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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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在他身上無論發生什么,似乎都不難接受。 整理好思緒后,白這才對正垂眸沉思的精靈王道:“王,今天收到各族首領的來函,百年之約的時間,又要來了。” 精靈王聞言,終于給了白一個眼神。 小阿爾從白身后飄出來,輕聲問道:“竟然又到了五族大會的時間嗎?” 白點了點頭,臉上漸漸現出一絲凝重,“這次其他幾族的族長,都請求在艾澤拉斯召開五族大會。” 自千年之前的黑暗戰爭取得勝利后,作為戰爭勝利方的五大種族便約定,每百年舉辦一次五族大會,以此來紀念戰爭的勝利,并讓后人牢記那段黑暗的歷史。 鑒于精靈在黑暗戰爭中起到的決定性作用,各族便約定每次舉辦地點都在精靈族。 精靈一向厭惡被外界打擾,所以之前幾百年,一直把五族大會的地點定在艾澤拉斯之外的迷霧森林,其他幾族也從不曾有任何異議。 所以白也不清楚,這次他們忽然提出進駐艾澤拉斯的請求,究竟有何用意。 第42章 斐亞然的精靈族日常2 自從離開演武場,斐亞然便一路疾馳,最后甚至連七秀坊的著名跑路技能“蝶弄足”都開了,再加上風系魔法的加持,風馳電掣地跑出了精靈宮殿。 極速帶來的風并不溫和,斐亞然也沒張開結界,任由風帶走他臉上guntang的熱度。 等到了獨角森林的邊緣時,原本因為不小心掉在精靈王懷里,而生出的羞囧,已經消散了大半。 深呼吸了幾次,斐亞然戳開任務列表,上面的【精靈族日常——隨精靈王修習課程】顯示已經完成,其下的后兩個任務,【飼喂獨角獸】和【向加西亞長老學習鑄造術】,都是未完成狀態。 精靈族日常任務,是斐亞然20級時正式開放的。 那時候蛋殼所帶來的經驗已經越來越少,斐亞然急需尋找新的任務來賺取升級經驗,正趕上系統開放了日常任務,斐亞然便按照系統的提示,兢兢業業雷打不動地做了下來。 腳尖在草地上輕點,少年輕靈的身影,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 片刻后,獨角森林中的巨大藍色湖泊邊緣,斐亞然坐在草地上,從背包里翻出特意加了花瓣的小餅干,守株待獨角獸。 花瓣特有的芳香混合著小餅干的香氣,很快邊擴散開來,斐亞然心底數著“三,二,一”,身后的灌木叢里,果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一支金色的獨角,很快便從灌木叢中竄了出來,緊接著是一個毛色雪白的腦袋,以及一雙藍寶石般美麗的大眼睛。 美麗的大眼睛閃啊閃,滿是欣喜地看著斐亞然。 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到這家伙露出這種表情,斐亞然都忍不住想笑。 明明是高貴優雅的瑞獸獨角獸,斐亞然卻總在這只年輕的獨角獸小王子身上,看到他曾經養的薩摩耶的影子。 對著那雙眼睛招了招手,斐亞然笑瞇瞇地叫了聲,“西澤爾”。 年輕的獨角獸王子歡快地應了一聲,很快便穿過灌木叢,踏著優雅的步伐,來到斐亞然跟前。 這是一只極為漂亮的年輕獨角獸,渾身毛色雪亮,找不到一絲雜色。藍寶石般的大眼睛之上,一根金色的獨角亮閃閃地昭示著它獨角獸王族的身份,頭后的鬃毛濃密柔順,從頭頂一路蔓延到脊背。