被破壞腦子變成傻子,有的被同化轉化成吸血鬼。而在這些人被圈養之前,他們認識的血族都是這樣向他們的承諾的。” “承諾不會咬他們,承諾不會靠傷人食用血液,承諾以人造血為食。但滿足不了的。正如人的欲望一樣,吸血鬼對人血,有著本能的渴望。你真該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姜平用一種憐憫的語氣說道。 男人的雙目的瞳色因為不斷地受傷愈合已經變得通紅,尖牙也已經露了出來。 文鴻山在逐漸習慣了那種疼痛之后,控制著慢慢地不再掙扎。 他每說一句話都帶著血,但慢慢地也會習慣那種疼痛。 “確實。你說的是對的。口頭的承諾不可信。” “你可以綁著我,也可以給我戴上什么限制的裝置,就算現在想殺了我泄恨也沒有關系。我不知道能怎么向你證明……但我真的不會傷害人類,直至死亡。” ☆、第 19 章 及時解救了文鴻山還是那臺電量生命垂危的小手機。 主任問他說為什么沒有來上班,文鴻山在姜平的默許下緩慢地開口,解釋道:“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沒有注意到時間,下午會過去的,抱歉。” 文鴻山的聲音不用刻意偽裝也很虛弱沙啞了。主任那邊并未起疑,因為護士也說昨晚回去的時候文醫生的狀態看上去很差,只是說:“好,你下午還是過來一下,如果還是不舒服讓別的同事給你看看,雖然是醫生,但畢竟還是術業有專攻的,因為有幾個住院的病人的術后一直是你在跟的,可以的話還是你一起跟進一下。” “好。”電話掛斷之后,兩個人僵持了一會。 520在系統空間里無聊得摳腳,姜平反正怎么樣也不會下死手的嘛,要下死手對方進屋的第一刻就動手了,怎么可能又收留又送血的,也就文總這種直男在認真的緊張而已。 呵,菜雞文總。 真正的強者無所畏懼。 殊不知文鴻山也正在努力打自己的小算盤,因為文鴻山要的當然不是自己茍一茍這么簡單,他在這里活下去是沒有意義的,他在這里的一切意義就是姜平。所以他在思考要怎么才能夠名正言順地留宿,并且最好可以把姜平拴在自己褲腰帶上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