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陸軒
昊天珠寶行樓下,警車救護車排了一長串遠處還停著一輛車,車內(nèi),明天全和年世勛這對好基友正在聊天,明天全坐在駕駛室內(nèi)靜靜的看著遠處,而年世勛一邊吃著花生一邊道:“這件事其實不難猜,畢竟江湖上出現(xiàn)蠟像這一號人,還迫不及待的要統(tǒng)一江湖,這顯然就是那小子的手法,呸……你大爺!花生里竟然吃出石頭了,倒車,老子要去退錢!” 明天全不理會光頭,繼續(xù)看著遠處的大樓,他也猜到了這個所謂的蠟像就是陸軒,不過他不明白陸軒為什么一定要這時候統(tǒng)一中海地下世界,大事件才出了沒多久,人人都盯著中海,其中更有一個個大人物,畢竟上次的事情太大了,挑釁共和國,這簡直是喪心病狂! 而這件事,就發(fā)生在中海這座敏感的城市,多虧年世勛沒心沒肺,上面也不敢多責怪,只是問了到底怎么回事,知道那幾個執(zhí)法者找死去殺執(zhí)政官,上面也沒說什么,但兩人通過來龍去脈,也猜出個大概,但他們真不敢想這件事就是陸軒做的。 知道的人只有斷刃胖子和夜鶯,連夏雨琪和蘇青詩都不知道,年世勛和明天全盡管老謀深算,但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敢多猜! “呀?下來人了!”突然年世勛開口說道,明天全轉頭看去,就見一群人抬著擔架跑出來,沒上救護車,而是上了一輛加長沃爾沃,緊接著就飛快的開走了。 “看來情報是真的,剛剛那人很可能就是范天昊?!泵魈烊?。 年世勛滿臉不屑:“要真是他,那他可是缺心眼了,有我們在,中海能亂到哪去,他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明天全不以為然:“你以為你能想到他會想不到,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他,蠟像,從出手的手段和現(xiàn)場的視頻看,的確是那個殺手的手段,但這人出現(xiàn)的太奇異,不該這時候冒出來,做的還都是對那兩口子有利的事情?!?/br> “你們這些玩陰謀的就是麻煩,我打個電話問問他!”年世勛拿出手機,直接給陸軒撥了過去。 年世勛剛拿出手機,明天全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沉聲道:“是蠟像!” “哦?”年世勛望去,就見一身西裝革履,戴著墨鏡的陸軒慢悠悠的走出來,雖然戴著墨鏡,但是兩人對這位突然出現(xiàn)就開始橫行江湖的殺手哥可是知之甚詳,不說化成灰也認識,此時一副墨鏡卻擋不住兩人的眼睛。 “老年!打電話,快!”明天全沉聲道,同時將車窗搖起……升起來了。 卡巴卡巴,年世勛用他那和小黃差不多卻是黑白屏幕的手機開始按鍵,明天全則一直盯著蠟像,蠟像就這么悠閑的走著,不過臉上則掛著強烈的殺意,哪怕明天全在車里,距離蠟像數(shù)十米,也依舊看得出來,暗示極深沉,極仇恨的目光。 “嘟嘟……你好?!彪娫捓飩鱽黻戃幍穆曇?。 年世勛一愣,看了明天全,而后趕緊道:“陸先生吧,我是年世勛,你在哪?我有事問問你,方便……” “不方便,我一會會給年先生回過去的,現(xiàn)在有急事,先掛了?!?/br> ‘陸軒’就這么掛斷了電話,年世勛和明天全都愣住了。 “什么情況!真不是?” “好像真不是,你打電話的時候我一直盯著蠟像,他目光一直不曾改變,而且他嘴巴腹部都沒動,一定不是他?!?/br> “有沒有可能這個蠟像是人假裝的?” “也不可能,他身上的殺意我想你也能察覺到吧,那絕對是殺人如麻的人才能養(yǎng)出來的殺意?!?