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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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那些不靠譜的惡魔折騰,目光在大殿中僅于幾個沒有參與到其中的魔族身上一一掃過,目光最后落在凱恩身上時,路西維爾眼底的惡意幾乎快要凝成實質流淌出來—— “凱恩。” 充滿磁性的一聲輕喚,讓那些打得興起的惡魔們頓時都僵住了,一個個耳朵豎得老長。 “魔王陛下?!背隽辛⒂诖蟮钪醒?,凱恩微微弓著脊背行禮,聲音不慌不忙,態度不卑不亢。 路西維爾見狀,眼底閃過一絲膩歪,不過唇角和聲音中,還是透著明顯的笑意,“來人既然與你同為精靈,不如就由你負責‘接待’,你看如何?” “凱恩領命?!痹俅螌δ豕硇辛艘欢Y,接完任務的凱恩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便出了萬魔殿。 這樣干脆利落,對上位者又謙恭有禮絕對服從的性子,在整個魔域高層也是獨一份啊。 摩挲著下巴,路西維爾雖然一直看安斯艾爾不太爽,但又不得不承認,對于對方調教精靈的本事,他還是相當服氣的。 如果再多幾個像凱恩這樣聽話懂事又貌美如花的黑暗精靈加入魔域,估計會省心不少呢。 想到片刻前在魔域通道中看到的絕色青年,路西維爾很認真地思考,如果他把那小家伙也拐來魔域當黑暗精靈,安斯艾爾醒來后會不會殺到這里來手撕魔域和他這個域主。 只略微腦補了一下,路西維爾就覺得那畫面太美他有點不敢想,轉念又想到反正凱恩也去了,如果那小精靈真出了什么岔子,大不了他到時候把責任都推到凱恩身上就是了。 嗯,就是這樣。 心底為自己的智慧點了無數個贊,面對大殿中一眾鼻青臉腫高等惡魔們哀怨的眼神,路西維爾淡定地轉過頭,當沒看到他們眼底呼之欲出的欲求不滿。 閉目養神的功夫,腦海里模糊閃過一條毛茸茸的銀白色尾巴,路西維爾暗自撇了撇嘴,竟有點期待與那小精靈的盡快碰面—— 當年那小東西讓一只扁毛畜生羞辱自己的黑歷史,記性很好的魔王大人,可是沒有一天忘記過呢。 對于自己剛進入魔域就被一連串惡魔惦記上的事,斐亞然目前還一無所知。 確切地說,他現在有點茫然,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在夢里,還是仍在那通往魔域的黑色通道中。 自艾澤拉斯進入那連通兩界的黑色流光帶中后,黑暗便漸漸成為斐亞然眼中唯一的顏色。 一開始,他還能感覺到自己正不斷向下墜落,但這黑暗的通道,仿佛沒有盡頭一般。 漸漸的,他開始感覺不到空氣和風的流動,眼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他嘗試呼喚系統,沒有得到對方的任何回應。 似曾相識的一幕,讓他忍不住微微蹙起眉,向四周張望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確定沒有血液流淌的滴答聲,沒有流血不止的安斯老師,臉頰上也沒有任何水跡后,斐亞然安靜地坐了下來,略微不安的心境,也很快恢復了與濃郁黑暗一樣靜謐的沉寂。 到后來,他甚至連自己也看不清。 但即使如此,他竟然也再沒有感到一絲不安,反而在這樣無邊的黑暗中,隱約生出種仿佛回到母體中的令人懷念不已的安全感。 意識漸漸沉入寂靜的最深處,他安靜地蜷縮于此,幾乎遺忘了時間,也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漸漸地,周身開始有微小的氣流涌動。 耳邊隱約聽到溪流緩緩潺潺的流淌聲。 慢慢地,溪流匯聚成江河,江河奔流涌入大海,大海聚集在一處,露出其中凸起的漆黑土地。 他抱著膝蓋,低垂著眼眸,安靜地凝望著眼前的一切,由虛無的黑暗中一步步誕生。 古井無波的心底,莫名感受到了從這個漆黑一片世界中傳來的細微喜悅。 耳畔似乎聽到大地傳來的呼喚,心思一動,蜷縮在虛空中的他便站起身,從空中緩緩走向大地。 赤足踏于已經退去濕氣,變得干燥的肥沃土地,更加明晰的喜悅,立刻從大地親密接觸的皮膚傳遞到腦海中。 