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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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顧青竹扶著祁暄回營帳, 醉醺醺是肯定的, 半個人都靠在顧青竹身上, 張將軍要扶他回來, 還被他給拒絕了, 巴著顧青竹不放。 進了營帳之后, 顧青竹把他扶到床鋪上, 剛一甩下,就感覺胳膊被一股力量拉著往下,撲在祁暄身上, 被祁暄順勢給摟住了,顧青竹撞到了鼻子,鼻頭發(fā)酸, 趁他醉著, 在他胳膊內(nèi)側(cè)狠狠的掐了一下,祁暄立刻哀嚎一聲, 顧青竹抬頭, 就見祁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顧青竹從他身上爬起來, 驚訝的問: “你沒醉?” 祁暄不說話, 見她兩眼水汪汪的,簡直看的著迷了, 顧青竹拿不準(zhǔn)主意,不知道到底他是沒醉, 還是醉了就這樣, 伸手在他眼前晃動兩下,被祁暄精準(zhǔn)的抓住,顧青竹才確定下來。 “喝了那么多,你居然還沒醉?” 這人的酒量簡直深不見底啊,先前在營帳里,好些個老將都趴桌子底下,抱著個酒壇子胡言亂語。 祁暄將顧青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一下:“我就說那幫老東西不行,我祁暄生平兩件事從沒怕過別人。一是打仗,二是喝酒。” 顧青竹抽回自己的手腕子,冷哼一聲: “真是風(fēng)大不怕閃了舌頭。你要真那么厲害,有本事別裝醉啊?!?/br> 喝到最后,不還是一口一個‘不喝了不喝了’‘醉了醉了’。 祁暄被當(dāng)面揭穿,摸著鼻頭干咳一聲,見顧青竹坐在床沿,不算明亮的燈光讓她看起來忽明忽暗,最讓他心動的便是那雙招子,又黑又亮,像是會說話般,特別好看。 祁暄往里床躺了躺,然后拍了拍身側(cè),示意顧青竹躺下,顧青竹拒絕:“滿身的酒氣,我不要。” 說完站著要走,被祁暄一把拉著手臂,就帶倒下去,祁暄一個翻身就鎖住了顧青竹的手腳,居高臨下,邪氣的舔唇: “還想跑哪兒去。” 顧青竹掙扎不過,干脆不掙扎了,四眼對望好一會兒,營帳外還有將士們喝酒說話的聲音,群情激昂,熱鬧非凡。 營帳里,兩人上下重疊,四目相對,帳中燈光昏暗,別樣曖昧。 “今日這樣的場景還記得嗎?” 祁暄突然開口對顧青竹問。 顧青竹一愣:“什么?” “我和你回去的那一晚,也是像這樣的情況,大獲全勝,軍民同樂,你扶著醉酒的我進營帳,我壓著你……” 祁暄將此事的場景描述出來,顧青竹臉頰一紅,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兩人上一世便是在營帳中,被大梁刺客殺了的,然后兩人沒有死,而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一切就好像是宿命回轉(zhuǎn)一般。 顧青竹猶豫問道: “那你說,今晚會有人來刺殺嗎?” 若是有的話,正好可以甕中捉鱉,總不能在同一個坑兒里掉進去兩回。 祁暄趴在顧青竹身上失笑,伸手點了點顧青竹的鼻尖:“青竹,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有的時候真的很可愛?!?/br> 顧青竹蹙眉:“什么意思?” 祁暄噙著笑的唇緩緩落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蓯郏蓯鄣轿倚睦锶チ?,真想一輩子就這樣看著你。” 顧青竹環(huán)住祁暄的頸項,當(dāng)然知道今夜不會有刺客來,上一世祁暄是將大梁盡數(shù)覆滅掉,將他們的士兵俘虜而來,才讓人有機可乘,而這一世,祁暄不是主帥,而大梁還沒有侵覆,沒有俘虜,又何來刺客。 “青竹,我想要你?!逼铌汛指碌穆曇粼陬櫱嘀穸呿懫?,顧青竹聞言,閉上眼睛沒有說話,但是一雙手臂卻也沒有像往常那樣推據(jù),祁暄氣息紊亂,大手在顧青竹身上游走,迫不及待去解她的衣襟,然后一只手再解自己的,顧青竹屏住呼吸,咬著唇瓣,微微發(fā)抖的身軀說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營帳的簾子被風(fēng)吹開一些,一股夜風(fēng)襲來,祁暄停住了手,趴在顧青竹身上平息。 顧青竹察覺他停下了動作,睜開雙眼,看他忍耐的趴著,問道:“怎么了?” 祁暄轉(zhuǎn)頭在她臉頰上反復(fù)親了兩口,然后才起身,說道: “這里環(huán)境不好,不能委屈你?!?/br> 祁暄坐在床沿大口呼吸,顧青竹捏著衣襟坐起,發(fā)髻松動,瀑布般的黑發(fā)傾瀉而下,伸手拉了拉祁暄的衣袖,祁暄回頭,就看見顧青竹雙眼濕潤,嘴唇紅腫的模樣,那唇紅齒白的口中吐出一句:“我……沒關(guān)系?!?/br> 這誘惑的模樣,加上這一句‘沒關(guān)系’,差一點讓祁暄剛剛平復(fù)的理智再次崩盤。趕忙收回目光,不再看她,抓著后腦勺道: “你沒關(guān)系,我有關(guān)系。