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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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世玉接不上嘴,只紅著一張臉,怒瞪那人。那人卻不以為忤,心情頗為愉悅的轉身,一雙丹鳳眼斜斜上挑,看向張小寒道:“小姑娘,你說呢?” 歐……陽……張小寒怔怔的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一時間百感交集,歐陽,歐陽,明明是長相嫵媚精致的女人,脾氣卻像男子一樣率性灑脫,邪魅肆意。 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卻偏偏當了中學體育老師,領著一群青春躁動的男生女生,練起了慢悠悠的太極…… 垂下眼瞼,張小寒掩飾住自己的情緒波動,聳了聳肩,開口是意想不到的干澀,“誠懇老實固然招人喜歡,但也容易吃虧上當……世界這么危險,我還是寧愿精明狡猾一點,招不招人喜歡倒是無所謂。” 歐陽不過是聽到兩個小姑娘的對話有趣,起了逗趣兒的心思,沒想到最后還能聽到這樣一句有意思的話。 “你這小姑娘,年紀不大,想法還挺有趣,jiejie我喜歡!” 劉世玉性格已經算是開朗,但也從未見過這么自來熟的人,沒說上兩句話呢,怎么就成jiejie了? “我jiejie在家呢,我們可不認識你!” “嘿,現在不是認識了么?jiejie我是看你倆還順眼,換做別人,我都懶得搭理!”歐陽索性轉過身來,坐到張小寒和劉世玉一桌兒,翹著二郎腿,活脫脫一不入流的馬仔形象。 劉世玉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反駁,店家端著托盤上來了:“兩位的羊rou串、牛丸、甜酒、關東煮……” 歐陽看著東西,嘿嘿的沖兩人笑了一聲,然后白嫩纖細的手指一伸,兩串羊rou串兒離盤而去。紅潤的嘴唇微張,斯文優雅,但羊rou正以可見的速度消失,等張小寒和劉世玉反應過來,她的魔爪已經伸向牛丸…… 兩人趕緊伸手去護。卻沒想到歐陽突然加快了速度,白皙的手掌一探,連碗帶勺兒,已經到了她的面前,劉世玉和張小寒手心握空,一掌拍在滿是油漬的桌子上。 看著歐陽一邊得意的說著“承讓承讓”的話,一邊愜意的享受一個個湯汁飽滿,皮rouq彈的牛丸,劉世玉是雙目圓瞪,火冒三丈,張小寒則是哭笑不得。 刀子似的目光直剌剌的射在歐陽臉上,她面不改色的瞥了劉世玉一眼,還故意贊嘆的出聲,“唔,這家的牛丸真不錯,嘖嘖,真美味……” 劉世玉咬牙切齒,“這位阿姨,您小心著點兒,這牛丸彈性十足,沒得崩了您的牙!” 歐陽咧嘴,露出一排整齊白皙的牙齒,“不會不會,jiejie我牙齒好的很。”說完,還怕她們不相信似的,曲起食指,在自己的門牙上敲了敲。 “……” 劉世玉再次無語,然后好半晌,她才扭頭看向張小寒,神色怪異道:“我直到剛才還以為你的臉皮就是夠厚的,沒想到轉眼就能遇到一位更強悍的……小寒,我錯了,我不該嫌棄你。” 張小寒忍笑,伸手摸摸她的頭,“乖啊,再叫一份牛丸,我就原諒你。” “張、小、寒!” “哈哈哈……” 一個悲憤的咆哮,一個贊揚的大笑,小小的角落,讓整條街的人都側目。 “喂,兩個小鬼,鑒于你們這么大方的請我吃了好吃的,報上名來,姐今后就罩著你們了。” 歐陽拿著牙簽剔牙,長腿踢了踢張小寒和劉世玉。 剛才還戲謔的喊小姑娘,現在直接不客氣的升級為小鬼了,張小寒摸著鼻子笑了下,她前世可是被小鬼小鬼的叫了三年,而且每次自己被她撂倒在地的時候,那個拉得長長尾音,更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我叫張小寒,她叫劉世玉。你呢,大嬸兒?” 不甘示弱的反問回去,重新遇到她,完全是是意外驚喜。她記得歐陽說過,她是**年才來的甕城,也就是說,現在才到沒多久,之間有兩三年的空白期,等自己上高中的時候,她就成了體育老師…… “小寒?你再叫我一聲兒大嬸兒試試?我保準不欺負你。”歐陽的一雙丹鳳眼危險的瞇起來,語調十分輕柔。 三年相處,她的習慣,張小寒銘記于心,看到她這個表情,腦海深處的慘痛回憶立馬涌了上來,她脊背一挺,后背升起陣陣涼意,十分乖巧的喊了一聲,“jiejie。” 歐陽滿意的點頭,白皙袖長的手指一伸,夾著張小寒兩頰的rou捏了捏,“這樣才乖啊!