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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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里一聲驚雷,李叔同的話在眾人的心里炸響??墒牵蠹叶疾幌胍膊辉溉ハ嘈牛罴揖谷贿@樣就要敗落了嗎?眾人都錯愕的開口,“家主,李家雖然最近遭受了很多的波折,但還不到這樣嚴重的地步吧?” “不嚴重嗎?嚴不嚴重你們心里清楚,李家現在基本上就是一個空殼子了,大家散了自謀前程不是很好?免得讓我的好兒子每天為了家族勞累奔波。你瞧,他明明才四十來歲,這一越的時間,竟然老得和五六十歲的人有得一比?!?/br> “家主,您這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是很明顯嗎,李家從今兒開始就散了。吃喝拉撒,各管各家,以后你們再也不用看本家的臉色行事,也再不用眼巴巴的等著家族分紅過日子了,相反的,要錢要權,都得你們都自己去掙了。 ” “家主,你別開玩笑了,家族是因為血緣關系才形成的,不可能以為你說散了,就散了,而且祖宗們留下來的基業……” “祖宗基業?不是都已經被你們這群蛀蟲敗光了么?家族產業所剩無幾,本家被毀,連祖宗的牌位都沒幾塊完整的,你們在這兒提祖宗基業,不是很可笑?”李叔同一直微笑著,眼神卻是說不出的冰冷,“你們巴不得能跟本家分開過日子,現在和我說這些,不過是想從本家這邊再要一些好處罷了。你們的那些齷齪心思,我不用猜都知道?!?/br> 眾人對視一眼,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也沒有什么轉圜的余地了。而他們自然也不會再客氣!關鍵是如果不分,本家沒有流動資金,他們自己名下的私產也很有可能被征用。到時候哭都來不及!至于家族傳承什么的,他們都認為有自己在,李家就永遠在,說不定經過幾十年的發展,自己這一支還能成為嫡系! 心里這么琢磨著,他們臉上雖然還帶著卑微恭敬之色,但眼底的貪婪已經隱藏不住,“家主,這話不對。什么要不要的那么難聽?族里的不動產,本來就是屬于大家的共同產業!每一個家族的子弟都有份兒,不能只給你們獨吞了!” “是啊,我們這些年,不管為家族掙多少錢,得到的都是少少的一點,大部分都被家族征用了。每年分紅,也是本家的老少爺們得的最多,我們這些幸苦掙錢的人反而拿的最少,這對我們本身就不公平!” …… 于是,在眾人七嘴八舌的爭搶和吵鬧中,李家最后的不動產,也被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分家族人給瓜分完畢。有些貪婪的,甚至趁人不注意,把屋子里有些來歷的擺設,也順手抱在了懷里,顯然也是想要一塊兒拿走。 李一山從頭到尾沒有吱聲,沒了家族的支撐,財富只會惹來災禍。不說錢,只說那些人拿走的好幾處不動產,本來就被很多家族垂涎?,F在他們歡歡喜喜,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哭! 嘴角勾起一個冷血,李一山徹底的放棄了,這個家族全都是自私自利,冷血無情的蠢貨,那么能不能繼續延續下去,也不重要了。 “這么熱鬧,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眮y糟糟的大廳,因為一個突然響起的聲音而安靜下來。李一山聞言,下意識的往門口看去,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身后跟著五名同樣打扮的年輕人,緩緩的走進來。 中年男人的面貌讓李一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把視線靠后移了移,正好看到另外一張側臉,可不就是昨天偶然瞥見的那人?李一山眸光一閃,面上出現了些許驚疑不定之色。 是的,來人正是李一成一行,李虎、六子都在,后面三個是生面孔,但一看就知道是某方面的專業人士。 “家主,二爺,這幾位非要進來,我說等我通報,他們也等不及……”仆從垂著頭,面色有些難看的追進來解釋。 “行了,下去吧。”李叔同打斷仆從的話,垂著眼,沒有看任何人。 仆從如蒙大赦,腳步飛快的跑了。而那些分家的人,有些遲疑的看了眼李一成,又看了看面色奇怪的李叔同,決定還是先走為妙。