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陳阿嬌惡意一笑:“薛公子,要記清啊,我是堂邑翁主陳阿嬌。” 薛植忙跪下行禮,說:“草民見過翁主!”他是白身,而阿嬌卻是等同萬戶侯的翁主,按律得行禮。 “起來吧,去吧!” “遵命,翁主保重,植告辭!” 薛植走后,楚云才說:“小姐,很晚了,不如回客棧吧!” “還早呢,我們就在外面吃午餐。” “諾。” 剛坐上桌子上,劉徹竟然找過來。 陳阿嬌端起一杯茶,說:“表弟,聽說這里的首富唐家和使君穿一條褲子哦!” “啊?有這等事?”劉徹有些奇怪,士農工商,一般士大夫不屑和商賈打交道的,盡管他們也會接受商賈的打點,像這樣明目張膽的一起勾結的還真少見。 “不如你問問你的虎賁好兒郎,今天唐公子可是說他的話等同于使君的話,并且唐府可以媲美京城王侯府邸哦,哦,對了,還說只要我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不愁!” 劉徹一拍桌子,說:“大膽!” 陳阿嬌看著他吩咐車騎輕尉拿著虎符出去,知道他去調兵了,也不點破。沒有人在調戲她之后,還能全身而退的。她就是睚眥必報的主,哼! 吃完飯之后,劉徹拉著她,說:“嬌嬌,都逛了這么久,會客棧休息一下,明天還要趕路呢!” 陳阿嬌想了想,說:“好吧,的確有些累了。” 還沒有到了客棧,在路上竟然遇到了胡良兄妹,兩人正用板車拖著蓋著白布的人向城外去,看到他們,胡霞立即哭得梨花帶雨,說:“王公子,娘她沒有福氣,還是走了,我和哥哥要帶著她去城外安息,王公子的恩情唯有來世再報了。”說完和胡良哭哭啼啼的走了。 劉徹在外化名是王通,而王通卻是劉徹親舅舅蓋侯王信的兒子,即劉徹的表哥。 陳阿嬌瞇著眼睛看著他們的背影,有些不敢置信,這就結束了?她以為會有好戲看呢!惡人有惡人磨才痛快! 劉徹有些不滿的看著她說:“嬌嬌,他們也值得你看?走吧,我們會客棧休息。” 當天晚上,息縣使君和唐勇家被一鍋斷了。使君被息縣屯兵將軍押解到州郡受審,有了劉徹的身份,郡君是絕對不敢包庇的。 第二天一早馬車就開始向前走,陳阿嬌的心情很好,再過幾日就到會江陵。 在行進的途中,突然一陣救命聲傳來,劉徹示意虎賁軍去救。久經百煉的虎賁軍救人自然是小菜一碟。 只是見到救來的人后,陳阿嬌笑了:她就說嘛,胡霞怎么肯放棄呢? 胡霞身上的衣服都撕破了很多,身上血跡斑斑,頭發也撕扯得不成樣子。虎賁郎正在報告:“公子,我們去的時候,正好有幾個無賴正準備這位姑娘!而這位姑娘差點撞死!” 陳阿嬌看著哭得傷心的胡霞,有趣的問:“胡姑娘,你哥哥呢?”是真的欺負還是演戲?不要怪她心里太陰暗,她直覺這個胡霞有問題。而她絕對相信自己的感覺。 胡霞抽泣道:“哥哥,哥哥為了掩護我,被那幾個壞人推到了懸崖下了,恐怕,恐怕活不成了。老天爺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們,我們只是想讓母親好好的安息,怎么就出現這種事情?老天爺不開眼啊,我………” 陳阿嬌打斷她,說:“對不起,我想問一下,你哥哥掩護你?” 胡霞哭得更厲害,抽泣道:“陳小姐是什么意思?可是懷疑我在撒謊我都家破人亡了,陳小姐,我也差點死去。” 看著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能空出心來控訴自己,陳阿嬌更覺有趣:這個女人絕對有問題,看了一眼劉徹,說:“表弟,你看著辦吧!” 