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劉徹收斂了笑容,定定的看著他,說:“嬌嬌,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是真的吃定我了。”對他如此的無情,他已經是她的夫君,還有什么好堅持的?這樣下去,對她有何好處? 阿嬌抬頭,看著他的黑眸,他的眸子幽深不見底,想從中找出他的情緒,比登天都難,當然皇帝這種人,是所有人中的人精。 她早就放棄猜測他的想法。還不如直接問來得快:“太子為什么這么問?我難道有不妥之處嗎?” 不妥得很。第一個女人,第一個愛戀的對象,竟然冷淡的問他有何不妥?劉徹伸手捏著阿嬌光滑的下巴,說:“嬌嬌,你并沒有將我當作你的夫君,這就是最大的不妥之處。” “我自然當你是我的夫君。”阿嬌表情未便。只是他不再是她的愛人。 “哦?既然如此,我為何沒有看到你眼睛中的喜悅?”她沒有妻子對夫君的醋意,也不相信他會為她出頭。 阿嬌嘴角拉長,眉眼彎彎。笑還不容易嗎? 劉徹猛的上下其手,將她柔嫩的臉捏到了一起,說:“剛剛丑死了,現在正好。” “你……杭開。”阿嬌語詞不清的說,一邊使勁的拉下劉徹作亂的手。劉徹這廝腦子被驢踢了吧,疼死她了。 劉徹作弄夠了,看著阿嬌糾結的臉龐,這才放手,心高氣爽的說:“這樣才算正常,你平常那一副樣子,還以為你別的表情沒有了呢?” 阿嬌站起來,抄起身邊的銅鼎,就向劉徹砸去:“你這個死小豬,去死吧。”這人太可惡了,誰想一直一副表情,她是被誰害的。 劉徹偏過頭避開,跳到旁邊,笑著說:“這樣才像嬌嬌嘛。”這是另一個杯子被扔過來,他接過,繼續說:“嬌嬌,我說你在未央宮有什么好怕的?我總歸不會讓你委屈的。你是不是在生氣我沒有當場反駁劉陵?其實……….喂,你還來真的啊,這么大一個銅鼎你也扔過來。!” 終于劉徹不耐煩玩了,他逮住機會,一把將阿嬌抓住按在榻上,使勁的吻住她那張傷人心的嘴。 一如往昔的甜蜜和美味,她水汪汪的杏眸因為剛才的一番動作平添了姝色,水汪汪的,閃亮亮的,讓他的心也跟著動了起來,動作也越發的大了起來。 阿嬌掙扎不得,只能任由他施為。在迷糊中突然想起他未盡之意,忙努力的清醒頭腦,說:“劉徹,你剛剛說你沒有當場反駁劉陵有何深意?” 劉徹惱怒,立即堵著她的嘴,動作幅度更加大了一些。難道一個劉陵也比他重要嗎?可恨的陳阿嬌! 虧他還特地將程氏引出來,免去她被父皇猜忌的危險,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 阿嬌吃痛:這個豬頭是屬狗的,竟然咬她的肌膚。但隨即而來的酥麻讓她沒有了時間思考。 知道第二日,她再問題的時候,劉徹只是用一種你是白癡的表情看了她,然后飄飄然的說:“這么復雜的事情說給你聽,你也是想不出了。還不如留著腦子好好想想怎么將東明殿事宜弄好。” 阿嬌嘆了一口氣,太子妃不光是一個稱呼,還代表著權勢。東明殿的尚宮、尚儀、尚服、尚食局、尚寢,還有大長秋都是需要有人來擔任,這是她進入未央宮的第一重考驗。雖然這些事情前世已經輕車熟路,但還是需要時日去做,那就慢慢來吧。宮里的生活,不就是那樣嗎? 阿嬌在未央宮開始太子妃生涯的時候,劉陵已經順利的回到了壽春。可是迎接她的不是親人的思戀和痛心。 劉安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劉遷和劉不害則在旁邊恨恨的看著她。 劉陵甚至不敢去撫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彎下腰,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楚楚可憐:“父王,是陵兒魯莽了,求父王恕罪。” 她知道她犯了錯,首先請罪才是最重要的。 劉安氣哼哼的坐在大廳中央,說:“陵兒,枉費為父一直培養你,甚至超過了你的兩個哥哥,可是你回報給我的是什么?是降爵。為父老了倒不在乎,可是你兩個哥哥怎么辦?難道和那些普通人家一樣拼性命拿回原本屬于自己的侯府爵位嗎?我們可是高祖直系子孫。” 