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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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斐亞然的心底,突然生出些不好的預感來。 這種情況,在二十一世紀的地球,經常被人們稱作“鬼打墻”,但在神眷大陸,原因卻可以有很多種,其中的一種,就是他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陷入了別人所制造的結界中。 結界也分很多種,一種是像幻陣一樣,利用生靈的五感來制造假象,讓人像沒頭蒼蠅一樣,即使自以為一直在全速前進,也極有可能只是在原地打轉,只有破陣方能逃離;另一種,則像一個透明的罩子一般,把特定的區域全部劃在結界范圍內。這樣的結界大多為圓形,就如同自轉的星球一般,即使繞了一圈,也仍舊只能回到起點,讓人像被困在玻璃罐子里的昆蟲一樣,找不到出路,除非能打敗結界的制造者。 抬眼仔細觀察了下周圍與平日景色毫無二致的樹海,斐亞然忍不住深深嘆了一口氣。他可以十分肯定,周圍的景色都是絕對真實的存在,所以他幾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自己現在所在的,絕對是第二種幾乎無解的結界—— 以他現在的實力,與亞當斯對上根本無異于以卵擊石,連勉強一戰的力量都沒有,那么這個結界,自然等同于無解。 難怪他剛才一直沒感覺亞當斯追過來,原來自己早就在人家圈好的玻璃罐子里亂竄,根本就逃不出去。 想到這里,斐亞然心底自然十分不甘。 不過,對于自身的生命安全,斐亞然倒是并不怎么擔心,畢竟不管怎么說,自己都是精靈王的學生,而亞當斯身為龍族將軍兼五族大會龍族使團一員,都絕對不可能殺了自己,不然就等同于龍族意圖挑起兩族之間的戰爭,對龍族和亞當斯本人來說,都有百害而無一利,只要亞當斯不是傻子,就自然不會那么做。 不過,雖然不會殺了自己,但像亞當斯說的,要“綁票”自己,以此來向加西亞討武器的事情,卻極有可能。 一想到這,斐亞然就忍不住想要捂臉——他幾乎已經能夠看到加西亞一邊咬牙切齒答應亞當斯,一邊用毒液把自己噴的狗血淋頭的悲慘未來了。 還有安斯老師,如果知道自己這么輕易就被龍族給俘獲,即使是一向對什么都不在意的安斯老師,也多少會感到丟臉吧…… 腦補了一下安斯老師失望的神情,斐亞然就忍不住在心底嚶嚶嚶了。 亞當斯你有種給我粗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心底默默咆哮了半晌,不爽值即將要突破天際的時候,亞當斯銀白色的身影果然出現在斐亞然面前。 發覺亞當斯臉上意料之中的得意表情,斐亞然暗自磨了磨牙,雖然今天已經注定逃不開被俘獲的命運,但他也不會這么輕易就讓亞當斯得手。 似乎已經確定斐亞然認清了現實,不會再做無用功逃跑,亞當斯笑瞇瞇地對斐亞然伸出一只手,“那么現在,我可愛的小客人,請跟我去龍族駐地,喝一杯下午茶吧。” 斐亞然臉色臭臭地看了他伸過來的雙手,在亞當斯志在必得的眼神中,微微垂下了拎著羽毛雙劍的雙手。 而后,當亞當斯想要上前來拉住他的時候,急如閃電般甩出七秀定身技能“雷霆震怒”,在發覺并沒有偏離,成功把亞當斯定在原地后,再度勾起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輕蔑笑容,一溜煙就再次從亞當斯眼皮子底下輕松跑路了—— 他就不信了!憑他當年競技場溜得對方無數次咆哮要去開他818的跑路技能,還溜不了這頭妄想抓住他的蠢龍! 話雖這么說,但其實,在使出“雷霆震怒”之前,斐亞然心底也沒多大把握,畢竟他和亞當斯的等級相差太多,至今也只能在亞當斯頭頂看到一連串問號,和安斯老師的一樣。 斐亞然曾經試驗過,等級比他高出20級以上的人,頭頂的顯示都是問號,所以目測亞當斯現在的等級,絕對在70級以上,即使在游戲里,也是碰一下都會讓斐亞然分分鐘立撲的節奏,斐亞然自然不會真的和亞當斯硬碰硬。 而由于等級差距過大,雖然“雷霆震怒”并沒有偏離,但定身時間卻被削弱了不少,原本在這個世界能夠定神十分鐘的技能,現在能定十秒都是極限了,所以斐亞然才會扭頭就開蝶摳腳速度跑路。 實際上,雖然之前說要把亞當斯溜成狗,但斐亞然心里并沒有多大把握,畢竟兩人的實力擺在那里。 