嘛,賞你顆糖,這可是jiejie自己都沒舍得吃的喲!” 一個亮晶晶的東西飛過來,張小寒下意識的接住,等聽到她后半句話,再看手心里用金色錫紙包起來的糖果狀的東西,嘴角抽了抽,“呵、呵,謝謝jiejie,那個,我吃飽了,肚子很脹,回去再吃,回去再吃。” 說完就把那東西揣兜里,然后目不斜視,正襟危坐。 這一串動作,倒是讓歐陽詫異了一下。這小鬼,怎么好像知道那東西是什么似的?不過,她確定以前沒見過她們,而且,甕城也是她第一次來,心里一想,也就沒再深究。 劉世玉好奇的眨眼,看看張小寒,又看看歐陽,最后她鼓著兩腮,對歐陽道:“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怎么還不走?” 歐陽剔完牙,瞥了眼劉世玉,只覺得手又癢癢了,魔爪毫不客氣的搭上她的兩頰,像剛才撕扯張小寒一樣,左右扯了扯,直捏得她臉頰上發紅,印上兩個手指頭印才放手。劉世玉兩片唇瓣都合不攏,嗚嗚的瞪她。 “嘖,手感真好。行了,jiejie走了。下次找你們玩兒!” 禍害了人,歐陽站起身,屁股一拍,瀟灑的走人了,只留桌上一堆光禿禿的竹簽子…… “嗚,什么人吶這是!” 劉世玉捂著自己的臉,好半晌才吐出一句。 張小寒看著歐陽手長腳長的背影和那把甩來甩去的馬尾,只覺得這女子,真是……隨心所欲極了! 前世高中畢業以后,她就再也沒見過歐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每逢遭遇困境的時候,她總會想,要是歐陽,她會怎么做呢? 那樣神采飛揚的女子,肯定會選擇最直接了斷的方式,讓得罪她的人落入十八層地獄,然后還要得意洋洋的站在地獄的門口,欣賞一下自己的杰作。 “噗。” 只要一想到她趾高氣昂的把別人踩下去的樣子,張小寒就忍不住想笑,笑完了就是羨慕,她大概永遠都學不來歐陽那樣。 “你說說,這世界上怎么能有這么自來熟的人呢?啊?第一次見面,居然就理所當然的讓別人請客,而且,我們兩個都比她小!” 劉世玉數了數手里的零錢,攥著拳頭控訴道,“九十塊一下子縮水成五十塊,小寒,你也是罪魁禍首!” 張小寒面不改色道:“你吃了兩碗牛rou丸,十串羊rou串,一份關東煮,兩份烤香腸,一份香魚丸,還有兩杯酸梅湯……” 劉世玉低頭,雙手戳戳,有些臉紅道:“那不是太好吃了么。” “咳,所以,你不能全怪我們倆,因為我們倆都沒你吃得多。”張小寒眉毛抖了抖,然后一本正經的教育道。 劉世玉摸了摸自己的有些撐的肚子,有點兒惱羞成怒,“哼,你就會說我。你就比我少吃一份香魚丸!” “那也算比你吃得少不是。” “哇!小寒!你完全學壞了!我不理你了!”劉世玉顫顫巍巍的指著張小寒,腳一跺,小蠻腰一擰,飛奔而走。 張小寒終于忍不住,噴笑出聲。最近總是忍不住想笑,走路都是輕飄飄的。輕松愜意,自由安寧,這樣的日子,她渴望,盼望,直到死她都沒能盼到。沒想到在重生之后的一年,就得以實現。 后來的日子,天氣果然一天比一天熱起來,厚衣服換成薄款長袖,薄款長袖,又換成透氣的短袖,它像是在趕時間似的,冬天沒走多久,春天都來不及,夏天就到了。 自從那次再見,歐陽就時不時的神出鬼沒。 有時她和世玉正吃飯,她來了,自顧自的取了碗筷也不客氣的就開吃;有時三更半夜,把人拉起來聊天兒,張小寒宿舍的人沒一個發現。當然,有時她也會提著一兩包好吃的鹵味過來,她拿著一只銀色的小酒壺有一口沒一口的抿酒,張小寒和劉世玉捧著杯牛奶,也小口小口的喝,兩邊嘴角染上白色的奶漬。 “她是屬老鼠的么?神出鬼沒。” 劉世玉這樣和她抱怨,其實相處了幾次,她也挺喜歡歐陽的。因為歐陽閱歷多,和她聊天,總是能聽到一些平日里很少聽聞的故事,加上她性格又是灑脫肆意的,講起故事來,眉飛色舞,生動異常。 “她不屬鼠,但她會武功,飛檐走壁,撬門開鎖……擱古代,絕對是江湖俠女一枚。”心里默默的腹誹,張小寒望著窗外刺眼的陽光,盤算著歐陽似乎有一個多星期沒出現了,不知道是被事情絆住了,還是發生了什么意外——她小腹處有一塊很大的疤,問她時,她也只是笑著輕描淡寫了幾句,就再不張口。 “世玉,今天我不去你家了,我突然想起干媽讓我今兒回去吃飯。” 張小寒整理了一下書包,略帶歉意的朝劉世玉道。 “知道了,你就是個掉進福窩的娃,有個那么疼你的干媽,每個星期都要給你準備好吃的。結果你還每次都壓榨我!太可惡了!” 劉世玉張牙舞爪,沖張小寒齜牙道。 “得了,也不知道是誰每次去我宿舍,都把我的抽屜搬空!”所以,不壓榨你,壓榨誰?張小寒斜眼看她,拎著書包就往教室外邊走,“你慢慢收拾,我走了。” “恩恩,知道了。”