說了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br> 那別扭的模樣,讓顧青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可別憋壞了?!?/br> 祁暄覺得有些難為情,故意放出狠話: “別說風(fēng)涼話,等回了京,有你好看的?!?/br> 祁暄見顧青竹抿唇發(fā)笑,那樣子就像是一株養(yǎng)了多年的蘭花突然開了,燦爛的光照進心房,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滄海桑田,最終身邊留下的還是對方,這種感覺真好。 ******** 祁暄和顧青竹要回京城了,張黎親自送他們到玉塑關(guān),張黎得留下打掃戰(zhàn)場,兩個月后回京復(fù)命領(lǐng)賞。 “回去之后,替我向侯爺問聲好?!睆埨鑼ζ铌训?。 祁暄應(yīng)聲:“放心吧。這陣子有勞張叔照料,今后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并肩作戰(zhàn)。” 張黎朗聲大笑:“我可沒照料你,是你一直在照料我。一定還有機會的。不過,我心里卻不愿這個機會到來。若能天下太平,誰愿意打仗呢?!?/br> “說的有理,希望天下太平,無仗可打。方為大幸。” 張黎看向顧青竹,鄭重的拱手一禮,顧青竹受寵若驚,趕忙福身回禮,張黎對顧青竹道:“世子夫人乃女中豪杰,醫(yī)術(shù)超群,令人敬佩。” 軍中醫(yī)術(shù)超群之人不在少數(shù),但是像顧青竹這樣的身份,卻還能放低姿態(tài),一視同仁,這才是最令人欽佩的地方。 “主帥言重,我本就是個大夫,大夫救人治病,天經(jīng)地義?!?/br> 兩人與張黎告別之后,便上了馬車,提早回京,靜待兩個月后相聚。 兩人來漠北的時候,因為趕時間,所以是騎馬而行,一路顛簸的厲害,顧青竹倒了漠北好幾天都沒緩過神兒,現(xiàn)在回京,自然是要坐馬車的。 祁暄領(lǐng)著她專門挑了一條商賈們走的富庶路,繁華似錦,游山玩水,還帶她游覽了好幾處風(fēng)景名勝,吃了好些特色小吃,顧青竹雖然歷經(jīng)兩世,但是真正玩過,逛過得地方極少,也就是京城附近和漠北附近,其他地方只在旁人口中聽過。 一路玩兒的樂不思蜀,連旅途疲累都顧不上,兩個人從漠北到京城,走走停停,吃吃玩玩,足足走了一個半月才回到京城,馬車在侯府門前停下沒多會兒,云氏就親自帶著人出來了。 “回來了嗎?是不是回來了?” 云氏一路走一路問,門房的人正在搬馬車?yán)锏臇|西進門,云氏沖出來,看見祁暄扶著顧青竹下馬車,云氏便沖上前去,重重的推了一把祁暄,嚇了祁暄一大跳。 “娘,您干什么呀?” 祁暄好在底盤穩(wěn),要不然真給自家娘推到在地上了。 云氏劈頭蓋臉,情緒激動:“你還好意思問我干什么,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嗎?你是真的想氣死我是不是?” 祁暄被罵了個狗血噴頭,不敢反駁,顧青竹打圓場:“娘,其實我們……” 剛說了幾個字,就被云氏打斷:“你閉嘴!你也沒比他好到哪里去。你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存心想要把我氣死?一聲不吭的連夜離家去戰(zhàn)場,一個走也就算了,居然兩個都走,留下我在家里成天擔(dān)驚受怕。” 云氏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顧青竹和祁暄都不敢開口,低著頭在家門口被訓(xùn)得像什么似的。 管家福伯來勸:“夫人,世子和世子夫人才回來,您就少說兩句,不管怎么樣,不是都回來了嘛。” 祁暄努著嘴,將顧青竹往前推了推,顧青竹暗罵一句‘沒義氣’,卻也硬著頭皮上前,拉住了云氏的衣袖,軟糯糯的道歉: “娘,我們知道錯了,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您大人大量,別生氣了。好不好?” 顧青竹平素不怎么開口,但哄人道歉的本事還是很端正的。 云氏看著她,原本肚子里準(zhǔn)備了一大堆教訓(xùn)兩人的話,現(xiàn)在也說不出來了,深吸一口氣,抬手像是要去鑿兩人的爆栗子,顧青竹瞇著眼睛,不敢閃避,云氏手勢一轉(zhuǎn),就敲在了祁暄的額頭上,倒讓祁暄抱著額頭慘叫不迭。 憋到現(xiàn)在,云氏的眼淚終于憋不住了,張開雙臂將顧青竹給緊緊摟在了懷中,大聲哭了起來。 顧青竹看云氏這樣,心里其實也挺難受的,她和祁暄走的突然,確實沒有多想云氏在府里有多著急,丈夫,兒子和兒媳全都離開家,前往生死未卜的戰(zhàn)場,如果全都出了事兒,讓她在府里可怎么活。 正因為理解,所以現(xiàn)在云氏不管對他們發(fā)多大脾氣,兩人都會忍著,只希望能夠讓云氏心里好受一些。 福伯從旁勸著:“好了好了,夫人莫哭了。還是讓世子和世子夫人快快進門吧。一路勞頓,委實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