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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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你嘗嘗這個兔rou,是你干爹公司里的員工送來的,說是收貨的時候,在山里自己抓的,rou比家養(yǎng)的要香很多。一共只有三只,你再不回來,也吃不到了。”王蘭夾了一塊兔rou到張小寒碗里,眼底全是笑意。 張小寒低頭咬了一口,鮮美滑嫩,口感上確實比家兔好很多,“果然很好吃。干媽你也吃。”笑著給王蘭也夾了一塊過去。 空間里也有散養(yǎng)的兔子,肥肥的,因為融合碎片后,空間四季開始正常輪回,目前正好秋季,兔子最肥美的時候,口感應該還不錯。不過,兔rou性涼,夏天吃最好,冬天吃不太適宜。 心里琢磨著什么時候把空間里養(yǎng)的小東西弄出來飽飽口福,一邊和王蘭閑話,一頓飯吃到晚上八點半才堪堪結束。 陪了王蘭兩天,又和世玉他們幾個見了面,在甕城待到臘月二十七,張小寒回了張家灣。干凈整潔的鄉(xiāng)村公路,小巧可愛的鄉(xiāng)間小樓,掩映在翠山綠水之間,現在雖然是冬季,但張家灣里依舊生機勃勃。 “小寒jiejie!” 夢穎尖叫著沖過來,張小寒張開雙臂,把小姑娘抱起來,“夢穎,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來?” “剛才站在院子里,遠遠的就看見小寒jiejie的車,我就跑過來了!”夢穎昂起小腦袋,得意道。 “就你眼尖!”張小寒莞爾,刮了刮她的鼻子,“二叔二嬸呢?” “爸爸mama在家呢,我跑出來的時候,也沒和他們說!小寒jiejie,我還以為你今年不回來了呢!”夢穎掙扎著下地,小手拉著張小寒的,嬌聲嬌氣道。 “有事情耽擱了,這不是回來了?”摸摸她的頭,張小寒抬頭,村里一些人家聽到聲音,站到壩子上眺望的,她看到了二叔二嬸,自然,也看到了,李云麗和穆伍芳。 遠遠的看不清表情,兩人探了個頭,見是她,就直接回避開了。張小寒瞇眼,她也不在乎這兩人的態(tài)度,只是,魂力散開,掃視一邊村子,所有人都在她的感知范圍里,除了張家儒。 眉心皺了皺,張小寒看到腳步匆匆的迎過來的二叔二嬸,暫時放下了疑慮,展開笑容,“二叔,二嬸,麗穎!” 張啟山穿著黑色的羽絨服,皮膚因為照顧果園子曬得黑了,頭發(fā)剪得短,身強體壯,很是精明干練。此時笑起來,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回來啦!” “嗯,回來了。” 簡單一句,卻讓張小寒有種窩心的溫暖。 二嬸熱絡的拉起張小寒的手,“在這兒杵著做什么,怪冷的,回家暖暖。”說完話,扯著她就要往前走。 張小寒笑,“二嬸,車里還有東西呢,都是些京都特產。” 張啟山打開車門一看,嚇了一跳,“好家伙,你怎么買這么多?” 二嬸聞言,也湊過去一看,咋舌道:“小寒吶,是不是太多了些?” “不多,我仔細算了的。村里的長輩那么多家,一分就不剩什么了。再說好歹去一回首都呢,不帶些特產回來怎么行?” “嗯,這話在理。”張啟山笑著贊一句。大爺爺,村長,三爺爺,一家一家的把禮物送去,然后被人笑呵呵的送著出門,叮囑了她哪天過來吃飯,張小寒都一一的應了。不過,在言談間,張小寒也察覺到了一些異樣。 大家好像都商量好了,閉口不談李云麗和張啟昌兩個,講穆伍芳的八卦的更少。從三爺爺家出來,張小寒又拿了兩包東西,準備出門,轉身就瞧見張啟山欲言又止的樣子。 “二叔,我去上面看看。” 