/br> “看來我們都錯了,中海要亂了。” “中海早就亂了,從陸軒出現(xiàn)開始,從當年……我會找到我要的答案!” …… 遠在衡水的夜鶯拿著電話,皺了皺眉,轉身繼續(xù)排練,剛剛年世勛的電話直接打在了她的手機上,陸軒只要關機,電話就會轉移到胖子的電腦上,而當陸軒變成蠟像出現(xiàn)在中海世界,那么夜鶯將成為第一時間‘陸軒’的代言人,因為她能完美模仿出陸軒的聲音。 而蠟像,也就是陸軒,此時已經(jīng)轉過街角向著遠處走去,他雖然極力的平復心情,但眼中的殺意還是無法避免的暴露出來,這對一個特工是致命的,但陸軒卻壓抑不住,兄弟的命,葬送在那群雜碎的手里,他剛剛甚至聽到了黑色王冠的人的聲音,還有一個血色五號的潛伏者! 這叫他如何安心。 可惜他之前不知道,不然留下那個五號,一定能知道更多,而他雖然從之前的兩個俘虜口中知道了一些,但那兩人都是金色梨花最外圍的雜碎,根本沒有什么可用的情報,他在北大荒時候收集的情報已經(jīng)被證明,有真有假,可笑他卻是用十幾個兄弟姐妹的性命來驗證的。 停住腳步,陸軒看著眼前一家老酒店,看著門旁的那個大酒壇,他腦海中突然回憶起那個老家伙的面孔,以及他憤怒的表情。 “你是一號!給我冷靜!”老家伙朝他吼著,又狠狠給了他一拳,他被打的吐血,老家伙從來不留手。 但他沒有生氣,他眼中含著血淚,抬頭看著老家伙的那蒼老的面孔,他身體顫抖著,咬著牙,眼淚再也止不住,他喃喃道:“老爹,他們死了,死了?!?/br> “混蛋!” 老東西依舊滿臉憤怒,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臉上,老東西怒吼:“他們是犧牲了!你還有沒有一點身為一號的覺悟!難道你想讓他們白死嗎!” 陸軒跪在地上,他抱著腦袋,他不斷用傷殘的手臂捶打著地面:“可是,他們再也回不來了!瘋子、殺神、六指、教頭……” “閉嘴!堅強起來!他們不想你念著他們的名字活著!你這樣還這么當特工!你難道……” “那我就不當特工了!” 陸軒猛地怒吼道。 老東西愣住了,他望著陸軒那張滿是傷痛的面孔,突然面容軟化下來,陸軒眼中充斥著痛苦,老東西目光復雜,他輕嘆一聲,拿起腰間的不銹鋼酒壺,慢慢擰開,手竟然微微顫抖,他不敢看陸軒,他擰開酒壺,抬了兩次手臂,最終卻沒有將酒壺送到嘴邊,好像那酒壺有千萬斤重一樣。 老東西轉身,將酒壺擰好,慢慢踱出了病房,在門口,如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一樣回頭,微笑道:“不想當咱就不當了,好好休息也好?!?/br> 陸軒哭了,不知多少年沒有這么痛苦的哭泣了,但此刻聽到老東西的話,看著老東西臉上那抹微笑,以及不知何時好像更多了皺紋,他哭的像一個孩子,他自從繼承一號,自從踏上這條特工之路,還是第一次哭成這樣,他嚎啕大哭,將胸中所有的自責與痛苦都哭泣了出來。 老東西沒再來看他,三天后,陸軒托著傷勢打了卸任報告,離開了生活了十幾年的北大荒,去掉了五年來的最強一號特工的稱號。 他的離開是有原因的,他沒有對任何人說。 他恨北大荒,這次的任務如果不是情報有誤,他們不會遭受這樣的打擊,他們不會這樣悲慘。 他失望了,付出十幾個優(yōu)秀特工的生命,但國家卻對fkb沒有半點辦法。 他在這里有兄弟,但卻沒有臉去道別。 黑夜,他將所有勛章放在的烈士陵園,本想一個人悄悄離開,但有人叫住了他,給了他一個箱子,箱子里有兩封信,一枚本該留在烈士陵園的勛章,還有一個銀色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