劉徹皺著眉頭,沒有想到阿嬌壓根沒有管的意思,而且恐怕孩子疑心這個女子,說實在的話他并不覺得這個女子有問題,畢竟只是一個弱女子,但阿嬌在旁邊,做了不妥的事情,又怕她誤會,實在舉棋不定。 陳阿嬌說不管就不管,直接放下馬車的簾子。 胡霞哭了好一會,卻沒有聽到叫她留下的聲音,不由得悲從心中來,猛的跳起來,說:“我家只剩下我一個,我去死吧!” 劉徹沒有辦法,只好說:“楊得意,帶上她!”然后解釋說:“荒郊野外的女子容易出事,等到了下一個郡縣,就讓她自謀生路。”說完坐上阿嬌所在的馬車。 楊得意沒有辦法只好將胡霞帶到另外一輛馬車,拿了一套楚云的衣服給她,說:“快換上吧,不過,我警告你,別想危害我們公子,否則我覺得不放過你!” 太子殿下要是不妥,皇上和皇后娘娘,絕對拿他第一個開刀。雖然是寺人,但是他還沒有活夠呢!這個女子一看就是不安分的,荒郊野外竟然只剩下她一個人沒有死,誰相信她沒有攻擊力呢?唉,太子殿下還是對女子了解少了,但是翁主恐怕已經懷疑了,只希望這個女子趕快離開,免得出問題。 胡霞哭泣道:“王公子是我的恩人,我怎么敢恩將仇報?這位大人放心。” 楊得意冷冷的說:“最好是這樣。行了,沒有叫你,你不要去打擾公子和小姐。” 胡霞苦澀的點點頭:既然已經靠近了,那就慢慢來,總有一天她會成功的。 劉徹看著陳阿嬌的如花笑顏,翹起眉毛說:“阿嬌,有什么高興事,說出來也讓我高興高興?”他已經看到她好幾次樂得笑出了聲。 陳阿嬌搖搖頭,掀開馬車的窗簾,笑著說:“外面的景色如此美麗,怎么不值得高興?”惡人終于有人磨了,還不值得高興嗎?他對女人就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哪怕下面廝殺得你死我活,他也不管。就像當年的她和衛子夫,他只按照自己的心里,伺候得舒服,他就不在意女人的心機,卻不知道女人的軟刀子才是殺人不見血! 劉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狐疑的說:“是嗎?” “當然,要是太子殿下覺得不舒服,不如回你的馬車去休息。”阿嬌亮晶晶的看著他說。快回去吧,只要他單獨和胡霞在一起了,胡霞才會采取行動。 “我哪也不去。”劉徹靠在馬車上,淡淡的說:“一路上我會和阿嬌一直在一起的。”看著她高興而高興的心情淡了幾分。她對他還是不在意。 胡霞有問題,他也不是一無所覺,一來沒有證據,他也不想他的子民無緣無故的丟了姓名,二來要是她真的有問題,帶在身邊才能防備。雖然他不認為她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陳阿嬌不再說話,愿意呆就呆吧,反正太子殿下是老大,總有機會的。只是沒有想到機會來得這么快! 晚上他們到了沙鎮休息住宿,胡霞就生病發起燒來,本來說讓她自謀生路,現在自然不行了,他們的行程就被耽擱了。 阿嬌也不在意,照例到處逛逛,休息休息。劉徹就慘了,胡霞一睜眼就找他,滿客棧的找,攔住她,她就大叫。搞得客棧的人看劉徹的臉都不對勁了。 阿嬌簡直是愉快的欣賞劉徹的黑臉,胡霞這招死纏亂打與以前的她可是有點相似,只是她卻不能讓劉徹給她建座金屋子罷了。 劉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阿嬌越高興,他就越痛苦。 胡霞像個瘋子一樣,好像沒有他不行,只是她以為她是誰?她連做他使女都不配,尤其是這么明顯的攀附。雖然虎賁郎調查說她沒有問題,那幾個無賴也是無意中到的那里,她哥哥的確也是保護她摔下去的。可這也不能成為她纏著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