反正該拿的東西,已經拿到了手,再留下來,說不定這些東西就要飛了。所以,不一會兒,剛才還鬧哄哄的大廳,就空曠安靜下來。 李一成看著垂著眼的老人,嘴角彎起一個微笑,“好久不見了,三叔?!?/br> “果然是你。你那張臉,竟然和大哥長得一模一樣呢。呵呵,沒想到當年在那樣的情況下,你還能活下來。而且,看樣子活得還不錯?”李叔同終于掀開了眼皮子,蒼老的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如果沒聽見他說的話,恐怕誰都會以為,他是再親切不過的老者。 李一成面色不變,轉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托您的福。侄兒這些年過得真的很好?!?/br> “看來,李家最近發生的事,你有參與了?” “不才,正是侄兒多年謀劃?!崩钜簧娇吭谝伪成希p笑。 “哈哈,不愧是李家的種,手段狠辣,心智也不同于常人。你父親的牌位也在祠堂呢,你居然也下得去手?!崩钍逋笮?,似乎對李一成非常贊賞,可最后一句,不難發現他的譏諷之色。 李一成挑了挑眉,眼神清明,絲毫看不到愧疚和心虛,“您誤會了,動手的是您孫子,下命令的是陳家的小子,我不過是偶然發現了其中的機會,順勢而為。至于父親,他的骨灰一直供奉在佛前,這邊的一個空牌位毀了,我想他老人家不會介意?!?/br> 李叔同板了臉,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我說大哥的尸體怎么莫名其妙不見了,原來是你小子偷走了!那會兒你還八歲不到,獨自一人逃過追殺不說,還能把你父親也帶走,嘖,我不得不說你有幾分本事?!?/br> “當不得三叔的夸獎,我不過是好運的得了貴人相助?!?/br> “那說起來,是你命不該絕?!?/br> “老天爺自是長了一雙慧眼。天理昭彰,因果輪回,誰也逃不過最后的清算。” “可惜,我不信因果,也不信輪回,我只信我自己。” “三叔就是三叔,就算老了,也依舊冷酷狠辣?!崩钜怀蓳u頭,不再言語。從進入大廳,看到那些人的時候,他就知道,李叔同果然按照他料想的那樣做了。 愛子被殺之仇,銘心刻骨,李一成完全能夠體會,自然也能想到依照李叔同的性格,就算殺人兇手是他的另一個兒子,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只是有痛快和不痛快之分,顯然,李叔同選擇了后者。李一成有些憐憫的看了眼一旁坐著的李一山,算起來還是他的堂弟,他被迫離開就家族的時候,他不過還是個四五歲的孩子!那時候,他雖然調皮,但性格確是幾個堂弟里最真誠的一個。 這么多年過去,大家都變了。李一山攤上李叔同這么一個父親,其實是可惜了。 這些年,他一直留意著京都的消息,也一直冷眼旁著。不管是做為李叔同這個人的父親,還是兄弟兒子,甚至妻子,都是不幸的。 他把所有的心思都傾注在了那個叫做云璃的女人和她的兒子兩人身上,對其他人,他根本就沒投注多少心思。這樣的人,極其的重情,但也極其的無情。 很不幸,他們大多數人都是被他無情對待的這一方。 腦海里思緒萬千,也不過是一瞬。李叔同聽了李一成略帶諷刺的話,也不在意,只把目光投向李虎,意味深長道:“年輕人,我們昨天見過面?!?/br> 李虎微微點頭,“是,您的記性不錯。” “你是他兒子?我的侄孫?怪不得我昨天看你覺得有幾分面善?!?/br> “不,我的父親,是李一書?!崩罨⒍⒅钍逋?,緩緩道。 “一書?他居然也活著?”李叔同臉上終于露出驚愕的神色,“不,不會,當時我是親自看著他斷的氣!” 李一成搖頭,“他確實受了很重的傷,不過,經過治療,他恢復得很好?!?/br> “這怎么可能?他的尸體被本家的人帶回火化……” “三叔想到了吧,那時候您剛解決了二叔,還未對我父親動手。父親當時發現一書還有氣,就讓人悄悄的換了一具身量差不多的代替,反正是一個小孩子,三叔不會再仔細檢查。只是,等一書的傷好得差不多的時候,我父親突然死了。您連六歲的一書都不放過,我料想您也不會放過我。所以趁著家里大亂,我就帶著一書本家,直接往京都外邊逃。途中好多次,我們都差點兒死了,但是我們倆福大命大,最終都活下來,還娶妻生子。三十多年過去了,三叔,我終于又回到了京都。” 那些晦暗的記憶,讓李一成的眼神像海一樣深邃,又暗藏洶涌的波濤,“而且,您知道最后救我們的人是誰嗎?” “哦,誰?”李叔同不置可否的揚眉,饒有興致的問道。 “是小爺爺?!?/br> “小叔?”