張啟山自然知道上面指的是哪里,他遲疑了一下,點頭,“你去看看也好,看看就回來吧。”抬頭盯著張啟山的眼,張小寒皺眉,“二叔,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上面的人又出幺蛾子了?” 張啟山遲疑了下,低聲道:“……那個,大伯他,去世了。” “誰?”一時沒反應過來,張小寒反問一句。 “大伯,你爺爺。”張啟山看著她,沉聲解釋道:“九月份的事,你上京都沒多久。” “怎么會?我走的時候,他身體不是挺好的么?”張小寒只覺得愕然,心里并不覺得悲傷。 張啟山瞧她一眼,“大伯他,是被氣死的……最后咽氣的時候,他說別通知你,你大爺爺也說,這些糟心事暫時不讓你知道也好,免得擾了你上學,所以,電話里我們也都沒告訴你。” “為了什么?” 張小寒的臉色沉下來,怪不得先前沒有感應到張家儒的氣息,原來是已經……想到上次她離開時,他臉上的那個巴掌印,和他交給自己的那個印章,她心里有些猜測。 張啟山面色復雜,沉吟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大伯死前,要求族長,把你爸媽和張岳,還有你奶奶都逐出了張家。因為——大哥不是大伯的親生兒子,是你奶奶從外邊抱來的。” 張小寒愣了,半晌才道:“可是奶奶生我爸的時候,村里人不是都看著的么?怎么會……” “是你奶奶親口承認的。她瞞過了所有人,當時她根本就沒懷孕。因為你祖奶奶逼得緊,說再生不出兒子,就把她趕走。本來她在這之前,她懷了一胎,是被你祖奶奶折騰沒了。她心里恨,所以假懷孕,生產的時候,接生婆不知道從哪兒抱回來一個孩子冒充。最主要的是,接生婆就是你二姑父的媽,你二姑的婆婆,早些年就死了。還有,你大姑當時也有幫忙。” “大姑,我哪兒來的大姑?”張小寒皺著眉,反問道。 張啟山搖頭,“有二姑,上面自然有大姑。只是,你大姑因為一些原因,在你出生不久,就離開張家村,十幾年沒有音訊了。” 挑眉,她倒是一直忽略了這點,張啟蓉明明是穆伍芳最大的女兒,卻一直被稱為二姑。以前她沒多想,現在一琢磨,才明白有問題。只是,那會兒大姑才多大,就能幫穆伍芳打掩護?果然是‘基因優(yōu)良’么? “所以,她才會對我爸呼來喝去,我二姑他們也和我爸不親,不管他怎么討好都沒用。”張小寒恍然,張啟昌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 “你奶奶恨你祖奶奶,你爸卻得你祖奶奶喜歡。加上又不是親生的,她自然疼愛不起來。我想要不是因為她一直沒生兒子,或許早就把你爸趕走了。”張啟山對與這個大伯娘真的沒話說,為了一己私欲,把別人家的孩子抱回來,又不好好對待。 “既然都瞞了這么多年,為什么現在又坦白了?”穆伍芳那個人,不見兔子不撒鷹,很少做虧本的買賣。不說穿這個秘密,她還能肆無忌憚的要求張啟昌夫妻倆供養(yǎng)她,現在一戳穿了,以后再想開口要點兒什么,也不太方便了。 “因為一塊很值錢的印章。大伯貼身保存的,你奶奶想要,一直糾纏。大伯說那是要傳給大哥的,不肯拿出來。你走的當天,他們就鬧開了,天天吵,有時候還會動手……” 張小寒抿唇,果然是因為那塊印章! “我奶奶肯定是想把印章要來給我二姑或是小姑吧?后來呢?” 張啟山嘆息一生,“吵鬧了差不多一個月,那你奶奶急了,把家里的東西砸了個遍,指著大伯的鼻子罵。威脅他如果不把東西拿出來,日子也別過了。大伯說張家的寶貝,自然要傳給張家人,你二姑和小姑已經嫁出去了,算是外姓人。你奶奶氣急了,脫口而出說大哥才是真正的外姓人。” 后面情形,不用張啟山再敘述,張小寒也能猜得到了。養(yǎng)了幾十年的兒子不是自己的,同床共枕的妻子瞞著自己這么多年,還打起了張家傳家寶的主意,是個人都氣不過。 