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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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們有說什么嗎?”動用月半石勢必要知會神官一聲,但今晚畢竟不同尋常,所以即使他們是為了審訊“異端”,心中多少也還是有些惴惴,生怕犯了那些大人的忌諱。 “沒說什么,只說用完就立刻送回去,您放心吧。”身后的人寬慰道。 “那好,咱們也別浪費時間,這就開始吧。” 接下來,斐亞然就看到,那位拿著月半石的士兵隊長,進到了關押著“異端”的牢房里,把月半石放入“異端”的手中。 月半石并沒有任何反應。 士兵隊長見狀,似乎也并不意外,只是微微瞇了眼,而后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一刀直插進了那“異端”的大腿中。 “啊——”痛苦的叫喊聲頓時響徹整座地牢。 而那因為疼痛而被狠狠握在“異端”手中的月半石,卻漸漸泛出水藍的光暈來。 見此,那士兵似乎終于滿意了,從那“異端”手中摳出那塊月半石,交給身后等待歸還月半石的下屬后,這才沒有一絲猶豫地抽出那把幾乎縱穿“異端”大腿的匕首。 稀稀落落的血珠甩了一地,鮮紅色從“異端”大腿上泉涌般爭先恐后流了下來。 “大人,這血流得這么多,是不是先給他止下血?”旁觀的士兵見狀,遲疑地問道。 “你剛才也看到了,是藍色,不是白色,留著也沒什么用。”抽出手帕擦了擦匕首,士兵隊長再沒看一眼那“異端”,明顯是并不打算再管那“異端”的死活。 “今晚我們還有任務,一會兒就開始糾集所有人,等上頭令下,所有人都必須立刻出現在廣場前,時刻待命!” “是!” 很快,那一隊士兵就全數離去了。 斐亞然立刻從包里抽出雙劍,對著鐵窗內的已經只剩了一絲血皮的青年,直接糊了一臉“王母揮袂”。 原本臉色蒼白如紙,眼看著就要咽氣的青年,腿上的傷口眨眼間便愈合如初,血條分分鐘被補滿,體內充盈奔流的鮮血,把青年的臉色都頂得通紅。 斐亞然微微汗了下,有點擔心他會不會補過頭了腦溢血。 青年低著頭,怔怔看著流了一地的鮮血和被血染紅的下半身,他從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身體中,竟然會有這么多血。 他覺得他應該是快要死了,不然越來越冷的身體,怎么會忽然又覺得溫暖起來了呢?連被匕首扎傷的大腿,都再感覺不到疼痛了。 這一定是他死前的幻象。 他從小就聽mama講,只要他們虔誠地供奉信仰光明神,等他們死后,神就會把他們的靈魂接去天國。在那里,沒有寒冷也沒有饑餓,所有人都能吃飽穿暖,過上沒有痛苦的幸福生活。 只可惜,他是“異端”。 神的國度不會接納“異端”,就算他一直以來都那么虔誠地信仰著光明神,但他……是背負原罪的魔鬼! 他其實并不恨,只是有點為一直努力活著的自己,覺得有點委屈。 勃頸上一陣酸痛,他的眼前一黑,終于失去了知覺。 斐亞然并不打算把這小子繼續留在地牢里,雖然聽那些士兵的意思,他們今晚大概不會再回來了,但只打了個照面,那些士兵就差點直接結果了這小子,兇殘冷漠的程度,遠超斐亞然的預料。 從礦工們的八卦中,斐亞然基本可以猜出些這小子的性格,說起來倒也算得上是個好苗子,所以既然他見到了,干脆就直接帶走,大不了盡快找機會扔給里昂接手就是。 而且,從進到這地牢開始,斐亞然就察覺到了禁魔法陣的波動,雖然因為布陣的人與他實力相差太多,所以這法陣對他來說幾乎沒什么影響,但終究還是讓人不太舒服。 劈碎青年身上的手銬腳鐐,斐亞然把小綠從耳朵上摘下來扔出去變大,把昏過去的青年弄到小綠上后,這一行兩人一葉就在隱身魔法的加持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神廟的地牢。 當然,在此之前,斐亞然還沒忘往青年身上扔個清潔魔法,不然打死小綠,它都不會同意把青年托出來——感謝人杰地靈的艾澤拉斯,連養出來的植物都是潔癖龜毛款的。 于是,一直屏息潛伏在地牢外的某人,就眼睜睜看著地牢的門,忽然在他面前悄無聲息地打開了。門后,空無一人。 這或許是個陷阱,他想。 所以,即使地牢門大開,他也還是沒有輕易暴露自己。 直到神廟廣場上傳來集結的鳴聲,確定地牢確實沒有任何人把手后,他才猛地從灌木叢后竄了出去,風一般奔進了地牢當中。 