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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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翻轉,捧住少年的臉頰,指尖在少年微涼的臉頰上輕輕滑動,精靈王難得也生出了一絲惆悵,低聲叮囑,“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 “是。” “我讓朵拉幫你準備了一批衣物吃食,走之前記得帶上。” “是……” “白那里有繪制好的大陸地圖,走之前去取一張。” “嗯。” “在外行走需時刻注意安全,尤其是你血液中的秘密,一定不要暴露。” 輕輕點頭。 “‘司風’仍交由你掌控,必要時可以動用一切在外的力量保護自己。” 斐亞然意外地抬起頭,“‘司風’全數由高階精靈組成,平時讓他們往族內傳遞消息或許可以,但我從沒想過要讓他們聽命于我。” 別說他從沒想過這種事,就算有一天他真的需要那些高階精靈的幫助,那些精靈也未必會聽他的,畢竟從年齡上來看,他不過是一個初生牛犢的精靈幼崽,即使確實有著高階精靈的實力,但終歸沒有號令他們的權利和力量。 精靈王聞言,唇角微揚,眼底流轉著一絲笑意。 他明明已經跟這孩子說過不止一次,為什么這孩子就是不明白呢。 不過,事到如今,他也不介意把話說得直白,免得這孩子以后真要遇到什么事,會束手束腳。 “你是我的學生,只這一個身份,就足以讓你凌駕于其他一切精靈之上。”就連身為大祭司的白和其余九位長老,真較起真來,也要讓翡翠三分。 這是所有精靈早已默認的事實,只有翡翠自己對此,一直都沒有什么清晰的認知。 斐亞然:“……” 這種我家大腿竟然如此粗壯的趕腳,還真是有點小復雜呢!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為啥有那么一瞬間,竟然會從安斯老師身上察覺到一股nongnong的霸道總裁范兒_(:3」∠)_。 傷感的氣氛,頓時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腦洞消散了不少。 斐亞然知道,安斯老師特意在自己游歷前把自己在精靈族的地位挑明,不過是為了讓他明白,即使行走在外,他也不是獨自一人——整個精靈族都是他的后盾。 #我家男神果然還是這么酷炫# #偷偷點亮溫柔技能點什么的簡直不能更犯規# #男神你敢不敢讓我不更加愛你# 這樣下去真的要不好了,明明還沒有離開,他就如此舍不得這個男人了。 端正半跪在精靈王榻前,斐亞然捧住精靈王的左手,虔誠地親吻著被他套牢在對方中指上的那枚戒指。 “安斯老師,我走了。” 精靈王輕輕應了一聲。 從地上直起身,斐亞然最后對安斯老師行了一個精靈族的古老宮廷禮,這次終于順著原路,背對著精靈王,一步一步向寢殿的大門走去。 當年他踮著腳尖伸直了雙臂都碰不到把手的寢殿大門,如今對他來說已經形同虛設,只輕輕一推,便能無聲洞開。 最后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精靈王,恰好與那雙看過來的翠綠雙眸四目相對。 破曉的黎明中,淡金的微光飛舞在精靈王身側。 他就那樣安靜地注視著自己。 有那么一瞬間,斐亞然竟在那片林海般的翠色中,察覺到一抹化不開的溫柔。 緊閉的大門外,斐亞然終于忍不住苦笑了下。 因為他實在太過清楚,那溫柔,不過是他太希望得到的錯覺。 深呼出一口氣,斐亞然艱難地挪動開不舍的雙腿,沉重的步伐越來越快,也一步比一步更堅定。 從最初的最初開始,他就已經不能回頭。 收斂好最后一絲脆弱,斐亞然這才露出一個平和的微笑來。 離開的事情已經板上釘釘,既然禮物已經送給了安斯老師,斐亞然最后留在艾澤拉斯的借口也沒有了。 回到寢殿接收安斯老師提到的那些物資時,斐亞然還小驚訝了一番,因為安斯老師竟然把他四季要用到的服飾都命人趕制了出來。 艾澤拉斯終年如春,許多精靈對四季根本沒什么概念,但大陸其他地方卻并非如此。 手指撫過毛茸茸的,用一種類羽毛的植物花朵做成的披風,斐亞然忽然覺得,就算安斯老師對他沒有師生之外的感情,能得他如此關懷照料,自己也該心滿意足了。 當然,斐亞然日常烹飪用的材料,精靈王也命人為他備了一大堆。 到最后,斐亞然把所有梨絨落絹包都塞滿并且疊加在一起,都沒有完全裝下,把與安斯老師同款的亞克寶石空間儲物戒指都動用了,才堪堪裝下所有物資。 這哪像是要外出游歷,簡直就像末世之前的瘋狂囤積物資啊! 拍著被塞得滿滿當當的包裹,斐亞然笑著感嘆。 既然準備離開,自然要和所有認識的精靈告別才行。 來到政務廳找到白,在拿到剛繪制成功的大陸地圖后,斐亞然笑著與白和一眾長老告別,并把早就準備好的足夠他們吃上一年的小點心如數奉上。 “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揉了揉斐亞然的頭發,這些年一直看著他長大的白,終于還是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其實我和王一直都知道,你這次外出游歷,并非單純只因為對外界好奇。” 斐亞然驚訝地看著他。 白卻繼續說道:“說起來也是身為祭祀的我太過失職,從你出生開始,就沒能讓你看到我們精靈一族的盛世,這些年來,反而一直讓你為精靈的未來擔憂。”