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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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顧青竹安慰好云氏之后, 便在房間里等祁暄回來, 一直到晚上, 祁暄才擰眉回歸, 顧青竹放下醫(yī)書迎上前問: “皇上怎么說, 可是真的?” 顧青竹自然是擔心祁正陽的, 不希望他出事。 祁暄深深嘆了口氣, 點頭道:“中了埋伏,胸腹中了六刀。” 顧青竹是醫(yī)者,她當然知道胸腹中六刀是什么概念, 可以說是危在旦夕了。 “青竹,我要去漠北。” 祁暄站在圓桌旁,背脊挺直, 單手捏拳撐在桌面上, 手背青筋爆發(fā),顧青竹料到他會這么說, 所以并沒有覺得太奇怪, 沉吟片刻: “母親會同意嗎?” 丈夫已經(jīng)在漠北受了重傷, 如今兒子也要去, 云氏又不知道祁暄曾經(jīng)在漠北待過五年, 所向披靡的事兒,所以很有可能會不答應祁暄的提議。 祁暄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無論如何, 我都得去。咱們倆都知道,事情不該像如今這樣發(fā)展的, 我們既然回來了, 那便要盡最大努力,保護身邊的人平安。” 道理顧青竹都懂,抿唇一嘆:“既然你想好了,那咱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祁暄一愣:“咱們?” 顧青竹淡然點頭:“是啊,我也要去。漠北我也很熟悉,不會給你添很多麻煩的。” “不是添麻煩的問題,你為何要去?”祁暄正色問。 兩人四目相對好一會兒,顧青竹才輕聲說道:“因為爹在那里,我不放心。”顧青竹這樣說著,其實后面還有一句‘同時我也不放心你’。 祁暄伸手將顧青竹擁入懷中,就算顧青竹不說,他似乎也能明白她的意思,這是第一回,祁暄接觸顧青竹,顧青竹沒有產(chǎn)生抗拒心理,站在那兒任由自己被他擁入懷中,那一刻仿佛時間靜止,兩顆心都已沉寂,過往之事暫時放下,顧青竹埋在祁暄的胸膛,堅硬穩(wěn)健,曾經(jīng)她渴望的棲息之地,曾經(jīng)傷她良多。 “你放心吧,我會平安回來。也會把爹平安帶回來的。”祁暄抱著顧青竹在她頭頂這般說道。 顧青竹抬頭看他:“你不帶我去?” 祁暄搖頭,顧青竹要掙扎出他的懷抱,被祁暄洞悉圈住:“乖,你在京城等我就好。從前是我沒用,沒能保護好你,要你去漠北受苦,我早就發(fā)過誓,今生今世都不會讓你再嘗半點苦楚。” 顧青竹盯著祁暄,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否定: “我不覺得在漠北是受苦,漠北對我而言是救贖,如果沒有那五年,我不會懂生命的可貴,依舊沉浸在自怨自艾當無法自拔。我想去,我不怕。” 祁暄仍有猶豫,顧青竹伸手拉住祁暄,認真慎重的說道:“祁暄,我們是從漠北回來的。若是要回去,也該兩人一起,我不想一個人留在京城。” 兩人的命都像是從閻王爺手里撿回來的,雖然過了這么幾年,可是一切仍舊有些不真實,她恨過祁暄,也巴不得他死過,但事到臨頭,若再讓她選擇,她仍不愿獨活。 盡管她不想承認,但她對祁暄的愛,隱藏過,卻從未消失。 祁暄被顧青竹說服,兩人做好了決定,便去找余氏,余氏比云氏要理智,與她說的話成功率會高很多,盡管也不太容易。 “你們兩個都要去?”余氏蹙眉發(fā)問。看向顧青竹:“青竹丫頭,漠北是個苦寒之地,不比京城,也是戰(zhàn)場,你一個女子如何能去?” 顧青竹不甘示弱:“聽聞當年老侯爺上戰(zhàn)場時,老夫人亦隨行過幾回,心情與我此時該是相同。夫妻本就是一體,該共同進退。我不放心父親,要不放心祁暄。所以此行必去。就算祁暄不帶我去,我自己一個人也會偷偷的跟在他后面。” 這么說的話,態(tài)度就很堅決了,余氏盡管仍不贊同,卻無話反駁,擰眉思慮好長時間后,才道:“你們何時走?你們母親那邊去說了嗎?” 祁暄搖頭:“我娘那邊是說不通的。所以我們打算今天半夜就走,府里諸事,祖母要多盯著些,我娘聽您的話,您多勸著些,孫兒保證一定把我爹平安帶回來。” 余氏早就料到他們不會去找云氏,若是云氏允了,他們也不會眼巴巴到自己跟前兒來了。 