半晌后,他怔怔站在被鮮血鋪了滿地的鐵窗前,看著空無一人的鐵窗內,徹底懵了。 而此時,斐·做好事從不留名·罪魁禍首·亞然同學,則已經把青年帶到了距雅各鎮有一段距離的另一處樹林中。這附近并沒有人煙,斐亞然之前在地圖上已經看過了。 雅各鎮中還有銀在等他回去,所以他不可能這么明目張膽地把這人類青年,尤其還是個已經被神廟確定為“異端”的人類青年,就這么帶回去。 所以,如何安頓這青年,就成了當務之急。 要是能聯系上里昂的人就好了_(:3」∠)_。 不過就算聯系上,他們也根本不可能在今晚趕來,這里又不是有電話飛機的二十一世紀,主要交通工具還是牛車馬車什么的呢。 所以,“今晚就委屈你了!” 從包里掏出一顆星軌送給他的種子,分分鐘催化成數根長滿翠綠葉子的巨大藤蔓,斐亞然眼睜睜看著那些藤蔓把青年團成了一顆巨大的繭,而后猛地扎入地底,又用留在地上的枝條,把周圍的土壤撥弄得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跡,最后擺出一個花枝招展生機勃勃的造型。 斐亞然:…… 第一次嘗試就給他這么大個驚喜,斐亞然現在實在很想問問,星軌當初究竟是抱著什么心態,研究出這種集收納、保鮮、透氣順便還能提供營養的奇葩植物的? 看了眼背包里堆了不少各式各樣奇奇怪怪的種子,斐亞然對星軌的印象,差點從童年竹馬變成了不可思議的植物科學怪人。 不過,有這藤蔓在,斐亞然今晚倒是不用擔心青年的安置問題了,對于星軌弄出的東西,他還是很放心的。 回雅各鎮的路上,因為剛才那一幕實在有點震撼,所以斐亞然的腦洞,一時間竟然有點堵不上了—— #春天我中下去一個魔法師,秋天我就能收獲一個連的魔法師# #我家竹馬叼炸天# #xx種子,居家旅行殺人埋尸之首選,親身驗證,值得信賴# 哦不我的腦洞你到底腫么了_(:3」∠)_…… 一路飛奔著回到雅各鎮,斐亞然披著隱身魔法剛從窗戶爬進酒館二樓的房間時,正坐在雪白巨獸皮毛中安靜看書,渾身散著一股雍容華貴氣息的銀,第一時間就向他看了過來。 知道以銀的實力輕易就能看破自己的隱身魔法,斐亞然倒也沒覺得意外,笑瞇瞇對銀打了個招呼后,就想在銀對面坐下。 結果還沒靠近桌邊,就被銀劈頭蓋臉扔了一打清潔魔法過來。 斐亞然癟了癟嘴,小聲道:“我進來之前,已經清潔過了啊。” 銀沒搭理他,垂頭很快又翻了一頁書。 斐亞然也不在意,笑瞇瞇地又湊了過去,在長毛毛里蹭了一會兒,又喝了點水后,這才問銀,“你下午去那邊了嗎?” 銀之前說好的,會親自去那萬人坑探查。 銀聞言,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已經解決了。”之后便閉口不言,明顯不打算再繼續說下去。 有點不對勁兒啊,明明白天分開時還好好的。 微蹙起眉頭,斐亞然試探地問了句,“銀,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銀原本隨著文字移動的眼神,立刻頓了下,斐亞然當即確認,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應該是真的發生了什么,才惹銀不高興了。 好在銀也沒繼續跟他玩沉默是金,略有不耐地往門口看了一眼后,這才懶洋洋蹦出一個字來,“煩。” 斐亞然怔了下,順著他的目光看到緊閉的房門時,才反應過來,今天銀回來之后,應該是有人來敲門找過他們了。 不過,既然能把銀惹得這么不耐煩,估計來敲門的次數,應該不止一波。 想到酒館老板湯姆今天中午被他拍出門時那曖昧的目光,斐亞然又看了眼窗外已經爬滿星星的天色,心底頓時有點囧,簡直都能感受到湯姆隔著地板從樓下投射過來的八卦目光。 不過,無論如何,睡了大半天怎么都有些說不過去,如果他再不出去溜達一圈,估計湯姆就會對他們起疑心了。 雖然,即使不去,他和銀的樣子也還是和這里格格不入,但到底神廟里今晚丟了個“異端”,他暫時還不想節外生枝。 想到此,斐亞然從包里端出些食物酒水,讓銀慢慢吃著打發時間后,這才拉開了房間的門。 因為之前房間外加持了混淆消音結界,所以乍一走出結界,斐亞然當即被沸反盈天的嘈雜聲和充斥在空氣中的濃郁體味與劣質酒水小菜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沖了個倒仰。 連忙把嗅覺封閉后,斐亞然這才理了理衣服,板著臉一步步走下樓梯。 然后,隨著看到他的人越來越多,原本喧鬧的酒館,頓時靜得連一根針掉落都能聽得分明。 