這個答案真的很讓人出乎預料,李叔同驚訝的反問出聲,“他怎么也……”沒死?看著李一成的神色,李叔同漸漸明白了,“原來是同病相憐!” 小叔,李一成嘴里的小爺爺,就是被他的老父親踩下去的人當中最出色的一個。不過記憶中,他消失前已經從豐神俊朗變成皮包骨頭,所有的抱負和意志都被父親折磨沒了,“沒想到,他還在某個地方活著,還那么湊巧的救了你們兩個!” 李一成聞言,面色緩和了有些,隨即又想到那些貪婪又不安分的人,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那里可不止一個小爺爺,還有好些個被爺爺逼得走頭無路的分家人,在那兒開枝散葉,幾乎已經另成一族了。 只是本性難移,縱然已經落到農村,鄉間地里,人與人之間的勾心斗角還是比一般的農村人多了很多。貧苦的日子太難熬,很多人絞盡腦汁都想重新回到京都。 而他和一山兩個的出現,讓那些人看到了希望。不過,有小爺爺壓著,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另一個,也不敢冒然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因為那時候,京都的本家,爺爺還是家主。 直到爺爺去世,李叔同接任,而小爺爺也因為一場大病離開,那些人就越發的蠢蠢欲動。那會兒的李一成已經小有勢力,好幾撥報信的人都被他攔截了。信送不出去,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帶著尸體,也是能去投誠的。 于是千防萬防,李一山夫婦還是出事了。而李一成唯一的兒子也在那時候,夭折。腥風血雨,那些心思不純并動了手的人全部被李一成收拾掉了,剩下的那些都老老實實的,徹底歇了回京都的心思,不敢再使壞。 只是等李一成靠著自己的努力徹底發了家,那些人又開始眼紅了。看李一成沒有兒子,都爭相的想把自家的過繼過去,不過,因為有李虎這個更親近的,沒得逞。后來不知怎的,王蘭喜歡閨女的事情就被傳了出去,一窩蜂的又想往李一成這邊塞女兒。 說到這兒,大家都明白了,這事兒最后也是誰都沒得逞,被憑空冒出來的張小寒截了胡。 這些事在李一成的腦海里一閃而逝,他看著李叔同,沒有心思在拖延下去,“我今天來,并不是為了敘舊了?!?/br> 話音落下,跟著他來的一名陌生男子,就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合約,“這是合約書,請您過目。元豐集團的總經理李榮斌先生和我們公司合作的時候簽好了如下協議,但是在合作過程中,李榮斌先生并沒能履行合同上規定的義務,而且,現在更是人都找不到。這給我們公司造成了極大的損失,要知道,我們為了這一次的合作,先期預付款就高達兩億!” 李一山在李一成和李叔同的對話中,已經知道了面前的人就是迫害家族至此的幕后黑手。現在他如此狼狽,也和這個人脫不了干系,此時聞言,他終于忍不住冷笑道:“和你們簽合同的是李榮斌,是元豐集團,現在你們來李家做什么?不要告訴我,你們連兩元豐集團易主的消息都不知道。” “不好意思,是我沒說清楚。我們的合同并不是和元豐集團簽的,而是和李榮斌先生個人簽的。他為了讓我們相信他有這個能力,和我們約定了,如果他到時候不能履行合同所規定的義務或是直接違約,預付款全額退還,并按照交易額的三倍賠償。如果他支付不起賠償金額,則由他的家族支付?,F在我們找不到他,自然只有來李家。上面還有李一山先生的簽字和李家家主的印章。您可以仔細查看,這絕對我們不是偽造?!?/br> 半信半疑的接過合同,李一山看到最后熟悉的筆記和印章,整個人都呆住。他從不記的自己簽過這樣一份合同,可是,他自己的筆記他認得,而那個代表家主的印章,李叔同臥床之后,一直被他貼身揣著…… 半晌,李一山看向李叔同嘲諷的一笑,“瞧,其實你什么都不用做,李家也沒有翻身的可能。如你所愿,是不是很高興?” 李叔同并不說話,只淡淡的看向李一成。 李一成像是沒瞧見兩父子的神態,只示意男子繼續,男子了然的點頭,接著道:“我們老板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也不要交易額的三倍。只按照預付款三倍,六億賠償給我們,這事兒就算了了。如果沒有現金,你們本家大宅的那塊地皮也可用來抵押,我們會請估算師仔細的估算,如果地皮的價值超出六億,多出的錢我們補給您,如果不夠六億,差的你們補給我們。” 