它的四肢矯健修長,身體弧度極為優雅,猶如一張隨時可以緊繃到極致的弓,內里蘊藏著十分強大的爆發力。 它是獨角獸王唯一的小兒子西澤爾,獨角森林中的小王子,獨角獸族的下一任王。 斐亞然第一次見到西澤爾的時候,小家伙和他幾乎一般高,十年后的現在,斐亞然才是八九歲少年的模樣,西澤爾卻已經有了成年獨角獸的影子,斐亞然每次摸它的頭時,甚至需要踮起腳尖才摸得到。 精靈并不常出入獨角森林,雖然獨角獸本就是由外遷居到艾澤拉斯,但這片森林現在已經是獨角獸的棲息地,精靈并不想打擾它們的生活。 斐亞然一開始在接到【飼喂獨角獸】的任務時,還覺得很簡單,因為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個有著金色獨角的小獨角獸,就是個連花瓣都不放過的小吃貨。 沒想到,當他真的帶著食物再到獨角森林時,才發現,絕大多數獨角獸,并不喜歡他的靠近。 好在西澤爾這家伙每次見到他,都十分熱情地奔過來,不然斐亞然一定會十分懷疑,書上寫的獨角獸十分歡迎自然的寵兒精靈的記錄,到底是不是騙人的。 斐亞然能看出來,西澤爾十分喜歡自己。 似乎從第一次見面起,他和西澤爾就十分投緣,而且西澤爾對斐亞然沒有一絲防備,只要是斐亞然拿出來的食物,不管是什么,它都會蹭過來,撲閃著亮閃閃的大眼睛求投喂,直把斐亞然萌得心肝直顫,一個喂食喂得樂此不疲,一個吃著各種沒吃過的美食簡直快成了斐亞然的腦殘粉,相處得倒是越來越愉快,感情也日漸深厚起來。 到現在,斐亞然來投喂西澤爾,已經不僅僅是為了任務,更多的,倒像是來看望從小照看到大的動物幼崽,任務本身反而變成次要。 而且西澤爾心性純潔良善,每次和它呆在一起,看著它單純快樂的模樣,斐亞然都能短暫地忘記心中的煩惱。 因為斐亞然一直看著自己發呆,一直聞著小餅干香氣的西澤爾,急得不行,終于忍不住垂頭拱了拱斐亞然的胸口。 毛茸茸的大腦袋忽然扎到懷里,斐亞然嚇了一跳,等對上西澤爾的寶石藍大眼睛,看到里面的焦急和不滿時,斐亞然才忍不住笑了一聲,打開袋子,取出餅干喂給西澤爾。 終于吃到餅干的西澤爾,眼底閃著愉悅的光芒,最后還伸出舌頭舔了舔斐亞然的手心。 雖然和西澤爾很親近,但這種濕漉漉的感覺,還是讓有著潔癖的斐亞然無法適應,趕忙收回手,繼續從袋子里拿小餅干遞給西澤爾。 西澤爾也沒發覺到斐亞然的龜毛又發作了,仍舊吃得歡樂。 每當這時,斐亞然就忍不住為獨角獸王擔憂——書上明明說獨角獸是智慧十分高等的生靈,智商甚至甩大多數人形種族好幾條街,但為啥他每次看到西澤爾的時候,都覺得這貨在食物面前簡直比幼兒園小朋友的自制力還差? 還好獨角獸一族選擇在艾澤拉斯隱居避世,不然要是在大陸上其他地方,像西澤爾這樣單純的吃貨,還不分分鐘被別人誘拐回去剝皮拆骨,啖血食rou?——畢竟獨角獸血,在傳說可是會讓人獲得永生的。 終于把一袋子小餅干喂食完畢后,【飼喂獨角獸】的任務早已經提示已完成。 斐亞然揮別戀戀不舍,一直趴在他胸口裝死不肯讓他走的西澤爾,身影很快消失在獨角森林邊緣。 優雅的篤聲在身后響起,西澤爾收回看向獨角森林外的目光,看向身后不知道在森林中看了多久的獨角獸王。 獨角獸雖然也是長壽種族,但即使是王族,壽命也只有千年左右。獨角獸王雖然看上去與十年前沒有絲毫變化,但其實它已經活了一千兩百多年。 與西澤爾同色的寶石藍眼底,閃動著睿智深沉的光芒,西澤爾一反片刻前與斐亞然相處時的活潑歡快,優雅地對獨角獸王行了個禮,“父親,您來了。” “西澤爾,我的孩子。”