劉世玉嫌棄的擺手,示意她趕緊走。最近兩人斗嘴,她沒一次贏過,她都有點兒灰心喪氣了。 張小寒嘴角翹起,又道:“明天上午記得準時到,不然讓老板扣你工資!”劉世玉知道張小寒周六周日還在果蔬店幫忙,她就腆著臉去問劉桂香店里缺不缺人。 然后,劉世玉就在果蔬店正式上崗了,每個周末兩天,一天二十塊錢,一個月一結,所以張小寒理所當然的壓榨她。 “知道了,知道了,店長怎么就讓你做監督呢?太……鐵面無私了 !”劉世玉更嫌棄張小寒了,沖她使勁兒的擺手,嘴里嘀嘀咕咕。 不用聽,剛看劉世玉的表情,張小寒也能知道她在念叨什么。眼底閃過笑意,張小寒消失在燈影憧憧的校園里。 上學期的逍遙日子早就不見了,初一下期的功課似乎陡然躲起來。每天晚上,不管走讀住讀,都要上兩節晚自習。 出了校園,張小寒步子更快了,心里總有什么放心不下。所以,等她趕到果蔬店的時候,不過花了十分鐘。 打開卷簾門進去,她就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歐陽!” 心臟猛烈的緊縮,張小寒拉開燈,幾步竄進后面的倉庫。 “滴答、滴答……” 地上是一灘小小的血泊,歐陽臉色慘白的倒在那張簡易的木床上,腹部血紅一片,血水從她的褲腳,滴落在地上,發出一下又一下的水滴聲…… “歐陽!歐陽!歐陽!”一聲一聲,均是喚不醒。張小寒死咬住唇,顫巍巍的伸手在她鼻尖探了一下,有微弱的呼吸。 “呼……” 只一個小小的動作,張小寒就已經全身脫力,腦中只有一個慶幸的聲音,“還好,沒死,沒死……” 前世她在高中遇到歐陽,說明她肯定不會有事。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能重生,歐陽或許也會出意外,特別是眼前這一幕,她真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腹部的傷口很深,像是匕首刺進去之后,又攪了幾番,血rou模糊。好在歐陽自己不知道已經涂了什么藥,傷口沒有大量流血了,只一點一點的往外滲,腹部處的衣服,直接被血浸濕,但還未凝結成塊,她應該受傷不久…… 擦洗傷口時,歐陽疼得眉毛打結,全身哆嗦,也沒醒得多來,只嘴里呢喃不止,聽不清再說什么。 然后上藥,包扎,一番折騰,等張小寒把歐陽收拾好,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她沒敢打120急救,也沒敢去外邊買藥,只在她身上摸出了一瓶藥粉,味道和她傷口上的類似,抖抖索索的重新灑在消毒完畢的傷口上,用紗布包扎了,祈禱她的藥,真的有效。 做完這些,張小寒目不轉睛的盯著歐陽終于安靜下來的面容,剩下的只能等待了。 ☆、第七十三章 骨骼清奇,愿拜師否 歐陽一睡就是三天。 凄凄慘慘的模樣,把第二天一大早就來店里的劉桂香和劉世玉嚇得半死。 劉桂香見過歐陽一次,知道她和小寒、世玉熟悉,見狀也不多問,只悶頭把店里的活兒都攬了過去。 因為劉世玉心不在焉的,根本幫不上什么忙。張小寒又一直在歐陽床邊兒坐著,生怕有個意外。 好在,她平穩的度過第一天,沒發燒,傷口的血也徹底止住了,情況并沒有惡化。第二天她依舊不醒,張小寒和劉世玉都有些著急。 還是劉桂香仔細的看了歐陽的瞳孔,又見她呼吸平穩,安慰道:“她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就是失血過多導致的昏迷。我老家也有一個人,做農活兒時一鋤頭鋤了自己的腳,血嘩啦啦的流,當場就昏迷了,家里人找了醫生包扎,他在床上睡了四五天,也一點兒事情都沒有……” 嘴里這樣說,心里卻是忐忑。老家那人流的血可沒這姑娘多,而且,人有醫生治,這姑娘,也不知道什么來路,受了傷連醫院都去不得。 劉桂香心里的琢磨,張小寒兩人不可能知道,聽了她安慰的話,也只能按捺下心里的焦急,安靜的等待。 “你說,歐陽她到底是做什么的?”劉世玉擰起一對秀眉,端著飯碗,也食不下咽。 張小寒聞言,頓了一下,悶聲道:“不知道。” 前世遇見,她是體育老師,身上有好幾處不明不白的傷。而這一次,她心有猜測,但從未問出口。 “好深的傷口,我看著都覺得疼。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下這么重的手。她長得也不賴,為什么會干這么危險的事呢?” “或許她也是不得已?”張小寒扭頭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輕聲嘆道。