更別說,穆伍芳這些年仗著張家儒的愧疚,把持家里的經濟,轄制得他一個老爺們兒生生比女人還低了一頭,窩囊至極不說,還被村里人看了多少笑話?鄰里不睦,親兄弟也疏遠,張家儒當時就被氣倒了。 好在動靜鬧得大,周圍的鄰居見狀況不妙,都上去幫忙,他才沒有無聲無息的死掉。撐著一口氣,等著村里的小伙兒喊來了族長,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明了緣由,然后張家儒提出了把這四人逐出家門的請求。 穆伍芳在說出那個秘密的時候,就知道要糟糕。可真正聽到張家儒的話,還是驚呆了。李云麗倒是沒所謂,張啟昌不是穆伍芳的兒子,以后她頭上就沒了婆婆的轄制,樂意還不行呢,那里會反對。 只有張啟昌,他還在消化自己不是親生子的這個消息,轉眼張家儒就要把他從族譜上除名,這個打擊,不算不大。同時,他也終于明白自己不受待見的原因。一時間竟是心如死灰。 老族長在去年就已經正式退休,村長名正言順的接任族長。族長雖然看不上張家儒,但好歹是一家人。 現在見他落得如此凄慘的境地,對他的要求,哪有不應的?等確認清楚了,族長當時就請出了族譜,當著張家儒的面,把四人的名字劃去。 張家儒又拉著他的兩個親兄弟交代了一翻,看著他們把屬于張家的東西清點出來,特別是到了李云麗手里的那個玉鐲,也一并收回來之后,他終于斷了氣,閉了眼。 張家儒的態(tài)度,眾人都很明白——法律上的關系,他管不著,但是事實上的血脈關系,是一定不能混淆的。張啟昌不是他兒子,就不能上張家的族譜,李云麗和張岳和他也沒關系,更要劃去。至于穆伍芳,雖然是他的發(fā)妻,但欺瞞他幾十年,又狠毒貪婪,把她的名字上從族譜上劃掉,等于就是把她休出了張家門。 穆伍芳在族長劃名字的時候,就大吵大鬧,撒潑耍賴。可是,這些都不能改變張家儒的決心,村里的人都說,張家儒窩囊了一輩子,臨到死了,倒是硬氣了一回。 不過,羅家的人嘴里說的就不怎么好聽了,譏笑嘲諷的不少,“被女人轄制倒也罷了,農村的趴耳朵多得很,不過,唯一的兒子竟然不是自己的種,哈哈,真是笑死人了!臨到老了,還成了絕戶!” 在農村,沒有兒子,就是絕戶。話很難聽,但沒人能反駁。傳宗接代的在華國人眼里是無比重要的,不然就是對不起列祖列宗!這樣的思想,不分農村城市,都根植在華國人的腦子里, 城市里氛圍可能要寬松些,生了一堆女兒,關起門來,誰也不認識誰,沒人有閑心來議論你。 可是在農村不一樣,沒兒子,就處處都要矮人一頭,所以農村的女人,生了女兒想要兒子,生了兒子,想要更多的兒子。 兒子是女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兒子也是男人的尊嚴,這決定著以后,他面對村人的時候,能不能抬頭挺胸!所以,華國建立這么多年,開放這么多年,在農村,重男輕女的思想絲毫沒有得到改善。 而且,張家儒臨了,還做了一件讓人想不通的事兒。兩三個月里,大家都還議論紛紛,到了年底,忙著過年了,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各種各樣的話才少了一些。 聽完張啟昌的敘述,張小寒哂笑一聲,“我本來就沒上族譜,現在更是和張家沒關系了。” “這是上一代的恩怨,和你沒關系。況且,誰說你的名字沒有上族譜?”張啟山笑起來,“大伯去世前,最后一件事,就是求族長把你的名字寫上去,族長和大爺也商量了一下,同意了,所以,你是正正經經的張家人。” 村里的人都很奇怪張家儒的這個要求,羅家的人嗤笑,張家本族的人也議論不一。也是這次張小寒回來,發(fā)現大家看她表情有些微妙的根本原因。 長了張嘴,這一點真讓她吃驚了,要知道,族譜都是家族的男性成員才能上,唯一能上的女性名字,只有男性的發(fā)妻。