耀目的光芒中,獨角獸王逐漸化作人形,修長的身影來到西澤爾身前,雪白的手掌輕輕撫摸著在斐亞然離開后,逐漸失去光澤的毛發,“你應該離他遠一點。” 每次西澤爾在見到精靈王的學生后,都會出現被詛咒侵染的情況,連亞克寶石都無法凈化的詛咒,獨角獸王實在不明白,為什么精靈王對此似乎毫無所覺。 獨角獸王并不清楚精靈王對他這個學生究竟抱著怎樣的想法,但翡翠是黑暗戰爭后,過了千年才出生的第一個新生精靈精靈的事情,獨角獸王還是有所耳聞。 他也不清楚,精靈王把翡翠帶在身邊,是因為發覺到了他潛在的危險性,還是真心把對方當成學生,但西澤爾是他唯一的孩子,就算不能擾亂精靈王的計劃,他也不能坐視西澤爾與翡翠交往過密。 但獨角獸族之內,與西澤爾年齡相當的小獨角獸,西澤爾從來不與他們玩耍,確切地說,翡翠是除了他這個父親以外,第一個讓西澤爾如此親近的生靈,獨角獸王看得出來,與翡翠在一起時,西澤爾一直很開心,所以他實在不想看到兒子傷心難過,只能在每次西澤爾與翡翠見面后,一邊提醒兒子遠離翡翠,一邊幫兒子去除被詛咒侵染的黑暗之力。 果然,在聽到獨角獸王的提醒后,西澤爾藍寶石般的眼底閃過一絲倔強,它不解地看著獨角獸王,“父親,您一直都說,精靈是自然的寵兒,是獨角獸的朋友,為什么還不讓我和翡翠一起玩?我很喜歡翡翠。”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自從你認識翡翠后,再也沒有化形成功過?”見小兒子還沒有明白,獨角獸王一時間也有些頭疼,忍不住旁敲側擊起來。 別看西澤爾是只年輕的獨角獸,實際上已經有近二百歲。 獨角獸王族生來便具有化形的天賦,隨著力量的增強,大概于兩百歲左右便能化形成功。 十多年前,西澤爾已經成功化形為一個七八歲的少年,但自從遇到翡翠,被他身上的詛咒侵染后,西澤爾再也沒有化形成功過。 獨角獸王已經不年輕了,即使他的外表看上去仍舊強健,也阻止不了時光帶來的年邁與腐朽,而他的西澤爾,還那么年輕,他無法不為他唯一的兒子擔憂。 “可是父親,我真的很喜歡翡翠。”西澤爾現在還無法理解作為一個父親的擔憂,他從出生起便在充滿和平與安寧的獨角森林中成長,從未經歷過任何風雨,也未見過這個世界哪怕一絲黑暗,獨角獸王給他講的那些關于大陸,關于戰爭,關于其他生靈對獨角獸的威脅,對他來說,都存在于遙遠的傳說中。 獨角獸王有時很為兒子的單純懊惱,這是他作為一個父親在教育孩子上的失誤,但他又希望如果可以,他的西澤爾能夠永遠這么無憂無慮地活下去。 所以他只能深深嘆出一口氣,再度用光明之力,幫西澤爾把剛被翡翠侵染上的黑暗之力拔除掉。 好在隨著西澤爾的成長,它本身越來越強大的光明之力,也會幫它抵御黑暗的侵蝕,而且翡翠身上的黑暗之力似乎并非十分邪惡的類似魔族的力量,所以精靈王才能如此默認西澤爾與對方相交多年。 至于族里其他非王族獨角獸,它們一直不肯靠近翡翠的原因,也就無需言明了。 獨角森林中的一切,斐亞然毫不知情。 他現在正在加西亞的家里,完成今天的最后一項日常——【向加西亞長老學習鑄造術】。 十年前藍斯被撤除長老身份,并且被流放迷霧森林的命令下達后,斐亞然曾以為身為藍斯朋友的加西亞,會拒絕他來學習。 但讓斐亞然沒想到的是,在那之后他再一次見到加西亞的時候,對方對他的態度,與之前并沒有多大的差別,甚至還因為藍斯傷了他,而隱隱對他有些愧疚。 