白這么說著,碧藍的眼底終于流露出一抹愧疚和憐惜,“你還這么小,這本不該是你需要知道和cao心的事情,是我一直忽略了這點。” 斐亞然聞言,這才明白,白會說這些,大概是因為星軌已經找過他,并且把之前他們對話的內容,透露給白了吧。 那些雖然確實是他的本意,但也不過是他離開的理由之一,他不想讓白因此覺得難過。 輕輕搖了搖頭,斐亞然微笑地看著白,大道理那么多,他也不想再說些種族大義之類的話,只是給了白一個緊緊的擁抱,“我只是想這么做而已,與其他無關。” 白每天需要cao心的事情已經很多了,實在沒必要因為他的離開而徒增煩惱。 白顯然也明白這點,輕輕拍了拍斐亞然的后背后,就又笑著叮囑了幾句,“族內事務還有我們這群老家伙在,不必擔憂。” 斐亞然聞言,只是笑了下。 沉默了半晌后,終于嘆息著請求道:“白,請幫忙照顧好安斯老師。” 白怔了下,顯然從未想過有一天,“照顧”這個詞會和精靈王聯系在一起。 在所有精靈眼中,精靈王幾乎與全知全能的神等同。 他站得太高了,也太過強大,以至于讓所有精靈,都永遠只能仰視他的背影,從不認為他會孤單甚至疲憊。 所以,該說翡翠果然不愧是王的學生嗎? “我會代替你,照顧好王。”鄭重對斐亞然許下承諾,白碧藍的眼底滿是快要融化成海的不舍,“如果在外面累了,就回家來。” “我和王都在艾澤拉斯,等你回來。” 斐亞然聞言,眼眶一熱。 有多少年了,他再沒有聽過“家”這個字眼。 不過也正是白提醒了他,原來在這個世界上,他早已經把艾澤拉斯,把這個有他深愛精靈們的地方,當成了家。 漂浮了二十年的心,似乎一下就定了下來。 把親手為白打造的耳環送出去之后,斐亞然就揮別白,往藏書室去了。 金棕樹妖精阿爾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朋友,這些年中,每次斐亞然來藏書室的時候,阿爾都會十年如一日地陪伴在他身側。 如今他就要離開,自然不會不告而別。 斐亞然送給阿爾的禮物,是一條由亞克寶石做吊墜的秘銀項鏈。 因為阿爾不足巴掌大的體型,這條項鏈自然也十分細小,其上的亞克寶石,也只有指甲尖的大小,是用當初切割亞克寶石時剩余的部分打磨而成。 當初聽過阿爾的遭遇后,斐亞然就生出了想要送阿爾一條亞克寶石項鏈的想法,但亞克寶石太過珍貴,如果沒有什么及特殊的理由或者場合,阿爾根本不可能收。 所以,借著這次告別的機會,送出這條沉寂在他包裹里好多年的項鏈,再合適不過。 見到這條與逝去母親手中那條極為相似的項鏈,阿爾一時間簡直哭得稀里嘩啦,小小的身體里就像開了個水龍頭,讓斐亞然哄了好久,情緒才終于穩定了些。 “翡翠閣下,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揮舞著小翅膀飛在斐亞然面前,阿爾眼底仍閃爍著淚花,“有了這條項鏈,我就可以離開這座藏書室,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斐亞然聞言有些意外。 阿爾因為詛咒所以不能離開藏書室的事情,他從小就有所耳聞,但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亞克寶石的凈化之力,竟然會對阿爾身上的詛咒有所壓制,一時間倒是有點自責了。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這樣你就能早些出去了。”伸手小心地幫阿爾把項鏈戴在脖子上,斐亞然愧疚地說道。 “不,亞克寶石本就屬于您,您能一直惦念著阿爾的事情,還為阿爾準備這么珍貴的禮物,阿爾簡直不知該如何感謝您才好。” 心底一動,斐亞然想了想,這才開口說道:“如果真的想要感謝我,就常幫我陪陪安斯老師吧。” 阿爾聞言,不舍地飛到斐亞然臉頰邊蹭了蹭,“我會的。不過,就像閣下舍不得精靈王主人一樣,精靈王主人也一定會非常牽掛閣下。所以,請您在外一定要保重,阿爾和精靈王主人會一直等著您回來。” 斐亞然:“……” “阿爾,謝謝你。” 揮別阿爾后,斐亞然又去了加西亞家里。 送給加西亞一把他早就垂涎了許久的連亞克寶石都能輕松切割的天工·索野后,斐亞然終于來到離開艾澤拉斯前的最后一站地——獨角獸森林。 獨角獸王子西澤爾,對斐亞然來說,一直是牢牢占據他心底最柔軟一塊地方的特殊存在。 在星軌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他就已經和西澤爾相遇,并成為了朋友。 雖然西澤爾不會說話,但每當斐亞然心煩意亂,滿身疲憊的時候,只要看到西澤爾那雙藍寶石般明澈的美麗雙眸時,就會有種被深深治愈的感覺。 當然,這或許本來也和獨角獸擅長凈化、治愈魔法有關。 斐亞然送給西澤爾的禮物,是一條碧綠的翡翠項鏈。 這塊翡翠有小半個巴掌大,被斐亞然雕成了一柄扇子的形狀。 翡翠用不老泉和唱完池水凈化過,經過雕琢后,配以一條長長的秘銀項鏈。 雖然西澤爾是獸形,但這條翡翠項鏈總比食物能保存得更久些。 幫西澤爾把項鏈戴在脖子上后,斐亞然撫了撫它越發濃密的雪色鬃毛,微笑著祝福,愿西澤爾能夠永遠這么單純地快樂著。 日暮西斜,艾澤拉斯的一天即將走到盡頭。 斐亞然也終于告別了所有朋友,準備離開艾澤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