站在廣袤的土地上,他滿意地四顧這個不再只有虛無的世界,一種油然而生的驕傲,讓他沉醉于這個新生的世界中。 他用雙腳踏遍這世界的每一寸土地,手指劃過每一條大地血脈般的河流,在海面上恣意地御風而行,也輕松潛入過最暗沉的深海之下。 黑暗中的世界如此美麗,他垂首聆聽大地夢囈般的低語,沉醉于風中送來的海浪的呢喃。 舉目望向頭頂時,卻忽然被那空茫無邊的黑暗,險些又拉回最初半夢半醒般的沉睡中。 胸中的喜悅慢慢平復,他若有所思地望著被黑暗所包裹的世界,眼底閃過一絲極淺極淡的迷?!?/br> 莫名地,他感到,世界似乎不該只是如此。 不該只有一種蒼茫的顏色。 不該如此靜謐沉寂。 不該—— 只有黑暗。 意識中,這樣模糊而又朦朧的念想一閃而過。 下一秒,一股把全世界黑暗都溫柔撕裂了的盛大光芒,以令他完全無法忽略的絕對存在感,突然綻放在他眼前。 眼中因那突如其來的刺目光芒而陷入短暫的黑暗,待他漸漸適應那光芒,忍不住向那巨大的光團中看去時,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 流水般曳落的長發,是與光團相近的亮色,卻褪去了刺目的金,而是更令他感到喜愛的最純粹的銀,那片銀白的主人,此時正用與他之前極為相近的姿態,雙手抱著光裸的膝蓋,沉睡般蜷縮在瑩瑩脈脈的光團中。 心底難得生出一絲好奇,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觸碰一下那從未見過的光。 完全不同于黑暗冰冷的融融暖意,很快從指尖相觸的地方蔓延開來。 到后來,他全身都沉浸在那樣令靈魂都溫熱起來的光輝中,愉悅滿足得幾乎想要呻吟出聲。 掌心卻恍惚察覺到一絲柔軟。 待他勉強回過神來,再向那光團內看去時,頓時被一雙透著無限生機,仿佛穿梭了過去和未來,讓整個世界都鮮活起來了的翠色眼眸,奪去了全部的心神。 黑暗潮水般瘋長,淹沒眼前的一切。 他努力睜大眼睛,猛地收緊掌心,想要握住什么。 身體驀然變得沉重,仿佛墜入幽深的湖底,周身卻似乎被什么溫暖的東西包裹住,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魔域通道的最底層,一團瑩瑩光芒,自沒有盡頭的黑暗中輕盈落下。 光芒中央,兩個若隱若現的銀色身影,親密地抱作一團。 也不知過了多久,斐亞然臉上隱約察覺到一股難耐的癢意。 微微皺眉睜開雙眼時,搖擺著八條毛茸茸純白尾巴的月光,正踩在自己胸口,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第128章 秀爺霸氣側漏 “下去?!钡戳搜墼鹿?,感知尚有些遲鈍的斐亞然提氣說道。 前爪在青年胸前踩了踩,毛色白到發亮的月光聞聲,低頭咧了咧嘴,狐貍臉上露出個笑容,“你醒了啊。” 坐在斐亞然胸口的屁股卻紋絲不動。 輕輕應了一聲,終于恢復對身體掌控的斐亞然伸手把月光扒拉到一邊,這才慢慢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與日月流轉四季分明的神眷大陸上完全不同,魔域的一切似乎都被染上了深沉的夜色。 目之所及的黑色土地上寸草不生,天空中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星星的蹤影更是見不到分毫,唯有染著血色的烏沉沉的濃云,在頭頂猙獰詭異不知疲倦地翻滾。 下意識蹙起眉尖,對于映在眼底的一切,斐亞然心中莫名生出些不喜。倒不是因為身為光明陣營一員,對黑暗大本營魔域因彼此立場不同而生出的不喜,而是發自內心地認為,黑暗的模樣,不應該是如此。 而應該是更加深沉、安寧,能夠包容一切的寂靜。 腦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閃而過,速度太快,斐亞然甚至都來不及捕捉。 他回眸望向身后縱貫兩界,直插入云霄的黑色流光帶,心中悵然若失,模糊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 “穿越界壁時,有沒有發生什么異常的事?”他忍不住問月光。 正瞇眼望向某處的白毛狐貍聞言,懶懶甩了甩尾巴,“你中途不小心睡著了,算不算異常?” 斐亞然:…… 他那怎么可能是睡著?