這就讓斐亞然覺得很有意思了,因為他一直都知道,精靈是十分護短的種族,很多時候甚至到了不講道理的程度,所以斐亞然一度以為加西亞也是如此,因為對方甚至在第一次見到他時,就因為藍斯對他的不喜而遷怒過斐亞然。 十年前受傷后再次見到加西亞的時候,斐亞然也曾如此直言不諱地問過加西亞,那時對于身為藍斯朋友的加西亞,斐亞然態度也完全好不起來。 那時加西亞是怎么說的來著? 啊,他是這么說的—— “藍斯確實犯了罪,我不會因為是他的朋友,就選擇包庇他。” “但同時,身為他的朋友,我確實曾因為他,而不喜歡你,包括現在也是。” “但既然我答應要教導你,就不會反悔,你別認為我會因為藍斯傷了你,就會對你覺得愧疚,就會對你放水。” “我的教導,可是很嚴格的!” 斐亞然后來琢磨加西亞說這些話時的神情,怎么想都覺得透著股色厲內荏的別扭味道。 而在那之后隨加西亞學習鑄造的過程中,也果然驗證了斐亞然心中所想。 加西亞對斐亞然,竟然沒有一點私藏,無論是最基礎的知識還是最高深的打磨、煉金技藝,無論斐亞然提出什么問題,加西亞都會巨細靡遺地解答。 這和斐亞然曾經在地球上遇到的任何老師、同行都完全不同。 華國自古便有俗語,“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所以在技藝傳承的過程中,幾乎所有的師父,都會暗自留下一手,以免真的成了那個被餓死的師父。 于是很多精彩絕倫,巧奪天工的技藝,便在這樣的心態中,逐漸湮沒在歷史的洪流中。 這曾讓無數只能從歷史文獻中,看到那些精湛技藝記載的匠師,都為之痛心和惋惜。 其實說白了,這些無非是人類的私心在作祟。 就連斐亞然自己,都無法做到毫無保留地對其他人傾囊相授自己的知識。 加西亞卻做到了。 這無法不讓斐亞然震驚。 但加西亞卻比他還震驚,因為,“知識是最寶貴的財富,如果有一絲私藏,都有可能導致一個文明的斷層甚至消失。” “那精靈的技藝,如果流傳到其他種族,也無所謂嗎?”斐亞然那時如此問道。 斐亞然到現在都記得,加西亞在聽到他的這個問題后,緊緊皺著眉頭的神情,他沉吟了很久,才說道:“精靈族的技藝之所以不外傳,是因為外族根本無法參透,也沒有能力傳承下去。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精靈族無法再靠自身把文明傳承下去,我寧愿它流落到大陸,被所有生靈知曉,也不希望它真的消失。” 斐亞然當時意外地看了一眼加西亞,精靈生來高貴,高傲已經融進了精靈的骨血與靈魂,而能說出這一番話來的加西亞,在整個精靈族,其實也算得上是離經叛道了。 斐亞然也是在那之后,對加西亞徹底沒了隔閡,認真向對方學習起這個世界的鑄造技藝來。 斐亞然本身就是學設計出身,又有劍三的采金、鑄造系統加持,隨著年齡增長,等級升高,體內的魔力也逐漸充沛起來,學起鑄造來,簡直事半功倍,讓身為鑄造宗師的加西亞都不得不刮目相看,甚至動過和精靈王搶學生的心思。 好在對于精靈王的敬畏與崇敬根植于靈魂,這才讓加西亞沒有付諸行動,不過私下里和白交流的時候,倒不止一次流露出過這種意思,被白嘲笑和打趣過好多回。 當然,對于這些,斐亞然是完全不清楚的,他只覺得,加西亞對他的要求越來越高,也越來越嚴格。 鑄造和做設計異曲同工,越精細越好,斐亞然自然清楚加西亞是真心為他好,所以對于加西亞的種種“刁難”,倒也毫無怨言地全盤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