劉遷冷笑一聲,說:“只怕meimei只記得情郎,早就忘記父王的囑托了,何況我們這些做哥哥的呢?” 劉陵并不爭辯,抬起頭,眼睛灼灼,說:“父王,我在長安發現了一件大事。” 第37章 劉安還沒有說話,劉遷一下子沖過來,照著劉陵就是一腳,很恨的說:“就是因為你的私心,才害我父王和我們,你還想怎么狡辯?” 劉陵心口一痛,直接咳吐了一口血,這就是她的親人,遇事只會推到她的身上。以前因為她他們得到了長安那么多貴重賞賜的時候怎么沒有見他們有怨言? 她真是恨,恨她是一個女兒身。只能做兩個草包兄長的踏腳板。也恨他怎么就看上了劉徹那個無情的人。她哪里比陳阿嬌差?為什么他就不能回頭看一眼她呢? 可是他真的好有男子氣概,不像她周圍的那些男人,遇事畏畏縮縮不說,還要依靠女人的裙帶,無恥。 她一定要成功,一定要讓劉徹愛上她。那么第一步就要他正視她的存在。 擦掉嘴角的鮮血,看著劉安,她一字一句的說:“父王,皇帝只怕命不久矣。女兒判斷他恐怕只有年底的壽數了。” 劉安立即震驚了,劉遷和劉不害面面相覷,要是劉陵說的是真的,也的確是一件大事。但是長安城根本沒有半點動靜啊?會不會是她想脫罪編出的謊言? 劉陵看到他們的申請,就知道他們的心思,心里很不屑,但面上還是恭敬的說:“父王,請您相信陵兒的話,我絕對不會看錯的。也不會害您的,這與我沒有半點好處。” 劉遷陰陽怪氣的說:“怎么沒有半點好處?有了你的投誠,說不定劉徹一高興,你就得償所愿了呢。” 真是受不了這個meimei,喜歡誰不好,非要喜歡劉徹。父王的臉都讓她丟盡了,可是父王還是相信她多于他。漂亮人就是這么占優勢。即使在這樣狼狽的情況,還是這么的美麗,讓他的心都有些躁動起來。 但是這樣的心情立即被他壓了下去,現在還不行,他還只是一個世子。 劉陵看到他眼睛的猥褻,心里一陣翻騰,她必須盡快壯大自己的實力,否則以后她絕對生不如死。 想到這里,她的淚一下流出來了,哽咽的說:“哥哥,我生是淮南的人,死是淮南的鬼。即便我和劉徹虛與委蛇,也是為了淮南著想。哥哥難道不知道,淮南早就成了皇帝的眼中釘了嗎?從周亞夫節度揚州刺史部,到現在的陳宏都是皇帝的親信。并且現在父王的軍政大權只怕馬上就會被陳宏收繳,下一步不光連侯爵都不一定保得住,只怕我們一家也難逃劫難。還請父王早作打算。” 劉安皺著眉頭說:“陵兒,你是不是想多了。揚州刺史部本就是全國最重要的刺史之一,皇帝排親信也不奇怪。但要說對付淮南我卻有點不相信的,畢竟大家都是高祖子孫,除國已經是大懲處了。” 劉陵心里有些瞧不起劉安的面子光,既然大家都是高祖子孫,父王私自造那么遁甲,養那么私兵,難道就是為了好看嗎?但他是淮南的王,在文人中又一向有威望。她必須靠他,才能讓自己不落入悲哀的境地。 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她頭觸地,深深的拜了一禮,說:“父王,我以母妃發誓,我在長安的細作拼死送出的消息,只要不出事情,皇帝計劃兩年之內解決淮南。女兒這么出事,只怕也是皇帝對付淮南的前奏,否則豈能會這么一點小事就怪罪父王?” 劉不害實在聽不下了,冷冷的說:“一點小事?陵兒,我看是你一直在狡辯。你打了陳阿嬌的臉,劉徹能高興?你以為你是誰?劉徹覺得沒有丟臉,皇帝能有臉面?何況皇太后對館陶公主母女的偏愛是舉世皆知的。你這不是找死嗎還順帶連累了父王。” 其實最主要是連累了他。他一個庶子本來前景就不明朗,現在只怕更加只有被放棄的命。劉陵安安穩穩的當翁主就好,為什么要搞那么多事情。 劉陵并不回答劉不害的話,他們只知道和她爭,自己半分能力沒有。要不是她命不好,她怎么會只是翁主?況且有誰有她了解父王? 父王的心思早就不純了。要不然也不會花大力氣編纂一本《淮南子》,還不是為了收攏人心?一個諸侯王收攏人心做什么,還不是為了更上一層。 所以劉遷和劉不害的意見,她并不在意。她只需要說服她父王即可。 劉安也在思考,劉陵最在意的就是她的母親,之所以放心的用她,也是因為她有把柄在他手里。她不會背叛他的。當然也實在因為兩個兒子不爭氣,遠遠不如劉陵。所以他才對劉陵一些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