在兩人身上凝視片刻,余氏轉(zhuǎn)身去了內(nèi)室,顧青竹與祁暄對視一眼,都不知道余氏去做什么,沒一會兒的功夫,余氏回來了,從內(nèi)室里拿出一只半臂長的匣子,放在桌上打開,匣子里放著一把純黑鑲嵌寶石的匕首,余氏將匕首取出,送到顧青竹面前,顧青竹見她不舍,便知此物定非凡物,雙手恭敬接過,只聽余氏沉吟道: “這把匕首,是我當年隨老侯爺去戰(zhàn)場時,他送給我的,我曾用這把匕首殺過幾個敵,那是我這一生最驚險的一段日子,卻也最是難忘。今天我把這匕首送給你。” 顧青竹撫了撫匕首的鞘,猶豫道:“這么有意義的匕首,我不能收。” 余氏笑了:“何為意義?放在你手中,難道不比放在匣子里更有意義嗎?” 祁暄從旁說道:“收下吧,這是祖母給你的防身武器。” “是,多謝祖母。” 顧青竹的一聲‘祖母’讓余氏眼前一亮,忽然笑了:“說老實話,你這丫頭剛進門那會兒,我可不太喜歡,可有句老話說的好,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注定就是我們祁家的兒媳,你們倆去吧。等你們凱旋歸來,一切小心。” 得到了余氏的許可,顧青竹與祁暄回滄瀾居簡略收拾一番東西,和衣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待第一聲雞叫響起,天還未明時,兩人便手腳利索,悄悄從墻頭溜了出去。 顧青竹換了一身男裝,烏發(fā)盡束腦后,兩人共乘一騎,直奔城門。 祁暄拿出手令,城門便為他們打開,策馬而去,趕往漠北。 這是顧青竹第二次去漠北,只不過上一回是一敗涂地后,被人押送離開,那時希望俱滅,萬念俱灰,前面等著他們的是無助與渺茫。而這一回,他們是迎著朝陽,懷帶希望而去。 ***** 云氏一夜都沒睡著,想著侯爺在漠北生死未卜,就連早飯也食不下咽了。 想找人說說話,便叫婢子去請顧青竹過來,不知何時開始,云氏居然對自己的兒媳生出一種依賴,她的從容淡定,無形中給了云氏相當大的鼓勵。 婢子去請人,滄瀾居的下人們也才剛剛起身,打掃的打掃,燒水的燒水,擦洗的擦洗,婢子找到了紅渠,說道:“勞煩jiejie傳話,夫人請世子夫人一同去用飯。” 紅渠看了一眼緊閉的寢室大門:“世子和世子夫人還未起身,meimei稍待,我去問問。” 紅渠來到房門前,伸手敲了兩下,還沒說話,門就開了,原來竟沒有落門閂,紅渠小心翼翼伸頭看了幾眼,又側(cè)耳傾聽,試著喊了聲:“世子,世子夫人?夫人有請,你們醒了嗎?奴婢進來了。” 房間里沒有聲響,紅渠大著膽子往里面走了一步,覺得今日的房間與往常不同,不僅沒有半點聲響,就連房里的四面窗戶都大開著,心中納悶,世子和世子夫人睡覺怎么連窗戶都不關(guān)?不怕著涼嗎? 來到屏風外,正要開口喊,可她站的位置,正好能夠看見梳妝臺的鏡子,鏡子里映著床,床上空蕩蕩的,哪里還有什么人在,紅渠急急忙忙進了里面,看床鋪不像是睡過的樣子,往內(nèi)室找去也不見人。 疑惑著出門對那婢子說道:“世子和世子夫人不知道一早去了哪里,房中沒人啊。” 婢子驚訝回去復命,云氏也覺得奇怪:“怎么會沒人?一大早的去哪兒了?去門房問問看。” 那婢子領命正要下去,就聽外面婆子傳話,說:“老夫人到。” 云氏一驚,起身相迎。 余氏難得踏入主院,身旁跟著桂嬤嬤,進來之后,對行禮的云氏抬抬手,直接說道: “不必找了,他們走了。” 云氏不解:“母親這是何意?他們?nèi)ツ睦锪耍俊?/br> 余氏坐在飯桌前面,拿起了一直花卷,咬了一口,口齒不清的回答:“漠北。” 云氏大驚,跌坐在椅子上,手捂著唇,生怕自己叫出來,冷靜一番后才問:“他們,他們?nèi)绾螘ツ保窟@,這,這可如何是好?漠北是戰(zhàn)場,他們兩個孩子去做什么?真是胡鬧,來人吶,來人。去把世子和世子夫人追……” 云氏還未說完,就被余氏給打斷了:“別追了,他們現(xiàn)在估摸著已經(jīng)到十里亭外了,上了官道就追不上了。” 余氏淡定的口吻,云氏哪里還會看不出,這事兒余氏事先知道,坐到余氏身旁,關(guān)切發(fā)問: “母親知道他們要去?為何不攔著?侯爺在漠北都吃了虧,他們兩個孩子去,那還有命回來嗎?” 余氏讓丫鬟婆子給云氏重新準備了碗筷放到她面前,親自動手給云氏盛了一碗粥,說道:“暄兒已經(jīng)不是孩子了。正陽在漠北遇險,若是暄兒不聞不問,在京中安坐世子之位,那倒顯得我祁家無父子之情,他之前隨正陽去打過西域,正陽回來與我說過,暄兒是個將才,此次也算是個機會,讓他去吧。” 云氏聽著聽著,眼淚便要出來:“可若為了讓別人看祁家的父子之情,就要讓暄兒去冒險,也未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