像穆伍芳,李云麗之流,雖然品性都不怎么好,但因為是家族成員的發(fā)妻配偶,結婚過后,名字就被添上了族譜。反而是親生的女兒、孫女,上不了族譜。更別說,她現在還被證實,體內流的不是張家人的血。 “別多想,你現在姓張,以后也只會姓張。這張家灣,永遠是你的家。”以為她心里有疙瘩,張啟山緩聲安撫道。 “二叔,您放心吧,我不會鉆牛角尖兒的。”回過神,張小寒笑著搖頭,沒想到以為是血脈至親的人,事實上卻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么? 而對她好的,全都是沒有血緣牽連的人,真正該關心她的,有血緣牽絆的人,反倒恨不得她去死。活了兩回,這樣局面,也讓張小寒覺得諷刺。 把手里的東西放下,張小寒直視李云麗的雙眼,“東西我送到了,你們愛吃不吃,實在看著礙眼,直接扔了也可以。我走了。” “站住!”李云麗的聲音很尖刻,“你現在發(fā)達了,了不起了?張小寒,我告訴你,你是我肚子里冒出來的,你就永遠別想擺脫我。你瞧瞧你,開小車,穿高檔衣服,聽說還在城里買了房子,這么有錢,我們的贍養(yǎng)費,是不是也該漲一漲?我也不多要,每個月漲五百,一年的一次付清。” “您當我是冤大頭呢?本來一個月一千,一年就是一萬二,兩個人,兩萬四,什么都不干,你們光坐著就夠吃了。現在不知足,還要一個月一千五?”張小寒諷刺的一笑,“別忘了,當時的協(xié)議書是你們簽字畫押,族長和大爺爺作為見證人,按了手印的。想要漲贍養(yǎng)費?你以為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我就會給你?憑什么?” 說完,張小寒掃過李云麗身上的金耳環(huán),金戒指,眉毛挑了挑。好吃懶做,還想穿金戴銀,真把她當作提款機了么? 李云麗涂得鮮紅的嘴唇一撇,張口就罵,“憑什么,憑你是我肚子里生的。那個老虔婆不是你張啟昌的親媽,也理直氣壯的張口向他要東要西的這么多年,怎么,你是我親生的,我還不能問你要東西?” 張小寒似笑非笑,“他是他,我是我。他愿意給,我不愿意。你罵我也好,咒我也好,請隨意。一個月一千塊,是你自己提的,白紙黑字寫得清楚,我不會多給你哪怕一分。” 一個月一千塊,在農村絕對夠用了。此時城里的社保工資,也不過是這個數目,還有什么不知足?越說到后面,她的笑容越淡,最后眼底只剩下冷漠和疏離。 李云麗被她冰冷的視線瞧著,面色頓了一下。見她提著年貨上門,又一張笑臉,都讓她差點忘了,這個人,早已不是她能拿捏得了。只是,她也不想示弱,板著臉冷哼一聲:“不漲就不漲,你把今年的贍養(yǎng)費給我,別一個月一個月的給了,我要現金。” 張啟昌的那份,也在李云麗說理。按說她應該還有錢,只是原先她還只是買衣服,買首飾,大吃大喝,最近卻和村里的幾個媳婦學上了麻將,有事兒沒事兒的摸一圈兒。 那幾個媳婦知道她每個月坐著都有一千塊,加上張啟昌的,整整兩千,哪有不吭她一把的?只是她初學,還沒弄明白呢,輸了只以為自己手氣不佳。現在沒錢,她自然想到問張小寒要。而且,張岳問她要錢的頻率也越來愈多,她自己存起來的自然不會給,主意自然又打到了張小寒身上,反正這個女兒有錢。 可惜,她的算盤打錯了。 張小寒瞥她一眼,直接轉身離開,“還是以前一樣,銀行轉帳,等著吧!” 李云麗愣了一下,伸手就想去拉張小寒,“銀行轉帳太麻煩了,一個月一個月的,我每次都要去取。你直接把一年的贍養(yǎng)費給我,我要現金。別說你連這點兒現錢都沒有,這么大公司開著,還有你那有錢的干爹干媽在!” 頭也不回的避開她抓來的手,張小寒已經走到了幾米遠的地方,聞言扭頭輕笑,“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現金的。