昏黃的燈光中,微揚著下巴優雅走來的青年,有著一張如同經過上帝之手精雕細琢出的俊美面孔,火光在他的銀發上跳躍流淌,暗紅的寶石色雙眸流轉著冷淡卻又引人沉淪的莫測光芒。 即使同為男人,這樣的美貌,也讓在座的所有人,都完全移不開眼睛。 “湯姆老板。”微微擰起眉頭,青年臉上隱約露出一絲不耐,站在離一樓還有三階的樓梯上,喚道。 同樣再次被這樣罕見華美的容貌煞到的酒館老板湯姆,被這一聲呼喚叫得脊背都軟了,連忙從吧臺后一溜煙跑到樓梯前,恭敬地彎腰,“晚安,‘翡翠’先生,請問您有什么吩咐?” “請為我準備兩份晚餐,兩杯酒,還有一大桶熱水。” “好的先生,等晚餐好了,我親自給您送上去!”湯姆殷勤地道。 “那么就麻煩你了。”矜持地對湯姆微微頷首,斐亞然連看都沒再看那些礦工一眼,直接轉身回了房間。 灼灼的目光被二樓緊閉的房門牢牢擋在門外后,一樓的所有糙漢子們,頓時都瘋了—— “哦!湯姆!我們這里什么時候來了這么個大美人兒!” “你小子太不夠意思了!竟然都不告訴我們!如果不是巧合被我們看到,你是不是完全不打算讓我們知道你這里還藏著個極品!” “就是就是!” 人民群眾同仇敵愾的氣勢太強,湯姆老板不得不節節敗退,高舉雙手表示那位“翡翠”先生是今天上午才來的雅各鎮,之后在眾人刨根問底的言語攻擊下,把“翡翠”先生的信息賣了個徹底,包括他房間里還藏著一位連臉都沒露過的神秘美人的事。 見眾人聽完還一副意猶未盡,簡直想用眼神把“翡翠”和神秘美人從二樓房間中拖出來的模樣,湯姆連忙警告道:“你們可都給我收斂點!想想那位的穿著舉止,一看就是咱們惹不起的人物!” 眾人這才稍微回過神兒來,想到剛才那位的穿著,雖然渾身上下并沒有什么華貴的飾品,但那一身布料,他們這么多人,竟然沒一個人看出來究竟是什么品種。別看他們整天都埋在地下吃土挖礦,但見識卻并不真特別短。他們穿的衣服雖然大多打著補丁,但鎮長家可歷來富得流油,雅各鎮統共也就這么大點的地兒,別說鎮長家的人穿什么料子,就連鎮長前天晚上和情兒在床上說得悄悄話,第二天都保準能流出來。 再加上這里常年有神官駐守,帝都潘朵拉也派過來不少衛兵守護神廟,雅各鎮中又只有這么一家酒館,那些在帝都熱鬧繁華中浸yin過的大兵們,總有按耐不住寂寞的時候,雖然從不屑于和他們這些糙漢礦工們為伍,但偶爾也會來酒館中打打牙祭。 再經由老板湯姆的八卦,一來二去的,大家對于帝都的事情,也或多或少有了些印象。 這些礦工大多是在這里干了多年的老油條,時間長了,總還有些眼力價的。 而且,不說其他,單說剛才那叫“翡翠”的青年舉止中透出的貴氣和雅致,就明顯不是一般人家能養出來的,不然鎮長家那獐頭鼠目的二世祖,也就不會背地里被大家戲稱是“摔在爛泥里的癩蛤蟆”了。 這么一琢磨一思量一互相嚇唬,有點喝懵逼了的礦工們心頭不知道為啥,都覺得都點涼颼颼的——他們剛才竟然還想把那兩個來頭明顯大破天的美人兒拖下來!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qaq!這倆美人兒既然敢孤身來到雅各鎮,背后就一定有能讓他們這么肆無忌憚的資本!一旦他們有什么出個的舉動,沒準分分鐘就會被不知道從哪里沖出來的人拖出去剁成爛泥!畢竟在那些權貴眼里,弄死他們就跟掐死個小雞崽兒差不多! 在這種莫名鬼畜起來的情緒的傳染下,原本喝的熱火朝天的礦工們,頓時都覺得如坐針氈,再不敢意yin二樓那兩位大人了,付了酒錢后,都一個接一個滾回家去了。 湯姆目瞪口呆地看著平時到半夜都趕不走的酒鬼們噼哩噗嚕下餃子似的地分分鐘走了個干凈,一時間,竟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怎么會變得這么快,簡直太無理取鬧了! 其實,如果他生在二十一世紀的地球的話,就會知道——腦補可以改變世界,人類的腦洞可是堪比黑科技的宇宙黑洞。 斐亞然回到房間后又等了一會兒,湯姆才把晚餐和酒水、浴桶和熱水都送過來。 開門之前,斐亞然就已經把門口的魔法都撤掉了,轉而在屋里扔了個幻象魔法。 所以,等湯姆把水桶和熱水送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被簾布遮得嚴嚴實實的床和獨自等在房中的“翡翠”。 至于之前那位和“翡翠”一同進屋的神秘美人,不用想,湯姆都知道他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