他所依仗的,不過是亞當斯不敢真的對他出手,而一旦亞當斯真的認真起來,如今才50級的斐亞然,必將毫無招架之力,只能任其擺布。 果然,在斐亞然竄出去沒多久后,夾雜著凜冽冰雪氣息的龍威就從身后鋪天蓋地襲來。 胸口因為那猛然爆發出的壓迫感窒息了幾吸,再抬眼時,亞當斯冰冷如寒霜的面孔就出現在面前不遠處。 心底似乎還殘留著之前身體完全不受控制脫離掌控的恐慌感與不敢置信,近千年都沒有產生過任何危機感的龍將軍,第一次正視起這個被精靈王收為學生的小精靈來。 現在才十幾歲,就已經擁有這種令強悍龍族都失去對身體掌控的力量,如果真的等他成長起來…… 金屬板冰冷的銀色眼底,第一次現出一絲明顯的殺意來。 在無數次與魔獸的對戰中,斐亞然早已經熟悉各種充滿了惡意的目光,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只過了片刻的功夫,亞當斯就對他產生了這么濃重的殺意,以至于讓他渾身的寒毛,都在那樣閃爍著赤裸殺意的目光下,敏感地站立起來。 現在的情況,顯然與之前的小打小鬧完全不同了。 眼底滿是凝重,注意到亞當斯已經慢慢顯現出獸形模樣的利爪,斐亞然頭皮一麻,減傷技能“天地低昂”和持續回血“鸞翔舞柳”、“上元點鬟”迅速套在了身上,而后,在亞當斯向他撲過來的瞬間,風一樣竄向樹海深處。 斐亞然的預計并沒有錯,雖然亞當斯或許因為對這里是精靈族的地盤而有所顧忌,沒有使用大范圍殺傷技能,但單單只是從背后襲來的滿是殺意的風刃,就已經讓斐亞然身上掛彩了。 這根本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追殺。 但很顯然,身后一直不遠不近追著的狩獵者,也并不打算過早結束這場游戲,不然斐亞然身上絕對不止像現在只掛了一兩條彩這么簡單。 再度開著風系魔法+蝶弄足+花楹水榭短暫逃離亞當斯的視線后,斐亞然靠在一株參天古木的樹根上,再度給自己套了個“鸞翔舞柳”。 之前因為躲閃及時,再加上他身上的持續回血一直沒斷過,所以腿上的傷還沒等流血就已經愈合,倒是手臂上的傷,因為后來著急跑路,沒來得及再套個持續,所以已經滲出不少血來。 除了十年前被藍斯所傷以外,這好像還是自己這么多年以來,第二次受傷流血。 抿著嘴唇看了眼在持續加血技能下漸漸愈合的傷口,斐亞然看著仍舊順著手臂向下流淌的金紅色血液,用手指捻了幾下。 說起來,十年前受傷那次,他就對自己金紅色的血液感到奇怪,但那時候他一直以為或許精靈都是如此,所以才沒有深究,但后來,在一次與星軌一同在迷霧森林中殺魔獸,星軌不小心擦傷時,他分明看到星軌的血液是鮮紅色。 所以,斐亞然心底一直對此抱有疑問。 不過,雖然有疑問,他也不肯能去找別的精靈挨個放血,也沒有特意去問誰這個問題,因為一旦其他精靈的血液真的都是紅色,那么就說明是他自己的血液有問題。 斐亞然身上的秘密太多,自然不可能把這種或許與他秘密有關的事情主動暴露在人前。 不過,因為這么多年再沒有受傷流血過,斐亞然也就漸漸把這件事給拋在了腦后。 沒想到今天竟然會被亞當斯傷到見血,這才在見到自己金紅色的血液后,忽然憶起這件事。 “滴答,滴答。”血液順著指尖落在腳邊的草地上,打破了斐亞然短暫的思緒。 而后,又順著野草的葉片,轉瞬間滑落在黑色的泥土中。 身后,亞當斯的身影已經若隱若現。 斐亞然咬牙,深吸一口氣,準備再度跑路。 卻不料,異變陡生。 巨大的金色法陣,在血液滲入泥土的一瞬間,突然在斐亞然腳下點亮。 斐亞然和緊追而來亞當斯,心下頓時都是一驚。 刻有無數神秘符文的金色流光,卻一圈一圈把斐亞然圍在正中央,根本挪不動分毫。 亞當斯在看到那法陣的時候,神色難得染上了一絲驚慌,向著法陣內的斐亞然伸出手,卻被那看似透明的金光,牢牢擋在法陣之外,只能厲聲吼道:“快出來!” 陣內被無數金光層層包裹的斐亞然,卻根本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金光越聚越多,直到最后,把斐亞然裹成一個巨大的光繭。 亞當斯見狀,猛地引頸嘶吼一聲,化作一條銀色的巨龍,狠狠向那法陣撞去。 卻不料,那法陣和光繭,轉瞬間就碎裂成無數星子般閃爍的金光。 等亞當斯抬頭看過去的時候,那原本困于陣法之中的精靈少年,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 大陸歷元年,精靈族少年翡翠,于五族大會結束前神秘失蹤。 精靈王震怒,強行扣留龍族使團數月,直至少年歸來。 