話雖然這樣說,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塊皮雖然位于京都,但是也覺對值不了六億。 李叔同微笑,“我知道你不會只是來要賬那么簡單,現在你終于道出了你的來意。這個主意不錯,如果把李家本家的那塊地皮買走,李家就再也沒有根。以后再有無數個李家興起,也都不是現在這個了?!?/br> “我的心思,三叔都猜到了,現在,你的答案?” “拿去好了,那破地方被炸得一片狼藉,還死了那么多人,留在手里不吉利?!崩钍逋笮?,沒有絲毫猶豫的答應。 李一成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那么,這份文件,也請您簽字確認吧!從此之后,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br> 剛才發言的西裝男子又拿出了另外一份合同遞給李叔同,“這是具體的轉讓條款,請看清楚,如果沒有意義,請您簽字蓋章?!?/br> 李叔同挑了挑眉,也不看,直接拿起筆,毫不猶豫的簽下了名字,然后還蓋上了自己的私人印章。 那塊地皮都在登記在歷代的家主名下,所以只要他的點了頭,轉讓就是分分鐘的事情了,誰也阻止不了。 “李家徹底被你毀了,恭喜你?!崩钜簧嚼淠亩⒅钍逋?,“可是,你想要看我后悔,痛苦的表情,抱歉,這個愿望,我不能幫你實現了?!?/br> 沖李一成點了點頭,沒在看李叔同一眼,轉身往門口走。 李叔同的眼神如暗夜的毒蛇,盯著人的時候,讓人忍不住毛骨悚然,“嘎嘎,你一直嘴硬。我是看不到你后悔痛苦,但只要我知道你永遠都不好過,我就開心。我的好兒子,你是李家的千古罪人吶,都是因為你,所以我才變得這么瘋狂,哈哈……” 李一山腳步一頓,低沉道:“隨你怎么說,我,已經不在乎了?!闭f完,他緩緩的走出了大門,從此沒在踏進這里一步。 李一成也不想在這里待下去了,他站起身淡淡道:“我也走了,三叔。您好自為之吧?!?/br> “哼,走啊,都走!”李叔同怪笑,滿不在意的擺手。 李一成深深的盯著他看了一眼,干凈利落的轉身離開。只是,他最后一句話,像針一樣狠狠的扎進了李叔同的心里。 “李鳳舉是因為你的偏愛而死,柳云璃更是。李叔同,你這一輩子,最愛的兩個人都是因為你,不得善終。你才是最該死的那個人!所以老天爺罰你,罰你病而不死,不良于行,孤獨終老!” “是我害死了他們么?是我害死了他們?”怔怔的盯著空蕩蕩的屋子,李叔同忽然嘔出一口鮮血,慘笑出聲。 ------題外話------ 運氣好,在另外一個區的學校蹭到了電,蹭到了網!酒碼完就來上傳了●▽● 不過家里那邊還沒來電,晚上估計還得照著臺燈吃飯……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新的生活,新的局面 對一個人最好的報復,不是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而是劃開他的皮rou,讓他看著鮮血一滴一滴的流盡。身體上的痛和死亡漸漸臨近的恐怖感,會把一個人逼瘋。 李一成對李叔同做的,就是同樣的事。 李叔同最在意的就是云璃母子,可是現在兩個人都死了。他一味的認為是別人害了他們,所以他毫不手軟的展開了報復,縱然,那“別人”里一個是他的老父親,一個是他親兒子。 可是李一成最后的話,卻是直指要害——是他李叔同對云璃的特別偏愛,才會引起他老父親的注意,然后才會去見她,才會導致她最后的郁郁而終。所以,根源上的錯誤,在與李叔同他自己身上。 至于李鳳舉的死,同樣如此。因為他的偏愛,導致了李鳳舉忘記了自己只是李家一個分家的族人的身份,野心滋長,行為囂張;同時,他的偏愛,也引起了他其他兒子的疑惑和不滿。心里有各種猜測,但是因為李叔同的威嚴,沒有人明白的表示自己的不滿,但嚴重的問題已經存在了。所以,當他病倒在床的時候,李鳳舉會認為李一山不配主持族中事務,于是膽大妄為;而李一山也積累了許多的不滿,在他有所動作的時候,直接痛下殺手! 而這些,都是他李叔同的錯! 李一成不可謂不狠。 他明白,李叔同雖然已經只能在輪椅上度過后半生,但是他腦子還清醒。他不敢小覷他。只有徹底的摧毀了他的心志,以后才不會再有麻煩發生。 李叔同嘔血了,顯然的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把自責、自我厭棄的種子種下,要不了多久,它就會生長發芽,開花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