知道為什么?因為,我怕你賴賬啊。在銀行里轉賬,每一筆都可以記錄得很清楚,給你現金,以后你說我沒給,那豈不是很吃虧?” 而一次性給一年的,后患更大。她揮霍完了,手里沒錢,肯定還會找她要。破例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然后是沒完沒了的麻煩。 她要做的,就是徹底讓李云麗明白,自己不是提款機,不會對她有求必應。眼見李云麗氣急敗壞,張小寒腳步輕快的離開,身后是呯砰的響聲,心情不好的人,砸了東西呢。 不過,剛轉過一個拐角,張小寒就和張啟昌打了個對面。四十幾歲的人,頭發(fā)居然花白了很多,額頭的皺紋也很明顯,他比張啟山大不了兩歲,但此時像五六十的老人一樣蒼老。 相顧無言,張啟昌盯著張小寒看了半晌,才神色復雜道:“你,回來了?” “嗯。” “你爺爺走了。抽時間去他墳頭看看吧……” 把他們的名字從族譜上劃掉,卻獨獨把這個女兒的名字寫上去,張啟昌心里對張家儒不是沒有疑惑和怨言的。只是,人都死了,他還能計較什么,好歹養(yǎng)了他一場。只是對于穆伍芳,他完全道不知道該如何對面。這個養(yǎng)母,對他不好,心里也厭惡他。關鍵是,她告訴他,他不是孤兒,而是被二妹的婆婆偷抱來。他心里怨,心里恨,但現在二妹的婆婆都死了,他還能追究的只有穆伍芳,可是,穆伍芳畢竟把他養(yǎng)大了…… 不知道他的心思百轉,張小寒只淡淡的點頭,“我知道。” “那沒事了,你走吧。”張啟昌稍稍側開身體,讓張小寒通過,然后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回了張啟山家。對于這個女兒,他知道自己有些愧對她,但是心底確實升不出父女感情,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直到過完年離開,張小寒都沒在見過張啟昌夫妻倆。至于那個徹底成了混子的張岳,倒是見了幾面,每次都斜著眼看自己,流里流氣,不過被掐著脖子威脅的記憶太深刻,他并不敢真的招惹張小寒。 小時候欺負過張小寒的羅家孩子,現在見到她,也多是自己避開。羨慕嫉妒恨,但是大家都長大了,張小寒也已經和他們不是一個等級里的人,后面再多閑言碎語,那也是私底下的想,當面的針鋒相對卻是沒有了。 張小寒把眾人的心態(tài)看得一清二楚,雖然她很想告訴他們,要背后說人,等她離開了不遲,這樣幾百米的距離,她不是刻意的,但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考慮再三,她還是省下了這個‘好心提醒’,免得別人不領情,還覺得她太囂張,多生事端。 “小寒,這些是臘rou和香腸,你幫我順便帶給你小叔。”三奶奶拎了一大包東西,指了指其中一樣,然后又道:“這些是給你的,你上學吃食堂,不好做東西,我直接做了熟食。吃的時候稍微熱一熱就好,要是你嫌麻煩,直接吃涼的也沒事兒。” 張小寒把東西放進后備箱,小叔今年又沒請到假,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學校里的聯絡員,說他們一班的人都出去出任務了。 回來的時候,三奶奶巴巴的拉著她問,她都不好意思說走的時候根本沒見到小叔。 辭別了張家灣的眾人,已經是正月初七,回到甕城,張小寒進屋沖了個澡,才覺得洗去了一身的疲累。每天竄親戚,東家走了走西家,笑吟吟的應付眾人的好奇心,再不離開,她覺得自己都快精神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