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節
“疼。”蕭安失聲道。 太子卻是吞下了口中的血,才有些饜足的舔了舔蕭安的傷口,道:“不明白,我們以后就慢慢來,你總有明白的時候。孤不急。” 這話把蕭安嚇得一抖,想說其實她明白,可到底還是依舊說不出口來。 過了良久,太子才把蕭安抱著坐在了草地上,抓著她的手攤開,道:“疼么?可帶了藥?” 蕭安坐在太子身前,點了點頭,小聲道:“懷里有。” 太子笑著把手伸進了蕭安的胸前,然后在里面頓了頓,才拿出了放在里面的藥膏來。 “你可知你要了我的命了。”太子一邊與蕭安涂著手上的傷口,一邊輕聲道。 蕭安低著頭,看著腳下的草叢,并不開口。 太子也不多說,給蕭安上好了藥,才從袖子里拿手帕來,替蕭安包上。 兩人緊緊相依,太子也不再說話,只領悟著這林中難得的寧靜。 蕭安靠著太子,望著前方,眼神有些恍惚,想起了許多往事。 與太子自幼一道相處的,在邊關里浴血奮戰的,兩者不斷的交叉,最后混做了一堆稀里糊涂的一團糟。 而夕陽西下了。 兩人再出現在單凌面前之時,都變得如常起來,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只有蕭安的腫著的半邊臉是怎么都騙不了人。 當然,兩人之間的有些別扭,也騙不過知曉內情又很是敏銳的單凌。 不過這種事情,他也不好多說,只得跟在兩人身后,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心里卻是把太子跟蕭安罵了個狗血淋頭。 前面兩人心里都沒氣了,蕭安又開始洋洋得意起來,“回去再晚,第一名也是我們的。” 太子應了一聲,精神也十分好,“那刀到時候送你營帳里去。” 等回到起點,太子與蕭安一行果真是最后一撥,然而第一名也理所當然,畢竟是最大的一份。 第二名被方世子拿下了,以他的身手倒也不奇怪。 景王妃說只要那張弓,就只要第三,絕不爭第二。 …… 前十的賞賜分下來,太子當即就讓人送到了蕭安的營帳去。 蕭安回來之時,只說有些冷要換件衣服就縮著脖子躲了,此時正讓人在營帳里端了熱水來在泡澡。 脖子上不用照鏡子,都是太子留下的一圈痕跡,蕭安仰著頭,脖子后面有些疼,并不敢見水,正拿布條包著,只盯著營帳頂,暗想自己該怎么辦。 她不是傻子,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的心思,她的心思,其實都是一樣的,都不過是在忍。 太子讓茍順把刀和消腫的藥膏送來的時候,蕭安已經洗完了澡,換了一身衣服,正躺在榻上出神。 因之前兩人單獨相處時的事,就是這把刀,在蕭安看來也沒多少興趣了,與茍順隨意說了兩句,讓人給了賞。 茍順自然是歡歡喜喜的來,又歡歡喜喜的走。之前因為太子那一巴掌,他還以為兩人要崩,又哪知道回來的時候就又和好如初了,到底是從小到大的交情,哪是說沒就沒的。 蕭安卻是在茍順走后,把刀隨手一扔,就轉過身繼續發神起來。 景王妃拿到了弓,也先去洗換了一番,才來見了蕭安。 蕭安本是不想見的,畢竟臉上還腫著的,雖是擦了藥膏,卻也十分顯眼,這種事哪好讓當jiejie的看見。 然而景王妃是誰,蕭安慫著脖子要躲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她臉上的傷了。 守著營帳的并不敢攔著景王妃,只得咳了兩聲當作提醒。 蕭安聽到聲響一起身端坐,景王妃就已經撈開簾子進了來。 “阿姐。”蕭安只得叫道。 這是秋日,穿立領也不為過,蕭安成功的擋住了脖子上的痕跡,讓景王妃只注意到她臉上的傷。 “太子打的還是二皇子打的?”景王妃的臉上帶著怒氣問。 蕭安捂著臉道:“沒事兒。” 景王妃冷笑,“沒事兒?我千寵萬寵著養大的meimei,卻不是讓人糟踐的!就是皇子,我也得讓他脫掉一層皮下來!” 這是真發怒了,蕭安不的不道:“本也是我的錯。” 景王妃斜眼,“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有這般聽話,竟覺得自己有錯了?是你的錯,還是你皮子癢了,骨頭賤?” 這話說得十分不客氣,蕭安咬了咬牙,才道:“我抓野豬的時候受了點傷,太子沒忍住才動了手。” 景王妃冷笑,“呵,他要有本事,倒是自己一個人上,有你搭把手還敢嫌棄你受傷,也不過就那樣罷了。” 蕭安忙道:“阿姐慎言。” 到底不是在景王府,也不是永定侯府,要被人聽見,或是入了皇帝的耳,就不好了。 景王妃也是真生氣了,才有些口不擇言,嘴里出了氣,也就冷靜了下來,道:“這幾日你就給朝廷告個假,先把你這張臉養好了。別的,等臉好了再說。” 就是太子,打了她meimei,景王妃也沒想放過,總要煞一煞他的。 蕭安點了點頭,又解釋道:“親兄弟也有犯口角的,這事兒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