由此,五大種族漸生罅隙。 數月后,天族少主瓦倫意外離世,天族之主諾拉斯于神諭之城,為其舉辦隆重的葬禮。 ——節選自《神眷大陸歷·元年》 第69章 精靈王不高興了。 看到精靈少年消失,亞當斯整個人都懵了。 雖然他確實是想給翡翠點教訓,卻并沒有真的想弄死對方或者讓對方出什么事。 翡翠畢竟是精靈王的學生,身份太過敏感,再加上精靈那從某種程度來說霸道至極的護短,如果翡翠真的出了什么事,亞當斯十分懷疑自己還能不能活著走出艾澤拉斯。 不過,想到之前即使發覺自己身處在結界之中,也還是上躥下跳不肯束手就擒的精靈少年,亞當斯琢磨著,或許之前翡翠一直拖延時間,為的就是跑到此處激發那個魔法陣,以達到順利逃脫的目的。 想來也是,身為精靈王的學生,翡翠又怎么會不清楚在艾澤拉斯的什么位置有魔法陣,精靈也不可能把什么危險的東西放在自家林子里不去處理。 這種想法一冒出來,亞當斯就怎么想怎么合理,之前的驚異很快消失大半,反而覺得果然不能小覷翡翠那個精靈少年,竟然又被他從眼皮子底下成功出逃。 于是,在仔細又搜尋了幾圈,發現果然沒有翡翠的蹤影后,亞當斯就憋著一肚子氣,回到了五族大會的龍族下榻地點。 期間龍王唐納森看到他氣鼓鼓的樣子,還笑著問了幾句又被誰惹到了。深覺自己竟然連個精靈幼崽都搞不定,簡直丟臉丟大發了的亞當斯,自然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給唐納森。 于是,直到這天夜里,被精靈王找上門來,亞當斯才驚覺,自己這次似乎真的捅到了馬蜂窩。 斐亞然失蹤的事,一開始并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隨著斐亞然長到如今的少年體型,之前一直跟在他身邊的精靈,早已經無法時刻跟在他身邊,而精靈王也默許了這件事,再加上艾澤拉斯足夠安全,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會對精靈產生威脅,所以就連一直把整個艾澤拉斯都掌控在手中的精靈王,也沒有第一時間發覺到斐亞然的失蹤。 精靈王一直都清楚,在翡翠的身上,有不少秘密。 艾澤拉斯的一早一木都是精靈王的耳目,就連生命之樹的所在地精靈族禁地內所發生的事,都絲毫瞞不過這位深不可測的王者。 所以,精靈王從幾年前開始,就已經知道,他的這位學生,幾乎每天都會在去往生命之樹后,失去蹤跡一段時間。 這幾乎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除非翡翠根本就不在艾澤拉斯,否則精靈王不可能感知不到他的氣息。 但偏偏,這件事從幾年前開始,就幾乎每天都會上演。 翡翠不說,精靈王便也不問。 他早就知道,翡翠的秘密并非只有這一個。 但這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即使翡翠再異常于其他精靈,精靈王也從來都當做不知。 所以,這天下午,當翡翠的氣息再度從艾澤拉斯消失的時候,精靈王一開始并沒有在意。 即使是精靈王,也不會時刻盯著整個艾澤拉斯。 直到夜里,精靈宮殿中的花籠草都全部冉冉亮起的時候,仍舊沒有感知到翡翠氣息的精靈王,才發覺到異常。 某種程度來說,翡翠是個十分省心的學生,作息也十分規律,雖然幾乎每天都會去森林中閑晃,但從來不會在傍晚之后還不見蹤影。 換句話說,他的這個學生,性子其實十分謹慎,就算在空無一人的生命之樹禁地,也不會讓自己失去蹤跡太長時間,以引起他人不必要的注意。 發覺到這點的精靈王,當即閉上眼睛,靜靜感知艾澤拉斯所有生靈的低聲細語,無論草木還是走獸飛鳥蟲鳴,直到聽到有幾株花草,談論今天下午看到翡翠和一個銀色頭發的家伙在森林里玩捉迷藏,精靈王才睜開眼睛。 翡翠最近每天都去找蒼嵐的事情,精靈王都看在眼中。 他從不干涉翡翠的自由,這次自然也不會有例外。 精靈天生就親近自然,艾澤拉斯的草木也因為充足的元素之力,大多極富靈氣,也都能感知出精靈的氣息,所以精靈王可以肯定,花草提到的銀頭發,肯定不會是精靈,整個精靈族,除了他和翡翠外,也沒有第三個精靈有這樣的發色。 那么,就只可能是那些還沒走的外族。 精靈族的政務,精靈王向來都是全權授權給祭祀和長老去辦,是以精靈王還真不清楚,每次大會來的外族,都有哪些人。 這世上,能被他看在眼里的人事物本就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