明明是被穿透兩界時巨大的魔力波動震暈過去了好不﹁﹁? 不過,和月光爭論這個也沒什么必要,總歸他在失去知覺時并沒有遇到危險——月光特意從唱晚池中出來守在離他最近的地方,本也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 一想到這,因為獨自闖入魔域而縈繞在心頭的淡淡孤寂,瞬時消散了許多。 兩界界壁的所在地,早已因巨大的空間壓迫力而成為寸草不生的荒蕪之地,稍有些地位或智慧的惡魔,都不會選擇在這里逗留,倒是那些沒有絲毫理智,只剩下廝殺吞噬本能的低等魔獸,因為找不到界點無法離開,千百年來世代都只能掙扎著生存于此。 荒蕪的土地上幾乎沒有任何能夠果腹的食物,這些魔獸想要存活下來,唯一的食物來源便只有身邊與自己同樣孕于黑暗的同類。 饑餓與殺戮充斥在這片土地的每一個角落,所以當斐亞然和月光的氣息隨著穿透界壁而出現在空氣中時,饑渴多時的魔獸群中頓時像冷水滴入油鍋,瞬間便沸騰起來,以斐亞然和月光為中心,無數渾身溢滿惡意的魔獸,立刻從四面八方悄無聲息地向此包抄而來。 有刺骨的風從夜色中襲來,衣擺獵獵作響,瞬間吹散身體殘余的暖意。從背包里翻出條披風圍好,斐亞然眉眼一凝,紅寶石般的雙眸利劍般直指遠處早已窺視多時的無數雙眼睛,冰心大橙武干將·莫邪悄無聲息出現在掌心,華光閃爍。 “看來,魔域已經做好迎接我們的準備了?!睂υ鹿廨p輕道出這一句后,下一秒,斐亞然的身影便青煙般消失在原地,向那些散發著濃重貪婪與惡意的黑暗生物們迎面襲去。 “嘖嘖,剛還一副清冷出塵的模樣,怎么眨眼就這么殺氣騰騰?”前爪搭在額前凝望遠處劍氣縱橫污血橫飛的慘烈情景,月光忍不住小聲念叨。 翠綠的獸瞳忽然一窒,發覺到體內另一個氣息所傳來的淡淡不悅,月光輕輕哼了一聲,這才一臉嫌棄地讓身體懸空,踏風向斐亞然所在的戰場中央飛去。 對于魔獸,尤其是低等魔獸,從小就被安斯老師拎去迷霧森林進行實戰訓練的斐亞然早已經熟悉萬分,甚至還曾根據經驗編纂過一套《魔獸圖鑒》,對各類魔獸的特性弱點早已經了然于心。吸收過信仰之力后,他對力量的感知與運用更是上了不止一個臺階,所以在面對那些幾乎會令人密集恐懼癥爆發的海嘯般的魔獸潮時,斐亞然卻仿佛漫步在艾澤拉斯般悠游而走,周身半透明的淡粉花瓣以某種特定的韻律飄散飛舞,加持著光系魔力的大橙武每過一處,陰性內力爆發出的冰寒之氣與圣光所帶來的極致凈化之力,無一不對魔獸帶來毀滅性的傷害。 冰霜色的光芒過后,沿途所有魔獸都轉瞬化為齏粉飛灰,徒留一條條被縱橫劍氣割裂得傷痕累累的黑沉大地。 似乎被這樣近乎毀滅性的絕對力量所震懾,獸潮前進的步伐有短暫的凝滯,但很快,對新鮮血rou與強大力量如饑似渴的貪婪本性,便再度抹殺了它們對于敵人的恐懼,催促著它們前赴后繼,呼嘯著向強悍的精靈撲去。 斐亞然很冷靜,死神般收割無數魔獸生命的時候,紅寶石般透徹的雙眸中漠然無波,沒有一絲憐憫。 漂浮在半空中,絲毫沒有幫忙打算的月光,看著流光般穿梭在獸海中的唯一一抹光亮,對于身上不見絲毫人性的斐亞然,忽然感到一絲莫名的恐懼—— 這樣一面倒的戰況,根本與屠殺無異。 而正在親手進行這場殺戮的執劊手,卻根本完全沒有察覺到這點,仿佛無知無覺的木偶,任由逐漸濃重的血腥一路蔓延。 雖說這些魔獸與斐亞然本就一個是暗一個是光,但無論如何,死于斐亞然劍下的原本也都是活生生的生命,這讓對善惡黑白本就沒有太多喜惡的月光,不得不重新審視起斐亞然來—— 他原本認識的斐亞然,可從來都不是內心如此冰冷的人,即使曾經也殺死過無數魔獸,源自靈魂的柔軟溫暖,卻總能讓那雙美麗的眼睛透出一分因憐憫而生的水色,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仿佛倒映著世間的一切暗色般古井無波。 瞇著眼睛細細思量斐亞然身上的變化究竟是從何而起,片刻后,月光忍不住在心底問道:“他這是怎么回事?” 疑問沉入虛無,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月光挑了挑狹長的眉毛,再發問時,聲音中莫名染上了幾分焦躁,“是不是和他之前吸收的那些烏七八糟的力量有關??” “……” 月光:=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